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中國文聯第十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和中國作協第十次全國代表大會12月14日至17日在京舉行，廣大文藝工作者代表圍繞深入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文藝工作系列論述的重要精神，共議共商新時代社會主義文化事業繁榮新篇章。上海百餘位作家文藝家代表參加此次盛會，我們邀請上海作家代表團中最年輕的代表甫躍輝，在北京記錄他首次參會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悟。
昨晚寫完日記，烏蘭其木格和朝顔來屋裡聊天。我和烏蘭認識好多年了，和朝顔認識也有至少三四年，但我和她們都沒見過。烏蘭在甯夏銀川的高校任職，寫文學評論，做過少數民族駿馬獎的評委；朝顔則在江西瑞金市文聯工作，寫散文，剛在《人民文學》發表了作品。
她們都算是遠離“文學中心”的人，尤其朝顔，算是在文學的最基層。聽烏蘭講她在高校的遭際；聽朝顔講她寫作面臨的困惑，說起我們共同認識的江西散文家傅菲，又說到《天涯》雜志委托傅菲為江西散文小輯約稿，傅菲問她要了稿件。我說，等我們以後年紀大了，如果能有幫助後輩的機會，也要多幫助他們。朝顔說，那肯定的，隻要我有這能力。
許多年後，我們大約不會記得這晚上聊了什麼了，但我們應該都會記得，這沒有一杯水更沒有一杯酒的夜晚。
午後集體乘車前往北京飯店會議中心，參加這屆作代會的閉幕式。
會議中心燈火輝煌，人潮湧動。鐵凝老師連任中國作協主席，畢飛宇、麥家、阿來等幾位認識的前輩被新選為副主席。
群裡通知，會議一結束就到主席台上和鐵凝老師等拍一張上海代表的集體照。我起身往中間的過道走，經過江蘇作協的位置，從葉兆言老師和孫頻身邊經過。也沒太多講究，大家匆匆忙忙排成兩排，我站第二排，上海作協王偉書記就在我身邊，我說您到第一排啊。他連說不用。
擠擠挨挨拍完了，隊伍一下子被沖亂了，我看到鐵凝老師就在面前，跟她打招呼，她說甫躍輝，我們很久沒碰面了。我說是啊，上次碰面是疫情之前一起去南韓了。沒說兩句話，又有别人過來和她說話。
我和鐘紅明老師乘電梯到樓下，鐘老師忽然看到孫頻，兩人分外高興，不斷擁抱着。我本來已經往外走了，又回轉身來，我說我給你們拍照吧。兩人都非常高興，忙各自脫了厚重的外衣後站到一起。孫頻一隻手搭在鐘老師肩頭。我說，鐘老師啊，看你一蹦一跳的，跟小孩似的。我一邊給她們拍照，一邊聽鐘老師說，前兩天誰給她拍照沒拍好。我說我在天安門給你拍照也沒拍好啊。拍完了，鐘老師又給我和孫頻拍照，孫頻說，我們都老了……出了酒店，北京日光耀眼，冬日的冷風迎面吹來，還有更多的熱鬧在我們身後。
明天就要離開北京了。回到酒店房間，想起趙雷有一首歌《再見北京》，找出來聽了好幾遍。其中有這樣一句：“北京，我動了真情。再見北京，再見你或許我已上了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