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京禁放煙花爆竹不是現代才有的。清朝末年,天下很亂。光緒和慈禧死後,京城百姓大放鞭炮。朝廷聞之,便下令稱:“全國人民都不許放鞭炮,違者斬立決!”
千裡之外的武昌,革命黨人正忙着搞火藥,不是造鞭炮,是造炸彈。真的造不起,就造假的,用白布包個牛奶罐,或者找些大電燈泡僞裝成炸彈,玩命的時候,把電燈泡一扔,就跑了。
同盟會的孫武一見這樣不行,于是自己親自去做真炸彈,做了幾個後送給革命軍。拿了真炸彈的民軍帶着炸彈就沖出去了,扔出去卻發現沒一個爆炸的,結果人都搭進去了。
武昌起義前夕,孫武已經是非常有号召力的領袖人物了,因為很多人都以為他是孫文的弟弟。那時的上司都自己幹具體的活兒,比如造炸彈之類的。
孫武就是一個有頭腦而又會用炸彈還會造炸彈的恐怖分子。
孫武有個革命同志叫劉公,他有一個煙鬼弟弟,跟革命黨走得很近,他對革命充滿了好奇心,尤其是對造炸彈這樣刺激的事情充滿好奇心。
10月9日,孫武正在廢寝忘食地制造炸彈,這時,劉同叼着煙進來了,一邊遞給孫武一支煙,一邊問:“幹嗎呢?”孫武頭都沒擡,接過煙,回答:“寫個牌子。”
“啥牌子?”“嚴禁煙火……”嘭——行動暴露了,孫武臉花了,武昌起義不得不提前了。
武昌首義成功後,黎元洪被逼去辮,蔡濟民撫摸着黎元洪的光頭笑道:“都督好像個羅漢哈!”
黎元洪咧着嘴苦笑:“屁,有點兒像彌勒佛呢!”蔡濟民說:“都督,您又高擡自己了!”
一時間,辮子和光頭,誰也說不清哪種發型才是主流或非主流。康有為在日本聽說辛亥革命後,接連寫了《救亡論》《共和政體論》兩篇文章,攻擊革命,反對民主共和。
還稱:“積四千年君主之俗,欲一旦廢之,甚非策也。”并發誓:“誓死不剪辮子。”
武昌起義後,袁世凱東山再起,他說那些革命軍無孔不入非常厲害,孫文有三頭六臂,人脈很廣,此次他回來帶了數千百萬的華僑捐款。
孫中山友人聽說後向其求證,孫中山說:“事實上,我隻有銀圓十枚也!”
辛亥革命勝利後,李叔同這樣的人都不淡定了,寫《滿江紅》贊道:“雙手裂開鼷鼠膽,寸金鑄出民權腦,算此生,不負是男兒,頭顱好。”
張勳的江防營大肆收捕革命黨人,凡是剪辮子的年輕人,看見一個抓一個,抓一個殺一個,搞得滿城風雨。
手下人問張勳:“和尚殺不?”張勳說:“年輕的殺。”手下人又問:“尼姑呢?”張勳說:“漂亮的不殺!”
馮國璋攻克漢口後,部下把漢口大方地洗劫了一遍,一時屋毀人亡,野狗宵鳴。
有記者問:“聽說你們在漢口搶掠?有這等事沒?”
北洋士兵實誠地說:“有的有的,不搶我們就沒得吃了。革命軍到處受人歡迎,家家奉獻食物;而我輩到來,老百姓堅壁清野,甚至用錢買東西都買不到,我們不搶怎麼辦?”
袁世凱逼清室退位時,隆裕太後很不情願将大清的江山拱手讓與他人,老袁便發動外交大臣胡惟德、民政大臣趙秉鈞、郵傳大臣梁士诒等人輪流去恐吓隆裕,隆裕吓得隻好哀求袁大頭:“務要保全我們母子二人性命啊!”
袁大頭鄭重地說:“放心吧,放心吧!”完事後,對大家說:“隆裕太後若是年輕,我還可以考慮納之為妾呢。”
袁世凱當了總統後,袁克定便想當個太子。于是,他搞了一份非法出版物,專挑些贊成帝制的文章給老袁看,鼓動老袁稱帝。有人便向老袁反映:“大總統,克定最近好像在搞盜版的生意,您難道不去管管?”
老袁淡定地說:“你敢诽謗嗎?”
曹锟應該叫曹混。孫中山命蔡元培等“專使團”北上京城迎接袁世凱到南京就任大總統,老袁不想去,便指使曹锟搞兵變。
兵變後,專使團請唐紹儀與袁商議對策,此時,不長眼的曹锟莽莽撞撞地跑進來,一臉興奮地說:“報告大總統,昨夜奉大總統密令,兵變之事已辦到矣。”
老袁一聽,氣得大罵:“胡說,滾出去!”老曹不解,又說:“不是你讓我搞的兵變嗎?”老袁怒不可遏,暴跳着說:“滾出去,快給老子滾出去!”
1913年10月10日,袁世凱就任大總統的時候,信誓旦旦地宣誓道:“餘誓以至誠,謹守憲法,執行中華民國大總統之職務。”
誓畢,衆文武官員都高聲喊道:“萬歲!萬歲!”但見袁世凱微笑點頭,人群中有人看到此景,便指着袁世凱說:“你們看着吧,這個草包以後一定要當皇帝!”
不幸言中。但袁世凱自己不能主動當皇帝,他隻能“被皇帝”。梁士诒為了幫助袁世凱當皇帝,便策動各色請願團,有“商會請願團”、“人力車夫請願團”、“煙民請願團”、“孔社請願團”、“乞丐請願團”、“妓女請願團”等。
梁的一個姨太太聽說加入請願團有錢拿,便對梁說:“我也想去請願團,你看哪個适合我?“梁士诒想了一下說:“就去妓女請願團吧!”
青樓請願團的發起人是有名的妓女花元春,是袁克定的老相好。一開始小袁讓花元春搞青樓請願團的時候,花不答應。
後來,小袁說若他繼承皇位,即立其為後,花遂召集大批妓女搞了個請願團,自立為團長,帶領妓女們請願去了。
老袁是什麼時候想當皇帝的呢?說來話長。袁世凱的老家項城,文化底蘊深厚,是以算命、巫術等産業非常發達。
早在1909年初,袁世凱被攝政王趕回老家後,到處找人算命。結果一個大師稱袁世凱活不過58歲——除非黃袍加身。當時落魄的老袁覺得是咒他,就暗地裡派人把大師除掉了。
事實證明,此人該殺,業務不精嘛——老袁後來明明當了皇上,照樣沒活過58歲。
後來,在老家看祖墳的墳丁匆忙進京來報,說在袁世凱親爹墳側夜間有紅光。此外袁氏祖茔附近還長出一株紫藤樹,狀似盤龍,長逾丈許。
附近還發現了一塊刻有“天命攸歸”字樣的石塊。袁世凱聽後說:“沒什麼,别大驚小怪,不要對外人說。”
然後立馬悄悄地派兒子袁克定回鄉驗證真僞,袁克定最會拍父親的馬屁,說紫藤長勢喜人,比自己胳膊都粗了。老袁大喜。
58歲的大限一直讓袁世凱耿耿于懷,當總統後,他曾命人收藏大魚鱗片,研制長生不老之藥。魚鱗挺富餘,他就洗澡的時候帶一些。搓澡的時候丢下,蒙人說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龍鱗”。
搓澡的不解風情,曾暗中對人們說:“總統難道是魚變的?身上如何會搓下魚鱗呢?”另一個說:“你确定王八身上沒有鱗?”
北京城的一位天文學家也呈文袁世凱,說他多日夜觀天象,發現三更以後,有帝星朗照某緯度,經GPS定位正是河南項城。這是上天的垂象,您就稱帝吧!袁世凱感到,不稱帝實在對不起大家了。
稱帝不是問題了,下一個問題就是這皇帝能當多久。袁世凱讓郭三威為他察看祖墳,郭掐算了一番回答:“若稱帝,當應八二之數。”
袁世凱再問:“這是820年?還是82年?甚至是八年零兩個月?”郭陰陽回答:“帝位長久,事後自知,天機不可洩也!”據說,100年後,郭的後人到地震局任職了,口頭語是“事後自知”。
袁世凱比較謹慎地推測,自己的朝代綿延820年不大可能,但短至八年零兩個月也絕無可能,而82年則完全有可能,這也恩澤三代人了,不錯了,比秦始皇強。
如果能後悔,老袁一定把郭三兒也殺了,倒不是業務不精,而是太不老實——老袁的皇帝生涯剛滿82天,就GAME OVER了。
洪憲帝制沒公開之前,馮國璋來勸阻,旁敲側擊地說:“大總統,其實……當皇帝很累的。”老袁意會,便說:“我才不想當皇帝呢!再說了,你看我的身體也很不好,幾個兒子又都不成器,我哪裡有那種心思呢!”
說完了便“嘿嘿”地傻笑。馮國璋還想說什麼,老袁站起身來說:“老四啊,餓了就回家吃飯吧!”馮國璋無語。晚上,老袁越想越氣,然後就對着夜空大罵道:“馮華甫豈有此理!馮華甫豈有此理!”
不久,帝制公開。馮國璋知道後,氣得要死,大罵袁世凱是個大騙子。袁世凱聽說後,便淡定地說:“這個馮國璋真不知趣,我就是靠騙人起家的,老子騙的又不是他一個人!”
老袁當上皇帝後,下令稱:以後宮中永禁太監,内廷改用女官,但所有女官須從全國海選。楊森問:“老大是否要搞個快樂宮女選拔賽?”
袁克定仗着老袁的身份,常以大皇子自稱,并命手下人稱自己為“大皇子殿下”。這還嫌不爽,又私刻一印,上書“大皇子印”,到處用此印忽悠人,買東西也不給人家錢,隻給人家蓋個印。
有一次路過妓院,見一手下人嫖妓沒錢被趕出來,袁克定便大方地把印交給手下:“去,以後拿此印随便嫖。”于是,京城各大妓院便刻滿了“大皇子印”。
馮國璋聽說老袁羞死後,馬上跑到院子裡召集家人開會,興奮地說:“真真是一件大喜事啊,老袁死翹翹啦!”又命家人于院外大放鞭炮,還擺了幾桌宴席加以慶祝。
黎元洪任内務總長時,孫丹林欲讓黎把位子讓給自己。王寵惠勸黎:“好人不跟鳥人鬥,你不如就把内務總長的位子讓給他就是了。”
黎大搖其頭,憤怒地說:“我不,我偏不!我就是不讓,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奶奶的,之前就是他們硬把我推上台的,原來是叫我來活受罪!善了個哉的!”
總統不是樓花,但投資不善确實真賠錢。黎元洪在直系軍人的擁護下,複任總統。某次宴會,黎感慨地說:“你們是不知道哇,這總統真他媽不是人當的,上個月我就賠了三萬,一年就需要賠三十多萬啊!”
馮玉祥問:“總統是旅長出身,哪兒來的這麼多錢啊?”黎說:“存的啊!”馮說:“旅長每月不過數百兩銀子,如何存的那麼多錢?”黎無語。
1916年9月,康有為是堅定的保皇派,可惜找不到好保子。他鼓動張勳搞複辟:“挾舊君即以安中國,将軍其有意乎?”張勳很有意,但很沒頭腦。當然失敗了。
張勳搞複辟前多次去以請安的名義動員溥儀當皇帝。一天,溥儀聽說張又來“請安”了,很撓頭,就問陳寶琛:“我該怎麼辦呢?”陳說:“他若再提複辟,您就跟他說‘既然如此,我勉為其難吧!’”張來後,給溥儀一個複辟的折子,又勸說了一通,溥儀最後說:“既然如此,我勉為其難吧!”
張勳複辟失敗後,溥儀躲在宮裡不出去。小太監跑來說:“張勳的軍隊打了勝仗,段祺瑞被打敗啦!”溥儀大喜,仰天長笑,暈了。
醒來後,内務府來報說:“張勳被打敗逃到荷蘭使館去了。“溥儀捶胸頓足大哭片刻,又暈了。康有為跑到美使館躲了起來,寫書咒罵:“中國若仍行民主……終遂滅亡。”後來,被革命黨人揍了一頓。
1923年6月,黎元洪被趕下台後,曹锟想當大總統,向大批議員行賄被選上後,吳景濂屁颠屁颠地跑到保定給曹送總統證書。
然後,又屁颠屁颠地搞了一部“憲法”,本以為老曹能給他個内閣總理當當,結果老曹最後把内閣總理給了親信高蔚淩,氣得老吳大喊受騙。
曹锟賄選當上總統後,每天不問國事,晚上從京城各大妓院抽調大批妓女到總統府玩樂,張宗昌聽說後非常吃驚:“老子懷疑這老家夥體力還行嗎?”
轉而卻又不屑地說:“他曹锟再牛,也沒有我的姨太太多!我張宗昌才是姨太太之王!”
1923年10月9日,胡适寫了一句沉痛的話:“一覺醒來曹锟已當選總統了。”
曹锟賄選當上總統後,陳煥章被聘為總統府顧問,拍曹的馬屁說:“大總統躬膺天眷,新正大位,不知者以為議員選之,煥章則以為是天選之。”
馬屁無法延長曹锟的總統夢,很快他就下台了。馮國璋當總統後更糊塗。新任塞北關監督林攝進府見馮,老馮問:“你從哪兒來的?”林說:“我久住京城。”老馮問:“你現在做什麼事?”林答:“新被派塞北關監督,特來謝委。”
老馮問:“誰派你去的?”林答:“總統。”老馮問:“哪個總統,是我嗎?”林急了:“總統,你可别不認賬啊!明令都已經發表好幾天啦!”
軍閥混戰時期,民國的大總統也确實不好做,因為各地稅收很少有正常解送中央的,而開口問中央要錢的卻多如牛毛。
馮國璋入主中南海後,派人将湖中的魚一網打盡,然後命人在市場上高價賣出,一時間北京各處都在叫賣“總統魚”,而所售之款盡入馮國璋的私人腰包。
當時有人寫了一個對子嘲諷說:“宰相東陵伐木,元首南海賣魚!”
馮玉祥的國民軍撤出北京後,曹锟又想當總統。他通電全省,說馮軍已撤出京城,北京安靜得很,你們再擁護我吧!
吳佩孚說:“三爺這個人在前台是唱不好的,我看還是請他在背景待待吧!”曹锟大失所望,對身邊的人說:“子玉這狗娘養的,他的眼裡已經沒有我啦!”
1919年4月11日,駐日公使章宗祥帶着他老婆回國,在東京火車站上車時,許多留學生手持“賣國賊”的旗幟前去送行,并高聲呼道:“章公使,章宗祥,你既然賣國,何不先賣你老婆?!”章說:“我怕老婆。”
五四運動時,章宗祥被學生打得鼻青臉腫,住進了醫院。章非常委屈,“……借外債……我不過奉命行事,首當其沖,現在竟是以指我賣國,真是太冤枉了。……我姓章的無兵無勇,太好欺負了,實在令人痛心!”
1923年5月7日,馮玉祥為紀念國恥,召集衆将士搞“攻打日本”的演習,邀請了不少北京政府官員。
中午吃飯的時候,老馮給每人發了一個刻有“勿忘國恥”的窩窩頭、一塊鹹蘿蔔和一碗涼白開,并說:“今天是國恥紀念日,我們在這一天不動煙火,全吃冷食,對不起各位了,改天我再請客。”
有賓客氣得大罵:“馮玉祥,小氣鬼,光給窩頭不給肉,一碗涼水不放糖!”
蔣介石想讓葉挺加入國民黨,葉挺搖頭說:“現在我是一個囚徒,在我恢複自由以前,我根本不考慮這個問題,假如此時我參加國民黨,那我就是一個毫無人格的軟骨頭,你們要這樣的軟骨頭有什麼用呢?”
蔣介石心想:“炖了你吃排骨!”但是他沒說出來。
1923年6月,賴心輝率部攻占内江後,與敵激戰一夜被迫撤退。前面的部隊紛紛落荒而逃,賴卻坐着轎子在後面悠然而行。後面的士兵大罵:“打了敗仗丫的還擺闊氣,坐大轎子把路都擋完了!”
為安定軍心,賴立馬下轎,在路邊的墳上鋪好被褥抽起鴉片,并說:“你們慌什麼?給老子往後傳話:總指揮還正在這裡燒煙咧!”
1928年2月18日,蔣介石與馮玉祥在鄭州“義結金蘭”。馮玉祥在給蔣介石的文章上說:“結盟真義,是為主義;碎屍萬段,在所不計。”
蔣介石在給馮玉祥的文章上說:“安危共仗,甘苦共嘗,海枯石爛,死生不渝。”大有同生共死之勢,然不出兩年,二人便兵戎相見,玩兒起命來。
1928年6月3日淩晨,張作霖率吳俊升等人坐火車回東北。留在北京的張學良和吳俊升之子吳泰勳閑着玩占蔔。
小張說:“給大帥占蔔下吧!”小吳說:“也給我爹占蔔一下。”片刻得卦,僅四字:大帥歸矣。翌日天明,老張和老吳皆被炸死于皇姑屯。
小張大呼:“大帥真的歸矣!”小吳也驚呼:“我老爹也随大帥歸矣!”說完,二人相擁而泣。
1928年7月6日,蔣介石帶着馮玉祥、閻錫山、李宗仁等人在香山碧雲寺祭孫中山,開棺瞻仰的時候,蔣介石忽然放聲大哭,衆人勸之不住,越勸哭得越厲害。馮玉祥說:“老蔣應該去當演員。”
閻錫山說:“最佳男演員獎絕對沒問題。”李宗仁說:“大家都别勸他,讓他哭,這才能顯出他是嫡系,我們不是,我們都走吧!”蔣介石一聽,忽然止住哭,站起來說:“别丢下我呀!”
孔祥熙對蔣介石說:“不好了,王克敏跑到北平搞漢奸政府去了。”蔣裝糊塗:“王什麼?”孔說:“王克敏。”
蔣嚴肅地說:“萬不會,萬不會。你知道王克敏是咱們的人,最可靠了,何況我和他很鐵,怎麼會呢?這肯定是謠言!”幾天後,王果然搞了個漢奸政府。
馮玉祥說:“老蔣的眼睛早就瞎了,他早就分不清好人和壞人了。”
蔣介石打馮玉祥時,知道馮治軍極嚴,不許士兵賭博、抽煙、玩女人。于是,老蔣便命部隊在陳地搞了個俱樂部,用火車車廂和汽車搞起了流動酒店,招呼西北軍過來吃喝玩樂。
同時還雇了不少舞女前來助陣,把西北軍搞得暈頭轉向,氣得老馮大罵蔣介石無恥。
段祺瑞在上海死後,其靈柩于1935年冬天運回北京。宋哲元委托魏宗瀚和師景雲二人主持儀式,在車站迎接時,吳佩孚問:“你們有禮炮沒?”魏搖頭說:“沒,我們部隊窮。”
吳又問:“那大炮呢?大炮也行。”魏又搖頭說:“大炮也沒有,隻有土炮。”吳表面郁悶,心裡卻很高興地想:“老段啊老段,你當年那麼威風,死了竟然連個禮炮也享受不到,真解恨!”完了忽然又痛哭道:“對不起老師,老師死了,我也想死了……”
1930年5月,閻錫山、馮玉祥、李宗仁等聯合要搞蔣介石,共推閻為主席。1930年9月9日上午9時9分,閻老西搞了隆重的就職典禮。有人說:“您就職時間有五個‘9’字,這是‘九五之尊’的意思。”
閻老西很高興。後來,因張學良通電擁護國民黨,東北軍入關抄閻、馮的後路,讓蔣介石取得中原大戰的勝利,閻老西隻當了9天主席。
1935年2月20日,國民黨開中央政治會議,王淇在會上大罵汪精衛是賣國求榮的大漢奸,汪精衛氣得渾身發抖,要離開會場。唐有壬見狀,跑過去把汪精衛拉回來,說:“汪先生别走啊,王淇還沒罵完呢!”氣得汪精衛直翻白眼兒。
1936年12月3日,蔣介石以日本人參與綏戰為借口,斷然采取了導緻談判破裂的行動,并一口否認了自己已執行了數年的“塘沽”、“何梅”、“秦土”等賣國協定的合法效力,英國政論家興高采烈地評論道:“中國人吃耳光後不欲賠笑臉,此為1931年後之第一次。”
1938年7月,張申府、沈鈞儒等人被聘為國民黨第一屆參政員。但是,張卻對蔣介石極看不上,蔣曾說張“反對政府”,并說:“你不但寫文章反對政府,還在防空洞裡反對政府!”
張反駁:“我在防空洞裡反動政府你怎麼知道?”蔣說:“就是有人聽到了。”張很無語。
1939年1月1日,蔣介石帶領國民黨高層遙拜孫中山的陵墓後,有人說:“汪精衛飛走了,我們要開除汪精衛的黨籍。”老蔣說:“這個是。”
有人說:“1939年,孫鳳鳴就想把汪精衛給殺了,看人家小青年多有先見之明啊!可我們卻把人家弄死了。”老蔣說:“這個是,這個是,讓我想想……”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遠,等大家轉過身去,老蔣已經消失了。
1940年,邱清泉任重慶第三警務區司令時,常命官兵利用駐區的空地種菜、養豬、養羊,菜地亂七八糟,豬羊被養得瘦骨伶仃,但胡宗南卻對邱的才幹非常賞識。
1932年,溥儀出任“滿洲國”“皇帝”,1945年,僞滿洲國滅亡後,有人問溥儀:“在那兒當皇帝有啥感受啊?”溥儀痛哭流涕地說:“傀儡皇帝,真他媽不是人當的。”
1943年,孔祥熙在重慶嘉陵飯店搞了個“節約儲金運動”的記者招待會。孔說:“今天我們講節約儲金,是以備的茶點少了點兒,大家将就着吃吧。”
某記者問:“這幾年前方軍隊浴血奮戰,後方百姓節衣縮食,都是為了争取對日抗戰的勝利。孔副院長,您可以看一看,在座的新聞界同業都面有菜色,唯您心寬體胖,臉色紅潤,深得養生之道。可否請您繼續深談一下養生之道?”
孔一時無以言對,支吾片刻,落荒而逃。
郝鵬舉的老爹也不學好,小郝出生後,老郝就天天吸鴉片,最後瘦得隻剩下骨頭,死了。小郝不得不跟着他老娘四處流浪要飯,他老娘經常撫摸着小郝的頭說:“娃兒,娘真的對不起你啊,沒給你找個好爹!”
1943年9月,汪僞中央政治委員會把郝鵬舉調到蘇淮特别區,取代了時任蘇淮特别區行政長官兼保安司令的郝鵬。
這兩鵬都不是好東西,當地人民譏諷道:“去郝鵬,來郝鵬(舉),何必多此一‘舉’?!”
抗日戰争勝利後,湯恩伯到上海受降。他在接見日本司令官松井中将時說:“對不起哈,今天要您到這裡來談……”
坐在旁邊的美國顧問一聽之後,立即警告他說:“将軍!你要顧到你的地位,你是戰勝者,對于投降的人沒有什麼‘對不起’,你應該說‘我指令你’……”這樣,湯恩伯才重新用指令口吻發言。
據說後來湯恩伯與松井單獨會見的時候,曾說:“早知如是,我們應該預先演習一下。”
汪精衛投敵後,吳稚晖氣糊塗了,痛罵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賊?!”
1946年,張治中到延安時,共産黨舉行了盛大的歡迎晚會。張在晚會上演講完後,戀戀不舍地走下台。剛走三步,忽又傳回台上,說:“你們将來寫曆史的時候,不要忘記張治中三到延安這一筆呀!”
1948年5月,國民黨在南京舉行第一屆立法委員會,蔣介石說:“我想就讓張群、何應欽兩人中選一位擔任行憲後的首任行政院院長吧!”
黃宇說:“為何不讓胡适之當?”蔣想了一會兒,黑着臉說:“書生不能辦事。”
1949年1月10日,杜聿明被俘後,給自己取了個高文明的假名。陳毅說:“你這個名字不錯啊!”
杜聿明說:“還行吧。”陳毅說:“我們共産黨對待戰犯都很寬大,你們隻要坦白交代就行。”杜聿明問:“對待所有人都一樣嗎?”陳毅說:“是的,但除了杜聿明,他是不是坐飛機跑了?”杜聿明說:“聽說跑啦,你們抓不住他啦。”
1935年8月21日,蔣介石在日記中寫道:“……倭寇失敗當在十年之内。”1945年8月15日正午,日本裕仁天皇通過廣播發表《終戰诏書》,宣布無條件投降。
老蔣樂得蹦了起來:“我預測成功啦,我預測成功啦!”
1948年3月20日,衆湖南同鄉在上海觀音廟聚餐,有人提議司法院院長居正去競選“副總統”,居正笑道:“我可沒那個能力呀!”
胡宗铎說:“您絕對有能力,就算選不上,也不會遺憾啊!”居正笑而不語,衆人都覺得居正是個不貪高官的人。
餐畢,居正在回家的路上自言自語道:“我要選就選大總統,才不去選副總統呢!”
蔣介石跑到台灣後,經常在馬祖海邊的懸崖上發表演說,十幾年一直重複着同樣一句話:“我們一定要回去!”時間一長,大家都煩了,勸道:“蔣先生,别喊啦,你老婆叫你回家吃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