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種說法:馕是從波斯傳入中國的。
因為“馕”是波斯語的音譯,意為面包。
也就是說,馕這種食物,最早在波斯,指的就是日常食用的面包。
一直到今天,伊朗人仍以這種面食為主食,并稱之為Naan。
古時波斯人的馕是什麼樣?味道如何?我們已不得而知。
但今天的伊朗,馕的種類可謂花樣繁多。
根據不同的烹制方法,伊朗的烤馕可分為四種比較常見的類型:
薄餅馕(Lavash),大多為圓形,又薄又脆,使用未發酵的面,常在家中烤制。水分少,便于長期儲存。(有點像我們中國的春餅)
長條馕(Barbari):長條橢圓形,較厚,上面一般撒有芝麻。在恺加王朝晚期,一些柏柏爾人開始在德黑蘭制作此種烤馕,并将其傳播開來。這種馕的獨特味道在于和面時混入了少許水和小蘇打。常在馕店用平爐烤制。
石子馕(Sangak):常常在炙熱的碎石子上烤制,使用全麥面粉,多為長條形或不規則三角形,顔色較深。
圓餅囊(Taftoon):酥脆的圓面餅,使用未發酵的面,和面時會使用牛奶、酸奶和雞蛋,常在筒狀泥爐中烤制。(跟山東的燒餅類似,隻不過多了很多洞。)
上述四種馕都是無餡的,除此之外,伊朗人還會制作許多種肉餡馕,以及各種尺度驚人的超級馕。
比如一人多高的
一買一大摞的。
這也充分反映出,從古波斯到現在的伊朗,人們對馕的忠誠與熱愛,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
那麼這種波斯的面包是何時出現?又是何時變成中國的馕的呢?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17">馕的起源</h1>
有人認為,馕的曆史可以追溯到石器時代晚期。人們對小麥等作物的種植以及發酵技術的應用,推動了馕的誕生。
波斯位于最早進入農業文明的西亞地區,地理環境和氣候原因,導緻了小麥的最早出現和被馴化,并逐漸成為高産的作物而占據了主食的地位。
在烹饪技術方面,波斯屬于沙漠性、半沙漠性氣候,在極端缺水的自然環境裡蒸煮自然是奢侈到不可想象的事。然而太陽烘烤過的沙土卻是天然的加熱方式。以此為靈感,最初原始社會的人們在地下挖坑,把食物和燒好的木炭放進去,這是相比直接在火上燒烤更先進一些的烤法。是以,馕坑應運而生。這也是為什麼西亞、中亞地區的人更喜歡烤制食物,而東方人更擅長蒸煮。
最早的波斯面包長什麼樣?我們不得而知。但是我們考古發現了傳入中國後的馕。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20">馕的東征</h1>
阿斯塔納出土的馕
1972年,考古工作者在阿斯塔那唐墓發現了一個直徑19.5厘米的馕,呈圓形,出土時碎為12塊,土黃色,已經脫水幹化。其原料為小麥粉,是在馕坑中烤制而成的,它中心薄,邊緣厚,中央戳有花紋,樣子與現在新疆維吾爾族家庭日常所吃的馕完全一樣。
阿斯塔那唐墓出土的1000多年前的小馕和花樣點心
同一年,考古工作者又在阿斯塔那唐墓中,發現了一個1000多年前的小馕,此馕顯得十分嬌小,直徑隻有3.9厘米,用白面制成,表面有幹果仁,儲存相當完好。
進入上世紀80年代,新疆考古人員又在3000多年前的哈密五堡、2800年前的且末縣的紮滾魯克、2500年前的鄯善縣蘇貝希,以及1800多年前的洛浦縣山普拉等地的墓葬中,陸續發現了各種形态的馕。由此可見,最早的馕距離現在已有3000多年。
剛傳入中國的馕還沒有确定的名字,人們稱之為“胡餅”,跟胡椒、胡蘿蔔、胡桃、胡瓜、胡麻等同一個姓氏。因為古時,人們把從西方傳來的東西前面都冠以個“胡”字。《後漢書》中也有關于“靈帝好胡餅,京師皆食胡餅”的記載,可見,關于馕起源于波斯,後傳入中國的推斷也有一定的可信性。
總之,傳入中國後的馕受到了朝野上下的一緻喜愛,食用馕一度成為潮流。在古典《齊名要術》和《福樂智慧》中都有關打馕手藝的記載,已經和今天的打馕手藝别無二緻。
因“馕”餅具有輕便易攜,幹濕皆宜的食用特點,“馕”成為居家出行常備物品,新疆古書《福樂智慧》中記載“要為将士供給……馕、鹽和食物必須豐盈”。古書中把“馕”單列出來,足見其的重要性,今天我們的邊防戰士巡邏,仍然會随身攜帶馕餅。
唐代著名詩人白居易還專門為馕做了一首詩——《寄胡餅與楊萬州》,他在詩中是這樣描述的:“胡麻餅樣學京都,面脆油香出新爐,寄與饑饞楊大使,嘗看得以輔興無。”可見在唐朝的時候馕不僅是一種主食,還具有了社交禮品的屬性。
今天,“馕”更是超越了單純的食物範疇,成為了新疆的一張靓麗名片,上升為一種文化符号,“馕”文化的挖掘也應運而生。随着時代的進步和旅遊業的發展,“馕”已被我們發揚光大,各式各樣的“馕”餅應運而生,如果西馕、玫瑰花醬馕,格吉馕,紮克爾馕,希爾曼馕,卡特拉瑪馕等。
2021年7月份,一則《新疆百萬個馕馳援河南》的短消息刷爆朋友圈。因為,馕在新疆人們的心目中地位崇高,新疆的老人們常講“飯是聖哲,馕是神靈”。星夜馳援災區愛心馕所代表的已經不是赈災物資,而是血濃于水的同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