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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品聊齋】盧明專欄|評《牛飛》

【粗品聊齋】盧明專欄|評《牛飛》

文/盧明 編輯|燕子 圖檔|網絡

此文不夠百字,還沒一首《念奴嬌》字多呢,堪稱精短。但短而完整,有人有事,有頭有尾,有滋有味,還有議論,并從故事中提煉出了道理。

本文突出反迷信,對盲目信夢者是一種嘲笑和諷勸。夢本幻覺,不足以作為斷事的依據。但這個淄川人卻因夢賣牛,連牛錢也被老鷹帶走了,這是庸人自擾,無事生茬,結果害了自己,牛财兩空。以此事看,則信夢夢成真,不信夢夢就無法幹擾人的生活。當然,蒲公也有宿命觀點,他說這是定數。

此文還告訴人們,如果“不疑夢,不貪拾遺,則走者何遽能飛哉?”人常說:“外财不富貧命人”,不該你的,想要也要不到。看這個淄川人,不隻要不到,連自己的錢都丢失了。

雖然蒲氏沒說,我們卻可以體會到,做事要細心牢靠,不可得魚忘荃、得鷹忘錢。如果這個淄川人事先考慮到老鷹一旦飛脫,會将他的錢帶走,他是絕對不會用手巾的角捆住老鷹的。老鷹帶走牛錢還不算太大的事,如果處理重大國事軍事出了差錯,那損失就更大了。

蒲公寫實,也總帶些志異的形象。僻如這鷹,一般鷹吃獵物時,人把他抓住,他是惱怒的。即使不惱怒,也不至于很馴服。而先馴服後掙脫,還帶走了人的牛錢,這就有些巧合,有些戲劇性了,這故事的趣味也就濃得多了。當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或許當時真有一件這樣的巧事呢。

世人有不少迷信人,信神信鬼又信夢,他們滿腦子都是這些事,做事總要算一算,求求神。做了夢,也總是要做一番無根無據的考究。做了好夢還好,如果做了不好的夢,總是想這樣那樣的辦法破解。那種破解,也隻是信夢人的一點心理自慰,不隻不能從客觀上解決問題,還會浪費燒香求神的錢,甚至是以生出事來,比如因燒香而失火。

我們說,相信這些東西,不如做好日常的事務。既然信則有,不信則無,那就别信了吧。有個朋友曾求我給他用四柱推命術算卦,我因那幾天沒時間就讓他等幾天,後來他忽然有些覺醒,就主動要求我别再算了,說,萬一算出不太好的情況,反倒擾得自己心裡不安。我先贊賞他的觀點,就告訴他說:不算才是對的。我研究四柱推命隻是想知道那些算卦的人究竟是怎麼的一些理論和操作,我自己是不信這個的,是以,不主張給誰算。

當然,文學家寫夢造夢,由夢而營造一種浪漫绮麗的境界,那是另一回事。

蒲公原文:

牛飛

邑人某,購一牛,頗健。夜夢牛生兩翼飛去,以為不祥,疑有喪失。牽入市損價售之,以巾裹金纏臂上。歸至半途,見有鷹食殘兔,近之甚馴。遂以巾頭絷股,臂之。鷹屢擺撲,把捉稍懈,帶巾騰去。此雖定數,然不疑夢,不貪拾遺,則走者何遽能飛哉?

【粗品聊齋】盧明專欄|評《牛飛》
【粗品聊齋】盧明專欄|評《牛飛》

作者:盧明,男,1960年生人,筆名黃河入海。郓城縣委退休幹部,郓城縣作家協會主席,縣詩詞學會會長。系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菏澤市詩詞學會副會長,菏澤學院水浒文化研究基地特約研究員,郓城縣曆史文化研究學者。在《光明日報》《山東文學》《時代文學》等多種報刊及網絡平台發表散文100餘篇、小說20餘篇、詩詞詩歌1000餘首,其中《菏澤賦》在《光明日報》發表。著有《正話水浒》《水浒印象》《好漢文化探究》《郓城文史考略》(三卷)文化書籍六部,主編《郓城文學作品選》《郓城文韻》《水浒别傳》《水浒酒故事》作品集四部。在菏澤電視台主講水浒文化十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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