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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兒+小狗:他畫出全球通用的快樂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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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米老鼠》 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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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沃琪》 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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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斯·哈林盧西奧·阿梅裡奧畫廊個展》 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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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屋2》 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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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畫廊》 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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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諾克87》 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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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沙弗拉茲畫廊》 1982 ◎餘木勻

展覽:遇見凱斯·哈林

展期:至6月13日

地點:遇見美術館

也許你從來不知道凱斯·哈林是何許人也,但一定見過他的塗鴉:一個趴在地上的小嬰兒、一隻咆哮的小狗、一個舉起手歡呼的小人兒,這些小小的符号簡單又令人過目不忘,你會在優衣庫的聯名款T恤上看到它們,在某間酒吧的牆上看見它們,又可能在任何一個旅遊景點買到一件印着這些小人兒的紀念品,早在蘋果手機的emoji誕生之前,凱斯·哈林就發明了一套不用任何翻譯就能看懂的符号,無論在世界上哪個國家,哪個城市,任何人都能從他的作品中得到共鳴,都能看懂他想表達的意思,可以說凱斯·哈林做到了外語教師都做不到的事——他創造了一套全球通用的語言。

出生于賓夕法尼亞的凱斯·哈林從小就展現出繪畫的天份——當他不到一歲時,父親塞給他一隻蠟筆,他很快就畫起曲線和圈圈來。在凱斯·哈林本人的回憶裡,他從小就對這些“簡練的線條”很感興趣,可能因為他父親是個業餘漫畫家吧,凱斯從漫畫那種大膽的表現方式和精練的線條裡獲益許多。當他在高中學校組織的一次美術館之行中見到了安迪·沃霍爾那些廣告招貼畫般大膽又富有沖擊性的作品後,他被打動了,下定決心要搞藝術,并且在高中畢業後去到匹茲堡藝術學院念書。之後他來到紐約視覺藝術學院,很快就發現這裡就是他的心之所向:上世紀80年代的紐約充斥着搖滾樂、嬉皮文化、大衆傳媒、朋克風潮,除此外還有性解放運動與藥物濫用危機,當然還有塗鴉。

于是凱斯·哈林過上了一邊在俱樂部打工,一邊廣交朋友的生活,生性幽默又友好的他很快就結交了不少同道中人。當時的藝術學院主任珍妮·西格爾說:“從一開始,基斯給我留下的印象就是,他是一個有決心的年輕人,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了,與其他學生相比,他創作了一些古怪的作品。”

她所說的古怪作品可能是指哈林在地鐵站捅出的小婁子,也就是他的地鐵塗鴉畫。凱斯·哈林在紐約地鐵站裡到處塗鴉,有時還會被警察逮捕,抓個現行,因為這些奇怪的圖案和奇怪的行徑,凱斯·哈林很快就上了當地電視台的新聞,記者采訪他,問他為什麼要在地鐵站裡畫畫,“這樣就會有數百萬人看見這些畫。”凱斯回答。

他說的也是事實,繪畫一直都帶有隐形的審美門檻,要特意跑到美術館去看畫,還不一定看得懂,即使紐約有豐富的藝術作品儲備,對于大部分人來說這也是和自己日常生活毫不相幹的東西。

在新聞節目中,凱斯·哈林說起他做這些地鐵塗鴉的契機是發現在紐約的地鐵站裡,有人拿黑紙蓋住宣傳欄上的廣告,他發現這些黑紙闆很适合做畫闆,于是就帶上粉筆試着畫了下,感覺不錯,幾分鐘就能畫完一幅,畫完就跑,這麼做一天能畫三十多幅。第二天早上人們乘地鐵去上班,就會發現有人在“亂塗亂畫”,但正如凱斯所說,“大多數坐地鐵的人都會看到這些圖像,但是他們不會知道這些圖像是誰畫的,它們是怎麼來的。”他覺得這樣很不錯,即使被主持人質疑“這是非法行動吧?”凱斯就笑着回答說:“是啊,有時我得給10美元來賄賂他們,有的警察還成了我的粉絲呢。”

那麼凱斯·哈林為什麼要畫這些塗鴉呢?是為了出名嗎?或者他其實是個商業天才,找到了一個絕佳的給自己打廣告的捷徑?令人意外的是,凱斯·哈林做這些事的理由很簡單,他僅僅是想要畫畫,并且想要把這些畫分享給所有人。不然的話,為什麼會有人像他那樣孜孜不倦地在一個隻要幾分鐘就可能被人擦掉的地方不停地畫呢?還冒着被警察逮捕的風險。有一次凱斯·哈林在地鐵站作畫,有個人一直站在他身後看他畫,最後這個看熱鬧的人實在忍不住問:“你幹嗎站在這兒?你為誰做事?”凱斯回答說:“為了你啊。”

與那些作品被收納進美術館的前輩們相比,凱斯·哈林的作品更随性也更生動,小野洋子談到他時曾經說:“他站立在藝術世界之外,因為他的藝術是群眾的藝術,他就像一個流行音樂制作人——用歌曲接觸群眾,約翰·列侬做到了這一點,披頭士也是,凱斯也在做同樣的事,這也就是為什麼他能引發這麼熱烈的讨論和交流。”

凱斯很少在畫上簽名,但和其他熱愛街頭塗鴉的“遊俠”一樣,他也有自己的專屬logo:一個撅着屁股的發光嬰兒和一隻汪汪叫的小狗。

至于為什麼選擇塗鴉,凱斯說他的靈感來自街頭藝術,在紐約的街頭經常有少年們留下的塗鴉痕迹。“塗鴉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東西,創造它們的孩子們都很小,都來自街頭,但他們對繪畫的掌握讓我大吃一驚,我的意思是,這種僅僅用噴漆作畫的技術很驚人,它難以置信地難,線條的流動性,圖像的比例,把圖案連在一起的硬邊黑線,這就是我從小癡迷的線條!”

在紐約地鐵站的繪畫被每天乘坐地鐵的數百萬人發現後,凱斯·哈林很快成名,畫廊開始展示他的作品,他本人也收到更多的創作委托,在一些諸如大學禮堂和廣場牆壁的地方開始繪制大型壁畫。這些壁畫也由他喜愛的小人兒和小狗圖案組成,凱斯·哈林還在裡面加入了愛心、反戰符号和米老鼠這些流行文化符号。這些看似簡單的小人和小狗圖案畫起來并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容易——越概括的圖案越難畫,在作畫時常常得一筆成形,沒有修改的餘地。但凱斯·哈林始終保持着他的初心:創作所有人都能看懂,能給所有人帶去好心情的圖像。他喜歡交朋友,尤其喜歡和孩子們待在一起,盡管這位富有才華的藝術家因為艾滋病早早逝世,但他在去世前仍舊堅持作畫,并且成立了凱斯·哈林基金會,為艾滋病組織和兒童援助項目提供資金。

凱斯·哈林的塗鴉代表了一個時代的風尚和潮流,它們不僅僅是一些潮玩展上的玩具,也不會隻是一個打卡用的鮮明符号。

這次遇見美術館帶來的北京站凱斯·哈林個展,觀展人數不少,但展出效果不盡如人意,168元的票價幾乎與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與木木美術館等專業美術館的藝術家回顧個展票價相匹敵,卻場地狹窄,布展潦草,幾乎沒有策展意識可言的展廳規劃把整個展場變成了一個潮流打卡點,對于了解藝術家的生平,作品背後的内涵都缺乏相關指引與論述。當網紅美術館成為一種時髦的代言詞,也意味着它的生命力強烈依附于網紅經濟,生于網紅而死于網紅,在淪為單純的打卡點之前,它本有更多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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