奧密克戎廣泛傳播下，不同種類疫苗的有效性似乎在逐漸消弭
文 | 趙天宇
編輯 | 王小
接種哪種新冠疫苗效果最好，兩年來人們争論不休。
2022年3月22日，中國香港大學李嘉誠醫學院的一項研究顯示，接種三針滅活疫苗，或者接種三針mRNA疫苗，都能有效預防重症或死亡，保護力均超過97%。
這項研究于3月24日在Medrxiv預印本平台釋出，此論文尚未完成學術界的同行評議，還沒有正式發表，用于先行展示研究者的結論。
盡管如此，這項研究仍讓業界感到意外。因為此前的臨床研究中，mRNA疫苗（信使核糖核酸疫苗）的有效性較高，通常被認為是此類疫苗的顯著優勢。如今，奧密克戎變異株的攻城略地之下，這項優勢似乎在逐漸淡化。
對于重症，滅活、mRNA都很行
香港大學的研究者們使用了真實世界裡的接種資料及病例情況，然後做出了分析。
研究者收集了2021年12月31日至2022年3月8日期間輕度/中度、重度和緻命的新冠肺炎患者病例資料，以及複星醫藥mRNA疫苗和科興中維滅活疫苗的普查資料，然後使用模型估算，并對比兩種疫苗的有效性。
中國香港有730萬人口，共接種了1270萬劑的新冠疫苗，研究者分析了已确認的輕度/中度新冠肺炎患者5474例，嚴重/緻命患者5294例，緻死病例4093例。
研究者在上述預印本文章中直言，對于預防輕症/中度症狀，兩針滅活疫苗沒什麼保護效力，而兩針mRNA疫苗有些保護效力，在年輕組的有效率是31%。
對于預防20歲-60歲的人得重症，這兩種疫苗接種兩針後都很有用，差異不大。研究者估算，兩針mRNA疫苗的有效率達到95.2%，兩針滅活疫苗的有效率約91.7%。
其中，80歲以上的老人，接種新冠疫苗以防止感染緻死，兩針mRNA疫苗有更高的保護率，達到88.2%，而兩針滅活疫苗則是66.8%。
在接種三針的情況下，研究者發現，無論是三針滅活還是三針mRNA，都對防止嚴重疾病及死亡提供了非常高的保護，這種保護在所有年齡都持續存在。
而且，研究者認為，兩種疫苗對于預防嚴重和緻命疾病的效果，非常相似。
在預防新冠輕度/中度症狀的20-60歲人群中，兩款新冠疫苗拉開了差距。研究者估算，三針mRNA疫苗對預防此人群輕度/中度疾病的有效率是71.5%，而三針滅活疫苗估算是42.3%。
不過，即便接種了三針，對于輕度/中度的預防效果仍然不那麼樂觀。無論是mRNA疫苗還是滅活疫苗，都顯示了對預防輕度/中度疾病的有限保護。目前研究者隻能估算短期内接種過三針的有效率，并不清楚這個保護力能持續多久。
縱觀本次港大李嘉誠醫學院研究者的樣本，前兩針接種了滅活疫苗的人，第三針去接種mRNA疫苗的人數占總人數的26%。研究者坦言，目前還無法比較異源（即第三針選擇不同技術路線的“混打”方式）與同源第三針的有效性，但分析表明，三針滅活疫苗對預防重症提供了高水準的保護，至少在短期内是令人放心的。
3月22日，港大李嘉誠醫學院對中國香港正在經曆的第五波新冠疫情提出建議，并将他們收集到的具體資料及疫苗有效性以表格的方式公布。
資料來源：香港大學李嘉誠醫學院官網
上述研究的作者、身兼中國香港特區政府專家顧問的港大醫學院院長梁卓偉，在3月22日表示，根據港大醫學院的研究，無論上述兩款疫苗接種哪一款，隻要接種三針，預防新冠肺炎重症及死亡的效果是顯著的。
對于滅活疫苗而言，接種三針的有效性也比接種兩針要好。研究顯示，三針滅活疫苗，對預防死亡或重症的有效性約為98%，相比之下，接種兩劑滅活疫苗對60歲以上人群預防重症的有效性為72.2%，對該人群預防死亡的有效性為77.4%。
奧密克戎給新冠疫苗帶來的挑戰
觀察一款疫苗有效與否的可信名額，來自三期臨床試驗的資料。此次港大醫學院研究者所提及的兩款新冠疫苗，研究進度不一。
mRNA疫苗的研究進度很快。在2021年8月，德國生物科技公司BioNTech與輝瑞合作的mRNA新冠疫苗正式獲得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FDA）準許，當時，這款疫苗已經擁有完整的三期臨床試驗資料，包括接種兩針後六個月的有效性和安全性。
資料來源：克爾來福、複必泰說明書
美國FDA分析了大約2萬名16歲及以上接種者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資料，臨床試驗結果顯示，該疫苗預防新冠的有效率為91%。
對于滅活疫苗的有效率，2021年7月《柳葉刀》線上發表了科興中維的滅活疫苗在土耳其開展的三期臨床研究的中期結果，顯示疫苗對有症狀的新冠肺炎保護效力為83.5%。
在奧密克戎BA.2的廣泛傳播下，不同種類疫苗之間的有效性差異，似乎在逐漸消弭。此次港大醫學院研究者們選擇的真實世界研究，時間段是處于2021年12月31日至2022年3月8日期間，而中國香港至少在2021年11月底，已經有患者确認感染了奧密克戎變異株。
奧密克戎傳播已經逐漸增多，比如中國香港2月10日新增986個病例，其中883個懷疑涉及變異病毒株奧密克戎。
至今中國香港疫情仍未平息。中國香港衛生署衛生防護中心2022年3月28日公布，當日接到4458個快速抗原測試的陽性個案呈報。該中心發言人強調，近日疫情非常嚴峻，涉及傳染性更高的變異病毒株個案不斷上升。奧密克戎變異病毒株傳染性和感染風險更高，該中心強烈呼籲市民繼續遵守社交距離措施。
香港大學醫學院研究者們提及的mRNA疫苗，在中國的合作方是複星醫藥。此款疫苗在2021年3月納入港澳地區的政府接種計劃，2021年9月在中國台灣地區開展接種，截至2022年2月末，港澳台地區已累計接種超 2000萬劑。此款疫苗2021年的銷售規模超過10億元。
在海外，上述mRNA疫苗已經在美國、英國、德國、意大利等國廣泛使用。輝瑞的财報顯示，2021年上半年，mRNA新冠疫苗為其創收113億美元。
研究者們提及的另一款疫苗來自科興中維。截至2021年11月27日，該公司的新冠疫苗在全球的累計接種量超19億劑，包括非洲大陸近20個國家，以及孟加拉、菲律賓、高棉、埃及、智利等國。2021年上半年，科興中維盈利約在500億元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