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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年,王近山因何事從河南農場親赴北京,專程找到老部下尋求幫助

前言

1964年的冬天,寒風蕭瑟,朔風吹拂着荒涼的中原大地。

一輛疾馳的火車慢慢降低了速度,緩緩駛向了京廣線上一個不起眼的小站——漯河車站。火車停穩後,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在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的攙扶下,緩緩走下了火車的扶梯。

65年,王近山因何事從河南農場親赴北京,專程找到老部下尋求幫助

圖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漯河車站

他看了看站台上稀稀拉拉的旅客,與前來接他的武裝部的軍人寒暄了幾句,便帶着家人一起坐着吉普車出了站。

這是一位開國功臣,1955年憑借其赫赫戰功榮膺中國人民解放軍中将軍銜,并且獲得了一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和一級“解放勳章”、曾經擔任過北京軍區副司令員,公安部副部長(行政六級)。

這位中年男人就是當年轉戰南北、威震敵膽、大名鼎鼎的王近山中将。

黃慎榮:首長,可以帶我一起走嗎?

王近山1915年出生在著名的将軍之鄉湖北黃安縣(今紅安縣),七八歲的時候就在地主家裡放牛,成為了一名“小長工”。1930年,15歲的王近山在革命的感召下成為了一名中國工農紅軍戰士。王近山加入紅軍之後,在戰火中淬煉自己,逐漸從一名普通的紅軍戰士,成長為在解放戰争中劉鄧大軍麾下讓國民黨反動派聞風喪膽的二野名将。

由于其在曆次作戰身先士卒,舍生忘死,骁勇頑強,曾被人們送以雅号——“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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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王近山

可是建國之後,昔日在戰場上叱咤風雲的共和國中将,因為一場婚變,驚動了國家主席劉少奇,國防部長林彪,甚至毛主席都親自過問此事。

最後因為此事影響很大。王近山被開除黨籍,中将降至大校,被安排到河南周口的西華縣的農場擔任副場長。

對于處分,王近山表示:

“我15歲參軍,17歲入黨,打了一輩子仗,沒有做過其他工作,既然組織上安排我去當副場長,我服從安排,因為我對黨、對國家、對人民的愛,從未變過!”

正當王近山一個人回到空落落的家收拾行囊的時候,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走進了王近山的家裡說:

“首長,你能帶我一起去農場嗎?”

說這句話的不是别人,正是當年在王近山家做公務員的黃慎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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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青年王近山

王近山頭也沒有擡,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

“小黃,這怎麼行!你二十多歲,跟我去吃這樣的苦幹什麼?”

王近山認為他是一個快五十歲的人,而黃慎榮才二十多歲,覺得她也就是說說看,沒想到黃慎榮十分堅決:

“首長,隻要你不嫌棄我,我願意和你過一輩子,照顧你一輩子,你在戰争年代受了那麼多的傷,身體又不好,你一個人去農村該怎麼過呢?”

王近山:多次負傷,大難不死

其實黃慎榮所言真實,王近山從參加鄂豫皖蘇區反“圍剿”開始一直到解放戰争受的傷不計其數:1935年王近山跟随紅四方面軍在川東江油和川軍作戰期間,不幸胸部中彈。中彈後,王近山仍然不下火線,帶隊繼續堅守陣地,在陣地上,頭部再次被流彈擊中,昏死過去。

沒想到王近山大難不死,被搶救了過來,頭部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脖子裡殘留的彈片一直沒有取出來,到後期連轉頭都很吃力。

王近山在抗戰初期擔任386旅副旅長期間,在一次戰鬥中,率領團部百餘人和二千多名日軍進行了一天一夜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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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抗戰期間,王近山和陳錫聯(左)

在戰鬥中,王近山的胳膊和胸部再次中彈,當醫生把王近山肺部的子彈取出之後,在檢查中發現他的胳膊已經壞死,需要立即進行截肢手術。

王近山從昏迷中醒來後得知這個消息,在病床上氣憤地說道:“我看誰敢鋸掉我的胳膊!我斃了他!”

後來,經過複雜的治療,王近山的胳膊可算是保住了,但是肺部留下了終身的損傷,需要按時定量服用藥物緩解。

到了解放戰争時期,王近山已經成為了劉鄧大軍第六縱隊的司令員,在一次戰鬥中,因為軍情緊急,王近山乘坐吉普車往前線趕,王近山不停地催促着司機:“快一點,再快一點……”

司機一時慌亂,車翻在了公路邊,把王近山壓到了車底。

等到王近山被後方部隊的指戰員們從車底擡出來的時候,他的右腿已經粉碎性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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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王近山在萬山觀察

昔日指揮千軍萬馬的“王瘋子”到了解放後,由于身上的種種傷痕,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半殘廢,到最後連上廁所都蹲不下去,因為一旦蹲下去,就有可能站不起來。

平時還好,一旦到了季節變換和陰天下雨,王近山的這一身傷讓他疼得痛不欲生,隻好在渾身上下貼上膏藥來緩解疼痛。作為王近山曾經的公務員,黃慎榮看在眼裡,疼在心上,是以毅然決然地來到自己的老首長家裡,提出和他一同去農村工作。

王近山看着誠懇的黃慎榮,答應了她的請求,才會出現開頭的那一幕。

王近山的農場生活

王近山、黃慎榮還有王近山的小女兒以及送他們一行的警衛員,踏上了從漯河前往西華的路程,王近山雖然是個苦出身,但是解放後在北京居住,到處都是筆直的馬路,整齊的房屋,汽車行駛在坑坑窪窪的公路上,公路兩邊人煙稀少,時不時地路過從蘭考一路讨飯來的農民,一個個蓬頭垢面,破衣爛衫,在初冬的寒風中瑟瑟發抖。

王近山望着車窗外一片蕭瑟,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

“唉,我後半輩子難道就這樣了?”

當王近山來到農場之後,農場黨委書記路書記和場長馬場長,熱情地接待了王近山一行,黨委書記路書記是一位1933年入黨的老革命,行政十級;場長老馬,行政十二級,解放前,也曾經在延安工作過多年,對于王近山不是很陌生。

農場的兩位幹部對于王近山的到來十分親切,對于他為什麼來到農場工作隻字不提,還特意在場部的小食堂裡炒了幾個菜,買了一瓶酒,舉行了一個簡單的接風宴,歡迎王近山來到農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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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王近山在農場

農場為王近山還騰出來一間辦公室,裡面的陳設也很簡單,一張帶抽屜的辦公桌,三個木制沙發,就是所有的家具。

住房則是農場準備的一個小套間,裡外兩個房間,房間外面還有一個小廚房,除此之外,王近山的一個親戚也跟着他來到了農村,平日負責和黃慎榮一同照顧他的生活。

當陪同王近山來到農場的警衛員看到自己的老首長的生活和工作環境後。和王近山說

“首長,他們把你搞到這個鬼地方,太艱苦了吧,您身上那麼多傷,還有沒有取出來的彈片,今後您

要好好地照顧自己,多多保重啊!”

王近山笑了笑說:

“别亂講話,這不比我們當年在北韓戰場上的坑道強多了?”

警衛員聽到自己的老首長如此坦然,默默地留下了眼淚說:

“首長,你一定要多保重,按照要求我得傳回北京了。”

說完之後,警衛員給自己的老首長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轉身離開了。

而王近山看着警衛員逐漸遠去的背影,眼淚也從眼眶裡滑落了下來,一旁的黃慎榮也跟着留下了淚水。

王近山的農場生活伴随着朝陽的升起也正式開始。

組織上考慮到他身體不是很好,是以讓他負責場部和園藝場的工作。王近山的宿舍距離園藝場有兩三裡路,由于他的腿之前在1947年的那次交通事故中緻殘後,走不了長路,其實按照他的級别,農場已經配給他一輛吉普車和一名司機,但是,他平時不願意麻煩司機送他去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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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王近山和知青們

此時,王近山和黃慎榮已經在農場所在地相關部門辦理了結婚手續,正式成為了一對夫妻。

每天清晨,王近山總會穿着軍大衣、頭戴單軍帽,在妻子黃慎榮的攙扶下一步步地走向園藝場。冬日裡,果樹已經完成了采摘作業,土地需要趁着這段時間,進行土地平整,積肥保養和修理農機具和對水利澆灌設施進行維護。

而園藝場冬季的工作除了這些之外,還要進行果樹的整形和枝丫的修剪。

為了能更好地做好工作,摸了一輩子槍的王近山和一個國小生一樣,在農技人員和河南省果樹科研所專家的講解中,從零開始,學習園藝知識。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王近山每天清晨在黃慎榮的陪同下,冒着寒風,踏着晨霜,來到園藝場之後,也可以和農場職工們一起像模像樣地修剪枝頭了。

為治病來到北京向老部下尋求幫助

在農場工作期間,由于當地醫療條件所限,王近山由于過度勞累,身體更加無法支撐,一旦天陰下雨老毛病犯了之後,黃慎榮總會拿出傷濕止痛膏把王近山的身上腿上貼得到處都是,通過這樣的方法來讓王近山感到好受一些。

但是,到了1965年,被疼痛折磨的王近山終于無法繼續工作了,他于是來到了周口當地的醫院,拿出自己的醫療證說:

“我是西華縣農場的副場長王近山,麻煩挂個号。”

挂号處的人一看王近山的醫療證說:

“首長,您這是北京的醫療證,在咱們這裡不能用,您得去北京的醫院進行治療或者是換成河南的醫療證才可以。”

王近山于是來到了鄭州的相關部門更換醫療證,可是由于自己的特殊身份,幾經輾轉後,依然未能換回河南的醫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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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王近山在河南西華縣農場

無奈之下,王近山來到了北京,走訪了多家醫院,還是因為他之前的事情,醫院拒絕了他的住院申請。昔日的共和國中将,現在為了治病這麼簡單的事情,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這讓低谷中的王近山感到更加地無助。

最後他想到了自己在六縱擔任司令員時期的秘書蔡捷,于是他來到自己老部下的辦公地,在門口遭到了門衛的盤問,王近山面對門衛的盤問,依然倔強地說:

“告訴蔡捷,有人找他,讓他出來接我!”

門衛說:

“你是誰,找他幹什麼?”

王近山說:

“我是誰,你别管,你就讓他出來接我就行!”

一番糾纏下來,門衛也被他鬧得有點尴尬,于是撥通了蔡捷的電話說:

“首長,大門口有個五十多歲的人來找你,問他是誰他也不說,您過來看一下吧!”

蔡捷說:“你把電話給他,我問問他是什麼人”

當門衛把電話交給王近山後,王近山說:“蔡捷,是我”

蔡捷遲疑了一會兒,沒有說話,王近山強調了一句

“你不記得我了麼?老六縱啊!”

起初蔡捷隻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但是聽不出來電話另一邊到底是誰,一聽到六縱,蔡捷高興地說:

“是王近山司令員嗎?”

“對,是我,王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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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王近山(中)和戰友在北海公園

蔡捷确定電話的另一頭正是自己的老首長王近山後,激動地說:

“王司令員,您稍等,我現在就出來接你!”

門衛聽到剛才和自己糾纏的人竟然是之前名震大江南北的王近山時,給王近山敬了一個軍禮說:“首長好!”

“我已經不是什麼首長了,給我敬禮幹什麼?”

沒過多久,蔡捷從辦公樓跑了出來,把王近山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當蔡捷看到自己的老首長衣着依然保持着戰争年代的樸素,但是精神大不如前,想到王近山能夠從河南千裡迢迢地來到北京找他,顯然是遇到了難事。

蔡捷說:

“老首長,你遇到了什麼事情,和我說說看,不管多難,我一定幫你!”

此時的王近山,堅強了大半輩子,面對自己的老部下,竟然一邊流淚,一邊說:

“蔡捷,醫院不給我看病!”

蔡捷看到自己的老首長,當年威風凜凜的二野“朱可夫”,如今成了這般魔樣,也流下了心酸的眼淚說:

“首長,您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的老首長,我現在聯系河南的有關部門,一定讓您看上病,有什麼要求就盡管提出來,現在您的當務之急就是保重身體,把健康放在第一位!”

緊接着,蔡捷立即通過電話和河南方面的同志進行了溝通,為王近山看病的事情進行了溝通和妥善地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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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謝覺哉(右)王定國(左)夫婦

王近山看到老戰友在自己的低谷期說出如此暖心的話,還竭力幫助自己,他感動地說:“蔡捷,有你這個戰友,我王近山這輩子就沒有白活,自從我去了農場以後,大家都對我避之不及,回頭來,還是戰友親啊!”王近山懸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然後王近山撓了撓頭說:

“蔡捷,我來一趟北京不容易,想見一下老戰友謝覺哉,我知道他平日裡公務繁忙,您看能不能幫我問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

蔡捷聽到自己老首長的要求後,立即給全國政協副主席謝覺哉家裡打電話,接電話的人是謝覺哉的夫人王定國,一聽是王近山要去家裡做客,熱情地說:

“蔡捷,你一定要把人留住,我們立刻派出司機去接近山同志。”

不一會兒,接王近山的車來了,蔡捷緊緊地握着老首長的手說:“老首長,到了鄭州一定要好好地治病,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然後目送王近山漸行漸遠,蔡捷的眼眶裡再次流下了熱淚……

王近山回到河南之後,進行了一段時間的治療,身體得到了恢複後,便投入到了新的生産生活當中。

喜獲豐收,王近山為何愁眉不展

回到工作崗位後,王近山在農場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不斷優化果樹品種,再加上當年風調雨順,果園獲得了曆史上空前的大豐收,秋風陣陣,把果子染得金黃和鮮紅。

王近山得知豐收之後,高興地帶着他标志性的單軍帽,穿着短袖上衣,已經洗得發白的綠軍褲,穿着解放鞋,衣服上還别了一個毛主席頭像,來到果園和農場職工們一同勞動。

他由于受傷的手臂拿不住幾個蘋果,更扛不住七八十斤的擔子,但是他用他獨特的人格魅力感染着每一位職工,農場職工回憶起當初的場景時說:

“隻要聽到王将軍獨特的湖北口音,我們就仿佛充滿了力量,幹多少活都不累。”

但是,王近山和全場職工豐收的喜悅還沒有過多久,“幸福的煩惱”随着庫房裡堆成山裝着蘋果的箱子卻發了愁。經過計算,今年各種果子收獲了一千多萬斤,如果這些果子不能及時運出,就得在庫房裡腐爛成泥,一年的辛苦就白費了,農場上下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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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河南周口市西華縣農場

熟悉中國交通的讀者都知道,河南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中國鐵路最發達的省份之一,尤其是處在隴海線和京廣線兩大骨幹線路交彙點的鄭州,竟然在當時那個特殊的年代裡,貨運處于癱瘓狀态,一個車皮都運不出去。

王近山知道之後,再也坐不住了,說:

“我去北京找上司解決問題,我就不相信憑我這一張老臉,找不下門路!”

第二天一早,他帶着農場總供銷科科長,園藝場場長,來到火車站,硬是擠上了火車,一路上停停走走,經過幾天的時間才來到北京。

來到北京之後,他一刻也不敢耽誤,因為多耽誤一天,農場裡的果子就危險一天,他拖着殘軀,東奔西走,找自己的老部下蔡捷,還有謝覺哉和王定國夫婦,還有自己的老戰友,負責農墾工作的王震部長。最後在衆人的建議下,王近山就農場遇到的困難寫了一份報告。

幾經輾轉,最後将這份報告放到了周恩來總理的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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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周恩來總理

周恩來總理一看是當年的二野戰将,北京軍區司令員,公安部副部長王近山打來的報告,自從他犯了錯誤,被降職安排到了河南的農場後,周恩來還為他感到遺憾。

如今看到王近山的報告,一千多萬噸的果子眼看就要慢慢爛掉,總理的眉頭逐漸緊了起來,他立即和秘書說:“你和‘王瘋子’說,先讓他們回到機關,蘋果外運的事情,我們通過河南省軍區負責解決!”

王近山在得到總理的訓示回到農場後,十分興奮,逢人便說

“這個報告頂到天了!給總理了,這個事情一定會解決的!”

王近山的努力終究沒有白費,在周恩來總理的親切關懷下,河南省軍區的卡車來到了西華縣農場,将這一千多萬斤蘋果一車車地運到了鄭州火車站,裝了足足七八個車皮,解決了蘋果“豐産不豐收”的問題。

王近山的最後時光

時光來到了1969年。

年初,在農場工作将近五年的王近山給毛主席寫了一封長信。在信中,王近山承認了自己當年的錯誤,并且希望黨能夠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重新回到部隊為黨和國家貢獻自己的力量。

在當年召開的中國共産黨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許世友,肖永銀,尤太忠等老戰友、老部下向毛主席也提出了恢複王近山工作的建議。經過許世友的争取,毛主席同意了他們的建議。王近山被中央軍委安排到了南京軍區,擔任負責作戰和戰備的副參謀長。

還在河南西華縣農場的王近山得知後,十分感動,他激動地和妻子說

“小黃,黨中央毛主席,還有這些戰友都沒有忘記我‘王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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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王近山和黃慎榮

來到南京之後,王近山将自己和前妻所生的幾個孩子也接到了南京,全家人其樂融融一起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時光。

1978年,已經身患癌症的王近山已經卧床多年,骨瘦如柴。

5月10日,王近山已經進入彌留之際,在昏迷中,他問道:

“部隊打到哪裡了?現在誰在指揮啊!”

他的小兒子趴到父親的耳邊說:

“是您的老戰友,李德生叔叔在指揮!”

王近山虛弱地說道:

“哦,李德生上去了,我也就可以放心地睡一覺了!”

在軍号聲中,一代戰将王近山安靜地閉上了雙眼,倒在了和病魔作戰沖鋒的路上。

王近山去世的消息,傳到了當年王近山的老首長,時任中共中央副主席,軍委副主席兼解放軍總參謀長、全國政協主席鄧小平那裡,他訓示說:

“王近山有很大的戰功,他的後事一定要處理好!悼詞你們寫完之後我親自審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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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王近山和南京軍區戰友們

當王近山的悼詞送給鄧小平審閱的時候,是這樣寫的:

“王近山同志曆任縱隊司令員、兵團司令員、北京軍區副司令員、公安部副部長、南京軍區副參謀長等職務”

作為共和國的中将,原北京軍區副司令員的王近山,去世的時候竟然是南京軍區的副參謀長,正軍職,雖然是事實,但也顯得有些不太妥當。

鄧小平一邊吸煙,一邊沉思着什麼,伴随着一縷長長的煙霧,鄧小平将煙頭按在煙灰缸裡,用筆将“副參謀長”四個字圈住,在上面寫上了

“顧問”

兩個大字。

1978年5月11日,在王近山去世後的第二天,南京軍區收到了一份任命通知:

經中央軍委研究決定,任命南京軍區副參謀長王近山為南京軍區顧問,後事按照大軍區級上司級别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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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丨王近山追悼會

1978年5月17日,王近山的追悼會在南京舉行,鄧小平、劉伯承、徐向前曾經的老首長,許世友、蘇振華、李德生等老戰友都送來花圈表示哀悼。

1980年,經過鄧小平同志的準許,王近山的骨灰被遷移到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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