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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位至親相繼患癌後,這次又輪到了她

我是一名婦科惡性良性腫瘤醫生,大部分時間都在和惡性良性腫瘤鬥智鬥勇。

在醫院,很多癌症患者常常會問一句話,為什麼我會得這個病?

大部分時候我給不出答案,但有時也有例外,比如有一種卵巢惡性良性腫瘤,它的發生就是被寫進“基因”裡的。

2019年上半年,我第一次接到賀女士通過網絡醫療平台打過來的求醫電話,話音裡透露出絕望和無助。

3位至親相繼患癌後,這次又輪到了她

當時她剛确診為卵巢癌,在當地醫院做了穿刺,結果很不好,醫生診斷是惡性程度較高的漿液性卵巢癌,并出現了鎖骨淋巴結腫大。

仔細詢問了她的家族病史後,我發現這個病例不一般,她家族中的女性好像被命運“詛咒”了。

賀女士的媽媽在58歲時确診了卵巢癌,治療一年多去世了。而在此之前不久,她的小姨查出了乳腺癌。

到了她這一輩,親妹妹早兩年确診了乳腺癌,而她是媽媽家裡第4位罹患癌症的女性。

據賀女士回憶,她的媽媽确診前一年,因為消瘦、肚子逐漸變大等症狀去醫院檢查,一确診就是卵巢癌三期。

雖然當時很快就做了手術,但痛苦的手術和術後三輪化療沒能攔住病魔的腳步,當年年底就複發了。

雖然,媽媽已經離開8年了,但賀女士每每想起她生命最後一程都會心如刀絞。

一年多與病魔鬥争的時間裡,她的生存品質很差,每一天都過得非常煎熬。

更讓人心痛的是,媽媽離開沒多久,賀女士的親妹妹又确診了乳腺癌。

“我妹妹那年才40歲。”賀女士記得,她取到妹妹的穿刺病理報告之後,一個人坐在車裡放聲大哭。

如今,自己也得了和媽媽一樣的病,賀女士說她想不明白,怎麼癌症就專門逮着她們一家人“欺負”了呢?

一家四位女性成員集中于這兩種癌症,發病年齡又都比較早,賀女士悲觀地認為這是“命運的安排”。

她在确診以後一度陷入絕望:

“真要是像我媽當年那樣受罪還治不好,我甯可直接死了。”

在電話裡聽完賀女士的叙述,我告訴她,千萬不要放棄希望,事情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根據她提供的線索,我分析她們一家人的病情很可能是遺傳性乳腺癌-卵巢癌綜合征,需要做基因檢測來驗證。

3位至親相繼患癌後,這次又輪到了她

盡管她的病情已經進展到了卵巢癌晚期,但現在的治療手段也與8年前她媽媽患病時有很大不同。

除了手術化療之外,還有特異性靶向藥等新藥,特别是家族性BRCA基因突變的患者,從中受益的可能性很大。

我建議她來北京治療。

賀女士很快來到北京,我們把她的治療規劃成三個階段:

先手術,術後配合化療,再用靶向藥進行維持治療。

3位至親相繼患癌後,這次又輪到了她

2019年3月賀女士做了惡性良性腫瘤細胞減滅術,成果令人滿意:

盆腔的惡性良性腫瘤大部分都被切除掉了,一些殘餘的、有癌細胞轉移的淋巴結可以交給術後化療解決。

手術後基因檢測結果出來了,驗證了我之前的猜想,賀女士果然是BRCA1基因的突變基因攜帶者,其他的檢測結果也都符合“遺傳性乳腺癌-卵巢癌綜合征”。

3位至親相繼患癌後,這次又輪到了她

看到這個結果,我的内心其實也有點複雜。

如果賀女士的媽媽、小姨和妹妹都能早做這個檢測,或許癌症就可以被預防性治療,或許她們一家人的故事就可以被改寫。

緊接着我們給賀女士實施了化療。

經過6個療程的“紫杉醇+卡鉑”化療方案,成功把她的惡性良性腫瘤标志物(CA125)名額從218降到3左右,并且鎖骨上的轉移淋巴結也有大幅度縮小。

接下來的維持治療階段是個關鍵,在沒有靶向藥時,卵巢癌晚期患者的生存率一直很低。

賀女士服用的卵巢癌特異性靶向藥叫奧拉帕利,剛開始服用的時候,奧拉帕利還沒有進入醫保,賀女士每個月光吃藥就要花4萬多元;

但幸運的是,如今藥物已納入醫保,每個月的服藥成本降到了4000元左右,對于家庭的負擔也減輕不少。

如今,賀女士做完手術已經2年半,病情一直都很穩定。

她的體力也越來越好,一天走上一萬步都沒問題,複診時她告訴我四個字:

“特别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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