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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獵奇"畸形秀"的瘋狂一百年(上)

作者:艾卡說

在19世紀初期,美國就産生了大型的馬戲表演團體。娛樂方式的匮乏使得馬戲表演極受歡迎。1820年代,一些小型畸形秀(Freak Show)開始在美國興起,并随着馬戲的發展在1840年代開始大步向前。

1829年,一對來自暹羅的連體雙胞胎Chang和Eng被一個蘇格蘭商人帶到美國。他們的出現引起了很大的反響,成為了早期畸形秀中最具代表性的人。二人在美國短暫停留後,被帶到彼時更為發達的英國進行巡演,于1931年傳回美國,之後長期在美國進行演出。後來他們還獲得了美國國籍,并且娶妻生子。

美國獵奇"畸形秀"的瘋狂一百年(上)

(1865)

根據該領域著名學者,社會學家羅伯特·博格丹的研究,從事畸形秀的表演者主要分為三種。第一種是天生的畸形者(born freaks) ,指那些天生就有生理異常,或者在生活過程中發展出特殊行為的人。第二種是人為制造的畸形者(made freaks),他們會對自己做一些看起來與衆不同的事,比如留着很長的胡須。第三種則是徹底的造假者(graffed freaks)。他們會把胳膊塞進緊身的襯衫裡假裝殘疾。或者一個四條腿的女人,她多餘的腿實際上屬于隐藏起來的另一個人。

在畸形秀的發展過程中,有一個不得不提到的人-P.T.巴納姆(Phineas Taylor Barnum)。巴納姆是畸形秀行業最著名的經理人,極其擅長營銷和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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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巴納姆(Phineas Taylor Barnum)

1835年,巴納姆買下了一個雙目失明,幾乎完全癱瘓的黑人女奴。他在廣告中宣稱,這位垂垂老矣的黑人女性叫做喬伊斯·赫斯,已經有161歲,曾是喬治·華盛頓幼時的保姆。廣告一出,好奇的人們紛紛購票去聽這位老女仆講述關于"小喬治"的故事。在經過新聞的傳播之後,這件奇聞也被越來越多的人所知曉,由此也帶了人們對于這位老女仆年齡的懷疑。為了應對輿論,巴納姆宣布在她去世後将公開進行屍檢。1836年,這位可憐的女奴死亡後,巴納姆聘請了一位醫生在1500個觀衆的見證下進行了屍檢(這些觀衆都是買票觀看的)。屍檢的結果表明,這位黑人女性在死亡時年齡不超過80歲。而得知結果的巴納姆卻矢口否認這具屍屬于“華盛頓的保姆”,他堅稱真正的喬伊斯·赫斯還活着,現在正在歐洲巡演。

美國獵奇"畸形秀"的瘋狂一百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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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的保姆”宣傳畫

在這場徹頭徹尾的騙局中,巴納姆獲利頗豐。之後他又憑借着“高明”的營銷,炮制出一系列畸形秀策劃。

1842年,巴納姆推出了著名的“大拇指将軍湯姆”(General Tom Thumb)。這是一個隻有5歲的侏儒症小男孩,隻有25英寸(63.5厘米)高。巴納姆對外宣稱他有11歲,并用英國童話中的大拇指湯姆(Tom Thumb)為他取了藝名。這個真名叫做斯特拉頓的小男孩有着很高的藝術天賦,在經過訓練後,他的表演項目包括唱歌,跳舞,演滑稽戲甚至模仿拿破侖。1844年,巴納姆帶着“大拇指将軍湯姆”到英國和歐洲進行巡演。得益于出色的表演,演出大獲成功,甚至受到了維多利亞女王的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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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納姆和 “大拇指将軍湯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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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拇指将軍湯姆”扮演拿破侖

在“大拇指将軍湯姆”首次亮相的時候,巴納姆還同時推出了一個另一個著名騙局-斐濟美人魚,一個由幼猴上半身和魚皮縫合而成的假标本。巴納姆通過一系列的謊言讓公衆相信,一位生物學博士在南美州抓到這條美人魚并制成标本,而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才使這個标本有機會展出。

美國獵奇"畸形秀"的瘋狂一百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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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濟美人魚後來成為了著名未确認生物,出現了大量的跟風造假者。不确定上面的照片是不是巴納姆所展示的版本

此後的幾十年,巴納姆靠着給旗下的畸形秀演員編造各種離奇故事,成為了最著名的經理人。

美國獵奇"畸形秀"的瘋狂一百年(上)

狗臉喬喬(Jo-Jo the Dog-Faced),真名叫費爾多·傑夫提丘(Fedor Adrianovich Jeftichew 俄國)。在巴納姆的宣傳中,它來自一個居住在洞穴中的野蠻人家族,要求他在表演時像狗一樣吠叫。(照片拍攝于188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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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特爾·科爾賓(Myrtle Corbin),13歲時就加入了巴納姆的畸形秀。(照片拍攝于1880年代)

美國獵奇"畸形秀"的瘋狂一百年(上)

Zip The Pinhead,真名叫威廉·亨利·約翰遜( William Henry Johnson)。巴納姆給他設定的噱頭是“進化過程中的缺失環節”。在表演中會從籠子裡面鑽出,模仿原始人。這種有着錐形頭的畸形秀表演者被叫做Pinhead,他們由于患有塞克爾綜合征(Seckel syndrome)而導緻智力障礙和身體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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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架人艾薩克·斯普拉格(Isaac Sprague)身高 5 英尺 6 英寸(168 厘米),體重隻有 43 磅(19.5 公斤)(18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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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女士(Bearded Lady),真名叫安妮·瓊斯·艾略特( Annie Jones Elliot),患有多毛症。(照片拍攝于1880年代)

雖然早在17世紀的歐洲就出現了以畸形者為噱頭的獵奇展覽,但是直到19世紀中期的美國,畸形秀才大規模的興起,并且傳播到歐洲(主要是英國)。根據羅伯特·博格丹的研究,畸形秀起于1840年代,在世紀之交的三四十年間達到頂峰。随着時代的發展,這種違背人性的不道德表演在1940年代基本消失。

本是馬戲“附屬品”的畸形秀沒能像馬戲那樣延續下來。在一個世紀的時間裡,經曆了從開端,到輝煌,最後完全沒落。這種充滿了獵奇,敵視和嘲笑的表演最終被文明抛棄,如今的我們也隻能在一張張照片中尋找曾經的野蠻和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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