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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曆史探究文明實質 ——訪《筆落三千年》作者、85後暢銷書作家李禹東

作者:山西經濟日報
透過曆史探究文明實質 ——訪《筆落三千年》作者、85後暢銷書作家李禹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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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曆史探究文明實質 ——訪《筆落三千年》作者、85後暢銷書作家李禹東
透過曆史探究文明實質 ——訪《筆落三千年》作者、85後暢銷書作家李禹東

85後暢銷書作家李禹東

今年1月底,一本曆史新小說《筆落三千年》在京東網、當當網、淘寶網以及全國各新華書店陸續上架,受到市場青睐。該書上市以來,一直居京東網小說排行榜前十位中。讀者拿到書後更是好評如潮。

這本書是85後暢銷書作家,“紫金·人民文學之星獎”得主李禹東,在繼《人間犬吠》《失焦》等長篇小說後的又一力作。

仔細翻閱這本書,就會發現,這本書以甲午戰争的失敗為主軸,以富有争議的李鴻章那屈辱而又感傷的外交生涯為核心,從世界大勢的全局來看中國。其情節開合有緻,人物極具典型意義。

以史為鏡,可以正衣冠。今天,當人們在空前繁榮的物質文明中迷失了方向、有所怠慢的時候,這本曆史小說,能夠帶着你重制那段舉步維艱的歲月,使讀者們能夠在這時空的穿梭中,為今天的自己,找到前進的動力——去思考、去探索、去回憶、去重新認知今時今日,在新時代奮鬥的意義。

透過曆史探究文明實質 ——訪《筆落三千年》作者、85後暢銷書作家李禹東

記者:首先祝賀您新作《筆落三千年》出版。請先簡要介紹下新書的内容吧?

李禹東:簡單來說,就是中日甲午戰争前後,晚清重臣李鴻章的一段心路曆程。當然,以此衍生的内容遠不止于此。

記者:說到李鴻章,您怎麼看待這個曆史人物?在您的筆下,作為小說主人公的李鴻章與史書中的人物有什麼差別嗎?

李禹東:從本質上來講是沒有差別的。雖然有人曾問我,你小說裡的李鴻章是不是就是要颠覆原來的李鴻章賣國賊形象?但事實上并不是。從一個宏觀的角度來講,李鴻章他就是一個落後的分子,一個落後的封建士大夫。他的進步隻是五十步笑百步。晚清之是以沒有發展到像後來的日本明治維新那樣的狀态,主要還是因為封建階級不願意通過放權來刺激商品經濟的發展、工業文明的進步。包括像洋務運動,其實洋務派整個都是封建士大夫階級,仍然把資源牢牢握在自己手裡,并沒有出現像日本那樣的改革,最後走上資本主義道路。是以,李鴻章的洋務運動,正好就是來維護這個封建體制的,是以其實小說裡李鴻章這個人物和史料上并沒有太大的差別,雖然裡面講了他很多感傷的成分,但是絕對不是幫他洗白,絕對不是說要把他反過來變成一個“英雄”,絕對不是這樣的。

記者:看來在這本曆史小說中,您以李鴻章的個人命運為切口,從世界大勢的全局來看中國。這樣的題材創作需要作家自己 “有功夫”,還必須“下功夫”,為了這部書,您都做了哪些功課?

李禹東:功課做了很多。寫作的時候,案頭的書擺了老高,這裡面除去一些專業曆史學者對這段史實的研究外,還包括各種各樣從不同角度評價這段曆史、評價李鴻章這個人物、評價中華文明興衰更替的一些社科類作品。我所做的功課主要是,第一,更細膩和全面地掌握史實,第二,用我自己逐漸完善的思想邏輯體系,去解讀這段曆史,并且透過曆史的脈絡,探究我們文明的實質。當然,這些不可能全都在小說中描述,但作為創作一部作品的基礎,是非常重要的。

記者:為什麼将書名定為“筆落三千年”呢?

李禹東:這個名字源于李鴻章做洋務運動時所講的一句話。看到西方的工業文明,他當時感慨說,中國趕上了“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什麼是三千年未有?中華文明五千年,學界有人認為,這五千年中,至少有三千年,包括從經濟、科技、軍事,我們都是世界的引領者。可是1840年以後,随着西方堅船利炮的入侵,所有這些輝煌全都沒有了。

為什麼是“筆落”三千年?這個筆,就是外交官的筆,就是李鴻章的筆。簽完了賣國條約,三千年的輝煌不再有人提起,反倒成了最感傷的背景牆。是以,這個名字本身就帶着一種濃重的感傷。

記者:封面書名譯作 “The End A Start”,是不是展現了您這本書的創作初衷?

李禹東:這個名字是我自己翻譯的。這本書在還沒有出版的時候,和我寫作的一本紀念冊——《屍骸上的舞者:一戰華工100年》一起,被選為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一個“一戰中國勞工”活動的贈書。參會的人來自全世界,規格很高,甚至還有諸如法國前總理拉法蘭這樣重量級的人物。他們并不一定都懂中文,我這樣翻譯這個标題,就是想說明一點,雖然近代中國曾有過那樣一段屈辱的曆史,但如今,我們又回來了。也想告訴世界,任何困難都打不倒我們,我們看似最弱小的時候,恰恰是我們再次強大的開始。

記者:以史為鏡,可以正衣冠。您也曾說,作品首先應該對社會起到積極作用。作為曆史小說,您希望讀者從這本書可以獲得什麼?

李禹東:我在前言裡把這句話簡化了,李世民的原話說得更詳細一點,應該是“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其實中國人都是天生的曆史愛好者,大家都希望讓自己看上去有點文化。但是日常生活太累了,人們沒太多精力靜下心來去讀一本真正的史學作品,因為太嚴謹的東西往往會顯得過分枯燥。是以,很多人就會把讀曆史小說、或者看那些宮廷劇當成自己求知的一種方式。小說和電視劇是藝術,既然是藝術,為了好看,杜撰和編造一些内容本身都是無可厚非的,但我個人認為,身在這樣一種特殊的狀态下,作為一個作者,我有責任在曆史内容上保持一種真實性。是以這本書的一個特點,時間、地點、人物、事件、事件的性質,我都是根據現有史學界公認的事實作為根基的,并沒有進行任何杜撰。與史料不同的,隻是表現的藝術手法上,還有對人物内心的剖析上,你可以看到各種意識流、各種内心獨白、各種沖突切入點,這些都是為了讓它在不違背我原則的基礎上,顯得更加好看。如果讀了我的書,百忙之中的讀者忽然産生了對曆史、現在和未來的一些思考欲,那就可以說,我達到了自己創作這本書的目的。

記者:您之前的小說創作多以偵探懸疑立世,什麼原因促使您将目光投向了曆史上的外交領域?

李禹東:寫偵探小說的時候,我還很小。那時候寫東西,更多的是喜歡故事本身的刺激性。而寫作上一本《失焦》時,我的态度已經發生了轉變。懸疑隻是我的一個工具,這個工具是為了去更好地傳播我對社會的一些思考。别忘了,我在英國上學的時候,我的一個專業就叫做社會學,而外交、曆史等等這些,都與社會學緊密相關。是以我并不是今天才把目光投向曆史的,按照我正常的路子走下去,它本身就遲早要被觸及。

記者:這幾年,在文學創作道路上您的作品不多,但每一步走得很紮實。從《失焦》到《屍骸上的舞者》,再到《筆落三千年》,可以說,您越來越不像個“作家”,倒更像一個社會學者,能這樣了解嗎?

李禹東:我對經典小說的了解,就是一個一個沖突組成的故事。什麼樣的沖突?社會群體中,最根本的角色,生産者與消費者,生産者也是消費者,消費者也是生産者,二者互相關聯,衍生出無數種職業。随着生産力和社會需求的改變,這些職業有的會被淘汰,新的職業又會取而代之。是以我們就看到,生而為人,你得扮演許多角色,你會與其他的個體發生沖突,你會與你所從事的職業本身發生沖突,你的職業在時代發生變化的時候,不得不跟着變化,是以你的職業和時代,也會發生沖突。另外,你的職業和别人的職業也會發生沖突。所有這些沖突疊加在一起,就是社會的沖突。寫小說,在我看來,不論你寫什麼,寫曆史還是寫科幻,寫武俠還是寫懸疑,我們所要表達的那個本質,都是一樣的。

而社會學所探讨的,其實無非也就是這些問題罷了,隻不過二者表達的方式不同,小說家是在講故事,社會學家是在說觀點。二者可以互相促進,而不是沖突。

記者:這是不是也可以了解成您的成功轉型?

李禹東:是不是轉型,仁者見仁。成不成功,還得他人評判。

記者:《筆落三千年》付梓出版後,反響良好,熱評如潮。這是您的第一部曆史小說,此次“小試牛刀”,有什麼經驗或收獲?

李禹東:這本小說是我的第一部曆史小說,這部曆史小說對我來說是一次探路,這本書在創作的時候,我本來想使用的一個方法就是以甲午戰争為核心,圍繞李鴻章一個人的内心獨白,向兩側延伸,然後涉及到中國的曆史發展脈絡,直至最後他感傷離去——想用這樣的方式把這個故事壓抑的那種色調表現出來,然後再帶一些意識流的方式去把它串起來。畢竟是第一次創作曆史小說,現在來看,這本書也有一些不足的地方,就是裡面有一些架構相對來說沒有我原來創作現實主義小說更靈活,有些東西、有些地方還需要一定的改進。下一本書如果再寫曆史小說的話,這個一定會有更大的突破。

寫完這本書以後,還寫了兩個史論,一個是《屍骸上的舞者》,還有一個就是《透支世界的遊戲:美元霸權的前世今生》,這個也給我總結了很多經驗,下一步會在尊重曆史的前提下,把故事性再提升一個檔次,讓人直接就能夠被帶進故事的環境中去。

記者:您對自己的未來創作有什麼規劃?

李禹東:說到未來的創作,前幾天剛剛完成了一個系列專稿,就是剛才說的《透支世界的遊戲:美元霸權的前世今生》,本來隻是想在中美博弈的大背景下,給人們普及一些有關美國金融方面的知識,原打算四五萬字就解決的,結果沒想到一下子寫了十來萬字,究竟是要網絡連載還是要出版成書,現在尚無定論。

至于更進一步的規劃,我覺得首先自己是山西人,而五千年曆史看山西。山西的曆史,在中華文明中,具有強烈的代表性。是以,目前有一個初步的構思,就是從我們山西的曆史中挖掘一些東西出來,至于挖掘什麼,其實我腦子裡已經有目标了,隻是暫時保密。

記者:那就讓我們靜候佳作吧。

責編:童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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