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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年早些時候你告訴我，《最終幻想起源：天堂的異鄉人》會讓我有所觸動，我隻會回答你：「胡扯！」但現在不一樣了。最近我通關了這款遊戲，其中那些讓它真正成為一款《最終幻想》遊戲的驚喜和聯結令我耳目一新。别誤會，這遊戲依然有一堆怪到讓你忍不住搖頭的情節展開。不過，等到遊戲接近尾聲，所有事情都開始結合到一起，我終于情不自禁地喜歡上了這款荒唐的怪遊戲。
《最終幻想 14（後文簡稱「FF14」）》及其所有資料片，大概是我從始至今最喜歡的東西了，我認為它是迄今為止表現最佳的 MMORPG，但更重要的是，這是我常要回去看看的家。我非常喜愛這款遊戲的叙事、世界觀以及角色 —— 劇情寫得出彩，并且以深思熟慮的叙事設計娓娓道來整個故事。每次遊戲彈出「之後将會連續播放過場動畫，請預留足夠時間觀看」的提示框時，我總感到興奮不已。
在幾個月前打通了「曉月的終焉」以後，我好好休息了一段時間來緩解劇情帶來的情緒波動。「FF14」總是很沉重，至少對多年來一直投入感情的玩家來說是如此。就算隻是走過舊薩雷安光潔的鵝卵石小徑，去檢視市場公告牌，都會讓我傷感地聯想到我的光之戰士走過了多麼漫長的旅途才抵達這裡。
在「FF14」裡，我所到之處無不蘊藏着深厚的曆史，讓我回憶起當初抵達此地時的所感所思，以及發生在這些地方的各種故事，還有貫穿始終、悅耳動聽的配樂。「FF14」的遊戲體驗就是典型的《最終幻想》風格。
▲我的光呆在甯靜的舊薩雷安賞雪
現在，來勇敢探索一下完全相反的《最終幻想起源：天堂的異鄉人》吧。看過一大波「混沌」梗圖和毫無邏輯的過場動畫剪輯片段後，這款遊戲的愚蠢和荒謬程度成功地吸引了我。其核心内容基本就是：男人都是好兄弟，女孩都是好夥伴，大家結伴去打敗「混沌」之類的玩意兒吧。本作給我的印象就是一款遊戲性優先的動作 RPG，展現了開發商 Team Ninja 的高超技藝，但似乎有意偏離了該系列以劇情為核心的理念，僅僅挂着「最終幻想」的名頭。
我的意思是，這就是這款遊戲呈現出來的樣子，《最終幻想起源：天堂的異鄉人》的确傾向于這種能夠創造出玩世不恭氛圍的荒謬風格。但與此同時，這也不是它能整出那些讓我笑掉腦瓜子的糟糕演出的理由（尤其是少數幾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開場動畫）。不過至少，通過這些離奇的俏皮話和行為舉止，這款遊戲成功地讓主角們在對抗「混沌」時的嘴炮大戰裡顯得很酷，同時也有助于對本系列職業系統做出一種令人滿意的诠釋。
然而，這款遊戲也在保持荒謬風格的同時，通過自身基調逐漸向着令人驚豔的路線展開。最後幾個任務非常出人意料，因為前面過半的遊戲流程幾乎沒提供什麼叙事線索。是以當這款遊戲終于表明了自己的真實意圖後，我對它的看法也逐漸改變。荒唐的表象之下其實隐藏着真摯的情感，主角們在地下城裡漫無目的談笑成了叙事謎題的拼圖碎片，對「混沌」的癡迷實際上暗示着一個更大的問題。一旦劇情的閘門被打開，原本老套的叙事就完全改頭換面。
▲當旅程結束時，他們已不再是陌生人
我打通《最終幻想起源：天堂的異鄉人》的動力之一就是想弄清楚這遊戲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它的叙事生硬粗糙卻又具備真情實感，其中的胡言亂語蘊含着真誠。例如，傑克熱衷于粗魯地打斷大段獨白，以便直截了當地進入主題，并且讓自己能抽空在戰鬥裡大罵髒話。我已經接受了這個設定，從一開始就由衷地喜歡裡頭的角色塑造、設計和配音。
在故事的全程中，傑克與他的隊友亞修、傑德、妮翁以及神秘的黑暗精靈阿斯托斯的每次互動，都将在一切到達臨界點時擊碎他堅硬的護盾。等到一切都結合起來的那一刻，劇情利用這個角色進行反轉，揭示了比最初的前提更大的事物。這是一種很冒險的叙事方式，但我覺得對于這款遊戲來說很有效。
效果肉眼可見的直覺（見下圖）。
▲《最終幻想起源：天堂的異鄉人》玩家感受調查（x 軸為遊戲時間，y 軸為情緒調動程度）
或許會有很多已經看過遊戲劇情的人覺得我瘋了，對此我表示完全了解。他們說的也沒錯，玩家得花上大量時間去尋找故事的蛛絲馬迹，而到最後，仍然會感覺有些地方很粗糙或不夠成熟。但我的确很欣賞人們為了達成某種目的而去做蠢事的奉獻精神，無論這種目的是否明确。而且，我尤其抵抗不了對友誼力量的戲劇性呈現，主角們一同戰鬥，為彼此而戰，為一款以此為主題的故事打下了強而有力的基礎。
我真的完全搞懂這款遊戲的每個細節嗎？哈哈，當然沒有。但我也不覺得大家有這麼鑽研的必要。畢竟有時候，事情隻能歸于水晶和魔法！雖然我不認為《最終幻想起源：天堂的異鄉人》在叙事方面做得很出色，但它對标題中「起源」一詞的闡釋相當成功，進一步鞏固了它在「FF 神殿」中的地位。
▲正在看文章的你是這個表情嗎？
當我回到「FF14」裡時，反複思考為什麼這兩款截然不同的遊戲會因為一些相似的原因吸引我。說實話，我隻能重複之前的理由，那就是我非常熱愛友誼力量以及角色們作出犧牲的劇情，即便結局是誤入歧途或釀成悲劇。雖然這些不是遊戲裡的唯一主題，但卻是最讓我念念不忘的。
這裡沒有像「FF14」裡古·拉哈·提亞那樣對光之戰士以及英雄的旅途所表達的詩意仰慕，也沒有你最終會了解的那種将愛梅特賽爾克變成怪物的深切悲痛。《最終幻想起源：天堂的異鄉人》裡隻有化身混沌的傑克的一擊重拳，他幾乎一語不發，卻表達了太多 —— 這是他對同樣努力的朋友們表示尊敬和感激的方式。
從許多方面來講，《最終幻想起源：天堂的異鄉人》就是「FF14」的對立面，因為它完全不在乎嚴謹的世界觀或角色發展的深度，但卻仍然用出色且經典「最終幻想」傳奇故事俘獲了我的心。它們是對立的兩極，但最終殊途同歸。
我不是在拿這款遊戲與「FF14」的宏大叙事相比較，完全沒有這個意思。但有時候，你會渴望這種荒誕的體驗，就像偶爾吃快餐也覺得美味、同樣能滿足口腹之欲那樣。這正是這款遊戲的本質，也是我喜愛它的原因。
翻譯：夜貓
編輯：Z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