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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中國現當代文化名人眼中的冰心:有了愛便有了一切

1999年2月28日,作家冰心永遠地離開了我們,但這位中國文學的“小桔燈”一直以她的光和熱照耀着後人。今年是冰心老人逝世23周年,我們特刊發此文作為對冰心的紀念。

懷念|中國現當代文化名人眼中的冰心:有了愛便有了一切

冰心(1900-1999):著名作家,曾任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國作家協會名譽主席,民進第六、七屆中央委員會副主席,第八、九、十屆中央委員會名譽主席。

巴金:冰心大姐的存在,就是一種巨大的力量

冰心生命的最後歲月是在北京醫院的病房裡度過的,由于行動不便,與老朋友們的交往已是身不由己。但舊日的友情和如今的牽挂卻時時萦記于心。她與巴金一直保持通信,子女們也常常電話聯系。每逢生日,更不忘每每以鮮花相贈,殷殷之情并不為時空阻隔。

冰心與蕭乾同住在北京醫院,蕭乾身體好的時候,常常過來探望。因為蕭乾少時與冰心的弟弟謝為楫同學,是以至今冰心依然親切地稱他為“小弟弟”,手足之情,溢于言表。

20世紀90年代,新華社記者闵捷在民進中央《民主》雜志發長文,講述了冰心、巴金、蕭乾三位年逾九旬的文壇巨匠長達70年的世紀友情。長文說,認識冰心,是在20世紀30年代初期,那時巴金還處于創作的早期,常約了朋友一起來拜訪冰心。“巴金比較沉默,腼腆而稍帶些憂郁。”冰心在83歲時回憶起當年的情景,依然帶着幾許大姐的風範。她一直認為,巴金是那種不是為了當作家而寫作的人,他心中的愛與恨都很強烈,不吐不快。

巴金比冰心小3歲,他到晚年被疾病折磨,曾經多少次想擱筆了,便看到冰心仍在寫,仍在呐喊,便“不敢躺倒,不敢沉默,又拿起筆來了”。他曾經給冰心寫信說:“70年了,我還在跟着您前進。”他說:“冰心大姐的存在,就是一種巨大的力量。她是一盞明燈。照亮我前面的道路。她比我更樂觀。燈亮着,我放心地大步前行。燈亮着,我不會感到孤獨。”

三人中,蕭乾最小。蕭乾原名“蕭秉乾”,因為諧音而被冰心昵稱為“小餅幹”,直到後來成為冰心子女的“餅幹舅舅”、孫輩的“餅幹爺爺”。闵捷在長文寫道:

冰心不僅是蕭乾的“大姐”,而且一度還兼着“師娘”的雙重身份。1933年,蕭乾由輔仁大學轉入燕京大學讀新聞,選修了冰心的丈夫吳文藻教授的社會學課。當時冰心在燕京、清華兩所大學同時任教,蕭乾又成了他們在燕南園府上的常客。

長蕭乾10歲的冰心,曾經十分羨慕蕭乾的“老當益壯”,甚至與他商議“你把精力勻給我一點好不好?”她覺得蕭乾一生孤獨,一生辛苦,一生漂泊,倒是步入晚年“終于走上了他一生最安定最快樂的生命道路”。

在蕭乾先生眼中,冰心是堅強而敏銳的。“冰心老人之了不起,首先就在于她雖有時浸在回憶中,然而她那雙炯炯有光的眼睛,更凜然地盯着現實。什麼尖銳的問題她都敢碰,什麼不平她都要鳴。她擁有一腔火熱的正義感和一顆大無畏的心靈。”1992年12月,冰心研究會成立時,被選為副會長之一的蕭乾發出賀電:“老年的冰心更勇敢、更輝煌。她那支一向書寫人間之愛的筆,就揮向邪惡的勢力及腐朽的風氣,真是光芒萬丈。”

雷潔瓊:冰心的故事是美的故事、愛的故事

“我倆相識相知,是至愛的朋友。”在談起與冰心的交往情誼時,大陸著名社會學家,中國民主促進會的創始人之一和卓越上司人雷潔瓊常常用這句話來形容。

雷潔瓊與冰心相識在1931年。這年,雷潔瓊從美國留學回來,應聘在燕京大學社會學系任教,當時的系主任是冰心的丈夫吳文藻先生,冰心則在燕京大學中文系任教。雷潔瓊是廣東人,在北平沒有家,冰心常邀雷潔瓊去她家,關系十分親密。

1937年,抗日戰争爆發,北平淪陷,燕京大學被迫關門,雷潔瓊和冰心相繼離開北平。雷潔瓊去江西從事抗日救亡活動。冰心一家曆盡艱難,輾轉至大後方昆明、重慶,參加中華文藝抗敵協會,從事文化救亡活動。抗戰勝利後,冰心同吳文藻一起赴日本作社會考察,其間,冰心應邀在東京大學任教。雷潔瓊曾在她的《冰心,我的驕傲》一文中寫道:

在抗戰的烽火中,我和冰心天各一方,不想北平一别就是14年!1951年冰心回國了。後來聽她說,當時在日本聽到新中國成立的消息,感到畢生未曾有過的歡樂。她歸心似箭,幾經周折終于回到朝氣蓬勃的北京。她興奮地向我講述周恩來總理在中南海接見她和吳文藻的情景。

那是一段令人難忘的時光。新興的國家,新生的人民,新型的生活,激發了冰心的創作靈感。冰心歌唱新中國,描繪新生活,贊頌真善美,寫出了大量的作品。另外,冰心以旺盛的精力,投入國際交往活動,作為中國人民的文化使者,她頻繁出訪廣交朋友,為世界和平、人類進步事業奔走……1956年,經我介紹,冰心、吳文藻夫婦加入中國民主促進會。在我們的交往中,又增添了新的内容。

冰心與20世紀同齡。她80年的寫作生涯,顯示了中國現代文學從“五四”文學革命發展到新時期文學的偉大軌迹。冰心的博大愛心,和着時代脈搏,融入七百多萬字的作品中,影響和教育了一代又一代人。冰心對國家、對社會、對人民有始終如一的責任感,為此,雷潔瓊稱她是愛國知識分子的楷模:

當我們從“文革”的噩夢中醒來,冰心說“生命從80歲開始”,她的創作出現了第二次高潮,問世的作品數以百計,我很為她高興。冰心晚年的作品多為切中時弊、關注國家前途命運的重大社會題材。其中《我請求》《我感謝》,更是振聾發聩,社會反響極大。這是冰心赤誠、正直、果敢的人格的寫照。1993年冰心在一篇文章中說“百年大計,教育為本。治國,尤其不能忘記以教育為本。……是以我在一篇文章中呼籲‘不要坐視堂堂一個中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裡的肥沃土地,在21世紀變成一片廣闊無邊的文化沙漠’。”她憂國憂民的拳拳之心,至今警示我們,對實施科教興國戰略不可稍有懈怠。

為此,冰心更是身體力行。這些年,冰心為中央民族大學社會學獎學金、宋慶齡基金會、安徽災區、福建家鄉辦學、農村婦女教育和發展基金會、全國希望工程等等,捐助她用心血辛勤筆耕所得的稿酬近20萬元。為了給孩子們更豐富而有品位的精神食糧,對旨在繁榮發展兒童文學事業、在1989年成立的兒童圖書“冰心獎”倍加呵護。每屆評選,冰心都要親自審讀作品、獎掖作者。她勉勵大家,把美好的東西留給孩子,愛撫身邊的孩子,展望祖國的未來……

雷潔瓊和冰心的交往,驚豔了差不多一個世紀。及至1994年,冰心在病中仍欣然為《雷潔瓊文集》作序。她在序中稱雷潔瓊是她最敬愛的朋友。雷潔瓊說這更适合我對她說:“冰心,我最敬愛的朋友。”

至愛的朋友無話不談。冰心的故事是美的故事、愛的故事。

臧克家:她對大海和母親純真的愛,深深地感染着我

聞一多先生的高徒、現代著名詩人臧克家說,冰心是他和他全家都很尊敬的文學前輩。臧克家讀中學時,酷愛新文學,冰心的代表作《繁星》《春水》《寄小讀者》等詩文集,是他最喜愛的讀物之一。冰心那對大海和母親的純真的愛,那清新的文筆,深深地感染着臧克家。但直到1945年2月,臧克家才有機會和冰心見面。臧克家曾在他的《遺愛在人間》一文中回憶道:

那是一次不尋常的見面!抗戰勝利前夕,國民黨當局的獨裁統治,使民不聊生,文化界受迫害更甚。由郭沫若領銜起草的《文化界時局進言》,要求召開臨時緊急會議,商讨戰時政治綱領,組織戰時全國一緻政府。文化人紛紛響應。詩人力揚帶着“進言”從重慶市區趕來歌樂山我的住處,我在上面簽了名;他還要我一起去同住歌樂山的前輩作家冰心家裡,冰心稍作考慮,也在《進言》上簽了名。2月22日,重慶《新華日報》以頭版頭條登出了有300多位文化人簽名的《文化界時局進言》。國民黨當局驚惶失措,派人動員某些簽名者發表反悔聲明,也确有個别人登報聲明,說自己是上當受騙。當有人去冰心家,問她:這名是你自己簽的嗎?她義正詞嚴地回答:“是。”那人悻悻地走了。這一“是”字,見出了冰心的風骨!

1956年,中國作協成立了書記處,臧克家和冰心同被調往工作。“文革”中,他們十多人又同被關進“牛棚”,同被批鬥,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冰心豁達、鎮定,從不唉聲歎氣,勞動之餘或午休時間,有時還為同志編織毛襪子。臧克家說在冰心心中,有一種光明必定會戰勝黑暗的堅定信心與氣概:

後來,我們這些老弱先後下到鹹甯原文化部五七幹校。算是照顧,我和冰心大姐有一度輪班看菜園。菜園在一個小土坡上,四顧無人,我們像出籠的鳥,自由自在。交班後,我總是和她聊一會兒才走。她健談又有風趣。我們談起在重慶初次見面時的那次簽名,我說:你這“是”字,真是一字千金,擲地有聲!她向我述說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從日本歸國的心情和經過。她說,工宣隊曾對她講過:“謝冰心啊,你的材料,有些我們知道的,你不知道;有些你知道的,我們不知道。”在那種是非颠倒的特殊政治氣候下,冰心大姐心裡十分明白,她從不透露周恩來總理對她全家的關照和愛護。

魏巍:她的光芒,将永遠存留在幾代中國人的心裡

“一顆善良、美麗的星辰隕落了。而她的光芒,将永遠存留在幾代中國人的心裡……”這是1999年冰心去世時,著名作家魏巍獻給文學老前輩冰心靈前的話。就是這個以《誰是最可愛的人》而名揚天下的散文家、小說家,後來還有幸成了冰心的“小同僚”。

冰心是1951年從日本歸來投向祖國的懷抱的。她後來在悼念毛主席的文章裡,曾極其生動地描寫了她歸國前夕的心情。她說,1949年的秋天,她曾獨坐在日本海岸的一座危崖之中,四無人聲,在讀一本小冊子:毛澤東的《論人民民主專政》。讀着讀着,她的心門砉然打開了,如雨的熱淚落到這光輝的小冊子上。她說,這時她擡起頭來,燦爛的朝陽已籠罩到海面,閃爍起萬點的金光:“一盞射眼的明燈向我照來了,一隻溫暖的巨手向我伸來了。黑暗掃空了,虎猿驅散了,我要走上一條無限光明幸福的道路……”

魏巍在《悼念冰心老人》一文中說,冰心的歸來,受到中國作家協會的熱烈歡迎和周總理的親切接見。從此,她就彙集到新中國建設的偉大行列裡。不久,她又被選為全國人大代表,活躍在國内外的許多事務中。她滿腔熱情地歌頌着祖國的新生和祖國奔騰前進的腳步,歌頌着黨所上司的偉大的社會主義事業,歌頌着勤勞勇敢的勞動人民。“我曾看到她瘦弱的身影也出現在十三陵熱火朝天的工地上”:

我正是這時認識她的。

五六十年代,我們都是《人民文學》雜志編委會的成員。那時,張天翼同志是主編,李季同志是副主編。編委中還有端木蕻良等同志。每年大約總要開幾次編委會,每逢開會,天翼總要找一個館子,讓大家打打牙祭。盡管編委中包括着年齡不同的幾代人,卻都能平等相處。尤其是冰心同志,她整整比我大20歲,她登上文壇的年齡,也正是我出生的年代。但我覺得她從不擺大作家的架子。總是那麼平易随便,談笑風生,似乎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麼距離。是以,那個編委會顯得很親密,宛如一個家庭。我記得,在飯桌上,有一次李季竟直呼冰心為“大媽”,冰心似乎吃了一驚,忙問:“你怎麼這樣叫我?”李季說,“你比我的年齡大得多嘛!”冰心笑了。

1958年,志願軍自朝撤軍時,我第三次赴朝,寫了《依依惜别的深情》。這篇散文,竟榮幸地受到冰心同志的青睐。在1960年的《國文學習》上,她發表了一篇較長的評析和推崇的文章,使我深受鼓舞。我曾當面表達了深切的謝意。近些年來,她還常常贈書予我。每逢她有新著出版,如《記事珠》《關于男人》等,總親自簽名寄來。1986年末,三大卷《冰心著譯選集》出版了。次年2月,記得是在一個什麼會議上,一個人抱着一大摞書,分贈給林默涵、賀敬之、劉白羽和我等四人。我當時打開一看,就是這一套《冰心著譯選集》,上面有冰心的簽名。

王蒙:文藝生活裡一個清明、健康和穩定的因素

“與世紀同齡的冰心比我的父母還要年長十來歲,我的父輩已經是她的讀者了。我上國小三年級時買了一本舊版的全一冊《冰心全集》,我至今記得我的父母看到這本書時眼睛裡放射出來的興奮的光芒。”原文化部部長、中國作家協會名譽主席王蒙說,那時我就讀了《寄小讀者》《英士去國》《到青龍橋去》《繁星》和《春水》,在寫母愛、寫童心、寫大海的同時,冰心同樣充滿了對國家和民族的憂思。在《想念冰心》一文中,王蒙稱冰心“像泰戈爾,像紀伯倫,我真佩服她的博學”,并回顧了他與冰心的相見相識:

直到70年代後期我才有機會與她老人家有所接觸。她永遠是那麼清楚、那麼分明、那麼超拔而又幽默。她多年在國外生活和受教育,但是她身上沒有一點“洋氣兒”,她是一個最最本色的中華小老太太。她最反感那種數典忘祖的假洋鬼子。她80年代寫的小說《空巢》裡表達了她永遠不變的對祖國的深情。她關心國家大事,常常有所臧否。她更關心少年兒童,關心女作家的成長,關心散文創作。她既有知識分子憂國憂民之心,又深知自己的特色,知道自己适合做一些什麼,她不是隻知愛惜羽毛的利己者,也不是大言不慚的清談家。

王蒙說冰心常常以四兩撥千斤的自信評論是非。她會當面頂撞一些人,說什麼“你講的都是重複”。她說一件事怎麼樣做就是“永垂不朽”,而換一種做法就是“永朽不垂”:

她更樂于自嘲。她刻一方印章“是為賊”——隐“老而不死”之意。她自稱自己是“坐以待币(斃)”,她解釋說是坐在家裡等稿費——人民币。在她的先生吳文藻教授去世後,她說她已經能夠做到毛澤東倡導的“五不怕”了,不怕離婚了。此外她已年逾九十,是以不怕殺頭,也無官可罷無黨籍可以開除。1994年她大病過一場,我去看她,她說:“放心,這次我死不了,孔子活了七十三,孟子活了八十四,謝子(指她自己)呢,要活九十五。”如今,九十五早已超過了,這就是“仁者壽”的意思吧。

然而對于國家大事,她是嚴肅的,她拿出自己的不多的稿費積存捐贈給災區人民,她又拿出自己的錢辦散文評獎。

有一次我去看她——她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然而,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是清醒的。後來,她的身體奇迹般地又恢複了。有一次我又去看她——她正在接受一家電視台的采訪,我勸她,不必滿足一切記者的要求,您累了,閉目養神可也。她回答說:“那不等于下逐客令嗎?那怎麼好意思呢?”

難怪王蒙多次說:“冰心是我們的社會生活文藝生活裡一個清明、健康和穩定的因素。”

趙麗宏:她向世人展示了中國知識分子深邃的良知

“在我的印象中,冰心是一位慈祥智慧的老人,想起她,我的心裡總是蕩漾着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感。”“我和冰心的會面,僅此一次,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她對我說的那些話,至今常常在我的心頭萦繞。”同為民進人,同為詩人、作家,趙麗宏對冰心也是充滿着崇敬之情。他在《不熄的暖燈》一文中這樣回憶着那次難忘的會見:

那是1990年12月9日下午,我到她家裡去看望她,冰心在她的書房裡接待我。在見到她之前,我心裡既激動又不安,唯恐自己打攪了她。見面時,她拉着我的手,笑着說:“久仰久仰,我讀過你的文章。”我問她身體怎麼樣,她又孩子般調皮地一笑,答道:“我嘛,坐以待斃。”她的幽默驅散了我的緊張。

那天,她的興緻很好,我們談了一個多小時,她一直在不停地說,話題從文學、曆史談到時下的社會風氣。老人思路清晰,對社會生活非常了解,對國内外的事件和人物有深刻獨到的見解。

我談到自己從她的作品中得到的教益時,她說:“你讀過我最短的一篇文章嗎?隻有五十個字。你不會看到的,給你看看吧。”說着,她從書櫥裡拿出一本書,書名為《天上人間》,是一本很多人懷念周恩來的書,她為這本書寫了一篇極短的序文,全文隻有三句話:“我深深地知道這本集子裡的每一篇文章,不論用的是什麼文學形式,都是用血和淚寫出他們最虔誠最真摯的呼号和嗚咽。因為這些文章所歌頌的哀悼的人物是周恩來總理。周恩來總理是大陸20世紀的10億人民心目中的第一位完人!冰心淚書。”她喜歡這篇寫于1988年初的短文,大概是因為這些文字也表達了她對周恩來的感情。她對我說:“文章不在乎長短,隻要說真話,短文也是好文章。”

趙麗宏說,冰心這個名字,代表着一個時代,她是20世紀中國新文學的高峰之一,她的那些洋溢着博大愛心的優美文字,影響了中國的幾代讀者。在20世紀的最後20年中,她和巴金一起,以自己的真誠而獨特的聲音,向世人展示了中國知識分子深邃的良知。他們是時代的良心,是人們心中的明燈。

1999年2月28日,享年99年歲的冰心,頑強地走完了她輝煌的人生曆程,到達生命的終點。正如闵捷在長文的結語中所說,在“五四”作家中,冰心這一徑人生長途是最漫長的,其間風風雨雨,曆盡滄桑,而始終在文學的路上奔走,堪稱典範。

(作者系民進中央宣傳部部長)

文章來源:《人民政協報》

轉載時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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