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人世間》:不是郝冬梅過于涼薄,而是她從小就習慣了依附别人

在電視劇《人世間》中,周秉義與郝冬梅之間的愛情,讓我們看到了即使身份特殊,兩人之間隻要有愛情,便可以風雨同舟相濡以沫,攜手共度這人世間的一生。

但是在《人世間》原著中,作者并不是這樣描述的,因為電視劇是考慮到廣大觀衆的感受,我們習慣了大團圓小團圓這樣的結局,在觀衆心中留下一抹光與美好,早已約定成俗。

那麼在《人世間》原著中,周秉義與郝冬梅的結局如何?兩人并沒有相守一生,在周秉義因胃癌去世之後,不到3個月就價格了跟他同樣的“紅二代”富商,一個做着跨國生意腰纏萬貫的富商,她又回到了屬于她的軌道上。

在郝冬梅出嫁後,周秉昆進城到周聰家幫忙改造陽台,幹完活後步行過街,遇見了郝冬梅與她的第二任丈夫,她穿着一件貂皮大衣,腳下是半高跟的高筒靴,親密地挽着丈夫的胳膊。

這一次意外的相逢,讓兩個人瞬間都愣住了,想裝作沒看見對方,已經不可能了。周秉昆本來想叫嫂子,猛然意識到不能這讓叫了,改口叫出的是“冬梅姐”,郝冬梅沒有介紹自己的第二任丈夫,也沒有問周聰的情況。

兩人就這樣擦肩而過,郝冬梅離開之後,周秉昆不知不覺淚流滿面,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郝冬梅再也不是他的嫂子了,因為哥哥周秉義的離世,這一層關系徹底結束了,他們以後也不會再有往來了。

對于周秉義與郝冬梅之間的關系,《人世間》原著作者梁曉聲犀利地總結到,“周秉義和郝冬梅的關系,就如同兩條道上的車,扳道工任性地扳了一下道岔,互相挂行了幾十年,而現在分開了,各上各的道了。”

從始至終,郝冬梅都是一朵“富貴花”,對于她的涼薄,編者絲毫都不意外。

《人世間》:不是郝冬梅過于涼薄,而是她從小就習慣了依附别人

Ⅰ.少年時,郝冬梅借父母的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起跑線,郝冬梅自小出生在高幹家庭,父母都是從腥風血雨中過來的老革命,跑過雪山,翻過草地,是新中國的奠基者,他們對孩子的要求很嚴格,也很強勢,正因如此才難以培養出獨立自強的孩子。

郝冬梅隻要按照父母的要求,不用自己動腦子,也不用自己動手,就能享受到優渥的物質生活,還有别人愛屋及烏的尊重;反觀出生在城市貧民區光字片的周秉義,父母都是很普通的老百姓,對于他的前途沒有任何助力。

從一開始,周秉義就知道,要想出人頭地,隻能靠他自己,最終因品學兼優成了光字片唯一保送重點中學的學生。正是在這所學校中,他結識了高幹子女郝冬梅。

幾乎從看見周秉義那一刻起,郝冬梅就知道周秉義絕非池中之物,這也是她的階層優勢,自小在父母身邊耳濡目染權力的角逐,眼光老練毒辣,出手也穩準狠。

讀高一的時候,郝冬梅就向周秉義表達了愛慕之情,那時周秉義雖然隻是個青春少年,但他很清晰自己的身份定位,作為一個普通老百姓的孩子,他知道隻有自己足夠優秀,才能得到别人的信任與愛。

對于郝冬梅對自己的愛慕,周秉義表現得十厘清醒,他沒有因為對方的追求就忘乎是以,他認為還是保持純粹的友誼比較穩妥。但兩人之間也有共同點,他們都恪守規矩,做人有分寸,做事有原則,是以兩人一直保持着“友達之上,戀愛未滿”的關系。

後來,郝冬梅去了光字片,那一刻她流淚了。新中國已經成立多年,還有光字片這樣的地方,她認為是自己父親的失職,因為她父親是主抓城建的副省長。聽了郝冬梅對光字片的描述後,其父郝省長親自到光字片視察,并承諾對這裡進行改造。

對于這件事,周秉義十分感動,他認為郝冬梅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姑娘,也是以對她産生了好感。周蓉知道這件事情後,也勸周秉義好好愛她,并明确表示希望有一天郝冬梅能成為她的嫂子,兩人也是以開始了溫開水一般的愛情。

在那個年代,沒有電視機,沒有電影院,看書就是他們的娛樂方式,他們都是追求成長的人,兩人之間的相處也很單純,就算是在家拉上窗簾,也是為了看那些被禁的世界名著。

在原著中,周秉義也曾懷疑過他們之間的愛情,兩人的關系一直柔情似水、水準如鏡,不曾漲一分,也不曾減一分,表面看起來很正常,實際上看起來很不正常,郝冬梅對此覺得他侮辱了他們的愛情。

實際上,也正是這一次分歧,讓兩個人彼此意識到,愛情對于他們更像那個特殊時代的産物。梁曉聲借周蓉之口,對哥哥嫂子兩人之間的結合做出結論,婚姻關系,自然是緣分在起作用,但也是以家庭的社會等級為前提,超等級的緣分不具有普遍性,大都是特定年代,或郎才女貌所導演的。

《人世間》:不是郝冬梅過于涼薄,而是她從小就習慣了依附别人

Ⅱ.落魄年代,郝冬梅依附于周秉義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郝冬梅的父親被打倒了,她自己也成了“黑五類”,這個時候周秉義依然陪在他身旁,無怨無悔。聯考取消之後,周秉義響應國家的号召,然後便去了建設兵團,而郝冬梅則跟着去了兵團旁邊的村莊當知青。

一直以來,郝冬梅早已習慣了周秉義的存在,對他也産生了一種長久的依賴。由于周秉義表現突出,于是被調到師部宣傳科,很快又被下來視察的名副政委看中,要調他去軍區任職,去了就是副團級。

毫無疑問,這個每個人夢寐以求的機會,但是周秉義放棄了,因為他不能離開郝冬梅。從這件事情來看,郝冬梅确實很有識人之能,她看出來周秉義重情可靠,絕對不會抛棄她。

當時,周秉義是建設兵團的宣傳幹事,郝冬梅隻是附近農場的知青,他的地位明顯要高于他,也正是因為周秉義的照顧,郝冬梅才得以平安無虞地度過那段落魄歲月。

後來,聯考恢複了,周秉義與郝冬梅都考上了大學,周更是成了北大的高材生,郝的父母也平反了,此時周秉義的心理發生了變化:以前他像樹,郝像藤,如今似乎反了過來,郝冬梅自己不覺得,但周秉義感覺很強烈,在嶽母面前也感覺到拘束。

純粹的愛情,在理論中也許存在,但兩人之間的結合,考慮得更多是感情以外的東西,誰更攀附誰?對誰更有利?如此等等。

Ⅲ.成年後,郝冬梅攀附的是周秉義的“權”貴

開始的時候,郝冬梅的母親金月姬并不看好周秉義,她認為女兒實在是太沒有底線了,父母在戰争年代受過多少苦,後來在監獄裡也挺了過來,自己的女兒不就變成了“黑五類”,不就是上山下鄉麼?難道比他們當年幹革命還苦?

如果女兒郝冬梅能夠堅強,守住擇偶的起碼标準,找什麼樣的家庭不行?非得去光字片那樣的地方找,普通人家的孩子能有多優秀,說明金月姬是不同意女兒的選擇的,畢竟自己是高幹家庭,對方隻是普通人家,門不當戶不對。

對于母親的看法,郝冬梅并未多言,隻是默默一笑走開了。直到後來,金月姬與周秉義接觸之後,自己的思想才發生了改觀,她也認為周秉義是可造之材,并且在她的幹預下,把周秉義調到軍工廠任黨委書記,一下子成了正廳級的實權人物。

當時,軍工廠經營遇到你了困難,周秉義挺身而出,隻是前往蘇聯尋找機會,并且簽下了一單拆艦合同的活兒,可以給廠子帶來很大效益,以解燃眉之急。

周秉義大功告成,也帶來了花邊新聞,他在應酬中喝壞了胃,住院時結識了一位女醫生,名字叫奧裡亞,在她的幫助下才順利簽下這單生意。離開蘇聯時,奧裡亞設宴餞行,兩人借着酒精的作用擁吻到了一起。

這則花邊新聞見報後,郝冬梅拿着報紙質問周秉義,他解釋這是當地的禮節,郝冬梅自然懂得其中的奧秘,但隻是讓母親找機會敲打他,并未真正地去糾纏這件事,按下不提便罷了。

因為郝冬梅很明白,即便這件事是真的,自己又能怎樣呢?父母早已退下來多年,人走茶涼是官場亘古不變的道理,若她想繼續做自己的“富貴花”,隻能依附于丈夫周秉義,是以她不能鬧掰。

《人世間》:不是郝冬梅過于涼薄,而是她從小就習慣了依附别人

Ⅳ.晚年時,郝冬梅攀的是有錢人的貴

周秉義一生自律精進,官也越做越大,讓媳婦嶽母備受推崇,一直活在别人的豔羨之中。但是,當周秉義身患重病,從官場上退下來之後,郝冬梅便開始判若兩人,那個在落魄年代也不失風度的女人,開始變得憤世嫉妒,動辄大發雷霆。

原來的郝冬梅知書達理,從不講對社會現實不滿的話,别人說她也不接茬,通常趁人不注意就走掉了,但退休之後,特别是周秉義病退之後,她不但極其關注,而且樂在其中,甚至連髒話也頻出。

從表面上看起來,郝冬梅痛恨某些“官二代”、“官三代”,那些利用老一輩影響力牟利的人,實際上不如說她痛恨别人比她擁有更多的财富與權力。

夫妻兩人都閑下來後,郝冬梅接受老同學的邀請,帶着周秉義去歐洲玩兒。當年那高幹子女出身的中學同學,基本上都成了先富起來的人,還有很多早已移居國外,過着多姿多彩的國外生活。

這些老同學對于郝冬梅的态度,與其說是同情,實際上更像憐憫,因為像她這樣從處長位置上退下來的人,簡直就活成了他們眼中的異類,他們覺得她的日子過得很慘,還要不遺餘力地幫忙。

其實,周秉義看得出來,郝冬梅的這些同學,還真不是說客套話,因為他們才是同一類人,真誠、熱情、親密與友好的程度,遠在一般的同學關系之上,絲毫沒有任何的溝通障礙,這就是同一個圈子。

歐洲之行,讓郝冬梅重新入了曾經的圈層,也讓她的心情更加難以平複。不久之後,周秉義胃癌發作,很快便去世了。三個月後,周蓉收到郝冬梅的短訊,希望她能做自己的伴娘。

郝冬梅的第二任丈夫,也是她的歐洲朋友介紹的,跟她一樣是正兒八經的“紅二代”,父子倆做着很大的跨國生意,出國越久就越思念故土。

以周秉義的為人,肯定也希望郝冬梅過得好,就像郝對周蓉說得那樣,”我是為你哥做出這樣的決定的,他臨終前,要求我答應他這麼做。當然我自己也需要重新找到歸宿。“

隻是周秉義自己可能也想不到,自己死後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曾經相濡以沫同舟共濟幾十年的戀人,就徑直嫁給了他人。可見對于郝冬梅來說,愛情隻是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她喜歡的最終還是“非富即貴”。

《人世間》:不是郝冬梅過于涼薄,而是她從小就習慣了依附别人

Ⅴ.尾聲

從出生開始,郝冬梅就依附在父母的權貴上,自小習慣了這種優越感。落魄的時候,隻能依附于勞工家庭出身的周秉義,進而得到生活和政治上的庇佑,而母親的權利餘溫也隻能通過周秉義發揮作用。

郝冬梅退休,周秉義病退,讓郝心裡有了巨大的落差,一趟歐洲之行,讓她看清了時代的變化,此時她明白金錢才是她想要的。

郝冬梅就是一朵“人間富貴花”,一生都在不斷地依附于别人,從來沒有真正屬于過自己,隻要能夠活在别人的豔羨中,其他的也就都不重要了。

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