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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冉麗芬:無法割舍是鄉愁

無法割舍是鄉愁

文/冉麗芬

散文|冉麗芬:無法割舍是鄉愁

(網絡圖檔)

每個人都有自己故鄉,萦繞着各種獨特而無法複制的鄉愁。鄉愁,是餘光中先生一生都無法企及的牽挂和眷戀;鄉愁是杜甫筆下“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的惆怅;鄉愁是王維“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的怅然若失;鄉愁是離别時母親偷偷抹去的淚珠;鄉愁是遠行時父親眉頭緊鎖的不舍……鄉愁,是床前月,是夢中情,是闊别許久仍魂牽夢繞的那縷纏綿悱恻的情愫……

我離開家已有21個年頭,雖然每年都回來幾次,但是,對家、對親人、對給予我童年許多美好往事的故鄉仍充滿眷戀。

随着父母年齡增長,回家的次數也漸漸多起來。這次,我還是因為娘的腿疼回來的。

中午吃過飯,娘打電話說腿疼,當時我正在學校,我說:“那我請個假,去接你到醫院再看看吧!”娘問:“你下午課多麼?”我說:“我會安排好課,你收拾好東西在家裡等着我,昨晚我睡的晚,稍微睡一會,開車怕犯困。”娘囑咐着說:“開車别慌,不着急!”挂了電話,我真的打算睡半個小時再回去,昨晚看書有點晚,不知不覺到了十二點多才睡覺,一早起來給孩子做早飯,就盼着中午能有個休息時間。從學校到老家離得有段距離,我一個人開車難免犯困,就這樣我躺在被窩裡,可是不知為什麼卻毫無睡意……索性起身回去。

一路上,我沒有犯困,腦子裡一直在想,卻理不清到底想了什麼,大抵就是,怎麼樣讓娘的腿不再疼這樣的問題!一路思緒萬千,幸好路上車不多,我很快到村裡,徑直回家,門是掩着的,我推門就喊,家裡沒人,爸爸這個點應該去遛鳥了,腿腳不友善的老媽這是去哪裡了呢?我心裡一邊嘀咕着一邊往屋裡走,屋裡沒人,床上放着娘出門準備換的衣服,桌子上放着一箱奶,一瓶磨好的花椒粉,一兜蘋果。我一看這些準備肯定讓我帶回去的,剛剛在心裡略過的小情緒瞬間蕩然無存!娘肯定是給我們姐倆又去準備什麼東西了,果不其然,我給隔壁嬸子打了電話,娘一瘸一拐地抱着一捆子香菜從門外走來。

我故意嘟囔着說“我都到家了又找不着人,你去哪了?”娘說:“你說你睡一覺再回來,我就趕緊去給你們薅了一點香菜,這香菜沒打藥,無公害的!”娘一邊放下香菜,一邊拉了一個高凳子坐下就開始摘起來。我沒再催她,這種狀況我見的多了,沒回回家她總是提前大包小包準備好一堆東西給我們帶回去,有給孩子的有給老人的……仿佛這已經成了習慣,每次回家,父母就差把自己也給我們帶回去!即使每次帶的東西左不過是家裡磨的新玉米面、豆面,手工壓的面條,媽媽蒸的大饅頭……他們依然執着地一兜一兜地打包好,仿佛把他們全部的、能想到的都讓孩子們帶回去才滿意……

這次,娘又給我準備了四個兜子,裡邊又分了好幾個小袋子。我提着沉甸甸的袋子跟在一瘸一拐的娘後邊,這份沉重早已超出了它本身的重量,此刻、以後、這輩子,父母,這些曾用樸實的雙手托起孩子燦爛未來的父母們,于歲月中偷偷的老去,時光從不眷顧任何人,它那麼無情地從父母眼角劃過,蹒跚的步伐像極了我們小時候學習走路的樣子,這一幕在我眼前,幸福而又悲傷。幸福的是無論年齡多大,走的多遠,父母永遠是我們随心所欲想要依靠的臂膀;悲傷的是,年邁的他們,未來歲月無法避免地被病痛折磨,可這些卻是兒女無法替代的……

我一手提着東西,一手搭在娘肩膀上,我的心募地往下一沉,原來高出我小半截的娘,什麼時候變矮了?一種不可名狀的疼充斥着我的心窩,我無可逃脫地應該面對父母變老的事實!盡管有千萬分不情願……我使勁摟了她一下,沒再說什麼。我們聊着等會到醫院先幹什麼再幹什麼,聊着晚飯吃什麼,聊着今天誰去接孩子放學……這樣,聊着閨女和娘總也聊不完的話題,徑直向醫院走去……

今日說起鄉愁,我略感悲傷,但悲傷不正是激發我們去愛、去表達、去珍惜與父母之間共享天倫的契機麼?鄉愁,是兒女遠行時父母淚眼婆娑中晶瑩的淚花;鄉愁,是父母年邁時兒女想傾其所有但求父母康健的天真幻想;鄉愁,是父母對孩子無盡的牽挂,是孩子對父母永生報答不完的恩情。

散文|冉麗芬:無法割舍是鄉愁

【作者簡介】冉麗芬,一枚小小的教書匠。是學生的良師益友,喜歡讀心靈雞湯,喜歡用真善美生活處事,喜歡用文字抒發心情!力争做一枚永不落後的新時代教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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