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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無恥文人——劉邦皇權的吹鼓手叔孫通

作者:覺民行道

秦二世而亡,劉邦取而代之,如何完成從無賴到皇帝的身份轉變,是他的頭等大事,要治天下需要的還是一套可以樹立自己無上權威的理論和法度,這時以儒者身份出現的法家理論掌握者叔孫通來到了曆史舞台。

最早的無恥文人——劉邦皇權的吹鼓手叔孫通

漢高祖劉邦作為漢朝的建立者,在中國曆史上第一次實作了身份地位的究極跨越。劉邦的對手項羽是楚國大将項燕的後代,秦國自不用說,其它被滅掉的六國,包括周朝分封的諸侯國以及夏商所有的這些統治者都屬于世代相傳的貴族階層。

伴随着陳涉起義而起的劉邦集團,開啟了輪流坐莊,人人有份的王朝更疊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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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草根出身的劉邦以及他的那些朋友們,樊哙、夏侯嬰、周勃等莫不是出身卑賤,樊哙是個賣狗肉的屠夫,夏侯嬰是個車夫,周勃是在人喪禮上吹喇叭的,劉邦本人則出身農家,經常喝酒不給錢和朋友鬼混,後來做了個小官泗水亭長。

這些人,如若生活在承平年代,根本不會封侯拜相,甚至成為皇帝。貴族世襲制的打破要追溯到商鞅,随着諸侯國之間戰争加劇,隻靠貴族打仗遠遠不能滿足戰争需要,這時平民便被大量地吸收到軍隊中,隻要立下戰功,自然可以實作階層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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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平民變成貴族,身居高位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自身不曾耳濡目染貴族世家打小傳授的禮儀規範,根本不知道作為一個大臣、國君應該如何樹立自己的權威,如何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劉邦在統一天下後,一次與功臣們舉行宴會,大家喝得面紅耳赤,有人還拿着劍武了起來,扯着嗓門大吼大叫,興緻來了,對着宮殿的柱子劈幾下,還不時讓劉邦觀看。劉邦看到此情此景,自然會想起以前在沛縣單純而快樂的時光,但是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覺得太不像回事了,這跟自己曾經看到過的始皇帝出巡的派頭完全不一樣。又不好意思發作,訓斥他們,隻能自己生悶氣。

最早的無恥文人——劉邦皇權的吹鼓手叔孫通

這時,一個關鍵的人物出現了,他就是叔孫通。

叔孫通自诩為儒者,他的履曆如下:

1.一開始在秦國當官,陳涉起義後,秦二世很害怕問大臣們該怎麼辦,大臣們都說情況很危急,希望趕緊發兵,胡亥聽了更煩悶、害怕。叔孫通就說,天下承平,沒有人敢造反,幾個小毛賊,地方官就可以拿下。胡亥聽了很高興。下朝之後,很多人指責他空口說白話,叔孫通反駁道:不這樣說,我命就沒有了。作為秦朝滅亡的助推者,叔孫通功不可沒。

2.後來回到老家,發現已被項梁帶領的楚軍拿下,于是順理成章地投靠項梁。

3.項梁被章邯打敗,叔孫通順勢依附于楚懷王義帝。

4.義帝被楚霸王項羽發配到長沙,叔孫通覺得義帝是空頭君主,馬上又做了項羽的帳下之臣。

5.項羽忙着去平定齊國的戰亂,劉邦偷家,攻取彭城,叔孫通立即翻臉跟随劉邦。

這一來一回,換了五個主子,如果說呂布是三姓家奴,那叔孫通就是六姓家奴。可是實際上遠遠不止于此,他後來跟着劉邦總算熬出了頭,回來魯國接儒家弟子一起為劉邦服務,有人不去對他說:“公所事者且十主,皆面谀以得親貴。”看來叔孫通至少換個十個主子。

最早的無恥文人——劉邦皇權的吹鼓手叔孫通

當然良禽折木而栖,叔孫通在亂世遊刃有餘,自然是他的本領。可是他自诩為儒家的繼承與發揚者,卻帶來了極壞的影響。

由孔子開創的儒家學派,并非專為統治者服務的學派,他們有自己的操守和原則,不會為了統治者而改變自己的立場。孔子周遊列國,孟子言“君為輕”,荀子說”從道不從君“,都代表着儒者本身的獨立性。

最早的無恥文人——劉邦皇權的吹鼓手叔孫通

而叔孫通則不然,在漢朝他被稱為一代儒學宗師。可他的所作所為完全不像一個儒家,在他的所作所為之下,藏着法家的影子,一切以君主的權威、喜好為出發點。

他完全沒有任何原則可講,反而嗤笑别人不通變化。對待穿衣上,“叔孫通儒服,漢王憎之;乃變其服,服短衣,楚制,漢王喜。”說變就變,毫無半點遲疑,要知道劉邦是讨厭儒者的。

更厲害的是,上面說到的,劉邦苦惱于大臣不知禮節而不知道如何處置。叔孫通瞅準了機會,立刻回到魯國,找到那些以前的朋友,弟子,帶着禮儀所用的儀器,衣服,典籍,來到劉邦手下,開始操練并教授大臣們該如何行禮、上朝。

劉邦看着腳下的滿朝文武拜服于自己 的腳下,感歎道:“吾乃今日知為皇帝之貴也。“

由此,劉邦成功完成了由地痞無賴到聖王君主的轉變,而這一轉變正是通過叔孫通的”主尊臣卑“式的禮法所确立的。不難想象,在秦國任職的叔孫通帶來的肯定是充滿了法家特點的所謂儒家禮儀。而法家思想最大的核心就是君主無上的權威。

之後,“主尊臣卑”的模式愈演愈烈,皇帝誰不喜歡法家?誰又會喜歡孟子那一套“君為輕”呢?

劉邦死後,叔孫通是漢惠帝,有一次,惠帝犯了錯,叔孫通竟然說:“人主無過舉。今已作,百姓皆知之,今壞此,則示有過舉。”人主是不會犯錯的,就算錯了,也不能讓老百姓知道,為什麼?因為這樣會喪失君主的威嚴,如此,我們就能真正看到叔孫通的理論底色。

最早的無恥文人——劉邦皇權的吹鼓手叔孫通

叔孫通的所作所為的确是順應時勢,而且他極為聰明,不僅通曉儒家禮儀,更是法家理論的行家裡手,對君主需要什麼一清二楚。他本人推波助瀾所形成的惡劣影響,對後世影響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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