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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度狂飙,4集就被緊急停播!這200+億國産流量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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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人之下》複播了,粉絲整整等了一個月。

太多問題想知道了。

前不久,@毒眸編輯部 的小夥伴和《異人之下》導演許宏宇聊了聊。

在Sir的印象中,許導擅長的題材是年輕、熱血、想象。

《喜歡你》和《一點就到家》就能看出來。

這一次的《異人之下》,他是如何将熱血漫畫變成真人的?

看完這篇文章你就會明白。

這是好久不見的毒眸分界線

《異人之下》再次播出後,許宏宇接連發了十幾條微網誌,“我很好奇,大家知不知道,我們異人之下

複播了!”

前段時間,許宏宇在微網誌介紹了“熱血動物聯盟”的新成員,一隻叫14的小貓。評論區擠滿了等待複播的觀衆,他挨個回複大家。“辛苦,但堅持着,等我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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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人之下》的出現,既是偶然,也像是許宏宇經曆過思考、轉向,進入了某些人生修行後,人生道路和職業生涯所産生的交彙點。

決定拍這部劇後,他成立了公司,廠牌取名“熱血動物”,意為“一場志同道合暖熱相宜的結伴逍遙”。這個廠牌集結了一批和他同樣熱愛青春熱血題材的創作者,誓言“要丈量無數個宇宙”。

而在丈量這些新的宇宙之前,許宏宇所做的事情,是尋找。

2020年春節前,許宏宇回到香港,一連在家住了好幾個月。自大學畢業後離家以來,這是他頭一次在香港住這麼久。

世界瞬息萬變,人們卻被迫安靜了下來。在那段時間裡,許宏宇開始向内尋找,并思考:“接下來拍什麼?”

對許宏宇而言,這并不是一個新問題。每結束一部戲,這問題就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2017年,《喜歡你》上映後,許宏宇從默默無聞的剪輯師,成為備受矚目的新銳導演。很多項目找過來,他形容自己像是“小朋友走進糖果屋”,不知道選哪個才好。

那段時間裡,許宏宇接連拍了幾個短片,主題大都是對内心的探尋和對自我的确認。拍完《穿越火線》後,他又花30天拍了《一點就到家》,講一個在外漂泊的人回到家鄉、尋找自我的故事。

與自我對話,從中尋找新的表達,是許宏宇多年獨處養成的習慣。做了十年剪輯,時常身處小黑屋,幾天不出門、不跟人說話、隻對着電腦,雖然孤獨、但也激活了他向内探尋的通道。

每次這樣思考過後,新的表達方向便會解鎖,上一次是《穿越火線》,這次是劇版《異人之下》。

許宏宇愛講“與衆不同”的人:不同世界卻陷入愛情中的兩人,與鄉村格格不入的創業者,用遊戲感受熱血青春的人和群體,“異人”……而這,或許正是許宏宇當下的注腳。

誰說孤獨的異類,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熱血動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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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闖入“異人”世界

彭昱暢是《一人之下》的忠實推廣者,在拍《一點就到家》時,就反複跟許宏宇念叨,推薦他一定去看。加上鹿晗也向他力薦,對這個故事的好奇,便種進了許宏宇心裡。

電影拍攝進入尾聲的某一天,許宏宇從剪輯房出來,拉着同僚一起,打開了第一集。一口氣看到大半夜後,他心裡便有了決定:就拍這個。

那是一種久違的、遇到好故事的興奮感。

《一人之下》的文化根基,及對中國傳統文化在現代語境下的呈現,讓他産生了“研究”的沖動。“它用了很新鮮的方式去呈現傳統文化,我覺得很厲害,有點東西。”

興奮的另一面,是可預測的難度與壓力。原著有着相當數量的忠實讀者,他們期待又害怕看到自己喜愛的故事被搬上熒幕。劇版《異人之下》看片會後,有原著粉開玩笑,“當時看到要出劇版,其實是不太高興的。”許宏宇馬上回應,“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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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喜歡《一人之下》的人來說,下意識的“反對”是一種保護,“他們在保護這個世界,”許宏宇深知這點,“當我要從另外一種角度切入時,我能不能對得起他們?”

他想讀懂他們喜歡《一人之下》的原因。

劇本創作前期,他和編劇團隊在B站聯系了很多喜歡《一人之下》的UP主,開了場交流會,聽他們分享對原著的解讀與感受。

即便抛開這個項目本身不談,許宏宇仍然認為那天對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生時刻”。

和一群90後、00後坐在一起,感受他們純粹的熱情、新鮮的想法和蓬勃的創造力,這讓許宏宇第一次直接地看到了“時代賦予年輕人的一種可能性”。

對于批評和質疑,許宏宇也願意接受,“我想說,我們沒有忽略他們(原著粉),可能這次還是差一點,下次會做得更好。”但都不足以讓他放棄,如果遇到一點阻力就停下來,“誰還敢去拍漫改呢?”

“可能不是所有人都愛看漫畫,但我又希望這麼好的故事能被更多人看到,”許宏宇解釋,“也讓更多人知道,我們國漫真的有很多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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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我覺得不要叫漫改吧,”許宏宇停了一瞬,糾正了這個大衆熟悉的表達,“‘漫改’好像是說我把大家很珍視的漫畫拿來改掉了,其實不是的,是把這個故事放在真人的語境下去講述。”

《異人之下》播出後,有不少包括原著粉在内的觀衆,都在社交平台上表達了對劇集改編方向的認可。或許比起“漫改”,更準确的詞語應當是“有機還原”:既有創新,也保留了原著的精神核心。

決定啟動這個項目後,許宏宇一直在問自己,“你到底懂不懂,這裡頭講的是什麼?它的‘魂’是什麼?”對他來說,如果這個答案找錯了,那麼即便複刻了名場面,還原了造型,仍然算不上成功。

《一人之下》最初的名字是《異人》,‘THE OUTCAST’,原義“被排斥者”。這是許宏宇讀到的“魂”,“每個人都有一條不同的道路,我們能不能找對自己的經曆,在得到這份能力的時候,我們該怎麼用,做什麼。”

這與在龍虎山拍戲時,道長們帶給他的感受有些相似。一位師傅告訴他:“不是我有多大的本事給人調理身體,隻是上天給了我這個能力。”

龍虎山是《一人之下》原著的主要發生地之一,能在那裡拍攝,被其道場接納,這對許宏宇和團隊而言很重要。

“你們拍這個戲,是做好事情,那我也會幫你。”那位師傅告訴他。

《異人之下》的英文名是“I am nobody”,某種程度上,也暗合了他的了解。

回想那段日子,似乎有種奇妙的力量感,始終環繞在他們身邊,一切都推進得很順利,氛圍也“很不一樣”。雖然連續拍了幾個月,每天隻睡幾個小時,但“所有人的狀态都很熱烈”。

劇版開播第一天,許宏宇罕見地更新了朋友圈,“感謝天師,感謝天地,感謝龍虎山。”

遇見這樣的機緣,許宏宇覺得自己很幸運,但同時,他也是努力的,“我要做的就是拍好的作品,而所謂的‘好’,可能要用一生去尋找和努力。”

02

尋找

在尋找“好作品”之前,許宏宇花了一些時間,去了解電影的意義。

在史蒂芬·斯皮爾伯格的半自傳電影《造夢之家》裡,年僅6歲的法貝爾曼在電影院完成了他的“觀影初體驗”。每個人感覺電影的起點都不同,這讓許宏宇開始回想自己的“起點”。

直到進入大學之前,許宏宇都沒覺得自己會成為一名導演。他是理科生,中學時和大部分高中男生一樣,玩樂隊,加入遊泳隊,學無聊的數學,背梯形面積和三角形面積的計算公式。“現在誰在日常生活中需要算三角形面積?”

考上香港城市大學之後,在師姐的推薦下,他選擇了創意媒體學院。從平面開始,走進了影像的世界。

選擇這個方向的大都是藝術生,初次上課,大家破冰的話題是“你最喜歡哪位導演?”許宏宇顯得格格不入,“我不知道都有什麼導演,有人說最喜歡希區柯克,我都不知道是誰。”

《造夢之家》裡,法貝爾曼的父親伯特這樣給兒子解釋電影的概念:

“……就像一個巨大的手電筒發出亮光,這些照片在燈光前一閃而過,跑得快極了,每秒鐘二十四張照片!在你的頭腦裡,每張照片能停留十五分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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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源:電影《造夢之家》

許宏宇了解電影,也是從每秒鐘的那24張照片開始。很多瞬間隻靠肉眼是沒辦法捕捉到的,必須借助機器。

“就好像一匹馬在跑,如果它不是變成單幀的畫面,我們可能看不到它有一個瞬間是四條腿都離開地面的。”

現在回頭去看,接近這些瞬間的過程,構成了許宏宇感覺電影的起點。而此後接觸的移動影像,則放大了這種感覺。

拍照的時候,咔嚓一下,畫面就定格在那裡,完成一個瞬間的記錄。而當錄影機動起來的時候,畫面一下子“活”了,所有的東西都被賦予了一種生命感。“我們叫moving image,就是移動影像,它隻是一張影像,但是裡面可以有無數變化。”

後來,他經朋友介紹進入陳德森導演的劇組。進入電影行業之後,這種感覺又再次被放大。此前,大學時期的現代藝術教育屏蔽掉了“人”的存在。承載這一切的媒體才是主角,在畫布或是相機裡,人和一朵花、一棵樹沒有差別,都是“被拍攝的對象”。

從事電影行業後,許宏宇發現自己“更關心人類”了。

《異人之下》裡,太師對王也說:“有因才會有果,但并非所有的因,都在你的意識之中,世間萬物皆是因。”而這,也是影像對許宏宇最大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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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的相遇是怎麼來的?為什麼兩個人會莫名其妙地相愛?”在他的眼裡,一部戲的主角為何選擇走入某種挑戰,又将怎樣與世界發生碰撞,這些不是劇本裡寫好的故事,而是命中注定的因果。探尋這種因果的起源,是許宏宇影像的母題之一。

擷取知識很容易,人工智能如今已經有能力解決大部分問題,而擁有細微的感受卻很難。

許宏宇尋找這些答案,不是從導演、剪輯師或創業者視角出發,而是“人類”。“我用什麼身份做電影?用人類的身份吧,如果說有什麼是我們這個物種不可替代的東西,那可能就是情感。”

03

“小黑屋”

公衆人物在大衆眼裡的人生是非線性的。大家更熟知的故事總會被擺到台前,拉得很長,而成名前的那個部分,卻被濃縮進百度百科,成為“前情提要”。

大學畢業後,一門心思想要“做電影”的許宏宇經朋友介紹,加入了陳德森導演的團隊。雖然是生活助理,但好歹是跟電影有關的工作。“不管了,我心想,先去吧。”

陳德森的公司在尖沙咀,車位很難找,在成為助理的頭幾個月,許宏宇的主要工作就是幫他停車,跟在他身邊旁聽大大小小的會議。

現在看起來很正常的工作流程,在當時的許宏宇眼裡都很新鮮。“感覺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原來他們是這麼了解影像的,要聊一個人的背景、人設,要寫人物小傳,聊分場和故事。”

2006年,許宏宇離開香港來到内地,在一部中美合拍的電影裡擔任副導演。雖然是副導演,但他在劇組幾乎什麼都做,從燈光、錄音,到攝影、制片,因為國語還很不标準,有時候大聲說話,都沒人理他。

許宏宇職業生涯中最為重要的一次轉機,是和陳可辛的相識。

他進了《投名狀》的劇組,一開始是擔任拍攝紀錄片的工作,後來因為素材太多,被剪輯組喊去幫忙。陳可辛看了一段許宏宇剪的戲,決定讓他加入《投名狀》的剪輯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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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名狀》劇組合照

這是許宏宇剪的第一部長片。從這裡開始,許宏宇走進了一個令他愉悅的新世界。

在剪輯室的那段歲月,對許宏宇來說深刻而強烈。剪輯不是标準的團隊工作,大部分時候不需要和其他人交流。“很多時候我好幾天都不跟任何人說話,就隻是對着電腦。”

一天的工作,并不是從坐在電腦前那一刻才開始,而是從睜開眼睛的那一秒。

“就像我今天要剪一場李連傑的戲,從起床開始,到坐上公共汽車,那段時間其實就已經在剪了。坐在電腦前的時候,其實要做的隻是把腦子裡的東西放出來而已。”

剪輯室的感覺,像一個“小黑屋”。

十年身處小黑屋,許宏宇的感受是孤獨的。不過,那種滿腦子隻想一件事的狀态,至今都讓許宏宇覺得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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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某幾個瞬間,許宏宇覺得自己好像會魔法,在剪輯室内限時生效。“剪輯室是比片場更神奇的地方,在現實裡,我們是被動的,是連貫的,但在剪輯台上,一切都可以重新選擇。”

許宏宇一直認為,好的剪輯師也是好的創作者,一切都可以打碎重組,誕生新的故事。“就好像我們現在坐在這裡聊天,但第一個鏡頭要給誰呢?誰先開口?還是說我們就這樣坐着,很久都不說話?”

這種選擇嚴格來講沒有标準,也無法從任何教科書上習得,隻能依賴于剪輯師對故事和畫面的感受。“先從全景開始,切近景,再移到這兒,”許宏宇邊說邊比劃着,“這樣有什麼意思呢?套路化的剪輯是沒有生命的。”

這或許是許宏宇的某種天賦所在。陳可辛在很多場合提起他的這位禦用剪輯師時,都會用“天才”來形容。天賦與努力不是反義詞,在剪輯室孤獨作業的夜晚,幫助他一步步解鎖了這種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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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源:網易娛樂

這段孤獨而漫長的暗房歲月,以身份的轉換暫時畫下句點。現在的許宏宇仍然會做一些剪輯的工作,但他參與影像的主要身份,已經從剪輯師變成了導演。

在剛入行的時候,有從業人員跟他說,“你是不可能做導演的,你的想法不夠天馬行空。”

此後十多年,他一邊躲在“小黑屋”裡,一邊嘗試證明這個觀點的錯誤性。“為什麼不可以呢?很多東西都在我的腦海裡,隻是我還沒有能力和機會去呈現。”

時間來到2017年,導演許宏宇的第一部電影《喜歡你》上映。

在正式公映前,《喜歡你》在大學生電影節上第一次向公衆放映,在一個能容納幾千人的放映廳。電影放到一半,許宏宇從後門偷偷溜進去,觀察觀衆的反應。

“可能是一些特别俗套的情節吧,但大家都笑得很開心,”他已經不記得大家因為什麼情節而笑,但他一直記得自己在那一刻的感覺,“我站在邊上,眼淚就流了下來。”

“不是覺得自己的辛苦被确認了,我隻是覺得太迷人了。”那是許宏宇最喜歡的時刻。在《異人之下》的映後,他又表達了這個觀點,“看到大家看片的投入感 ,是作為導演永恒的動力。”

04

「不是拍來拿獎的,是拍給觀衆的」

對觀衆感受的重視程度,某種程度上決定了一個導演會走怎樣的路。

許宏宇的選擇似乎已經偏向于市場化,盡管他對電影的初印象,是從藝術片開始的。甚至讀大學時,“反好萊塢”是他世界的主流,“大家都覺得好萊塢電影是不好的,電影不應該是那樣的。”

市場化還是自我表達?這個對于大部分導演而言的靈魂拷問,對許宏宇而言,卻并非最難的問題。對他來說,選擇成為導演,第一個難關是得先“走出那間暗房”。當然,走出來的過程,也是他解這一題的過程。

做剪輯時,一周需要交流的人不超過三個。而成為導演,意味着要為作品的全部負責,每天都要和很多人說話,處理劇組的一切大事小情,回答各種不同的問題,做所有決定。

許宏宇對自己的影像表達有自信,但他并不确定自己能否成為一個劇組的“上司者”。那個階段,陳可辛成了他的“模仿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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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片場的許宏宇

在《喜歡你》的片場,許宏宇會觀察陳可辛,看他如何與人溝通,準确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像小朋友學父母說話一樣。”以至于拍完《喜歡你》後,身邊有很多人跟許宏宇說,他有時說話都“有點像陳導”。

他從陳可辛身上習得的,不是簡單的“溝通技巧”,還有電影工業的運轉方式:隻有将自己的想法精準地傳遞給能幫助他的每個人,才能夠誕生一部好的作品。是以,《喜歡你》的另一位監制許月珍覺得,培養許宏宇成為導演的,不是他們倆,而是電影工業。

“電影是藝術,但也不完全是藝術,除非你是個天才,”在許月珍看來,隻有拍藝術片的人才是天才,一旦進入電影工業,需要說服這麼多人,帶領好幾百人完成一件事,“天才才不想和别人溝通那麼多,我不太相信電影工業裡有天才。”

成為導演之前的諸多經曆,幫助許宏宇快速地融入了電影工業。許月珍評價他是“懂得觀衆期待”的那類導演,因為他從紀錄片拍攝和電影剪輯入行,有高度的“服務意識”,這讓他成為一個“目标更清楚”的人。

第53屆金馬獎公布入圍名單時,《七月與安生》總共獲得了7項提名。當時,許宏宇和陳可辛在《喜歡你》的劇組,陳可辛跟他說,“你别想了。每個戲都不一樣,你這個戲更多的是商業片,不是拍來拿獎的,是拍給觀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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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或許在許宏宇心裡早早種下了種子,助他完成了某種“自洽”。拍完兩部電影後,許宏宇開始拍網劇。

《穿越火線》是一種嘗試。和電影不同,在許宏宇看來,劇中人的生命會被拉得更長,觀衆的參與度也更高。

不同于走進電影院,坐下來看完一整個故事,劇集的觀衆在某種程度上擁有選擇權,可以選擇跳過、快進或重複,也可以隻看自己感興趣的故事。“我隻是把我的創作給到他們,他們有權利選擇隻看吳磊還是隻看鹿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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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火線》慶功宴(圖源:微網誌娛樂)

不過,考慮觀衆的需求,并不意味着許宏宇遠離了自我表達。相反,當下的他把更多的時間花在思考自己身上。拍戲之餘,他在進一步尋找“我是誰”,而這個階段的尋找和短片時期不同,他似乎正進入另一次元。

大多時候,他選擇順從自己的靈感,對他來說,導演像一個“接口”,連接配接電影之神和時間,給一部作品找到它的魂。但當面臨下一個故事的選擇時,他又會選擇将自靈感與諸多故事進行比對,再得到“最優解”。

“很多事情都不是極端的,但如果一直搖擺,就沒辦法看清自己的位置,”這個時候,他希望自己能安靜下來,先看看自己,“很多時候我們的價值都是被外在定義的,父母、老師和老闆為我們制定标準,但如果隻是追求這些,自我價值能兼顧嗎?不可能的,對吧。”

當然,在“拍給觀衆”與“自我表達”之間,眼下的許宏宇還在尋找。而放之電影業諸多同階段的導演,這種尋找,并非異類,而是常态。

05

異類

許宏宇總在拍異類,而他對自我的認知也是如此。

許宏宇近期最喜歡的電影,是獲得去年奧斯卡最佳影片的《健聽女孩》。

第一次看的時候,許宏宇就看哭了。前段時間,他又把這部電影找出來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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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動他的,是“不一樣的人群”。“社會上存在這樣的群體,他們隻是因為缺乏了某一種能力,或是跟别人不一樣,就被劃為‘異類’。”

許宏宇很小的時候,聲音比較細,說話也輕,班上的男同學會取笑他,“像個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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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訪談來源:抖音号@毒眸·不冷場

那時候的他很孤獨,念了十幾年男校,如今腦海中記憶清晰的一個畫面,是“在一個天橋上,幾個男生搭着肩在前面走,把我一個人落在後面。”

“也許他也不是真的想傷害你,可能是他的父親告訴過他,男孩兒應該是什麼樣的,他就自然地那麼認為了,”許宏宇回憶,“但那種感覺是很糟糕的,反正當時一說我就哭。”

小孩子的世界充滿了由大人所設立好的規則,比如好學生應該是什麼樣的,男生又應該是什麼樣。

而現在的許宏宇,已經建立起了屬于自己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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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學時期的許宏宇(右)

“慢慢長大以後,我覺得最近可能确實在某些事情上更感性一點,能擁抱這種力量,把這種能量釋放出來,我是很自豪的。”許宏宇穿一件粉色的T恤,左耳挂着一隻圓形的金色耳環,松弛地靠在椅背上。

這段年幼時的記憶,或許構成了某種潛意識,它也影響了許宏宇對于故事的偏好。

剛看完《一人之下》時,最打動他的就是“異類”。劇集開播後,鹿晗轉發了許宏宇的微網誌,許宏宇回複道,“你知道嗎?肖楓是我拍的第一個異人。”

即便是在《喜歡你》這樣的愛情故事裡,也能看到影子。

影片結尾,路晉追到菜市場,跟顧勝男表白的那場戲,是許宏宇最喜歡的一個片段。“這個世界是屬于顧勝男的,路晉因為愛她,主動走進了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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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喜歡你》

這種闖入另一個人生活的勇氣,對于自我認知為異類、習慣孤獨的人而言,是“超現實”的。

但這種孤獨也是相對的。路晉認為“吃飯是一件私密的事情”,是因為他沒有找到一起吃飯的人。同樣的,不恥于坦白孤獨的許宏宇也很難說清,自己究竟是喜歡孤獨,還是隻是“恰好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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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心修身」,來源:抖音号@毒眸·不冷場

以前的好朋友大都已經結婚、成為父親,人生遵循着社會時鐘精準地邁入下一個階段,每次回到香港,他都無法避免地要開始思考這件事。“其實我也挺羨慕他們的,但我已經選擇了把更多的時間留給自己。”

好在,一個創作者享受獨處,似乎是種正确。

難得清靜,許宏宇獨處的方式,有時和自己在一起,有時則把自己放之大自然。

出海、潛水、爬山、徒步……讓自己的腦子清空,再存新的東西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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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結束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一片大海,然後一頭紮進去。

在深海裡潛水,好像失去了地心引力,進入太空,踏入月球。海底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我們人類都在辛辛苦苦的工作,但是海洋生物們都是很安穩地在過自己的日子。”

觀察海洋生物,是許宏宇的樂趣之一。海龜的家一般在懸崖邊上的山洞裡,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小魚環繞在身邊,有一次他潛到了水流很急的地方,有幾百多條鲨魚從他面前經過。而這種時刻對他而言都是寶貴的。

許宏宇用河豚标記社交平台上的自己。在生氣或是興奮的時候,河豚會鼓成一隻炸刺的球,釋放毒性。在深海裡,大部分魚成群結隊,但河豚是獨自行動的。

“這麼說起來,它也是海裡的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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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他在一支個人宣傳片裡将自己形容為大男孩,說“我不會長大”,但命運的齒輪一直在轉,時間似乎也沒有給他選擇,盡管這選擇背後還面臨着更多選擇,一個次元外也還有另一個次元。

和許宏宇聊了幾個小時後,他自言自語地提問道:

“就好像一滴水投到海裡,你還是那滴水嗎?還是你就成為了這片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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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眸編輯:張嘉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