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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披袈裟逛青樓,35歲貪吃離世,死前阻止朋友殺虱:請發善心一、他或許不該來二、他不屬于這濁世三、他想早點離開了

作者:人物史鑒
蘇曼殊披袈裟逛青樓,35歲貪吃離世,死前阻止朋友殺虱:請發善心一、他或許不該來二、他不屬于這濁世三、他想早點離開了

蘇曼殊

蘇曼殊,這個人沒有心。

他三次剃度,兩番雲遊,求佛、譯經、布道,卻流連花街柳巷。

他流連花街柳巷,卻穿着僧袍,正襟危坐,擦碰到胳膊都要趕緊躲開,絕不揩陪坐女子的油。

他的西班牙老師莊湘,有女喚雪鴻,生得漂亮。兩人的初見,在黃口之年(蘇曼殊九歲)。

小雪鴻心思全撲在蘇曼殊身上,見不得他飯食粗鄙,衣單衾薄,央求莊湘把他接到家裡住。

一雙佳人青梅竹馬,情愫暗生。

闊别再見,曼殊弱冠,雪鴻待年(兩個人都二十歲左右),雪鴻羞答答地向他告白,莊湘也誠懇地邀他做上門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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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斷然拒絕,轉身離開,浪迹天涯。雪鴻悲痛欲絕,離開傷心地,回了西班牙。

第二次雲遊,蘇曼殊有了許多粉絲,其中有個女子叫佩珊,瘋狂地追求他。

蘇曼殊嫌被她擾了清靜,索性折返,甩開了她。

紗缦搖曳的青樓,蘇曼殊遇到了金鳳。她豐乳肥臀,搖曳生姿,一颦一笑,勾他魂魄。

為了見她,蘇曼殊常揮霍宴請,常常光顧,他的愛近乎柏拉圖(純粹的精神戀愛),注視着她,聽她訴說心事,他就十分滿足。

倒是風月成性的金鳳當了真,讓他贖了她,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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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鳳話一出口,蘇曼殊就沉默了,此後再沒找她,金鳳氣急敗壞,沒多久嫁了人。

還是在風月場上,蘇曼殊遇到了百助楓子,隻驚鴻一瞥,她便驚豔了他一生。

蘇曼殊情史頗豐,陪伴過他的歌妓,有記載,有名有姓的就有28位,與百助楓子的情,是最刻心蝕骨的一段。

那日宴飲,醉眼朦胧中,蘇曼殊恍惚見一個身影飄然至台上,款款而坐,輕攏慢撚,指尖琴聲潺潺。

“傾自無言侬已會,湘蘭天女是前身。”

這是蘇曼殊此生唯一一次一見鐘情,他把熱烈的愛寫進詩裡,一首又一首,對楓子展開熱烈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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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們相愛了,接着,楓子像過往所有女人一樣認真了,依偎在蘇曼殊懷裡,索要一個承諾,一份永恒。

蘇曼殊沉默了,毫無疑問,他愛楓子,但他給不了她婚禮,也不能陪她一生。

他痛哭流涕,撕心裂肺地訣别楓子,了了這段情。

有資料載,蘇曼殊素有“情僧”的名号,流連花叢,但守身如玉,至死還是處子之身。

有人信,有人不信。信不信,好像都有道理。

他騷柔多情,在街上見了心儀的就上去搭讪,摔掉兩顆門牙無所謂,沒追上美女直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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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殘酷無情,披着袈裟談情說愛,自許佛門,隻愛不娶,傷了許多女子。

他的确熱烈地愛過,但沒有人穿透那層袈裟,真正走進他心裡。

又或者,童年的凄涼,青年的失意早把他的心,掏成個空殼的擺設。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18">一、他或許不該來</h1>

蘇曼殊的爹,蘇傑生,也是個風流人物。他往返于中日做茶葉生意,家财頗豐,女人也頗豐。

家外的野花不計其數,摘回家裡的,有三朵,分别是正室黃氏、大妾陳氏、小妾河合仙。

蘇曼殊的生母,身份十分尴尬,她叫河合若,是河合仙的妹妹,沒有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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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合仙和蘇曼殊

若子青澀窈窕,蘇傑生欲壑難平,同居一個屋檐下,若子涉世未深,禁不住蘇傑生甜言蜜語、連哄帶騙,釀下大錯。

蘇曼殊是這錯誤的結晶,身份尴尬,見不得光,本是個無辜的生命,卻要迎着白眼下生,頂着偏見生活。

或許他本不該來。

大妾陳氏,是個極潑辣的女人,蘇傑生怕她,隻得把若子和蘇曼殊藏起來。

可哪有不透風的牆。

蘇曼殊兩歲那年,陳氏發現了他們母子,若子生性軟弱,畏懼陳氏,舍下蘇曼殊走了。

此一别,蘇曼殊和生母,一生沒有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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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和祖父母

若子走後,蘇曼殊跟随河合仙生活,六歲那年,他被接回廣州,進入門第森嚴的蘇府生活。

小曼殊睜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黑亮的眼珠,透着一股子天真和傻。

大院子住了許多人,小曼殊對他們充滿善意的好奇。

他張開蓮藕似的胳膊,仰臉笑着跑向他們,期待他們能摸摸他的頭,或者抱抱他。

可他們卻用怪異的眼神看他,叫他“小野種”、“小倭寇”,他對他們笑,他們對他惡語相向。

他吓壞了,蜷縮着不知所措,他不明白,自己沒做任何壞事,為什要被針對,被排擠,被虐待。

他懷着滿腔熱情來到這個世界,卻被披頭而來的惡意,澆了個七分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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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八歲那年,養母河合仙受不了壓抑的生活,逃回日本。甚至沒跟他好好道個别,走得悄無聲息。

是我不夠乖嗎?是我做錯了什麼事嗎?為什麼母親不要我了?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茫然不知所措。

自此,蘇曼殊浮萍般的命運,更加飄搖。

大妾陳氏處處針對他,克扣他的吃穿,羞辱他,心情不好擡手就打。

大宅院的女人,既無自我,也無尊嚴,丈夫花心,生活壓抑。

蘇曼殊無依無靠,悶聲受氣,實在好欺負,是再好不過的撒氣筒。

蘇曼殊九歲那年,蘇傑生實在不忍他被陳氏欺辱,把他送到香港跟莊湘學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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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書法

蘇傑纨绔又沒什麼良心,連他也同情蘇曼殊,可見蘇曼殊活得多慘。

蘇曼殊離家千裡,陳氏鞭長莫及,少了許多虐待羞辱他的樂趣,便在吃穿用度上刁難他,棉被棉衣都是單的,給的餐費隻夠吃些粗茶淡飯。

蘇曼殊苦慣了,麻木了,隻管湊合着活。

蘇曼殊十二歲時,回蘇家過寒假,不幸得了瘧疾。陳氏知道隻裝不知道,任由病情發展惡化。

小曼殊獨自經受病痛,挨過白天,熬過黑夜,别說來個人給他治病,連給他口水喝、給他口飯吃的都沒有。

直挺挺地躺了兩天,小曼殊饑渴難耐,隻得撐着虛弱的身子,踉跄着到廚房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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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像

他顫顫巍巍地走進廚房,以為終于能有口吃的,卻發現廚房裡空空的,剩飯早被收拾掉,扔了。

能入口的,隻有大水缸裡帶冰碴的涼水。小曼殊大口大口地往肚子裡灌涼水,以寬慰饑腸。

為了能有口吃的,小曼殊算計着家裡開飯的時間,掐着點到廚房,趕在剩飯沒被扔掉前吃上一口。

陳氏也算計着時間,盤算着蘇曼殊已病了有幾天,差不多快死了,命人把他擡進柴房,等着他咽氣。

老天憐憫,蘇曼殊活了下來。

病愈後,他第一時間離開蘇家,再沒回去。

那座看上去體面的大院子,裡面住的哪裡是人,分明是黑心的鬼,個個青面獠牙,用惡狠狠的眼神盯着他,随時要索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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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人面對醜惡的靈魂,是格外痛苦的。他保持善良,就要被欺辱,他想要自保,就要比對手更醜惡。

蘇曼殊既想守着心中的善,又不想受罪忍辱,是以遁離蘇府,另尋天地。

流落街頭的日子,小曼殊連剩飯都沒得吃,幾近餓死的光景,贊初大師救了他。

蘇曼殊随之去了六榕寺,落發為僧。

這是他第一次出家,為生存。

師傅、師兄很照顧蘇曼殊,念他年紀小,隻挑些輕活讓他幹。

蘇曼殊腦瓜聰明,悟性高,深得贊初大師喜歡,大師重點培養他,期望他能繼承衣缽。

贊初大師像父親一樣寵他,常拿糖給他吃,那種溫暖的、幸福的味道在口裡蔓延開來的感覺,蘇曼殊沉迷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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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畫

六榕寺在蘇曼殊最絕望的時候,把他擁入懷裡,為他遮風擋雨,讓他看到真善美,相信這世界還沒壞透。

遺憾的是,蘇曼殊跟六榕寺有緣無分,幾個月後,他在草叢裡撿了隻鴿子,嘴饞烤來吃,犯下殺戒,被逐出寺。

臨走,贊初大師摸摸他的頭,塞給他幾塊糖。

沒過多久,在老師莊湘的資助下,蘇曼殊東渡日本,去尋養母河合仙。

到達日本的第二天,他見到了表姐靜子,她娴靜溫柔,曼殊情窦初開,兩人日久生情,墜入愛河。

他們的戀情,沒有得到長輩的應允和祝福,為了能夠在一起,蘇曼殊決定帶靜子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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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私奔的那夜,雨下得很大,蘇曼殊焦急地尋找靜子,卻怎麼也找不到。

情郎遲遲不出現,靜子以為他負了約定,百念皆灰,縱身入海。

“跟我走吧,去過無憂無慮的生活。”這是蘇曼殊對靜子的承諾,也是他此生唯一對女子做出的承諾。

回國後,蘇曼殊到廣州白雲山蒲澗寺,剃度閉關。

這是他第二次出家,為情。

靜子死了,他的心也跟着上了鎖。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52">二、他不屬于這濁世</h1>

十八歲,在表哥的資助下,蘇曼殊赴日本留學,結識了陳獨秀等進步青年。

時值清末,社會動蕩,民不聊生,他義無反顧加入“青年會”、“拒俄義勇隊”成了“革命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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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相關書籍

蘇曼殊在日留學期間,住貧民窟,沒有菜,隻吃白飯,夜裡舍不得點燈,卻幾番解囊資助革命團體,足見其仗義、愛國。

得知蘇曼殊參加革命,資助他求學的表哥斷了供給,蘇曼殊身無分文,隻能回國。

回國後,蘇曼殊輾轉到上海,加入了陳獨秀等創辦的《人民日日報》。

彼時蘇曼殊别說寫詩作文,就連寫漢字,都缺撇少捺,但他聰明又勤奮,經陳獨秀等人點撥後,他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死磕文學。

短短數月,竟真讓他憋出詩歌和文章來,由他執筆的革命文學作品《嗚呼廣東人》、《女傑郭耳缦》相繼在報紙上發表,反響甚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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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翻譯了法文著作《悲慘世界》(當時叫《慘社會》),在《人民日日報》上連載。

可惜不等連載完結,報社内部就因權力和利益配置設定不均,起了内讧。蘇曼殊好不容易在文章和革命上找尋到人生意義,可看着友人、戰友,瘋狗一樣互相咬,他恍惚想起了蘇家大院。

原來人都是一樣的,圖名,圖利,圖權,醜陋得很。

當初聚在一起的時候,不是說好了,為國、為民、為社會嗎?怎麼到頭來,一個個都隻想着自己?

蘇曼殊失望地離開了《人民日日報》,投名于陳少白《中國日報社》,可惜他沒能得到重用,成了挂名的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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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這個人是瘋子。

一日楊鴻均來找他訴苦,楊鴻均是個清苦文人,于是找到陳少白搭救,陳少白寫了封信,把他支給康有為。

康有為見了信,得知其來意,二話不說把楊鴻均趕出去,沒借到錢還被羞辱,楊鴻均一肚子苦水。

雖然跟楊鴻均不是多親近的朋友,蘇曼殊仍替他抱不平,激動地拿着槍,要去崩了康有為,被衆人攔下方罷。

經曆這次鬧劇,陳少白認定蘇曼殊是個禍端,找了個借口把他送走。

此後沒多久,蘇曼殊開啟雲遊生活,一度到達暹羅,師從喬悉磨長老,習梵文,研佛經,寫下珍貴的佛教作品《梵文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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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行,蘇曼殊講經布道,積累了大量粉絲,成了“名僧”。

回國路上,蘇曼殊在越南烙疤受戒,以極虔誠的方式,第三次出家。

這一次,為理想。

國家危在旦夕,革命看似轟轟烈烈,卻總有人渾水摸魚,喊着國家大義,為自己博名取利。

蘇曼殊看不慣。

蘇曼殊一生詩、畫、佛教、小說造詣頗深,通中文、日文、法文、英文、梵文等語言。

縱觀他動蕩、短暫的一生,甚至難以斷定,他何時何地學了這許多本事,是以他是頂聰明的。

蘇曼殊聰明、熱烈、純潔,追求崇高的人生價值,奈何時運忒差,不懂世故,壯志難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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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和現實的差距,拉扯着他,折磨着他,使他成了個瘋人,怪人。

使他逐漸對這人間失望,失了活下去的興緻。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67">三、他想早點離開了</h1>

蘇曼殊是個吃貨。

在日本留學時,他好吃冰水,日日光顧冰店,一次能吃五六斤,吃完腹脹難忍,動彈不得,卻樂此不疲。

許是這冰涼的感覺,讓他想起十二歲時,艱難求生的自己。

蘇曼殊好吃糖,隻要手上有錢,他便要買糖來吃。手上沒錢時,便把糖罐子買了,換糖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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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這份甜味,讓他想起贊初大師,這人間第一個給他愛和溫暖的人。

蘇曼殊有暴飲暴食的惡習。

他曾一口氣吃下兩袋栗子,或20個芋頭餅,或60個包子,吃撐了難受,他也不在意,朋友若勸,他還要急眼。

常年飲食不健康、暴飲暴食,拖垮了蘇曼殊本就羸弱的身體。

1918年,蘇曼殊35歲,因腸胃疾病住進醫院,生命開啟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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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不顧醫生的勸阻,大量吃糖,吸雪茄,病情惡化也不在乎,頗有求死的意味。

彌留之際,他寫信給好友劉三,叮囑他照顧青樓裡苦命的姑娘。

垂死之時,他勸阻正要撚死虱子的朋友,“不要斃,隻擲之窗外即可。你這樣撚它,它将十分痛苦地死去。請發菩提善心。”

蘇曼殊,這人就算沒有心,腔子也還是熱的。

他一定,深愛過這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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