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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往醫院的車上緊急生子,出院後我才知道這是“急産”

今天這篇投稿,來自于一位剛剛生産 3 個月的母親。

去年 12 月 16 日,苜恩在趕去醫院的途中,在自家車上誕下自己的第二個孩子。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從第一次宮縮到孩子降生,僅 1 小時 40 分鐘。她的身邊沒有醫護人員,隻有手足無措的丈夫。

她和丈夫給孩子取名為「步登」,這是他降生時,落在副駕駛座椅上的聲音。

直到出院後,她才了解到「急産」這個概念——從出現規律宮縮至胎兒娩出,總時間不超過 3 小時。

急産存在多種風險:對産婦而言,容易造成會陰撕裂,也可能導緻産後大出血、傷口感染等并發症;對胎兒而言,容易出現缺氧、顱内血管破裂等情況,還可能因摔落而受傷。這令人感到後怕。

苜恩想起,自己 4 年前的第一次生産應該也是急産。而存在急産病史的女性,在之後的生産中,容易再次出現類似的情況。

她和丈夫均認為,當年的醫生應做出急産診斷,并向她闡述相關風險。遺憾的是,這些并沒有發生。

是以她決意寫下這段經曆,願更多人了解急産并非「生得痛快」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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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 12 月 16 日,北京,寒流來襲後一個冰冷刺骨的早高峰,我的第二個孩子出生了。他的降臨如此驚險,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呱呱墜地的。

那是一個慣常的周四清晨,不到 6 點,孕期 38W+4 的我起了床。前一夜的睡眠不盡人意,進入孕晚期後,我隻能朝向左邊睡,總是做些怪異的夢。被尿憋醒一兩次,被先生的呼噜聲和兒子一腳蹬在床圍的震動聲驚醒,被狗兒搔癢癢……

我照例做完 45 分鐘墊上練習,正準備簡單打掃房間、做早飯,等待先生和兒子醒來,突覺小腹一陣酸脹,而後是急切的直腸壓迫感,以及随之而來的腹瀉。

此種窘迫,我這次懷孕在外遛娃的時候經常遇到,今日卻早到得令人生疑。我看了眼表,6 點 46 分。

距離醫生推算的預産期還有半個月,按照原本的計劃,那天我要去做每周的正常産檢,監測胎心、再次評估骨盆大小,還要進行核酸檢測,為住院做準備。

當同樣的酸脹再次來襲,再看表,将近 7 點一刻——是間隔半小時的宮縮!

想想小孩這個時間起床已不算早,我果斷拉開卧室門,把先生和兒子喚醒,用盡量放松的語氣向兒子描述了大緻情況,并要求他用最快的速度,自己穿衣服、上廁所、喝水。數周前,我們已邀請他共同探讨媽媽「發動」後将要面臨的各種狀況,并把能想到的正确應對方式都教給了他。

在開往醫院的車上緊急生子,出院後我才知道這是“急産”

苜恩孕期的照片

圖源:苜恩提供

二十多分鐘後,第三次宮縮已有明顯痛感。我下意識俯身蹲在門廊,兒子跑過來關心地問:「媽媽你怎麼了?」我将小孩揉進懷裡,用力擁抱和親吻:「沒事寶貝,我們需要動作快一點,穿羽絨服和鞋子吧!」

這時我真正擔心的,是早高峰糟糕的路況。

我一早便被周圍人告誡,二胎生得快,要做好準備。我嘴上笑談「到底能有多快」,但心裡很清楚,頭胎時,淩晨近 3 點破水,開車十多分鐘到醫院,4 點多感到宮縮,7 點,兒子已在我懷裡吃起奶了。

不能耽擱時間!

三五分鐘把娃送到幼稚園,我們拐進了上高速的必經之路。那是北京 IT 圈著名的堵車聖地 X 廠村路,每個早晚高峰必定「紫紅」。我迎接了不算太難捱的第四次宮縮,兩次宮縮之間的間隔已越來越短。此時,距離京新高速入口還有不到一公裡。

「這是最快路線了。」然而,大白(兒子給我家的車取的名字)隻挪了一步,就停在了長長的隊伍裡。挂上 N 檔的同時,我的身體準确地預告,第五次宮縮要來了。

這一次的疼痛讓我屏住呼吸,我想挺直我的身體,想起應該用那個馬什麼拉呼吸法(其實是拉瑪澤呼吸法,可以讓産婦将注意力集中在調整呼吸上,進而緩解疼痛)。好吧,教學視訊我還沒來得及看……

宮縮像一隻盤旋在我頭頂的飛鳥,疼痛是它的影子,一次次掠過我。它飛得越來越疾,那黑影突然扼住我的脖子,一股勁兒接一股,仿佛不會再松開。

我理性地踩下刹車,告訴先生,也是告訴自己,我已不适合繼續駕駛。兩人幾乎同時打開車門,我繞車頭,他走車尾。我記得寒冷是如何迅猛地鑽進我敞開的衣領,但讓我狼狽地蜷着身體奔跑起來的,并非席卷北京的冷空氣,而是又一次宮縮。

我們選擇繞一條無名小路。

「這樣是最快的。」先生語氣肯定,我知道他在試圖安慰。

「有多快?」我不領情。

「導航說 8 分鐘。」

二人同時看了一眼手機,導航界面紫紅色的線條旁,阿拉伯數字「8」仿佛一個罪人。它默默地變成了「9」。

「找地方停車,叫救護車,來不及了。」

2

決定叫救護車的時候,陣痛已發展到兩三分鐘一次。我根本無法坐在座位上,我感覺自己很像一棵在暴風雨裡掙紮的車前草。暴風雨?不,那本是我肚裡的心肝寶貝。

「不能停在這條路上!」我提高了聲調。路太窄,車一停就全堵了,救護車進不來。即使能進,他們找得到這條在導航上連名字都沒有的小道嗎?

我尖聲叫喊起來,感覺肚裡的寶貝就要出來了!

後來我們如何從無名小路駛入高速匝道,我的記憶始終模糊。我聽見先生在身旁狂吼着,告訴 120 接線員我的情況以及我們的位置。我聽見電話裡的女性冷靜亦急切的詢問,夾雜着先生沒了頭緒的催促:「來不及了!請你們快一點!」

我還聽見自己的呼嚎,那聲音極為陌生,仿佛一場荒誕的花腔女高音表演。它必須壓過所有聲音,副駕駛位置上這個正與「黑影」搏鬥的女人,已經扭曲得像一把鋼勺——「孩子!我感覺到了!頭!」

很快,救護車那邊的電話打了進來。先生用嘶啞的嗓子接着狂吼,我已無暇豎起耳朵捕捉其中的資訊點,隻關心它趕來的時間。

他努力平靜下來,将答案轉述給我——15 分鐘,這次應該不是安慰。

趁着宮縮間隙不必賣力在喊叫上,我把褲子和内褲一齊脫到膝蓋。後排左邊座位是兒子的安全座椅,右邊也已安裝好了新生兒安全提籃,沒有選擇,我一條腿跨過換擋槽,準備橫躺在前排。

這時應該拿出酒精濕巾消毒雙手,但大包小包都在後備箱裡。眼下我最不想的就是讓外面的寒冷再次鑽進來,我更不想先生從身邊走開。

地獄般的陣痛又來了!我明确地意識到,躺着根本使不上力。我嘗試半蹲在副駕駛位置前,兩腿抵在座椅邊緣。該用力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掠過,孩子不能憋在産道裡!

現在應該已經十指全開,我不僅有劇烈的便意,并且能感覺到,孩子的頭好像已經出來了?!

在開往醫院的車上緊急生子,出院後我才知道這是“急産”

圖源:站酷海洛

我記得 4 年前助産士要求我到了這個階段不能過度用力,不然可能會造成産道撕裂。但我發現,我唯一能做的是聽由自己的身體:是「她」,正在毫無章法地野蠻發力;是「她」,正在無法控制地喊叫;是「她」,思考了死亡,但馬上躍向希望!

跟着幾乎連貫起來的宮縮,我發了幾次力,力氣大到連自己也驚奇,身體裡竟積蓄了如此能量,大到我确定,它還潛藏着更大的能量。我想起上學時參加 4×400 接力賽,那種放手一搏後驕傲亦暢快的虛脫感,想起20年前與初戀男友分手後坐的那次過山車,借着車身在半空翻轉騰移而發洩地嚎叫……

我的陰道仿佛已變成身體外的物件,我感到它被撐得很開,到了超乎我想象的程度。我不知道接下來将發生什麼,它會不會失控,像個充滿水的氣球那樣炸裂?

我的身體又在發令。随着再一次的發力,我感到下身一滑,一種壓力釋放的微妙暢快,緊接着聽到 「步登」 一聲。幾乎同時,我聽見了嬰兒的啼哭。而與二者合奏的,是救護車穿透整條高速公路的警笛。

3

我從沒想過孩子會降生在副駕駛座椅上,哪怕幾分鐘前,我也覺得會是在救護車上。

我扭頭看了一眼,那個專心哭泣的嬰兒正扭動着粉瑩的身體,顫動的牙龈紅潤明亮,手臂有節奏地揮舞。我們的臍帶還連着,我不敢回身抱 Ta,況且,我的手也沒有消毒。

我像個老練的助産士,看着就知道孩子至少有 6 斤重。我用自己的力量帶 Ta 來了,我把 Ta 安穩生在大白的副駕駛座椅上了!

我轉過頭,緊緊摟住站在駕駛位的先生,把頭埋在有着熟悉味道的肩膀裡。我聽見寶貝的哭聲越來越大,也聽見自己重重的喘息。

後來與他和幾位摯友交心,說人生最大的憾事,大機率會定格那天早上。作為媽媽,竟沒有選擇去抱我的心肝寶貝,甚至沒為 Ta 裹件衣服,而是選擇去抱了先生。我未曾吐露,之是以如此,應是我本能地對那個仍與我臍帶相連的新生命,對 Ta 所煥發出的某種能量産生了神聖的敬畏。

相比之下,我與先生才是那個寒冷的早晨,需要互相安撫的嬰孩。

副駕駛的門開了,聽聲音是一位醫生大哥。我還不敢輕易扭轉身體,不确定他是否第一時間抱起了步登,隻記得他開口就問我,是否有任何的不舒服。

我把羽絨服脫下來給他,用來裹住寶貝。身上的粉色毛衣也脫了,因為我覺得羽絨服太硬太涼了。

醫生大哥攙扶我上了擔架,他把裹得嚴嚴實實的步登放在我的大腿上取暖。我們兩個被推向救護車,短短幾步,刺骨的空氣令我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上了救護車,就聽到醫生大哥說把暖風調到最高。他告訴我步登血氧正常,步登睜眼睛了,步登表情十分豐富……我知道他一直有意和我聊天,向我描述步登的情況,好讓我放松些。

司機大叔問:「男孩女孩兒?」醫生說他還沒來及看。幾分鐘後,他帶着笑說,是個男孩。

在開往醫院的車上緊急生子,出院後我才知道這是“急産”

步登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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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幼稚地認為,進了醫院我便可以直接入住産科病房。在一周前的産檢日,我購買了奢侈的「産待一體」服務,現在看來,随着副駕駛位置上的「步登」一聲,全打了水漂。

我發現自己被推進的是急救室。已有一衆醫生護士在等待,他們來自急診科、産科、兒科,我分不清誰是誰,很多關切的目光,很多溫暖的手。我接受了多位護士笑盈盈的祝福與鼓勵,她們以女性/過來人/專業從業者的身份打探我幾點開始宮縮,以及究竟為什麼來不及趕到醫院。

他們說步登将被抱到房間的另一邊進行檢查。我聽見急救車上那位醫生大哥親切的聲音,他還沒走,他在向産科醫生說明,在急救車上是如何為步登簡單處理了臍帶。

我再次聽到了「血氧正常」這句令人心安的話,然後是性别男、體重 3080 g、出生日期 2021 年 12 月 16 日——

唔,出生時間?「8 點 36 分,是我們趕到的時間。」

我終于被攙扶着從擔架爬上了急診室的病床。那樣子注定不堪,我拖着一身血衣,内褲外褲攪作一團。沒來及喘口氣,突然又是一陣熟悉的小腹疼痛,宮縮又來了?!

産科醫生和助産士已經在床尾嚴陣以待。「把腳放上來!現在要把胎盤娩出了!」

我疼得挪不動身體,加上剛剛用過很大力氣,褲子和腿又扭在一起,整個下身已經不聽大腦指揮。

「快點啊!放上來啊!」助産士開始拉扯我的腳和小腿。我突然想起生哥哥時,三位助産士也叫我做同樣的動作。我那會十指全開,小腹劇痛,小腿還不争氣地抽了筋,根本無法動彈,而她們以嘲諷的口氣教訓着我,美名其曰産婦需要激勵。

這次我絕不忍了。「我真的很疼!我要是能挪動,幹嘛不配合你們!」

産科醫生見狀趕緊摸摸我的頭,以示安撫,急救車上的醫生大哥亦在一旁向我解釋,胎盤娩出時的疼痛是正常的,二胎的産後宮縮痛更劇烈,加上沒有使用無痛,确實需要我努力克服。此前我原本已經申請了無痛針,錢也交了,因為步登着急來到這世上,便來不及用了。

如果說剛剛過去的那場疼痛波瀾,我還可以視為母子二人的并肩戰鬥,那麼現在胎盤娩出的戰役終曲,則僅屬于我一個人。我渾身哆嗦,無力反擊,感覺自己像一隻露出肚皮的刺猬,把最脆弱之處暴露出來。

「要按肚子了,别怕啊!肯定要疼的,但是胎盤必須出來……」助産士語氣弱了下來。

相比宮縮,按肚子的疼痛幾乎可以被我的神經忽略。1—2—3 !1—2—3 !我感覺身下一空,結束了,胎盤出來了。

急救車上的醫生大哥依然安靜地站在病床一角,他在等一切平靜下來,和其他醫護人員進行最終交接,确認他已不再被需要。這時,我聽到一位護士輕聲叫道:「趕緊給這位大哥換副手套吧!」我才發現,他一直默默舉着一雙血手。

後來,直到他離開,急診室裡的醫生們還在贊歎他處理臍帶的手法。

不知對這位大哥來講,為我和步登實施的救援是否常見,是否會在他的工作生涯中留下某些印象。我知道的是,第一個抱起步登的人是他,步登來到這個世界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他。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的溫柔、果敢與冷靜,以及他令我可以溫柔、果敢與冷靜的力量。

在開往醫院的車上緊急生子,出院後我才知道這是“急産”

出院前,苜恩和步登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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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登終于吃上奶了。這小子真會吃!第一口吮吸就老練有力,令媽媽印象至深。

我們被留在急診室觀察半小時,期間,我做了兩次鼻拭子。開着大白随後趕到醫院的先生按規定接受了核酸檢測、驗血及胸部 CT,直到下午 4 點左右,所有結果顯示陰性,我們終于在溫暖的病房裡團聚。

我在産科病房住了三天四夜。前兩夜,産後宮縮讓我疼得睡不着覺。

因為我是在車上生産,不是無菌環境,為了排查感染風險,我和步登都檢測了血正常。雖然結果沒有異樣,醫生還是讓我輸了三天抗生素。

直到出院當日,我還隔着房門聽到護士站有人講我的「八卦」。

出院前我被告知,14625 元的「産待一體」費用,以及 5200 元的無痛針費用,都将悉數退還。

我扔掉了沾滿血污的黑色羽絨服,先生将大白副駕擦洗一新,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們再次駛上京新高速,先生開玩笑道:「步登小朋友,你出生的地方要到了,就在橋底下呢!」

我對他說:「雖然你有幸彌補了人生缺憾,成功陪産到娃『落座』,但是,這世界上沒人看到步登是怎麼來的,像你說的,當時你的視線被我的身體擋住啦!」

「焗球看到了!」他指着擋風玻璃前的玩具毛絨小狗說。這會兒,步登正在後排的安全提籃裡松弛安穩地睡着。

最初,家中四位老人僅被告知「生得着急」,但一切正常。兩天後我沒忍住,終以一條長微信将來龍去脈詳述給了最親的母上。接着,家裡人也就都知道了,他們都很驚訝,婆婆尤其覺得後怕。

當時在急救車上,我第一次從醫生大哥口中聽聞「急産」一詞,入住病房後,也曾聽醫護人員提起。我想,應該就是指生産很快吧,也沒想着要追問什麼。

直至回到家中,通過在「丁香醫生」偶然看到的資訊,我才真正了解到急産的定義——從出現規律宮縮至胎兒娩出,總時間不超過 3 小時。

我恍然憶起,如此看來,我的第一次生産應該也是急産。而存在急産病史的女性,在之後的生産中,容易再次出現類似的情況。

我還了解到了急産的風險:對産婦而言,大力度和高頻率的宮縮容易造成會陰撕裂,也可能導緻産後大出血、傷口感染等并發症;對胎兒而言,準媽媽子宮收張的間隔太短,導緻胎盤血液循環受阻,未娩出的寶寶容易缺氧。寶寶出生過快,不能及時适應宮内和外界壓力的變化,可能造成顱内血管破裂。此外,如果寶寶沒被接住,也會出現外傷。

那個驚險的冬晨,我和先生都沒想到要托住孩子的頭,隻想到後面有座椅,可以接住孩子。這就是很危險的地方。

好在母子平安,我沒有任何撕裂傷和并發症,寶貝也很健康。

在開往醫院的車上緊急生子,出院後我才知道這是“急産”

苜恩的出院證明上,有急産的診斷

講予先生此事,我們不約而同地認為,當年的醫生應為我做出急産診斷,亦有責任向我闡述相關風險,以及下次生産時可能出現的特殊情況。

遺憾的是,這些并沒有發生。

我還記得當時的一個細節:第一次内檢,醫生确認開二指後離開病房。我在一小時内就發展到有強烈便意、疼痛難捱。按呼叫器說明狀況,醫生遲遲不現身,大機率認為是我這個初産婦在小題大做。

先生至少去請了三次醫生。我猶記得她走進病房時姗姗的腳步,以及第二次内檢,拿出血淋淋的拳頭時難掩的驚慌,當時我已十指全開了好一段時間,必須馬上進産房。

我和先生覺得,如果第一次急産被予以重視,如果我們對急産有所了解,步登不會擁有現在這個名字,他降生的故事會有所不同。我們大機率會第一時間撥打 120,他會在醫護人員的手中安穩降生。

生下步登後的 42 天,我去醫院複查時,明顯感覺主治醫生很關心步登的情況。那是一位知名的産科主任,平日裡面對産婦惜字如金,也不太過問已出生的孩子。

但他仍然沒有針對急産說些什麼。

由此,我便決意将自己的經曆寫下,願更多人了解急産并非「生得痛快」這麼簡單,也希望能有更少的家庭經曆我們所經曆的驚險。

另一目的,是想待步登長大懂事,把屬于他的故事給他和哥哥看。弟弟一出生,就帶來了這樣一段故事,将來,他們二人要憑借自己的溫柔、堅韌、強壯,去探索和接納這個世界更多的生命故事。

本文由 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婦産科醫院 産科醫生 蘇暢 稽核

撰文:苜恩

監制:陳怡含

首圖來源:站酷海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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