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一位抑郁症患者告訴你:如何通過調整生活模式來走出絕望(四)

(注:本文内容承接上一篇稿子)

13

接下來,我以治療師的角色開始靠近他,可好景不長,你對他好,他反而肆無忌憚了。我發現自己的内心又轉向脆弱了,我又開始條件反射式的想逃離他,而且内心特别壓抑,欲哭無淚,原來我已經找不到适合的人選,在他面前大聲哭泣。憑我經曆過抑郁症的經驗,我知道這樣的狀态是不可長期持續的,我需要繼續調整我的生活模式。

有天下午,我在工作。我小姑(僅大我四歲,兒時玩伴,現在企業工廠中的房間工作,很少有休息天)難得來我工作室玩。我叫她等我幾分鐘,手頭事務處理好,就去我家做飯吃。我正在處理工作的時候,老公電話打來,氣沖沖地問:阿軒有去你那裡了嗎?我當時莫名其妙,他不是在上課嗎?放學公公接呀,怎麼問起我來了?我回答:沒有啊!電話那頭:這小孩要把我氣死了!沒等我來得及問,電話那頭就挂了。我當時心就痛了一下,我連忙打電話給公公:問什麼情況?公公說:沒事了,已經接到阿軒了。

回到家,我的心情很不好,我根本沒有心思做晚餐。還好小姑不是外人,我跟她說;小姑,晚上就吃冰箱的水餃吧,自己有點累,不想動手了。小姑爽快的答應了。随後我去書房看了看,兒子正在做作業。這時公公上樓了,估計是接阿軒的事情讓他上火了,他就大聲地跟我說:阿軒這個人要把他盯牢,怎麼會成這樣格性,想都想不到。我當時郁悶到極點,回複:以後找不到阿軒,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剛才阿星電話又跟我急,我自己也快受不了。公公回答:我沒有打電話給阿星,是他在攝像頭裡沒看到阿軒做作業,打電話給我的(家裡書房安裝了個攝像頭,老公遠端控制)。公公看到我小姑在,就寒暄了幾句。這時,我覺得自己内心特别痛苦,我對着小姑說:小姑,我都苦惱死了!說完我就不由自主的大聲哭泣起來,淚珠像麥粒一樣不停地落下來。當我大聲哭泣的時候,我的胸口反而舒坦了,整個人都放松下來。這時,小姑安慰我說:不要哭,有什麼傷心事情就說出來。我還是隻顧自己不停的哭泣(我覺得不能再壓抑,需要好好哭完)。這時公公發話了:哭哭也沒用啊,葉子這個人也是單純,經曆太少,明知道阿星這樣的性格,就不要理他,其實阿星内心也是想教育好孩子,隻是他這個人抓不住主幹,能力有限。你其他都不要想,一心把孩子帶好,把工作做好。我是過來人,以前吃的苦,比你們多多了,當然你現在這個時期是最困難時期,我和你媽也會盡努力的幫襯你的,我知道光靠你們倆,這兩個孩子都帶不大。說完,下樓去了。我小姑似乎聽出了一些意思,安慰我說:葉子,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其實都差不多的,你也不要想太多,把自己過好,阿星既然這樣的性格,你就不要放心上,當他不存在,如果你為他而氣壞了自己的身子,真是太不值得了,你想想,當初那麼困難你都走過來了,現在還有什麼看不開呢。孩子能帶好最好,帶不好也不要有太多壓力,畢竟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我一邊聽,一邊哭,我覺得自己哭的太痛快了,原來我是可以在我小姑面前大聲哭泣的……

哭完,我安靜下來。說真的,我内心還是很抵觸公公的話,我進這個家門就是要好好帶孩子,好好工作嗎?我是鐵人嗎?我沒有自己的個人自由嗎?不過一點把我點醒了,是啊!我是單純,總愛幻想,我早該看清事實了,不要把希望寄托在阿星身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保持距離,保持邊界,盡可能的把他當空氣,孩子畢竟還小,即便是喪偶式,我也要陪伴他們長大的。我要重新調整模式,開啟新的生活(我突然就振作了)!

14

晚上臨睡前,老公問:你這幾天是不是不正常?我回答:我們還是少說話吧,減少沖突,我見到你會緊張恐懼,有逃離的沖動。老公很不屑地說:真是有毛病,見到我想逃離,我有這麼壞嗎?你不對老公好臉色,你也别想過好日子。我聽着忍不住又來氣了:有好日子過過嗎?我也不奢望有好日子過,隻要相安無事就好了,我這幾天是不正常,抑郁症複發的前兆,我要保持安靜。老公說;那你去看心理醫生啊,心理醫生總會治好你吧!我平靜地回答:要看的都看了,醫生該說的也都說了,現在隻能靠自己,自己不自救,誰也救不了我。說完,我躺下睡覺了。

我突然覺得這句話太經典了:人與人之間出現的種種沖突的問題,最終靠的是各自對生活的領悟,才能得以真正的化解,而不是依靠所謂的溝通。生活中如果沒有共同的常識做基礎,不得不遺憾地說有些溝通基本上都是無效的。

那天晚上,我繼續失眠,我又開始出現念頭:還是小姑真正地愛惜我,叫我要先過好自己。當然公公說的也沒錯,好好工作,好好養育孩子。是!接下來我就抓住這3點,我沒有能力做到全能,我也不想做全能,更不想委屈自己。就像魯迅說過的一句話:假使做事要面面顧到,那就什麼事都不能做到。就這樣,我在觀呼吸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和兒子準時起床洗漱,剛準備出門的時候,老公在房間裡喊:葉子,我褲子找不到,你幫我找一下吧!我很冷靜的回答:冬天的衣褲都給你放衣櫃裡了,你自己找吧,我和兒子要出門了。我又插了一句:以後兒子的作業我來輔導,你也挺忙的。老公沒有說話,意思是預設了(估計他這段時間看管孩子也是失去信心了)。說完我和兒子箭似的下樓了。走到樓下,剛好碰到婆婆,我對婆婆說:接下來我工作比較忙,我也沒這個精力做飯,以後工作期間的晚飯都在您這邊吃。婆婆很黃泛的回答:是啊,我剛想跟你說呢!現在冬天天黑的快,一起吃吃過好。

送完孩子上學,我開始去市民廣場,練習正念走路。經過這階段的晨起走路,我更深刻地認同包醫生在《過禅意人生》這本書中講過的一句話:不少人喜歡在走路,跑步,爬山的時候帶個耳麥,這個算不得正念。說的太好了!真正的正念走路,是不需要耳塞的,我們要做的就是覺知,觀察,感受腳底碰觸地面直至震動到全身内髒及大腦,感覺身體每個細胞的活躍跳動……

這一天,心情大好。我聽到廣場上傳來的音樂,不自覺地就朝那方向去了。我突然看到遠處有兩位老人在練太極拳,打的極好看。我迎了上去,兩位老人很面善,我看他倆打完,我一邊拍手,一邊稱好。這時,其中一位老婆婆對我說:你想學嗎?想學就找這位師傅學。她指着這位老公公繼續說:全廣場他最有耐心了,打的也好,我也是跟他學的,你這個年紀可以學了!我當時就很有興緻,還真的跟這位老人學了兩招……(注:本篇内容未完待續,詳見下篇稿子)

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