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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為汽車,有沒有吊打特斯拉,颠覆現有造車模式的潛力?

你會為了支援華為,購買華為汽車嗎?為何從極狐到賽力斯,再到問界M5,華為參與的汽車項目,全都步履維艱?

從手機到汽車,無非又是華為的一場自救。

“勞斯萊斯的引擎放到拖拉機上,肯定還是拖拉機,不是勞斯萊斯”,這是華為離職員工對賽力斯SF5項目失敗的評價。在之後登場的問界M5項目上,華為吸取了教訓,加大造車的控制權,從前期規劃、設計到後期營銷、銷售,全部一手操辦。

此時,華為“造不造車”的拷問再次響起,但這種聲音其實已經沒有了意義。

怎麼算造車呢?隻有自建工廠,才算嗎?果真這樣,那麼,華為、蘋果也沒有造手機,反而是富士康、比亞迪在造手機。蔚來、極狐也并沒有造車,而是江淮、麥格納在造車。

華為仍然選擇雙手掩住雙耳,持續放出煙霧彈,“華為不造車,要幫助車企造好車、賣好車。”在我看來呢,不僅前半句荒唐,就連後半句“幫助車企造好車、賣好車”,也是有問題的。

時間撥回到2002年的10月份,時任營運商解決方案副部長的張利華,在研讨會上提出,“中國有好幾億手機消費者,華為應該盡快立項3G手機”,任正非暴怒,拍着桌子大喊:“華為不做手機這個事,早有定論,誰再胡說,誰下崗!”,從此,“造手機”成了禁忌。

然而事情卻在兩個月後的會議上逆轉。再次談及手機業務時,任正非語調緩和,且一錘定音:拿出10億來做手機。上一秒還說不要,下一秒卻真香,這是怎麼回事兒?

任正非表面上波瀾不驚,内心卻有過激烈掙紮。在10年後的回憶文章中,老任提到2002年是華為可能奔潰的一年,财報顯示,華為出現了曆史上第一次負增長,銷售額降至221億元,而當年的目标是330 億。

為尋求新的增長點,手機業務,就這樣在危機中呱呱墜地。2004-2010年的初創階段,華為手機走了一條叫做“營運商定制機”的路線,華為負責生産,走營運商管道,不貼商标。優點是,避開了華為缺乏C端營運經驗的短闆,但缺點是,這項業務又苦又累不說,關鍵還不賺錢。

手機業務一路跌跌撞撞,沒有起色,直到2008-2009年,華為出現曆史上第二次業績下滑,任正非不得不下定決心将手機業務售賣,回流資金。充滿戲劇性的是,恰逢全球金融危機,對方出價太低,沒賣成。

任正非一不做二不休,做了一個讓高管驚掉下巴的決定,轉退為進,将處于邊緣的手機更新為公司三大業務闆塊之一,把産品重心,轉向高端自主品牌,并豪言要做到世界第一。也正是華為曆史上的第二次危機,讓手機業務迎來轉機。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10年之後,它果真沖到了世界第一。

2021年,是華為曆史上的第三次銷售業績下滑,與前兩次相比,這次情況更為嚴峻。衆所周知的原因,華為消費者業務(手機業務)急劇萎縮,營收隻有2343億,與2019年-2020年4600-4800億級别的營收,已經被腰斬。

雖然2021年的賬面利潤高達1137億元,同比大增76%,但盈利增長的主要是出售榮耀業務和全資子公司超聚變,這為華為帶來了574億的淨收益。這也意味着未來幾年,華為面臨營收和盈利的雙重壓力。

隻不過,相較2002和2008年的危機,成長壯大的華為更加從容,受到制裁之初,華為就把增長業務之一,瞄向了“未來10年最具颠覆性的汽車産業”,并在2019年成立了智能汽車解決方案BU,布下重兵,将每年研發投入提升至10億美元級别,10億美元,比大多數國有汽車集團投入都要更多,與蔚來汽車相當,比小鵬汽車和理想汽車更高。

但是從結果看,願意與華為深度綁定的,也隻有北汽極狐和小康股份相對弱勢的新能源車企,而搭載華為智能駕駛系統的極狐阿爾法S HI版一再跳票;進入華為智選管道銷售的賽力斯SF5全年銷量僅有8000台,再想想每年10億美元的投入,還真不夠填牙縫的。

是以說,你覺得,是車企更需要華為來幫忙造好車、賣好車呢?還是華為更需要借助智能車業務來突破目前的困境呢?

華為自動駕駛吊打特斯拉?

既然徐直軍說華為自動駕駛比特斯拉好太多,為何量産車卻一再跳票呢?為何又搞出華為自動駕駛部門出售給德國大衆的傳聞呢?

一年前,極狐阿爾法S HI版車型,在上海城市路段展示了強悍的自動駕駛能力。不但從容應對十字路口的複雜路況,而且躲過了逆行的電動車,亂蹿的快遞車。客觀地說,自動駕駛的水準之高,超過了特斯拉的FSD,以及封閉路堵測試的谷歌的Waymo、通用的Cruise。

受消息刺激,北汽藍谷當天直接漲停,并随後接連3個漲停闆。但是,整整一年過去了,華為Hi版一再跳票,上市時間仍未敲定。

關于華為自動駕駛技術的質疑接踵而至。美團王興評論稱,“特斯拉終于遇到一個技術實力和忽悠能力都旗鼓相當的對手了”;有疑似前華為上海公司的員工爆料,網上的路測視訊是經過針對性調教的,自己已經跑過上千次,而自動駕駛1000公裡無接管完全是吹牛,而目前華為智駕依舊是各種算法的縫合。

也就是說,這種局域性的測試,是通過人為幹預優化實作的。在機器學習裡,這叫做“過拟合(overfitting)”,即在局部測試中表現地特别好,而且還可以優化的更好,但隻要跳出劃好的圈子,表現就會非常差,甚至比不做優化更差。可以了解為“溫室裡的花朵,出了溫室,就活不成了。”

比如,有可能(我隻是說有可能),在地圖方面做優化,針對紅綠燈、路牌、車道線、馬路牙子的高度、綠化帶、垃圾桶位置都可以按照厘米級精度采集。這樣便大大減輕車輛行駛中,計算的複雜度和運算量。在這樣的環境下自動駕駛,很多有過實際道路測試的小公司,也能夠達到。

北汽新能源劉宇透漏了極狐HI版跳票的原因:有很多的場景,很多特殊部件,要一個一個開發。反複測試是為了避免最大的焦慮——突發問題。這裡涉及如何解決自動駕駛領域的長尾問題,必須依靠大量的資料,來解決那百分之甚至千分之一的突發問題。

比如公認的特斯拉智能駕駛領先,一定程度上,是因為它能夠擷取足夠大的資料量,并進行産品軟體疊代。駕駛者通過Autopilot(自動駕駛輔助功能)傳來的海量駕駛資料,通過雲端持續的疊代、優化,再ota推送到車上。

是以,當德媒傳出大衆拟收購華為自動駕駛部門時,也就沒必要那麼震驚了。對大衆來說,它意識到了資料和自動駕駛的重要性,決定自力更生,花錢買團隊,是理所當然的。對華為而言,短期内缺乏應用場景,養着一個龐大的自動駕駛團隊,不如賣了充實作金流。假如時機成熟,換一撥人再搞起來也不是不可以,我們都知道,華為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以及吸引人才的機制。

也有觀點認為,大衆與華為成立合資公司的可能性更大,大衆負責資金,華為負責技術。

華為HI版車型,極狐阿爾法S和阿維塔011,最晚今年下半年也該上市了,非常期待,我們一起看看,華為自動駕駛解決方案能否帶來驚喜。

華為汽車,不破不立

華為有沒有可能,颠覆現有的汽車?

當大家不知特斯拉為何物時,華為和任正非已經對特斯拉做出了極高的評價。2013年底,任正非發表了題為《華為要做追上特斯拉的大烏龜》的内部講話。在他眼裡,華為與寶馬汽車類似,屬于笨拙慢爬的烏龜,而特斯拉是跑着的“神龜”。

當時的特斯拉,一度瀕臨破産,但它颠覆式的造車方式,讓人警覺。當時的華為,能夠以局外人的身份,比較輕松地辯論“寶馬汽車與特斯拉之間的追趕”。

在談到如何應對類似特斯拉颠覆式創新挑戰時,任正非的應對方案是,“當發現一個戰略機會點,我們可以千軍萬馬壓上去,後發式追趕,要敢于用投資的方式,我們就有可能追上‘特斯拉’”。

估計任正非自己都想不到,短短6年之後,便要與特斯拉正面競争。但真到了迎敵作戰時,任正非卻猶豫了。

這一方面是因為華為有“黑寡婦”(蜘蛛)的惡名,即“走自己的路,讓别人無路可走”。後來任正非改變政策,屢次提到華為要光交朋友,不要樹敵太多,不能把對手趕盡殺絕。另一方面是因為,造車,就像華為剛開始做貼牌手機一樣,又苦又累又不賺錢。

華為試探性地選了另外一條路,将“千軍萬馬”布置到智能網聯領域,不在造車的“大池塘”裡做一條“小魚”,而是要在汽車“新四化”的“小池塘”裡做一條“大鳄魚”。如此一來,既可以發揮華為獨有的ICT優勢,又盡可能地安撫合作車企,穩固信任關系。

經過3年“壓倒式投入”,華為除了沒有直接參與整車制造外,将攤子鋪到了研發、設計、管道、服務、生态建設幾乎全價值鍊。它成為了智能車時代的一個超級內建商,像是博世與谷歌的結合體,當然,再探讨它造不造車已經沒有了意義。

但是,實際效果,似乎并不盡如人意。從2021年财報看,電動車零部件、軟體業務均未進入收獲期,而合作方極狐和小康銷量慘淡,賽力斯SF5甚至遭遇停産,将産能全部讓渡給問界M5。至于萬衆期待的華為HI版,仍無上市時間點。

正如前面所說,沒有終端銷量就很難通過資料積累,疊代自動駕駛技術,也無法擷取終端使用者,無法擷取未來智能汽車的流量入口。

華為汽車,仍需破局。

智能汽車解決方案BU CEO餘承東說,2022年要挑戰30萬輛銷量目标以及1000億年銷售額。我了解華為所處的困境,以及急于突破的心情,也絲毫不懷疑華為智選的管道能力,但30萬輛更像是外行人的癡人說夢。

特斯拉2021全年中國傳遞量也隻有40萬輛,問界M5憑什麼?經營多年的蔚來、理想、小鵬,年銷量也剛突破10萬輛。

華為智能汽車解決方案BU COO王軍認為,說沒什麼不可能,“這件事取決于兩點,第一産品是不是足夠好,第二銷售管道是不是足夠強大。”恕我直言,體驗過問界M5你就知道,華為DriveOne電驅動系統的噪音控制、HUAWEI HiCar的語音互動、HUAWEI SOUND的音質,遠沒有達到“足夠好”的程度。

其實還有第三點決定着M5的銷量,那就是産能。為了保障新車傳遞,賽力斯已經舉辦了内部“誓師大會”,不過小康股份公告,其3月份開足馬力的産量也隻有不足3500台。

不可否認,餘承東是華為消費者業務的“關鍵先生”,但關鍵先生剛踏入手機行業,也屢次碰壁,造汽車,跟造手機類似,需要拿出讓使用者尖叫的産品,假如産品品質不可控,或許應該反思現有的制造模式。

造汽車,又跟造手機不太一樣,汽車産業鍊遠長于手機,疫情反複疊加行業“缺芯少電”,強如豐田、大衆也不得不忍受産業鍊之痛。

當特斯拉走進大衆生活,我們才意識到原來汽車不隻是一個代步工具,我們了解到什麼軟體定義汽車,什麼叫整車OTA,以及特斯拉在域控制器、電池技術、甚至車身壓鑄技術、工廠産線設定等方面的颠覆式創新。

華為有700多名數學家、800多名實體學家,6萬多名工程師,有着僅次于谷歌的研發投入,目前我們看到的,還遠不是華為汽車的實力,現在的華為汽車,更像是起步階段的華為手機。華為的優勢是長期巨大的研發投入,但華為喜歡不同路線,不聚焦,這就決定了華為汽車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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