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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緤被司馬遷譽為“笃厚君子”,他配嗎?

作者:七品草民

“笃厚君子”,用來形容忠誠厚道有道德的人。

司馬遷用這四個字形容蒯成侯周緤,《史記》中是如此評價的,“操心堅正,身不見疑,上欲有所之,未嘗不垂泣,比有傷心者然,可謂笃厚君子矣”。

翻譯大緻意思如此:心地純正,意志堅定,從來沒有被懷疑。漢高祖劉邦每次出征,他都流淚哭泣,像是心中十分痛苦的樣子,可以說是個忠誠厚道的君子了。

周緤被司馬遷譽為“笃厚君子”,他配嗎?

周緤其人對于大多數人來講是陌生的。畢竟,秦末漢初英雄輩出群星閃耀,如果沒有厥功偉業很難讓人留下印象。

周緤即使如此。那麼,周緤配的上“笃厚君子”的稱号嗎?讓我們看看列傳中司馬遷對他的介紹。

“蒯成侯緤者,沛人也,姓周”,司馬遷在其列傳中介紹明确了周緤跟劉邦是老鄉,正是有了這層關系,是以“常為高祖參乘”,即劉邦的貼身保镖。

“參乘”,《古代漢語詞典》解釋為在車右邊的陪乘人員,實際上是近侍警衛,相當于現代的貼身保镖。帝王車馬乘坐三人,禦者(太仆)在左,中間為帝王,右邊為陪乘。“參乘”周緤相對于劉邦的“禦用司機”太仆夏侯嬰,既不見揚名也沒有立功。

劉邦參加鴻門宴時,樊哙曾客串“參乘”。樊哙既是老鄉又是連襟,而且曾經是殺狗的屠戶,應該高大威猛,強勁有力。是以,據此猜測周緤應該也是一個壯漢,且為劉邦所信賴。

“以舍人從起沛”,這句話證明周緤為劉邦起義初創人員,與夏侯嬰、樊哙、蕭何、曹參等老鄉一樣從沛縣起義時便追随劉邦。

但是,周緤并無軍功可言。一來身份限制,作為“參乘”不可能沖鋒陷陣,攻城掠寨;二來能力限制,劉邦是知人善任的,沒有給周緤帶兵作戰的機會,說明他不具備領兵作戰的能力。

“至霸上,西入蜀漢,還定三秦”,從沛縣起事到劉邦封為漢王期間,司馬遷用了僅僅十三個字概括了周緤的經曆。@七品草民 認為,司馬遷這是暗示周緤為劉邦“參乘”,一路保駕護航,并無功績可言。然而,劉邦仍然封賞了周緤,“食邑池陽”。

“東絕甬道,從出度平陰”,周緤曾奉命率兵向東進發,切斷了楚軍運輸通道,随後跟着漢高祖出征渡過平陰渡口向東進發。“遇淮陰侯兵襄國”,在襄國與淮陰侯韓信部隊會合。

當時,劉邦在彭城被項羽打敗之後,形勢十分不利。劉邦據守荥陽,吸引了項羽主力圍攻。韓信得以趁機北上奪取燕趙,齊國又有田橫與楚對峙。劉邦經常被打敗,可以說狼狽不堪。

“軍乍利乍不利,終無離上心”,漢軍當時作戰時而獲勝時而戰敗,互有勝負行勢嚴峻,然而周緤始終沒有背離劉邦的意思。是以,劉邦“以緤為信武侯,食邑三千三百戶”。

在《高祖功臣侯者年表》中,“楚漢約分鴻溝,以緤為信(武侯)”,劉邦與項羽對陣荥陽形勢不利,向項羽請求以鴻溝為界限,以西為漢,以東為楚。由此判斷,劉邦封周緤為信武侯應該是漢三年(即公元前204年)。

而此時劉邦在不利的情形下進行的封賞,不是對功勞大小的衡量,而是對忠心者的高調褒獎。是以,這個信武侯具有标志性的意義,籠絡人心的一種手段。

“上欲自擊陳豨”,從《漢高祖本紀》來看陳豨造反應該是漢十年(即公元前197年),“八月,趙相國陳豨反代地。九月,上自東往擊之”,劉邦從長安往東進發平叛陳豨。

周緤被司馬遷譽為“笃厚君子”,他配嗎?

“蒯成侯泣曰:‘始秦攻破天下,未嘗自行。今上常自行,是為無人可使者乎?’”周緤哭泣着勸阻劉邦禦駕親征,“當初秦朝一統天下以後,再沒有皇帝親征,如今皇上常常親自帶兵出戰,難道無将可以用了嗎?”

“上以為‘愛我’”,不管别人怎麼想,或者周緤初衷為何,在劉邦心裡卻認定周緤這是由衷地愛護自己。“賜入殿門不趨,殺人不死”,于是劉邦破例恩準周緤進入殿門不必碎步快走,殺人可以不定死罪。

“入朝不趨”在@七品草民的印象中,好像還有功勞排名第一的蕭何。這種是觐見皇帝的一種禮儀,小步快走表示恭敬。而“殺人不償命”這份恩典更加厚重。

“高祖十二年,以緤為蒯成侯,除前所食邑”,是以,當平定了陳豨之後,在高祖十二年(即公元前195年),劉邦又賜封周緤為蒯成侯,同時免掉原先的食邑。

在《高祖功臣侯者年表》中,蒯成侯周緤“侯第21”,排名來看相對比較靠前。

然而,終究是缺少軍功,是以蒯成侯周緤的封賞曆來被人質疑。第一,從時間上來看,能夠溜須拍馬,上司跟前會哭泣也可以換來封侯。第二,與周緤一起合并列傳還有兩人——陽陵侯傅寬、信武侯(封号與周緤雷同)靳歙,也是頗具争議的人物,不為人所熟知。

是以,對周緤“笃厚君子”的稱号,大家頗不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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