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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方面來看,南宋時期賦稅減免政策的局限性

作者:正直蓋布裡埃爾9q2

在北宋亡國後,遷徙中原的宋朝政權移師南方,經曆了數年不安定局面後,終于在建炎三年(1129年)确立了南宋王朝。與此同時,仍未消弭的賦稅問題一直困擾着南宋的統治者和人民。由于戰火連綿、邊患不斷,為維持軍費開支,南宋朝廷不得不加重賦稅,給農民帶來沉重負擔。為緩解民怨,朝廷實行了一系列賦稅減免政策,希冀能夠減輕農民的稅賦重擔。然而,這些政策在實施過程中卻屢屢受阻,效果大打折扣。究竟是什麼原因導緻了賦稅減免政策的局限性?農民生活是否是以而雪上加霜?社會是否是以而産生動蕩?讓我們一一撥開曆史的迷霧,仔細看看南宋時期賦稅減免政策到底存在哪些局限。

從三方面來看,南宋時期賦稅減免政策的局限性

不合理的賦稅基數構築

從三方面來看,南宋時期賦稅減免政策的局限性

歲朝時,南宋仍是一個年年征戰的年代。剛剛建立的南宋王朝,面臨着金人的鐵蹄從北直逼,大軍壓境的險境。為禦敵于國門之外,朝廷不得不組建強大的軍隊,調撥大量軍費。而軍費無疑是要由臣民們繳納的賦稅來支撐的。

起初,朝廷為鎮壓金人的騷擾,僅在北部邊境一帶加征了軍費稅種。可是戰火并未就此熄滅,反而在淳熙年間愈演愈烈。為籌集更多軍費,朝廷不得不在全國範圍内大規模加征賦稅。時人所著的《宋史》就記載了這一情形:"時有北邊之役,調用甚多,所費甚億,而征求無已。"

與前朝北宋時期相比,南宋政府的賦稅基數竟然增加了一倍還多。這對于大多數處在溫飽線上的普通農民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的沉重負擔。很快,朝野上下就為此爆發出一場軒然大波,賦稅問題成為了南宋執政者必須正視的重大問題。

僅僅是為抵禦金國的進犯,南宋朝廷就不得不提高賦稅額度。可是戰火并未就此熄滅,南宋王朝在曆史長河中更是承載了無數次的戰争洗禮。比如在紹興年間,南宋幾乎遭到了亡國的命運,萬幸在後來以一己之力扭轉了戰局。就這樣,為了支撐持續不斷的戰争,朝廷不得不接連增加賦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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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嘉泰年間,朝廷對于蘇州等地的征收已經達到了年征銀兩百萬貫的恐怖數字。面對農民們的哀嚎,朝廷也隻能在嘴上安慰幾句:"限三年,即當蠲減。"言語空洞,農民們豈能就此受騙上當?

就這樣,在長期的征戰需求下,南宋朝廷不得不持續加征賦稅,導緻前朝遺留下來的賦稅基數加劇惡化。農民們不堪重負,暴動與起義也就在所難免了。曆史最終會如何評判南宋朝廷的這一做法?我們拭目以待。

官僚體系的腐敗作風

雖然朝廷為了應對戰争,不得不增加賦稅,但這并不意味着農民們就真的需要繳納如此重稅。事實上,這其中存在着一個腐敗肮髒的官僚體系,正是它們導緻了農民賦稅如此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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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地方官員在征收賦稅時存在嚴重的徇私舞弊行為。為了擷取更多的私利,一些貪婪的官員往往會在征稅過程中人為加碼,使農民們遭受更重的賦稅負擔。比如在景德年間,有一個叫董銑的官員就在吳縣任職時大肆侵吞百姓賦稅。他每年向州府上交銀兩萬貫,其餘的賦稅則盡數被他侵吞。等到嘩變後,董銑已經聚斂了上百萬貫的贓款。

除了直接侵吞賦稅外,一些貪官污吏還會在實際征收賦稅環節采取一些非法手段,進而加重農民的負擔。比如當時的官員在征稅時,會故意采用體積笨重的貨物作為繳稅機關,以此增加農民實際繳納的賦稅數額。在浙西一帶,官員就曾采用碩大的金絲百合作為征稅機關,結果農民們無法在規定時間内運送如此笨重的繳稅物品,便遭到了嚴懲。

A錢腐敗的官員們确實在非法加重農民賦稅負擔,但他們同時也為自己貪來的錢财大開綠燈,開始奢靡無度的生活。比如蘇州地區就曾盛産一批"纨绔子弟",他們靠家族的權力和财富為資本,荒淫無度,嗜賭好色,奢侈揮霍無數資财,與民不聊生。蘇州民間竟是以流傳出"望人兒,望人兒,人家兒不把你死心,望人兒,望人兒,望到你家窮了也"的戲谑歌謠,諷刺這幫子纨绔子弟的放蕩生活。

更有甚者,一些官員為了謀取私利,竟然會公開向農民勒索。溧陽一帶一度曾出現過這樣的情形:該地的稅吏到處搶劫,敲詐百姓。農民們不得不暗藏金銀,避其所迫。即便如此,仍有不少農民遭到搶掠,傾家蕩産。可憐的農民們哪裡還有力氣承擔沉重的賦稅?他們隻能在這腐敗肆虐的環境中勉強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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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們的這些腐敗行為,不僅加重了農民的賦稅負擔,也加劇了貧富懸殊,撕裂了社會階層之間的沖突,最終醞釀出一股巨大的能量,威脅着南宋王朝的統治。然而直到最後,南宋朝野上下都未能真正重視并解決這一沖突,于是曆史的車輪就這樣沉重地向前滾動了。

農民生活陷入惡性循環

在上文中,我們已經了解到南宋政府為了應對戰争開支,不得不大幅增加賦稅。與此同時,官僚體系記憶體在的種種腐敗作風也進一步加重了農民的賦稅負擔。可以說,這兩方面的因素共同導緻了農民生活的雪上加霜。

對于普通農民而言,即使朝廷推行了減免賦稅的政策,他們也未必能是以而真正受益。比如嘉泰年間,有一位名叫彭龜年的官員在主政江陵府時,就上書朝廷為百姓請命。他在奏疏中寫道:"臣承恩免該府四萬七千匹和買雜絹,減七萬折之,止征一萬四千匹。"聽起來政府的減免力度确實很大,但事實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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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龜年繼而說道:"下戶無力應役,臣因延征兩月,将至仲秋,挈家荷束,播貸而耕,豈有制止之理?"從這番話中可以看出,盡管朝廷已經減免了高達70%的賦稅額度,但對于下層貧苦的農民而言,剩餘的那30%仍然是一筆沉重的負擔。他們根本無力繳納,隻能四處舉債以維持一家老小的溫飽。

面臨如此窘境,一些農民甚至會選擇自我了斷。據記載,南豐縣一位名叫朱器之的文人,曾在鄉間的道路上救下一名試圖自缢的農民。當朱器之詢問他為何如此心切時,那農民回答說是因為"負租坐系,不能輸,雖幸責任給限,竟無以自脫,至于就死"。由此可見,盡管官府允許農民延期繳納租稅,但由于生活拮據,這名農民仍舊無力償還,隻能想到以死來擺脫債務的重擔。

事實上,在南宋時期,由于負擔過重的賦稅和租佃費用,出現上述悲劇性事件并非個例。一部名為《夷堅志》的筆記中,就記錄了不少類似的故事。比如筠州新昌縣的農民鄒生,就曾因拖欠田租而被捕入獄;湖州烏程縣的徐三一家,因逃租無門而在逃亡中全家溺水身亡。

可以說,在南宋朝野上下未能真正重視并緩解農民賦稅重負的情況下,下層農民的生活就這樣一步步陷入了惡性循環的泥潭。他們無力繳納賦稅,遭到嚴懲;他們四處舉債度日,債台高築;他們尋求自盡,了斷殘生。然而統治者們并未為此而警醒,反而視若無睹,最終釀成了一場更大的社會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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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稅風波導緻社會動蕩

由于賦稅重負、官僚腐敗以及生活困頓等因素的交織疊加,南宋下層群眾的不滿情緒很快就在全國範圍内激增,進而引發了一系列社會動蕩事件的爆發。

其中最直接、最暴力的表現形式,就是農民起義的不斷發生。據記載,在南宋時期,江西、湖南、廣東等地區幾乎年年都有農民起義的發生。起義的導火索,往往就是政府加征賦稅引發的民怨。

嘉定七年(1224),廣東那洲一帶曾爆發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農民起義。起義的導火索,就是因為那裡的地方官員繼續加征"救荒銀"後,當地農民已經怨氣難遏。一名叫陸謙的農民很快就被推舉為"招讨使"的上司人,率領起義軍對抗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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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起義很快就在珠江三角洲地區蔓延開來。短短幾個月間,參與起義的農民就達到了數萬人之衆。他們打家劫舍,燒殺搶掠,将動亂推向了極端。廣東的統治者們幾乎在一夜之間就失去了對這片土地的控制權,不得不請求朝廷增兵圍剿。

直到兩年後的嘉定九年,這場規模空前的農民大起義才在朝廷的重兵鎮壓下勉強平定。然而僅僅幾年後,廣東再次發生了一場由葉思訓上司的新起義,官民雙方的沖突依舊無法化解。

除了農民起義,匪徒的橫行搶掠也是南宋社會動蕩的另一個表現。尤以江西、湖南兩省情況最為嚴重,那裡的土匪數量之多,勢力之大,簡直就是一股并非政府就很難馴服的狂野力量。

據史書記載,比如在江西撫州,曾經就發生過這樣一件震驚全國的大案:一夥由蔡仲占、張天佑等人首領的強盜,竟然在當地行劫了數十年之久,無人能敵。他們詐騙、劫掠、殺人如探囊取物,聲勢所及,遍及三四百裡之地。在這種大環境下,普通人自是生活在持續的恐懼之中。

從三方面來看,南宋時期賦稅減免政策的局限性

更絕的是,朝廷軍隊鎮壓這夥匪徒時,竟然大敗而歸。原因是朝廷的指揮官被當地官員A錢軍饷,導緻官兵怠惰無鬥志。最後隻能請來知州自掏腰包購置軍馬,才勉強消滅了這夥兇徒。由此可見,官僚腐敗已經嚴重阻礙了朝廷鎮壓社會動亂的能力。

面對如此動蕩的社會環境,普通群眾的生活自然無法得到應有的安甯。他們在戰火缭繞中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恐懼随時會成為劫掠和殺戮的對象。而當權者們則似乎對此熟視無睹,隻顧于維護自己的既得利益。在這股腐朽的泥潭中,整個南宋王朝都在迅速走向衰落。

朝野皆醉的必然結局

面對農民生活的沉重壓力、社會動蕩的不斷更新,南宋朝野确實也做出過一些應對之策,但終歸事與願違,最終仍難逃一朝覆亡的命運。

從三方面來看,南宋時期賦稅減免政策的局限性

最直接有力的舉措,自然是朝廷直接出台減免賦稅的政策。但由于上文已經分析過,這些政策在實際操作過程中往往會受到地方官員的阻撓和扭曲,使得最終的獲益者并非真正的農民階層。

甚至有時,減免賦稅的善意也會受到上層統治階級的藐視。據說宋高宗曾經頒布過一條"革賦令",旨在減輕農民的賦稅負擔。然而這一政令剛一頒布,就立即遭到了大臣們的強烈反對。他們認為,"豈可因一時之過望而革去永世之常制?"

可見南宋的官僚體制已經僵化到了讓人無法相信的地步,優良的政策也難以真正落實。這不禁令人感歎,統治階級已經徹底陷入了驕奢淫逸、囿于舊物的困境之中。

在官僚體系無法有效整頓的情況下,民間自發的救濟行為似乎也是一種突破口。比如蘇州地區,就有一些地主和富人發起的"貢贖"活動。他們利用自己的财富,自發為貧民贖身還債,或者提供糧食救濟。

此種行為當然是值得鼓勵的。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恰恰反映出了南宋社會貧富懸殊、階級沖突加劇的嚴重局面。人們不得不靠富人的施舍來解決溫飽問題,這本身就是一種社會病症的展現。

與此同時,南宋的統治階級也并非對這一切毫無察覺。有一些遠見卓識的人物,确實意識到了賦稅等問題所帶來的嚴重後果。比如有一位大臣就直言不諱地指出:"賦役之亟,使民不聊生,安危由之所至。"這已經是非常明智的警示了。

然而遺憾的是,這些呼籲和建議最終都隻是石沉大海,并未得到足夠的重視。南宋的當權者們似乎更熱衷于追求短期的享樂和私利,而對于國家民生的長遠考慮則置若罔聞。

就這樣,在統治者的糜爛和渎職下,整個南宋王朝就走向了衰落的深淵。當年曾經強盛的王朝,最終不堪重負而傾軋。這無疑是一個令人扼腕痛心的結局,但卻也是朝野皆醉、昧于自我的必然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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