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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戈多》,你日複一日地在等待什麼?

作者:忘卻魚鱗
《等待戈多》,你日複一日地在等待什麼?

以下是忘卻魚鱗同名抖音号、西瓜視訊等内容整理之文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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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工作的時候,有一位前輩送我一句話,他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随你怎麼了解。”

我後來發揮了我神經病水瓶座的風格把它進行了曠日持久的深度解讀和扭曲,這句話給我帶來很大的幫助,我了解成了時間是一個工具,在長遠的目标下,當下的一切似乎都能消解。

比如說你要去搭乘一班去美國的航班,去的路上是叫計程車還是坐空港巴士,座位是否舒服,空姐是不是好看,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能否趕上這列航班到達目的地。

比如說你想要的是把某個事情當成事業做起來,那麼眼下賺不賺錢,加不加班,怄不怄氣,都不重要了,在那個長遠目标的焦慮面前,當下的痛苦似乎都不那麼有所謂。

《等待戈多》,你日複一日地在等待什麼?

而如果你沒有那個長遠鬧心的目标,你會因為眼下的事情感到煩躁,我們的忍耐度取決于我們要的東西有多麼難以得到,這就是為什麼有些人要抱怨加班抱怨工作的原因。

這樣就解決問題了嗎?不一定,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那個長遠的目标坍塌了呢?這是我秉承這個心法很多年之後突然發現的bug,這個遠期目标坍塌之後,你會發現你生活裡僅有的是日複一日的毫無意義的泅渡,那種颠覆和荒誕的感覺尤其強烈,就好像我們今天要講的這本戲劇原著《等待戈多》。

等待戈多,迫不得已的重複

《等待戈多》是1969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塞缪爾貝克特寫的兩個黃昏的事情,是一個荒誕派戲劇的經典之作,其實沒有什麼情節可言。

兩個潦倒的流浪漢,在黃昏的荒野,一棵幾乎要死的樹下,等一個叫戈多的人。各種無聊,各種語無論次地。最後有一個男孩,戈多的信使,來說戈多今晚不來了,第一幕就算結束。

第二幕就是第一幕的重複,隻是當知道戈多又不來的時候,他們就想上吊,結果褲帶一拉就斷,于是隻能毫無希望地等待下去。等待是進行時,意味着是一種無止盡的狀态,而非一次事件。因而第二幕隻是對于第一幕的強化,就像日複一日,沒有目的的生活。

《等待戈多》,你日複一日地在等待什麼?

戈多是誰,不知道,一直沒有出現,他們如此虛擲了自己的人生,把莫須有的砝碼押在最虛無的牌局上。

這出戲在全世界演了很多年,換了很多種語言,戈多一直沒來。

但是等待成為捱時光的一種目的,一種希望,兩個流浪漢苦悶得想上吊。但他們能去死嗎?不能,因為他們必須得等待。

在貝克特看來,人生就是這樣,既難活,又難死,既有希望,又很絕望,而歸根到底還是不明是以的。盡管如此,大家還得等待戈多,而且将繼續等待下去。

我們的劇本裡本就沒有戈多

荒誕派戲劇興于20世紀五六十年代。那個時候二戰剛剛過去,地表深處還散發着血腥味,火藥味。

信仰坍塌,生活還在繼續。作者貝克特的童年經曆了一戰,青壯年混在巴黎,後面趕上二戰巴黎淪陷了。

他認為人生就是一場艱辛而又虛無的遊蕩,這麼想也情有可原。在每一個極速變化的時代,價值觀迅速多元化,随即而來的就是安全感的瓦解,專業、學曆、機關、婚姻、家庭甚至是故鄉,這些曾經讓你感覺到安定的因素,都可能在時代的變革裡邊的不再能支撐安定感。

《等待戈多》,你日複一日地在等待什麼?

人會失去了對與錯,好與壞的基礎标準。你會開始質疑自己,到底在期待時間帶給你什麼,似乎人人都在期盼着什麼,但似乎又不能明确自己到底在期盼什麼,人們在尋找中忘記了要尋找的東西,在等待中失去等待的意義,就好像戈多,日複一日,卻一直不會來。

時間隻是一個環形的囚籠

是以時間到底是什麼,時間能拯救我們嗎?我覺得不能,它隻是消耗一切,你的熱情,你的失落,正面的,負面的,統統碾軋,全部吞噬。

有的人總以為等等就會有希望,其實戈多不一定來,隻是等待的姿态成為一種類似于祈禱的安慰而已,時間的救贖是具有不确定性的,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偶然。

正如劇本開始時的那個故事:“有一個賊據說得救了,另外一個萬劫不複。”戈多的信使因為放山羊,就得到戈多的寵愛,而他的弟弟因為放綿羊,就受到虐待,一切都具有不可知性。

《等待戈多》,你日複一日地在等待什麼?

是以等待毫無意義,就好像書裡那句台詞:“世界上的眼淚自有其固定的量。某個地方有人哭起來,另一個地方就必然有人停住了哭,笑也一樣。”

人總是在談論昨天,期待明天,等待某種希望的救贖,卻從來不正視現在,荒謬無聊地過着現在,猶豫着耗下去,戈多不會來,就好像貝克特在被采訪時坦誠的那樣,他說:“我要是知道戈多是誰,我就寫進劇本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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