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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團長戰亡,母親每年祭奠,17年後突然收到北京來信:請親娘來相見!

曆史是什麼:是過去傳到将來的回聲,是将來對過去的反映。——雨果

在舊社會,農村除了貧窮落後之外,再就是愚昧。黃安縣谷峰嶺下徐家河的農民徐金樓,本來家中還有9畝田地,可不知啥時染上了賭博惡習,從此每晚外出,賭到深更半夜才回來。白天懶洋洋,無精打采,不下地幹活。從此,田地荒蕪,家裡的生活也越過越苦。

副團長戰亡,母親每年祭奠,17年後突然收到北京來信:請親娘來相見!

1927年春—天深夜,他的兒子徐花奎睡了一大覺,聽見門響,知道父親賭博回來了。17歲的徐花奎說:“爹,你又賭得這麼晚才回來呀!”

徐金樓隻是“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爹,你莫去賭啊,搞得田荒地荒,日子越過越難。”

徐金樓喝道:“你好大口氣,現在就管起老子來了。我不要你養。以後老子的事,你莫插嘴!”

“爹……”徐花奎話還沒說完,父親便打斷了他:“三更半夜,你莫吵了,快睡覺吧!”

誰也不料世界上的事,常常發生令人難以置信的變化,徐家樓也是這樣。

副團長戰亡,母親每年祭奠,17年後突然收到北京來信:請親娘來相見!

由于家庭的衰落,日子過不下去,他外出賭博,卻受到革命形勢的影響,接受了共産黨鬧革命的思想,下決心改掉了惡習,加入了農民協會,還當選為鄉農協會土地委員了。現在,他半夜回來,不是去賭博了,而是發動、組織農會去了。

但是,大革命很快就失敗了。年關暴動失敗後,徐金樓一家也由于白色恐怖不得不颠沛流離,跑到這躲一躲,逃到那住一些日子。

1930年,徐家河又掀起了“參加紅軍,擁護紅軍”的熱潮,徐花奎聯絡村子裡七名青年報名,參加紅軍,一起編入了紅1軍。

紅軍新戰士徐花奎,就是徐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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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1932年,他就是紅軍副團長了。

這一年秋,紅軍與國民黨三個師在七裡坪、古峰嶺一帶開戰。徐深吉率部開往七裡坪參戰,走到古峰嶺時,團長洪美田勸他:“你順路回家看看家人吧。”

于是,徐深吉騎上一匹棗紅馬跑去徐家河。他到家時,不料父親已于開春時去世,弟妹也被敵人殺害,隻有母親在家。他的母親叫石順香。她見兒子回來,又驚又喜,馬上準備殺雞做飯。徐深吉說:“娘,我就要出發,殺雞來不及了。”

母親說:“幾年沒回,哪能一頓飯不吃就走?”

徐深吉握住母親的手說:“娘,軍令如山。我來看一下您,就得走了!戰鬥就要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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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敵人正向古峰嶺、七裡坪前進。徐深吉急着對母親說:

“娘,我不能久留,馬上要上戰場!”

石順香端詳着兒子,說:“花奎,你去吧,狠狠打這些白軍!”

徐深吉與母親道别,躍馬揚鞭,直追部隊而去。

這一戰打得十分激烈,戰鬥之殘酷為鄂豫皖蘇區前所未有,雙方都傷亡很大,徐家河的河水都為之變了色。

戰後,石順香卻獲知兒子徐花奎在這次戰鬥中也犧牲了,大哭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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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清明節,她手提—隻籃子,帶着紙錢,來到古峰嶺下,祭奠兒子:

“花奎,娘總以為你的命 大,沒想到你死得這麼慘,連屍都沒收回,娘心裡痛啊!”

以後,每年清明、霜降節,孑然一身的她風雨無阻,都要來到這個老戰場,替兒子燒紙,祈求他在另一個世界無憂無慮。

盡管家破人亡了,敵人還是不放過她。一次,幾個敵兵持着上了刺刀的長槍在徐家河搜查石順香。這一次,她躲在附近的大徐家村。不知誰提供了情報,敵兵又趕到大徐家。情況萬分危急。貧農徐有田急中生智,讓她戴上一頂已變黑色的破草帽,藏在自家暗床後,身子緊靠後牆,雙腳蹬在床檔子上。敵人搜查到徐有田家,也搜了石順香躲身的房間。敵兵從明亮處看黑暗處,不見人影,用刺刀在床底下戳來戳去,也沒戳到石順香。

石順香又一次死裡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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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順香年老了,不能勞作後,鄉親們同情她,東家請她吃一頓,西家叫她過一餐。就這樣,她過着十分艱難的生活,熬到了1949年。

1949年11月的一個大早,雨過天晴,村人徐書樓手裡拿着一封信,領着一個年輕的解放軍戰士,滿面春風,來找石順香,看見在家門口的石順香,老遠就大聲喊道:

“順姐,恭喜你呀!”

石順香不解地問:“書樓哥,我這個孤老太婆,有什麼可恭喜的啊?”

“花奎來信了,還派人來接你上北京去哩!”

兒子自1932年與她一别,17年音訊全無。石順香隻聽說兒子在古峰嶺戰鬥中陣亡了,每年祭掃,哪裡相信兒子還活着,更不相信兒子派人接她去北京!但是,兒子的親筆信在手,接她的軍人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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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從天而降,石氏母毫無準備,一時又哭又笑,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原來,徐深吉已是解放軍進階将領,因病正在北京休養,思母心切,便派警衛員前來接母親去北京相見。

第二天,石順香在鄉親們的歡送下,登上了去北京的火車。上車後,她還恍如夢中,喃喃地說:

“沒想到花奎命這麼大,人還活着,真是托共産黨和紅軍的鴻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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