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未了|雪容融
——讀作家白來勤散文《雪落灞河》
吳文茹
初讀白來勤的《雪落灞河》是在春節前，那場初雪之後，這篇散文從衆多詠雪詩文中脫穎而出，在齊魯壹點《陌上風文藝》的“青未了散文獎征文”平台率先推出後，許多平台競相轉載，無聲有聲競相發聲，引人注目。那時，我做了個人年終創作小結，也看到了白來勤一年來的創作成績單，可謂是果實累累，收獲滿滿。他的作品不僅産量高，而且銷量大，在陝西金融作家隊伍中分外亮眼。
《雪落灞河》，因其點選率高、傳播範圍廣，讓我有了探究其中奧妙的想法。春節後，又逢瑞雪，再讀《雪落灞河》，聯想到了“雪容融“，北京冬奧會吉祥物之一。雪，象征潔白、美麗；容，意喻包容、寬容、交流互鑒；融，意喻融合、溫暖，相知相融。容融，表達了世界文明交流互鑒、和諧發展的理念，展現了一個更加包容的世界和建構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美好願景。《雪落灞河》一文，契合了“雪容融“的諸多美意。
文章以“一夜雪花入夢“開篇，按照時空變換的順序，運用移步換景的方法，娓娓道來：“彳亍于灞河岸邊，聽雪花的心聲，讀雪野的思緒，我感到遠處仙氣缭繞的白鹿原、炊煙袅袅的骊山西繡嶺向我不住地招手，身邊老氣橫秋的楊柳、征袍破舊的蘆葦向我頻頻點頭，就連腳下的河水也向我投來豔羨的目光、綻放隻有我聽得懂的甜潤的歌喉。作者“把觀察的變化和思緒的變遷作為全文的脈絡，從生活現場走進了曆史記憶。
雪落灞河，詩意飄飄灑灑。作者以與灞河有關的古人詩畫為引子，踏雪尋梅，徜徉于灞柳風雪中，展現了一組渴望遠離塵俗紛擾、堅守生命本真的詩意象征，表達了一種失意卻又不失精神高貴的理想栖居。
緊接着，作者由詩意的穿越深入到對曆史的追思：“雪落灞河，思索絲絲縷縷，溫故知新、觀古鑒今，成為頭腦中曆久彌新的重巒疊嶂。”作者以曆史足音的回聲和時代氣息的傳遞，向默默的流水發問：是否也在對“民為重，君為輕，社稷次之”的聖賢言語深思良久？進而搭建起了個人感性與曆史理性的闡述架構，并随之發散思維。
“雪落灞河，芳魂纏纏綿綿，訴說着隻有把該做的事情做到精益求精、盡美盡善，英名方可長留人世間；雪落灞河，有時悉悉索索甚至無聲無息，有時鈴鈴叮叮如鋼琴協奏的美妙樂曲，有時在風中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宛若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雪落灞河的天籁之音，每段均以“雪落灞河“起韻，從秦腔、白鹿原到命運交響曲，從古至今，由中到西，縱橫穿越，自由放歌。
雪落灞河，繪就一幅立體的畫，譜成就一曲無詞的歌。作者把這幅畫定格在了灞河上的大大小小數十座橋梁，以它們連接配接曆史和未來的情結，維系眼前與遠方的期盼；作者把這首歌，以自己獨特的氣質和風格，以一段段刻骨銘心的灞橋故事，吟唱出對厚德灞橋的人文情懷的傳承與弘揚。
雪落灞河。河道裡，一群白鶴在雪中輕歌曼舞，幾隻野鴨子在草叢中叙舊話新。作者行走在落雪的灞河邊，仿佛自己也變成了古人，穿越心中那座千古屹立的文化灞橋，身着寬袍大袖，騎一頭笨拙緩慢的蹇驢，一唱三歎，最終彙入飄飄灑灑的雪花中。
散文《雪落灞河》，具有格局大、立意新、境界高的特點。全文以雪花開篇，以雪花結束，首尾呼應，下了一場“認真的雪”。
這篇近兩千字的抒情散文，以雪落灞河為契機，或直抒胸臆，或觸景生情，都洋溢着濃烈的詩情畫意。即便是描寫自然風物，也賦予了深刻的社會責任和思想情懷。作者感情真摯，精神飽滿，語言生動，韻律感強，對世界和自我的詩性表達，熱乎，接地氣，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觀滴水可知滄海，這是白來勤作品的鮮明特色。
《雪落灞河》，是一篇“雪容融”的美文。作者以大眼界寫大散文。他對事和景的記叙和描述通常沒有局限于具體寫實，而是以小見大，将其相關的價值鍊貫穿全文的結構和情節，并通過相關的曆史事件、代表人物、經典作品表現其思想的升華。我想，這也是《雪落灞河》這篇散文之是以深受主流媒體青睐和廣大讀者喜歡的主要原因。
雪落灞河，這場雪，不僅僅是雪，也不隻是落在了灞河。它穿越古今中外，包容曆史人文，融彙詩畫歌舞，繪就了一朵美麗而獨特的雪花，也讓我對關中八景之一的“灞柳風雪”有了第九感的認知和解讀。
2022.2.９文茹晨記于長安素雪齋
【作者系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原副秘書長，陝西金融作家協會第一屆主席團副主席，著有詩集多部，曾獲中國金融文學獎等多種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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