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我家有女未長成/呂少斌

孫女屬馬，出生于2014年的9月。出生時因為個頭太大，隻好在醫院做剖腹産。出生時一稱，乖乖，8斤4兩！這斤稱在全院出生的嬰兒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出生的第二天到醫院裡一看，小家夥胖嘟嘟的，尤其是小嘴巴上鼓着兩個小肉包，甚是逗人可愛。

幾天以後出院回家，老伴回來說，孩子晚上總是睡不踏實，整宿的哭鬧！我和老伴一直想要一個女兒，但從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開始，計劃生育是國策，很多人因多生一個受到處分，有的甚至丢了工作。我雖然做夢都想有個女兒，但怕生了二胎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使我無緣再有自己的女兒，為此也一直懊悔。看到那些利用各理由偷生和多生的人，我在佩服他們勇敢的同時，也深為自己的老實聽話而後悔，時常想，那時為啥不找個理由多生一個呢？現在放開了二胎三胎，我們也沒這個能力了，隻能眼巴巴看着别人家的“小棉襖”發呆。

孫女的到來使我有了一種圓夢的感覺。既然此生沒有自己的女兒，就把孫女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吧。第二天，忙完一天工作的我，晚上下班便來到兒子家。

果然，小家夥吃睡不甯。爸爸、外公、奶奶、外婆輪流抱也哄不睡。說來也怪，哭鬧好幾天的小孫女抱到我的懷裡，竟然在十幾分鐘安然入睡了，而且睡的很香、很甜！事後，我一直在想，小家夥是不是心裡有感應，出院好幾天，怪爺爺沒及時來看，有點挑理了？

小家夥天生愛動，胃口也出奇的好，時常将小肚子撐得滾圓。幾個月下來長得白白胖胖，煞是招人喜愛，要麼呼呼大睡，要麼嗯嗯啊啊小嘴咧着找人逗着玩。

看孩子是技術活，也是操心的事，稍不留神就出問題。每天我們是提心吊膽，真是捧在手裡怕吓着，含在嘴裡怕化了。在她2周多能在地上跑的時候，有天晚上趁我們不注意，把燒開的水壺抄起來，吓得我一身冷汗，趕緊讓她放下。可燒開的熱水還是灑在她的身上，痛得哇哇大哭。把我心疼得說不出的難受，立馬到醫院去買來治燙傷和消炎止痛的藥，但孩子的手上和身上還是起了鼓溜溜的大水泡，一直到兩周後才逐漸消退。

此後，她也長了記性，再不敢到燒熱水的地方去碰水壺了。每天最難受的就是早晨上班時，當你穿鞋要走，她堵在門口哭着喊着抱着你的大腿不放開，心裡真不是個滋味！小家夥任性、不好管，有時到外面玩，看到什麼好玩的都想買，否則就哭鬧，說我們不是親爺爺，不是親奶奶。在這種親情威逼綁架下，我倆往往舉手繳械。對此，孩子的爸爸媽媽對我們也有意見，鬧得我們是左右為難。

看孩子也有樂趣。每當晚上睡覺的時候，小家夥都要纏着你講故事，什麼《狼來了》《小馬過河》《海的女兒》《七個小矮人》等，開始是乎閃着大眼津津有味地聽，聽着聽着就睡着了。她最愛聽的就是《神筆馬良》《金剛葫蘆娃》《賣火柴的小女孩》，不知聽了多少遍也沒夠。有的故事書我也不知讀了多少遍，晚上睡覺也得讓你念。當你讀錯個字或發錯了音，她會立即給你糾正過來。

小家夥自尊心也極強。有一次，就為一個字的發音問題，明明是自己錯了，非得說奶奶不對，幾乎哭一個晚上不開晴。為此，你不得不認真對待。有時，為一個字的出處，為了一個準确的發音，不得不查字典、找資料，這也逼着我們去溫習過去國小、國中的知識。那是在上幼兒中班的時候，我和奶奶雙休日帶她到山莊東邊的老二中草坪去玩，她邊跑邊驚奇地大聲嚷着：“鬼抱偷！”什麼叫鬼抱偷？我好生奇怪。順着她說的方向一看，原來大樹下立着一塊石碑，上邊刻的是：“槐抱榆！”頓時給我們逗得前仰後合。小家夥不好意思了，紅着臉嗖嗖跑開了。

小家夥好奇心強，經常會問自己是哪兒來的，結婚是怎麼回事，我的爸爸媽媽到哪兒去了，等等。有時她還說将來要考大學、上清華，要當醫生，還要當院長，給我治病。還說将來要當兵，等我老了回來看我，小嘴巴甜的讓你十分享受。

我愛看戰争片，她也愛看。2020年冬天，我跟着央視一套追《跨過鴨綠江》電視劇，她也時常跟我擠在一個沙發上追劇，還給推薦電影。一天晚上，當我倆抱着平闆共同看完熱播的《金剛川》後，她竟然說，沒有解放軍（實際是志願軍），我們都死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得到的這個認知。

随着年齡的增長，孫女接觸到《弟子規》《三字經》等早教課，每每聽到她用稚嫩的聲音和漏風透氣的小嘴裡發出的唐詩宋詞，才真正感覺什麼叫天倫之樂，繞膝之歡。在爸爸媽媽的引導下，她接觸到遊泳、舞蹈、書法、繪畫。見她每天往返于這班那班的時候，心中有許多憐憫與同情，特别是當看到她完不成作業，被爸爸媽媽懲罰的時候，有說不出的揪心和難受。

如今，孫女8歲了，上國小二年級了，學的越來越多。什麼“雲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兩岸曉煙楊柳綠，一園春雨杏花紅。”“春對夏，秋對冬，暮鼓對晨鐘，觀山對玩水，綠竹對蒼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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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這麼小的年紀掌握這麼多的東西讓我高興、讓我驚訝，在高興、驚訝之餘也擔憂，這麼小的年紀就接受這麼高深的東西，會不會被知識的大山壓垮？！

實際上，陪伴孩子的過程，也是不斷修正自己、完善自己的過程。平時你稍不注意冒出一句粗話，她會毫不客氣指出，你要膽敢冒出一個髒字，她會毫不留情地批評你。外出時你稍不注意吐一口吐沫，或者扔一片紙屑，她也會堅決提醒你糾正你。是以，跟孩子在一起必須時時注意自己的言行。在很大程度來說，孩子是我師，孩子是我友，更是我的一面鏡子！

成年人年紀大，德行不一定就比孩子強。要随時注意修身養德，孩子成長大人也要跟着孩子再次成長！要注意用自己的德性去鋪就孩子的成長之路。在天真無邪的孩子面前，天性不可泯滅，善良不可欺瞞，任何的放任和不檢點，都是對人性的亵渎，對天真的傷害！

願孫女童年快樂，願更多的孫女茁壯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