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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作品展示文人畫發展曆程,奚岡《仿古山水冊》

這套《仿古山水冊》是奚岡的作品,不過從用筆用墨、位置經營來看,似乎多有雷同。遴選的五幀作品中,有三幀幾乎一模一樣,隻在細節之處略微調整。且畫中題字軟弱無力,讓人生疑這到底是不是奚岡的真迹。奚岡有個外号叫“鐵生”,這固然是形容他的性格。書法作品最能彰顯性格中的剛硬,卻沒有表現出來。

面對上述疑點,為什麼還要欣賞這套冊頁?原因很簡單,畫中款識内容很有道理,說出了傳統山水的魅力,也說出了奚岡乃至清代文人畫家的心聲。從這個角度看,這套冊頁無論真僞,都值得細細品味。

用作品展示文人畫發展曆程,奚岡《仿古山水冊》

五幀作品分别模仿了黃公望、曹知白、王绂、恽壽平等人,從中可以看出文人畫的發展演變曆程,以及清代畫家對雅緻的了解。文人畫的始祖是唐代王維,到了唐末時期出現了水墨、破墨畫法。五代時期,董源、巨然的崛起,讓文人畫家看到了技法的魅力,明白了創作應該娛己娛人。到了北宋年間,蘇東坡正式提出了文人畫的概念。

蘇轼說,“詩畫本一律,天工與清新。”元代畫家沿着這條路,找到了雅緻超逸的審美情趣。此後,雅緻成了文人畫家的追求,他們通過詩畫相通,讓看不見摸不着的雅緻變成具象化的圖像出現在眼前。

用作品展示文人畫發展曆程,奚岡《仿古山水冊》

奚岡畫仿古山水冊頁,他仿曹知白、王绂、恽壽平三人,采用了相似的構圖。這說明,上述三位名家雖然生活在不同的時代,但他們對雅緻的了解是相同的。文人畫重神韻,不看重形似。相似的構圖可以忽略不計,畫中表達的感情才是重點。

元代畫家喜歡訴說郁郁不得志,明代畫家喜歡傾訴胸中郁結,清代畫家喜歡表現山居獨行冷暖自知。在不同的朝代背景下,雅緻有了不同的文化内涵。這就是奚岡想要表達的觀點,這也是《仿古山水冊》的可取之處。

用作品展示文人畫發展曆程,奚岡《仿古山水冊》

奚岡的創作帶有總結性質,他從前輩畫家的作品中抽取有益養分,完成他的創作。此時,《仿古山水冊》有了更深奧的主題,藝術風格與時代變遷息息相關。

看到這裡,已經不再糾結冊頁的真僞,而是沿着畫家的創作思路,繼續欣賞作品。石濤說,“筆墨當随時代。”畫家的筆墨技法和文人寫詩的技巧相似,每個時代有其獨特的風氣。從創作思路上看,奚岡的洞察力相當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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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岡有多重身份,除了是一位畫家,他還是篆刻家、書法家、評論家。深厚的文化素養,讓他在創作中可以看見事物本質,領悟創作真谛。同時代的正統派畫家還在執着像不像古人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梳理古人的特點,尋找時代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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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常用“超逸”兩個字形容奚岡的藝術風格,排除掉吹捧因素之後,就能發現奚岡領悟到了清代文人對雅緻的了解,他找準了共性,才能畫出時代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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