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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詠珊的美,是如何煉成的?

文詠珊的美,是如何煉成的?

文詠珊的美,是如何煉成的?

永遠都不要認為你自己的黃金時期過了,你永遠不放棄,每一天你都會有機會。

文詠珊的美,是如何煉成的?

作者|趙雅靜\編輯|孤 鴿

在電影《消失的她》中,文詠珊的美豔令人驚詫。她一襲紅裙,像一朵盛放卻毒性巨大的花朵。她在戲中飾演何非(朱一龍飾)的妻子,真假撲朔迷離。這部高度類型化的懸疑片反轉又反轉,直到最後,觀衆才恍然大悟——是一出複仇大戲。

采訪期間,文詠珊活潑、輕盈,她常常說着說着便身體前傾,面對陌生的記者,并不用距離來防備。談及李木子這一角色所具備的風情、陰暗與癫狂,她時不時配以動作來輔助說明,好似自己還在戲裡。導演崔睿描述她“像一隻獵豹”,聽聞這個評價,文詠珊兩隻手立刻做獵豹狀,模仿了起來。

度過職業的轉型期,如今的文詠珊更少自我懷疑,更多從容,也不去在意是否被當作“花瓶”一類的問題。年齡在往前走,但可能性變得更多,“我還是蠻享受現在這個階段的。”她說。

“蛇蠍美人”

面對對方友好伸出的手,文詠珊的手在空中一閃,閃過對方,進而托腮、轉頭,帶着不屑與敵意的表情。“卡”聲喊過之後,文詠珊順勢捂着嘴笑了場。這是電影《消失的她》中,李木子和律師陳麥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文詠珊有點不好意思,“真的要這樣嗎?”演完之後,她感覺“都沒法看了”。

拍攝過程中,監制陳思誠總跟她說,“可以再浮誇一點”。文詠珊則有點過不了心裡那道坎,“我覺得這太做作了,很容易就很假了,很裝。”她告訴《部落格天下》,“但是監制覺得,其實就是要裝,哪怕是假也沒事。”

這場戲演完之後,文詠珊反倒來了興緻,“原來這個人物是可以這麼玩的。”

在《消失的她》中,她飾演這場複仇大戲中的“李木子”,以溫婉中帶點無辜無害的小鹿般的形象出場,在劇情推進中漸露陰謀,變為一隻捕獵的獵豹。文詠珊形容這一角色是多面性的,“她有溫婉、溫柔的一面,還有陰暗的一面。有狠勁,又瘋癫,還茶裡茶氣的。”她穿着一襲紅裙躺在何非旁邊,以其妻子的身份出場,進而引來一系列懸疑與張力十足的劇情。

文詠珊的美,是如何煉成的?

文詠珊 飾 李木子

影片整體呈現出濃郁、激烈的顔色對比,刺激着觀衆的視網膜,也隐喻着某種對立與緊張。導演崔睿形容其為“一種針鋒相對的,不協調的感覺”。何非所穿的綠色衣服使其“像一個變色龍一樣,把自己僞裝在熱帶叢林中”,而李木子則是“很美豔的蛇蠍美人”。

“她的紅色是很跳躍、很有沖擊力的。她一直在沖擊着主角的心态,激怒他、迫使主角交代事實、做出過激的反應。這個紅色讓人感受到心靈的沖撞感。”顔色的使用是這部戲加強情緒的重要手法之一。

看完劇本後,文詠珊也會在妝造上和劇組讨論,如何把這個人物弄得更魅惑、更性感。“必須要有大紅唇,妝容要十分豔麗。”回顧演戲經曆,她自叙不常演這類角色,上一次似乎還是《赤道》中的殺手張怡君。2015年,文詠珊憑借這一角色,獲得金像獎最佳女配角提名,觀衆為之感到驚豔,因一襲黑衣與大紅唇的形象,形容其為“冷豔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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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道》中 文詠珊 飾 殺手張怡君

“是以現在這次又可以演一個美人,我覺得也蠻開心。”文詠珊說,盡管美一直在她身上。但她進一步解釋,“美不美隻是一個很直覺的東西。”更重要的是将精确的人物狀态傳遞給觀衆。

由于從未嘗試過這一氣質的角色,文詠珊在細節把握上尤為謹慎。她會在拍攝前預想好幾種表演方式,自己對着鏡子揣摩舉手投足間的微小動作,“笑的時候是到底發不發出這個聲音?那種笑會不會很假?我的體态如何呈現更魅惑的感覺?”在這些問題上,她練習了不同的版本,等到現場對戲時,再與對手商量、磨合,選擇最适合的一種。

這一角色實在是太不像文詠珊了。生活中的文詠珊大大咧咧,毫無攻擊性。起初,她還會因為和角色距離遠而感到不舒服,“但是你必須得過自己這關,角色是角色,那個不是代表我的部分。”在此前和陳思誠的合作中,文詠珊首次出演一個母親,雖沒有這方面的生活閱曆,但她形容自己個性“比較操心,比較照顧别人”,這種與生俱來的特質讓她很快代入母親的角色。但此次不同,李木子的風情讓她感到陌生。

“因為沒有接觸過,是以是好玩的,我又接觸一個新的類型了。”文詠珊很快就調整了狀态,“在挑角色、挑劇本的時候,我希望自己盡量不要去重複,不要演一些比較相似的角色。希望大家可以看到多面性的我。”

以弱示強

片中,文詠珊将角色的流動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真實的妻子;中段是與何非鬥智鬥勇、互相對峙的狀态;最後解開謎團——其真實身份是劇團裡面的人,來完成一場複仇。

拍攝順序則不是故事行進的順序。面對跳拍的情況,文詠珊需要随時切換狀态,有時方才以無辜、可憐、無助的妻子身份現身,下一場戲便要立刻變身成帶有挑釁意味的蛇蠍美人。由于影片本身是戲中戲的架構,加之後續反轉頗多,她必須在開頭讓觀衆相信,“其實她就是何非的妻子。”

面對如此快速的切換,演員自己必須對角色和劇情都足夠清晰。“人物的幾種狀态是有很明顯的差異,如果你不夠清晰,很容易演着演着就混淆了。”文詠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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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她》劇照

在她看來,沙灘戲是角色轉變狀态的重要一場戲。在那場戲中,文詠珊的攻擊狀态浮出水面,人物之間的張力和鬥智鬥勇的狀态必須淋漓盡緻地展現。拍攝之前,她和朱一龍在肢體語言上做了許多嘗試,最終決定像跳華爾茲一樣地淺淺起舞。“我們讨論了很久,要把我們所有的肢體動作放大。”文詠珊形容《消失的她》是舞台感很重的一部戲,“包括我們的表演,所有呈現肢體都是比較誇張一點的。要具備某種儀式感。”

為了增加這場戲的沖突,兩人不能隻是坐在餐桌前對話,拍攝時又增加了動作戲,比如李木子站起來,緩步繞着何非行走。

用導演的話說,“要有一種獵鷹在獵物身邊盤旋的這種過程的一個感覺。文詠珊在繞着何非走過程中,其實在給他不斷賦能,施加心理壓力。是更深層的一個壓制。”

在這樣高情緒濃度和高度專注的戲份中,文詠珊需要在意更多細節。一是要把人物的感覺演出來,酒杯拿起來時要輕微晃動一下,眼神、表情要到位。另一方面,則是要讓“對手”朱一龍放下心來——他怕她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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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她》沙灘戲

“他把我甩到地上那一下,要演出真實,必須要真演,不能是裝着來演,要演得自如。”她是以讓從業人員在她的後腦處加一個小小的保護措施,“然後讓他一定要安心地把我甩出去。”

在這裡,李木子是一種“以弱示強”的感覺,越是表現的嬌弱、柔弱,越容易得到大家的同情和了解。是以,她要創造暴力,來為對方加上道德枷鎖。如果說沙灘戲是何非的暴力,砸酒瓶則是李木子的暴力。

在何非面前用酒瓶砸向自己,文詠珊演了5次。那場戲并不太難,讓酒瓶碎掉是主要目标。即使做了道具,但那個瓶子仍然“挺硬的,并不是真的很好碎”。文詠珊坦言,她能感覺到疼痛,在那一瞬間也真的害怕,“我砸自己是第一次,這麼的狠。”

拍攝一條過之後,她要求再來一條。原因是瓶子碎掉的一刹那,她眨眼了,而一個正在複仇的女人,眼神要更狠,更陰森。“我很想去突破這個生理反應,就是不眨眼。”于是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第五次。

在極速的瞬間,眨眼或不眨,也許沒有觀衆能真正分辨清楚。但文詠珊自己知道,她認為自己最終也沒有突破生理反射,她還是眨眼了,但“是真的盡了自己的努力”。為了彌補這一瞬間的“脆弱”,她在後面試了很多不同的演繹方式,最終呈現出來的是李木子在砸完之後,很陰森地笑了。“也是我自己加進去嘛,我覺得也是蠻好的。這個女人真的是太狠了,太陰森了。”

表演癫狂的時候,有時文詠珊會想到《小醜》。“他也是有那種神經失常的,我一定要達到我的目的,我跟你拼了,他有一股那個勁。我不至于那麼瘋癫,但是也是有這種感覺在的。”

做好自己

在《消失的她》中,文詠珊體驗到了許多新的嘗試。“其實我是演了很多角色,我不隻是演李木子。”在泰國消失的女人最後出現在畸形秀上,也由文詠珊本人化妝出演。

即使隻有一兩秒的恐怖鏡頭,文詠珊依舊要為人物找一個心理狀态。“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老公,整個人是非常無助的狀态,但是又不能表達。”說到這裡,她甚至表現出一絲興奮,“我沒有被問到過這一塊,我發現沒有人發現這一點(出演畸形秀)。”

在這場盛大的複仇行動中,李木子是複仇的開始,也是其中一個關鍵工具。在這樣的設定下,人物難免變得架空——一個隻需要推動複仇的人,誰會在意她的過去?而故事筆墨有更重要的着力點,即何非的經曆。

在這樣的情況下,文詠珊需要自己把人物邏輯梳理清楚。她拿到劇本的時候,有一個最主要的疑問:一切都是戲中戲,都可以作假,為什麼李木子卻要給自己燙一個真正的傷疤?閨蜜複仇當然是一個動機,但無法說服文詠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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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非 陳麥 李木子劍拔弩張

在劇組讨論了很久之後,劇本上做了一些修改。最後的設定是,李木子在過去的感情經曆中,也受過挫折和傷害。帶着對朋友的感情,以及一種共通的仇恨,她才能如此不顧一切地去複仇,“就是要給觀衆的一個交代。我們沒有辦法用太多的篇目去交代,但是也不能沒有這場戲。”

除此之外,她的種種過去,在劇團和大家有着怎樣深刻的友誼,都是文詠珊需要“腦補”的部分,是李木子的人物背景。

自2007年出演電影處女作《愛鬥大》以來,文詠珊在演員這一職業上已深耕近二十年。如今,她已養成了自己的方法與習慣,比如拍攝之前多準備幾種備案、更細微地去觀察所有的生活上面的人,整個人的狀态也更加松弛。她不怕負面評價,而是一定要去了解觀衆的感受。

“要接受評價,要去了解這個市場對你的看法。好的、不好的,其實都不要太在意,但是不可以不知道。我會用他們的評價去激發我自己,去做得更好。”

在《消失的她》豆瓣評論區,“文詠珊太太太美了”等被她的美貌所驚豔的評價格外顯眼。曾經在媒體采訪中,文詠珊談及自己不願做花瓶,更希望被看到在演戲上的精進與努力。如今面對這樣的評價,她也不再同以前一般困惑。那樣的顧慮,更多發生在模特到演員的轉型期,“但是現在不會,畢竟已經演了這麼久,大家也看了那麼多不一樣的我,是以我現在是完全自如地專心演戲,演好角色,做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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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及更年輕的時候,“十幾、二十幾的時候,我充滿膠原蛋白,非常小女生,可以演很多校園小清新的角色。”市場對女演員的要求苛刻,一度成為行業熱點話題。文詠珊似乎不太有這樣的焦慮,“30+的時候,我還可以演校園劇,但職場類型的,我也可以演。到現在我發現,我也可以演媽媽,也可以演很有力量的一些角色。女生可能都會有些年齡焦慮,但每一個年齡,每一個階段其實都有她發亮的時候。”

她提到不久前獲得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楊紫瓊,眼神裡頓時散發出光彩,“說實話,再看看紫瓊姐,永遠都不要認為你自己的黃金時期過了,你永遠不放棄,每一天你都會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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