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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情,都無挂礙”:情僧蘇曼殊放蕩不羁愛自由的一生被抛棄的孩子,命運多舛,敏感多思愛而不得總是讓人大徹大悟人生何處是歸鴻

作者:界面通訊

非朱非墨:原創首發

〖七絕·過若松町有感示仲兄〗

蘇曼殊

契闊死生君莫問,行雲流水一孤僧。無端狂笑無端哭,縱有歡腸已似冰。

“一切有情,都無挂礙”:情僧蘇曼殊放蕩不羁愛自由的一生被抛棄的孩子,命運多舛,敏感多思愛而不得總是讓人大徹大悟人生何處是歸鴻

曼殊原名蘇戬,他是情僧、詩僧、畫僧、革命僧;一位集才、情、膽識于一身的民國才子,與他同時代的高僧李叔同,與他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才情、覺悟、乃至膽識、氣魄。

其實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靈魂上的契合,性别已經不重要了,網上最近流傳這樣一句話:“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異性,而是一個可以溝通的靈魂。”

伯牙與子期,終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當年伯牙撫琴,隻彈給懂得人聽,當他偶遇子期,才發現此生終究沒有錯付,他的癡狂隻有子期能聽得懂。

後來子期不幸離世,伯牙聽得子期遺言後,悲憤的一把把琴砸碎,從此再也不碰音樂。因為聽得懂的那個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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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就是蘇曼殊與李叔同之間的默契,說到他倆在情路上的經曆,在季羨林大師的《糊塗一點 潇灑一點》一書中,記載了一段話:

“人們常說愛情是文藝創作永恒的主題,不同意這個意見的人,恐怕是不多的。愛情也是人生不可或缺的東西,即使後來出家當了和尚,與愛情完全“拜拜”,在此之前也趟過愛河,受過愛情的洗禮,有名的例子不必向古代去搜求,近代蘇曼殊和弘一法師就擺在眼前。

今天我們抛開李叔同的情史不說,且說說蘇曼殊的愛情,他雖為僧,卻曾經那麼熱烈的愛過,痛過,心碎過,修補過,然後他覺悟了,感情這件事,對于他來說,經曆過就夠了,他從不曾貪圖一個結果,但他領略了愛情的之美。

蘇曼殊的愛情是悲觀的,這源于他原生家庭帶來的陰影。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24">被抛棄的孩子,命運多舛,敏感多思</h1>

蘇曼殊出生于廣東一個富商家庭,光緒十年的日本橫濱,一個叫蘇戬的小男孩誕生了,他的父親是廣東茶商,母親是日本人。曾就讀于日本私立第一學府早稻田大學。

蘇曼殊的生母非常可憐,在那個還沒有開放的年代,作為蘇傑生的第四房妻河合仙氏的妹妹,若子被姐夫臨幸後,生下了蘇曼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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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什麼原因,若子生下孩子後不久,就離開了蘇家。也許這段不倫之戀讓姐妹倆很難融洽相處,又或許蘇傑生也無法正視自己的行為,總之,若子被辜負,帶着孩子離開。

蘇家是廣東巨富,常駐日本做茶生意。如此家族,當然需要有家族繼承人,蘇傑生雖然有幾房妻妾,卻苦于女多男少,是以後來才想起把流落在外的蘇曼殊接了回來。

從此蘇曼殊和生母再沒見過面,那一年小曼殊才三四歲,剛剛有獨立的人格意識,這時候的孩子已經對母親有了記憶,卻被生生分開。

想必這是他第一次感受人生之痛,這是生離之痛,對于一個身體與心靈都尚未斷乳的孩子來說,該是多麼的難過。

但是,那時候的中國清朝成年人,卻并不會去在意一個人心理需求,他們就這樣把小曼殊,家人叫三郎,從日本接回了中國,讓他姨媽河合仙氏撫養。

“一切有情,都無挂礙”:情僧蘇曼殊放蕩不羁愛自由的一生被抛棄的孩子,命運多舛,敏感多思愛而不得總是讓人大徹大悟人生何處是歸鴻

河合仙氏終究是他的姨母,這時候的曼殊還算有母系關懷,但後來姨母也受不了蘇傑生發妻陳氏的虐待,離開了蘇家回到日本。在此間蘇曼殊像一棵沒有根的小草,遭到舊社會大家庭的家族的虐待,十三歲上甚至得了病也無人給醫治,差點被困死在柴房。

蘇曼殊不僅經曆了失去親人之痛,後來又經曆了家道中落,他就像現代版的哈利波特一樣,被寄養在姑母家,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還好他的表哥林紫垣待他不錯,成年後資助他去了日本留學。

在六年的留學生涯裡,蘇曼殊過的是苦行僧的日子,經常是沒有燈點,沒有飯吃,但他卻如饑似渴地汲取知識,吸收新思想和文化。啊

這所有的經曆,都給後來學有所成的蘇曼殊,帶來了寶貴的人生經驗。苦難孕育的往往是偉大和大智慧。蘇曼殊後來的成就,想必離不開他所遭受的苦痛。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39">愛而不得總是讓人大徹大悟

</h1>

蘇曼殊十五歲時,随他的表哥到日本求學,在這裡,他遇到了人生的初戀,那女孩是他養母何仙氏老家的一個女孩,名叫菊子。二人正值青春年少,懵懂人美麗的感情在兩個少男少女的心中滋生了出來,這原本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卻不想遭到蘇曼殊家族的強烈反對。

我一直在想,為何蘇曼殊家族對與異族通婚這麼反感,但這又能說是蘇曼殊的錯嗎?我覺得是源于他風流老爸的基因,若不是他娶了日本妻子何仙氏,也就不會有蘇曼殊悲情的一生了。

然而該發生的事情總還是躲不過,蘇曼殊的本家叔叔介入了他們倆的愛情,把這件事鬧到了菊子的家長那裡,結果菊子竟然被盛怒的父母當衆打了,菊子竟然是個很有志氣的女孩,她為此投河自殺了。

菊子的死亡對蘇曼殊打擊很大,也許是經曆了太多生離死别,蘇曼殊這一次徹底心灰意冷,回到廣州他便到蒲澗寺出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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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和爺爺奶奶

對于他的前半生來說,所有關于感情之事,他總是“愛而不得”,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人最需要的兩大情感依托,都是他緻命的硬傷。蘇曼殊的出家,當時并不代表他大徹大悟,畢竟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大概是源于叛逆,出家的行為,是對家族勢力無聲的反抗。

但是出了家的蘇曼殊,卻在這風雨飄搖的亂世,不再受世态格局的束縛,他反而開始喝酒、吃肉、出入青樓,披着道德的袈裟,做着最不合時宜的事情,那就是,極力掙脫統治階級的枷鎖,争取自由。

沒受過壓迫的人想必很難了解蘇曼殊後來,放蕩不羁的人生态度。他寄情詩文、縱情聲色,内心卻從沒有偏離一個孩子的初心,在他無數遍逛青樓的經曆中,卻未曾與任何一位“紅顔”有染,以至于他甚至不知道,男女也需要像動物那樣交媾才能生下孩子。

他逛青樓,出手資助青樓名伶,都是出于對她們凄涼身世的同情,同情她們在女性不能自主的世道下,被逼良為娼。這就是他的悲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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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真的心渡最深的情。後來在一次音樂會上,他偶遇真愛,那是一個日本彈筝女子,想必他是動了情的,兩人一見如故。但此時的曼殊已了卻塵緣,無以相投,便垂淚揮毫,寫了一首詩:“鳥舍淩波肌似雪,親持紅葉索題詩。還卿一缽無情淚,恨不相逢未剃時。”

他終究是守住了底線,亦或許他是怕重蹈覆轍,放手也是一種成全。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55">人生何處是歸鴻

蘇曼殊的一生,戀情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轟轟烈烈,其實細想下來,他隻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那就是菊子。

菊子的離世,是壓倒蘇曼殊最後一根稻草。他的人生從此放蕩不羁,拼命争取自由。這是一種意識形态,也是一種對世情不公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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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來,他的“為僧”是對當時清政府統治的一種極端諷刺,他披着袈裟,鬧着革命,正是他與這個世界對抗最極端的方式。

如果你懂他,你就不會說,他是一個披着袈裟的浪人了,蘇曼殊好吃、敏感、身體體弱多病,于35歲死于腸胃炎,結束了他這看似荒誕不經的一生。

在我看來他最優秀的一筆,不僅僅是他的感情純潔,他最真摯的心,是鬧革命。他反抗清政府統治,他在東京加入過興中會、光複會等革命組織,甚至為了讓清朝老百姓醒悟,想以自殺的方式殉國。

是以說蘇曼殊是具有大愛之人,他的感情是世間最真摯的信仰,至于是否真正吃齋念佛,又有何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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