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一些人身上感悟到了一種美學邏輯,想分享給大家。
體腦平衡,或許是一個自然人,可以在美學上達到的最好狀态。
攀岩少女Margo Hayes
大家對運動員都很熟悉吧,畢竟總是能在體育新聞和社交媒體上看到他們。但仔細一想又會發現,運動員對于我們來說其實很神秘。
我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能夠做到這樣
還有這樣
也很難想象,一個人在成長過程中,把極大量的時間精力花在訓練身體上,會帶來怎樣的結果。
像鄧亞萍24歲巅峰退役時,學曆其實隻有國小二年級。為了扭轉大衆對運動員文化學習能力的偏見,又花了11年時間拿到了劍橋博士。
至于那些極限運動員,則完全處于我們了解力的邊緣。
然而在深入了解他們之後,我們會發現。
很多優秀的運動員,都并非隻有一個極具天賦的身體,而是普遍稱得上是一個理性、熱忱且不乏深刻的思想者。
山地車紀錄片《車輪不息》
關于壓力、風險、生命、恐懼和自我發掘,我們總會從他們那裡得到很多啟發。
鄧亞萍會告訴我們,當你特别想達成一個目标的時候,你反而要訓練自己不去想它。
李小雙會提醒我們,有承認自己弱的勇氣,才有可能變強
身體的強壯、靈敏,與精神力的充沛,在他們身上達到了高度和諧。
不僅可以滿足我們對于人們身體視覺審美的需要、還能充分照顧到我們的心靈和精神審美。
當世界著名徒手攀岩選手艾利克斯·霍諾德,曆經2小時50分,終于攀上了一千多米的約塞美蒂國家公園半穹頂(Half Dome)絕壁時。
紀錄片《孤身絕壁》Alone On the Wall
落日餘晖中他的臉,所浮現出的,幾乎是某種接近于神性的東西。
尋常、又十分不尋常,舉重若輕,很有感染力。
他說:關閉思想和情緒是很重要的,懷疑是最大的危險。
當登山家康拉德·安柯和他的同伴金國威、裡南,曆經兩次失敗、多次變故甚至死亡考驗。
前後跨越二十年,終于實作人類首次登頂梅魯峰的壯舉時。
一切都消失在了無聲的眺望之中。
我是誰,這類注定困擾我們一生的終極問題,在這樣的情境中,變得不再需要被回答。
作為觀看他們攀爬過程的觀衆,似乎也在一瞬間接通了那些與生命意志有關的部分。
紀錄片《攀登梅魯峰》Meru
立即明白了,所謂天地之間的自由人,描繪的是怎樣一種存在。
體、腦、心,不再分裂。人的精神,超越了悲喜。
沒有人會去計較這些運動員,是否擁有一張完美無瑕的臉龐。因為他們的存在本身就诠釋了“美”的狀态,即源于自然又高于自然。
紀錄片《飛翔的藝術》The Art of Flight
那麼我們接下來就跟大家展開聊一聊,體腦平衡究竟指得是什麼、會給我們帶來什麼好處,以及如何達成它。
體型人&腦型人,你是哪一種?
大家在十多年的求學生涯中,大概都遇到過這樣兩類人,一是身體協調性好、好動,但在學業考試中表現不佳的人。
二是學習成績好,但身體協調性很差的人。
他們二者就分别對應我們今天所說的:
體型人和腦型人的兩個極端,分别美在身體和智性。
具體差別在于,身體之美說到底其實是對人類動物性的展示,比如我們也會用強壯、有力、比例完美,來形容那些漂亮優美的獅子、老虎、狼。
像飛人瓊斯這個經典的沖刺鏡頭,就讓我們感受到了獵豹猛禽般的速度感、力量感和威懾力。
格蕾絲·瓊斯無解的身體表現力,把人的身體可以有多美,展示到某種極緻。
全紅婵,則像一條無比優雅靈巧的魚。
智性之美則指向那些思想性的部分,它雖然并不專屬于人類。
但自诩萬物靈長的人類,通常都認為自己擁有最強烈的智性之美,是剝離掉動物性的。
那麼這就意味着,所謂體腦平衡,其實就是指動物性和智性之美的程度和比例,在一個人身上的高度和諧。
這個人既不會太“動物”,也不會太“人”(這裡說的動物,沒有貶義)。
她會像動物一樣,在需要的時候封閉思想和情緒,不被思緒幹擾。對自己的身體信号敏感,并擁有着良好的身體節律。
就像貓咪在睡醒之後一定會做伸展運動,有着雷打不動的巡視領地、喝水進食以及不攝入過量鹽分、有選擇的話絕不吃不新鮮食物的習慣。
擁有恰當動物性的人,也會尊重身體對于翻滾、攀爬、跳躍、跑動,沐浴陽光和呼吸新鮮空氣的渴望。
像金晨就在采訪裡說,她總會用劈叉來放松,雖然這在别人看起來很怪。
而不僅僅是用大腦生成的功利性因果邏輯,去支配身體。
與此同時,充沛的智性,又會讓一個人擁有高度的思想能力,借此免除動物殘忍莽撞的不良品質。
但又因為不那麼“人”,是以不太會深陷人造的觀念世界,導緻嚴重的精神内耗。
可見體腦平衡就是這樣一種狀态,讓身體有力的同時保持情緒平和,以及對于周圍環境的洞察力,進而對于内外沖擊都有着相當好的适應能力。
及時切斷動靜間隔
關于如何達到體腦平衡,除了剛才提到的,像貓一樣尊重身體節律之外。
還有一點很關鍵,那就是及時切斷動靜間隔。
相信大家都有過這樣一種體驗,那就是坐久了就不想動,動久了也會很難靜下心去做事。
我們的身體和精神,在動與靜之間,總存在着一個掙紮的階段,這就是動靜間隔。
這裡充斥着各種負面的情緒和狀态,比如懊惱、拖延,比如憤怒、焦慮。
但搜尋我們的記憶,會發現兒童期的我們,動靜間隔很短,或者幾乎沒有。
特别是那些靈氣逼人的聰明同學,通常都可以做到,上一秒還在瘋玩,下一秒就可以立馬開始認真寫作業。
這是為什麼呢?答案是,相對于兒童,成年人通常處于體腦失衡的二極管狀态。
因為人類社會總體上越來越崇拜腦力。作為社會生産活動主力的成年人,自然也就會向“動腦”劃撥他最多的精力。
代價則是降低了神經系統,對身體其他部分信号的敏感,甚至屏蔽某些身體警報。
是以想要達到體腦平衡,必須要訓練自己及時切斷動靜間隔,讓身體主動向大腦搶奪能量資源。
身體覺得需要動,就直接去動,而不是請示大腦,“我要不要動一下啊”。
當我們越來越多地繞過大腦行事,它也就會逐漸回歸自己恰當的位置,與身體協作,而不是支配身體。
因為訓練身體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訓練大腦。比如剛才提到的徒手攀岩運動員艾利克斯,就因長期的訓練,擁有了一個遠比普通人遲鈍的杏仁核(釋放恐懼情緒)。表現在外就是他異常淡定。
身體可以教會我們什麼?
通常情況下,我們都對自己的身體評價很低,認為它不過是一個實作我們意志的工具。
就像一台車,其存在的意義不過是帶我們去想去的地方。
然而在某些時刻,比如受傷、生病或者做劇烈運動時,我們卻會猛然意識到,身體或許正在無聲地向我們傳授一些東西。
那麼是什麼呢?羊認為,其實是一種理性的認知和實踐邏輯。
比如晚上不睡白天受罪。比如吃好吃幹淨,傷口就會愈合得很快,反之亦然。
有因必有果,身體從來不會騙人,更會懲罰不誠實的行為。
是以如果我們總是跟身體進行對話,尊重它的意志,那麼就會像部分優秀的運動員那樣,逐漸修養出一個不怎麼糾結、敢于實踐的精神狀态。
理性、笃定、生機勃勃。該前進前進、該認慫認慫。
紀錄片《徒手攀岩》Free Solo
已經爬了6500米,距離登頂隻有100米了。
可是身體的信号是“不行”,那就撤退,下次再來。
不給自己的身體找茬,進而也就習慣了不給自己的内心找茬。
因為真正的高水準運動訓練、身體潛能的開發,無疑是一個異常精密、循序漸進的過程,而非大力出奇迹,更不是草率搏命。
可以想象這樣持續不斷地訓練,會讓一個人生長出多麼純粹的自信。
不是盲目樂觀、也不是奮而暴起的沖動。而是一種尊重客觀邏輯、有關身體、生存和實踐的敏銳直覺。
有時候甚至可以克服生理上的條件反射
想來一個人的成長過程,其實跟運動員們的訓練過程很類似。
都是在與世界的互動過程中,尋找邊界。
什麼可以幹、什麼不能幹,能幹的最多能幹到什麼地步,不能幹的又會在什麼情況下不得不幹。
在這一點上,身體帶給我們的啟發,遠比想象中多。
紀錄片《山中生活》The Mountain Life
1999年,72歲的馬爾克斯在被确診患有淋巴癌之後,曾向全世界讀者寫過一封告别信。
其中有一句話很著名,相信很多寶寶都聽過,他說:
如果上帝賜予我一段生命,我會簡單裝束,伏在陽光下,袒露身體和魂靈。
可見在大師的眼中,身體與靈魂一樣,有着非凡的意義。
羊所在的北京最近迎來了一波倒春寒,你的城市怎麼樣?
希望疫情可以早日平息。
那麼我們,也該準備去踏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