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從大詩人到殺人犯,顧城為何向妻子舉起屠刀?這場悲劇誰來負責?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誰能想到,如此童話般的詩句卻是出自他那雙沾滿妻子鮮血的雙手。

童話的開端

當代年輕人,

很癡迷于那些歌唱偶像明星,但是在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在内地的知識分子中卻是癡迷于如今偶像熱般的詩歌熱中

顧城1956年生于北京,而他的父親顧工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詩人,北師大國小教材中還有着顧工的詩。

在如此書香家庭和父親的熏染中,顧城也是表現出了他在詩歌方面獨特的才華。

我們在八歲時,還在地上撒潑打滾向父母索要玩具,而八歲的顧城早就已經把星和月編入了他的詩網中。

天(顧城十二歲所作)

白雲是天的雪山;

碧空是天的海洋;

陽光是天的熔岩;

陰霾是天的煤礦;

星團是天的城市;

流星是天的車輛;

天上的一切隻能遙遙相望,

是以天是幻想的家鄉。

而成年的顧城也是不負所望,1977年在《蒲公英》小報上發表了自己詩歌,受到了詩歌界很多人的贊賞,并一躍成為朦胧詩派的主要代表詩人之一,21歲的顧城成為了一顆閃耀的星星,開始發光發熱。也正是在這段時間,

顧城遇上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他的妻子,謝烨。至此顧城的人生和他的詩歌一般,像童話一樣美好。

浪漫與現實

顧城的詩歌如孩子一般純潔,而他的性格也如孩子一般幼稚,在他建立的童話王國中,他是國王,他是世界的中心

。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性格,造就了他和謝烨悲劇的結局。顧城是風花雪月,是浪漫的‘童話詩人’,但是現實生活的重擔總需要有人來承擔的,而謝烨就是這個挑起顧城生活重擔的人。

1988年,

顧城和謝烨隐居到了紐西蘭的激流島過着顧城所期望的如陶淵明般的田園生活。

在顧城建立的童話王國中不是沒有柴米油鹽的,而是謝烨一個人默默地承擔着這一切。顧城也曾在紐西蘭找過工作,在奧克蘭大學當過教師,但卻因為課程無聊,聽的人很少而被辭退,而此時禍不單行,他的文壇創作也遇到了瓶頸,他的詩歌隻有極少數被采用,而且低廉的稿費根本不足以支撐着他們的桃園生活。

就算如此謝烨仍然沒有離開過顧城,他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一樣,無私的奉獻,甚至都不舍得抱怨他。

而顧城作為一個‘孩子’在謝烨的溺愛中,反而越來越過分,顧城甚至特别排斥自己的孩子,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孩子會分割謝烨對自己的愛,他的童話王國中隻允許有一個男人,為此他還打掉了自己第一個孩子,後來謝烨害怕年紀大,打了第二個孩子會導緻以後絕育,才生出了‘木耳’,但顧城也是十分排斥他的。

理想國破滅

這種像親情般的愛情,越發展越畸形,最後到了謝烨甚至願意把顧城的女情人英兒接到激流島上,三個人一起生活

。謝烨像照顧兒子一般照顧顧城,像對待兒媳婦一樣對待英兒。與其說是妻子,謝烨更像是個母親。謝烨像照顧孩子一樣照顧顧城,不需要顧城養家糊口,不需要顧城主持家務,白天她是在外工作維持家庭的父親,晚上她是做家務的母親。而顧城隻需要無憂無慮地寫詩。

顧城謝烨

但是這種畸形的關系怎麼會長久?

家庭的重擔,所有的三人的支出,全都壓在謝烨一個人身上,而謝烨作為一個女人承載力是有限的

。謝烨,默默地付出了十幾年,最後還是沒能做好母親這個角色。謝烨打算離開顧城的城堡了,她沒辦法一個人承載這一切。而顧城的女情人英兒,她完全沒有辦法做到謝烨那樣,他和顧城是一類人,喜歡享受着别人的供養,而不是供養别人。是以英兒先謝烨一步逃離了,愛上了一個比她大二十歲的英國男人。

對于顧城和謝烨的悲劇,有人認為是英兒的錯,但我卻認為并非如此,英兒隻是一個普通人,隻是一個普通女人,她渴望着愛,也渴望着幸福。英兒走後,顧城很受打擊,在他的童話王國裡,他是世界的核心,别人都喜歡我的詩,謝烨和李英兒都迷戀着我,為什麼英兒會離開?

也是在這段時間顧城創作了他的詩集《英兒》,從這部詩集中可以看出顧城的童話王國出現了崩塌的迹象。

當得知謝烨也要離開自己,顧城的理想王國終于完全崩塌。當顧城把謝烨對他的給予當成理所當然的時候,有一天謝烨不再對顧城提供供養時,顧城就覺得是謝烨對他有所虧欠。在顧城的身邊隻有謝烨,是以他把自己所有的怒火都歸到了謝烨身上。

謝烨,像母親一般供養了顧城十幾年,沒有得到任何回報,等待她的反而是丈夫的殘暴。在1993年的激流島,

顧城先是用斧子砍傷了妻子謝烨的頭顱然後自缢在一棵大樹下,讓這篇童話最終以悲劇的形式收場。

悲鳴的盡頭

漢學家顧彬一針見血地說過,

“很少有人知道的是:若沒有謝烨,顧城便失去了生活能力,作為詩人也是不可思議的。她謄寫和審編了所有那些讓他出了名的稿子。他隻能通過她說話,失去她,也就等于失去他的語言和他自身。他知道這點,而她也肯定知道。”

如果說這場悲劇有一個主筆,那麼一定是顧城他自己,

顧城的人生宛如鏡花水月般。看起來很美好,卻一碰就碎。

謝烨和李英兒都是悲劇的,對于顧城來說,他的生活像是一場童話,但對于這兩個女人來說,這種生活 反而像是以顧城為中心的旋渦。兩個女人在這場旋渦中不斷下陷,李英兒逃了出來,而謝烨卻永遠的沉了下去。

顧城作為一個詩人無疑是成功的,他為中國詩壇注入了一股夢幻的顔色;但作為一個男人,他是失敗的,既沒有責任擔當,也沒有對妻子的感恩,正是這種幼稚虛幻的性格導緻了顧城自己和謝烨的悲慘結局。

他和他的童話王國是建立在謝烨的背脊之上的,吸食着謝烨的鮮血,築成的童話城堡,每一塊磚都是謝烨的血和肉混成的。

當謝烨瘦弱的身軀無法再承擔這個童話城堡,一切都會破滅。沉浸在童話中的顧城無法接受現實和夢境的落差,而将一切歸咎于無法承擔一切的謝烨身上。

我在幻想着,幻想在破滅着,幻想總把破滅寬恕,破滅卻從不把幻想放過。——顧城?《我的幻想》

文/枕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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