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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狄更斯作為19世紀英國現實主義作家,以14部巨著的突出成就開創了現實主義新時期,被後世尊為諷刺巨匠、語言大師、批判現實主義最傑出的代表。前兩日,筆者和大家一起品讀了狄更斯的《匹克威克外傳》、《霧都孤兒》、《老古玩店》三部作品。今天,我們一起來賞析狄更斯的另一部傑作《大衛▪科波菲爾》。
《大衛▪科波菲爾》是一部半自傳體小說,其成就超過了狄更斯其他的作品,狄更斯親切地稱其為自己“心中最寵愛的孩子”。該作通過一個孤兒的不幸遭遇,描繪了一幅廣闊而五光十色的社會畫面,深刻揭露了資産階級對勞動人民的剝削,議會對人民的欺壓和司法界的黑暗腐敗。
全書采用第一人稱叙事手法,以對比、誇張等修辭技巧塑造了社會不同階級的典型人物。對于勤勤懇懇、老實本分的勞動者們,作者尤其給予了熱情讴歌和誠懇贊揚。推銷商米考伯,是狄更斯運用高超技巧塑造得十分成功的一位人物形象。
米考伯先生子女衆多,生活負擔沉重,時常掙不到傭金還負債累累。盡管如此,他周全的禮貌、得體的舉止、文雅的談吐、謙和的風度,以及與太太之間的忠誠和恩愛卻始終不變。米考伯夫婦倆常常因為經濟拮據而嚎啕大哭,可是一轉身,他們馬上又哼起快樂的歌曲來,重新對發家緻富升起了信心。
狄更斯塑造米考伯這一人物形象的突破之處,并不在于真真切切地描繪出了下層群眾捉襟見肘、窮困潦倒的具體情狀,而在于創造了“米考伯”類的人物典型。如今,“micawberism”一詞以“無遠慮而老想走運的樂天主義”的解釋,已進入每一部普通英語詞典中,由此也從一個側面展現出狄更斯的語言塑造能力之強。
狄更斯的早期作品,大多是結構松散的“流浪漢傳奇”,是憑借着靈感信筆揮灑的即興創作。而《大衛▪科波菲爾》則是他的中期作品,全作更加注重藝術的分寸感和結構技巧。在第11章中,狄更斯把他的創作方法概括為“經驗想象,糅合為一”。
在創作作品時,狄更斯并不拘泥于照搬或臨摹實際發生的事,而是充分調動自己的主觀能動性,打破原有模式發揮想象力,利用生活素材進行全新的創造。主人公身上的某些特點或經曆,有時就取自作者本人的生活經驗。
書中大衛幼年時跟母親學習字母的情景,正是他本人的親身經曆。大衛在母親改嫁後,于極端孤寂的環境中閱讀的正是他本人在那個年齡段所讀的書。母親被折磨緻死後,大衛被送去當童工的年齡,也正是狄更斯當童工時的年齡。
然而,實事和小說大相徑庭:狄更斯不是孤兒,而他筆下的大衛卻是一個“遺腹子”。當然,藝術作品和現實生活有許多連接配接點,同時也就會有許多不同之處。
在《大衛▪科波菲爾》整部作品中,我們不難感受到狄更斯博愛、寬恕、慈悲的人道主義精神。裴果提、裴果提先生以及他的侄子哈姆等人,都具有誠實、善良、忠厚、正直的可貴品質,心靈純潔而柔軟。
當大衛被繼父打得遍體鱗傷、渾身淤青之時,連親生母親也不敢前去看望他。裴果提這位熱心腸的勞動婦女,偷偷在半夜裡去好言安慰單獨被鎖在房間裡的大衛。兩人之間的對話十分感人,從此建立起無法言喻的深情。
有時候,陌生人的體貼關懷,甚至比冷漠的親人所給予的尊重和關愛還多。每個人都和大衛▪科波菲爾一樣,在成長的道路上受到許多指點和幫助。對此,我們該懷着感恩之心,讓這種溫暖的力量傳遞到更廣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