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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紅店的沒落,從無人排隊開始

網紅店的沒落,從無人排隊開始

撰文/ 《财經天下》周刊作者 魏一甯

編輯/ 宋函

網紅店,無人排隊

3月末的一個工作日下午,李丹來到北京市朝陽區合生彙購物中心地下一層,想要買墨茉點心局的爆款産品麻薯。

去年12月,來自長沙的網紅品牌墨茉點心局在北京西單大悅城開出首店,場面十分火爆,當天的排隊時間最長達到7.5小時。三個多月過去,現在李丹驚訝地發現,墨茉點心局已經幾乎不需要排隊了。盡管合生彙是北京東四環内人氣極高的商場之一,但這裡的墨茉點心局分店竟然顯得有些冷清,隻有不到10個人在排隊。

李丹買到了兩個麻薯後,坐在附近一邊休息一邊吃,她發現,有時門店幾乎沒人排隊,走到櫃台就能買,最多的時候,隊伍也從沒超過15人,排隊時間大概在10分鐘内,和她在大衆點評、小紅書等App上看到的“一小時排隊”完全不同。

墨茉點心局旁邊,是另一家新式茶飲網紅店——樂樂茶的一家門店。李丹注意到,下午4點左右,隻有五六名消費者在現場等待。茶飲旁邊陳列軟歐包的餐櫃前,已經沒有人排隊,随時可以購買。

在北京CBD工作的楚陽也發現,最近新式茶飲的排隊人數越來越少,她之前聽說喜茶排隊要幾個小時,樂樂茶軟歐包限購時,想集齊所有口味的軟歐包也要排隊将近兩小時。但現在,樂樂茶國貿店、喜茶财富中心店、喜茶中海廣場店排隊時間一般不會超過15分鐘,前面隻有6-8杯飲品,“沒想到排隊時間可以這麼短”。

除了烘焙産品和新茶飲,昔日以排隊著稱的初代網紅餐廳,也紛紛走下神壇。

周辰在北京工作了十年以上,他見證了綠茶餐廳排隊的時間越來越短。十年前,綠茶朝陽大悅城店晚間的排隊時間可以達到一個小時,但今年清明節放假前一天晚上,周辰所在的部門臨時決定聚餐,他們很輕松地訂到了綠茶财富中心店的十人包廂。

網紅店的沒落,從無人排隊開始

北京一家綠茶餐廳門店 《财經天下》周刊 攝

同為初代網紅餐廳的海底撈也一樣,很多消費者都有過為了吃一頓海底撈而等待一小時甚至更久的經曆,但來自長春的吳曉雲告訴《财經天下》周刊,海底撈在長春的一些新開門店幾乎不需要排隊,預約之前很難排到的美甲、手部護理也容易了很多。

排隊,曾經是網紅餐廳的一個标配。這些年來,為了打卡網紅店,年輕人不惜排隊等待上百桌、兩三個小時,隻為品嘗一下美食,順帶打卡拍照,發個朋友圈。

《消費者報道》于2021年5月發起了一項跟網紅店相關的調研,共回收了1162份有效問卷,其中接近九成受訪者為35歲以下群體。調研結果顯示,八成以上的受訪者願意為了打卡網紅店而排隊,近半成受訪者願意排隊半小時或以上。

網紅店排隊的火爆,說明其人氣頗旺,正是被消費者趨之若鹜的時候。如今,當一些網紅店的門口不再有人排隊,其實就是它們開始走向沒落的标志。

排隊越火爆,人氣越高

2011年,網絡上流傳一篇文章《人類已經無法阻止海底撈》,講述海底撈的贈菜、陪聊、美甲、給獨自就餐的顧客放一隻公仔“陪吃”等有創意的貼心服務,随着移動網際網路興起,這篇文章在QQ空間、微信朋友圈等平台繼續傳播。

那時,海底撈僅僅存在于北京、上海、天津、南京、西安、鄭州、沈陽等一二線城市,許多中小城市的火鍋愛好者求海底撈而不得,許多人隻能在旅遊的時候去體驗一次海底撈。

2011年,長春的劉雅正在讀高中,直到她上大學,海底撈都沒有在長春開設門店。2015年底,她和同學去沈陽旅遊,為了讓海底撈店員拿一隻玩偶陪她用餐,她特意和同學分開,一個人去了沈陽的海底撈門店。為了避免排隊,她在早上十點半海底撈開始營業前就到門口“蹲守”。進入餐廳,服務員為她拿來一隻小熊後,她拍照并發朋友圈打卡:“終于有小熊陪我吃飯了。”

類似海底撈這樣的初代網紅餐廳口碑的傳播,讓餐飲行業意識到了網際網路經濟的本質是眼球經濟,通過網際網路積累口碑,讓消費者産生好奇心理和從衆心理,可以迅速提高客流量。于是,2015年後,無數餐飲從業者都想給自己的店鋪貼上“網紅”的标簽,各類網紅餐廳、網紅奶茶店迅速出現。

伴随這些網紅餐廳同時出現的一大标簽,就是排隊。

2016年,創業五年的“皇茶”改名“喜茶HEYTEA”,成功注冊商标并拿到第一筆融資,開始籌備走出珠三角,向其他區域擴張。2017年春節後,喜茶在上海開出首店,排隊時間最長達到6小時,每日銷售4000多杯。排隊激發了空前的從衆效應,讓消費者對喜茶充滿了期待。

随着消費者争相在朋友圈、微網誌等社交平台曬出覆寫着一層芝士的果茶照片,喜茶的名字在社交媒體上實作了病毒式傳播,每進入一個新城市,都會掀起一陣排隊潮。2017年7月,喜茶在北京三裡屯太古裡和朝陽大悅城同時開出首店時,現場人頭攢動,大悅城的隊伍甚至排到了旁邊的星巴克門口。

2018年,在北京讀大學的葉熙和室友逛北京海澱區的一家商場,偶然間遇到了喜茶。盡管當時喜茶的顧客比起剛開業時已經減少了很多,但仍需排半小時以上的隊。葉熙請朋友替他排隊,自己去幫朋友買食物,當他回來時,看見朋友還在排隊。他們繼續等了十分鐘左右,才喝到人生中的第一杯喜茶,“非常激動。”

喜茶的火爆曾經被質疑雇人排隊,但其創始人聶雲宸對此一直持否定态度,業内人士也通過調研走訪證明了喜茶的清白。中國食品産業分析師朱丹蓬告訴《财經天下》周刊:“我們這幾年進行了市場調研走訪,包括門店抽查、街訪等方式,沒有發現喜茶存在雇人排隊的現象。”

事實上,在喜茶鼎盛時期,雇人排隊的不是品牌方,而是消費者。加入排隊大軍的,有很多是做排隊代買業務的“黃牛”。職業黃牛楊喜告訴《财經天下》周刊,2018年他接到了很多代排喜茶的訂單,在北京三裡屯門店,他排隊要花兩三個小時,收費80-100元,相當于兩到三杯喜茶飲品的價格,“很多人想喝喜茶,又不願意排隊,就會加高價找人代買,我們買完後給他們送過去。”

喜茶之後,奈雪的茶、樂樂茶等新茶飲品牌相繼崛起,盡管樂樂茶的“茶+軟歐包”模式與奈雪高度同質化,但樂樂茶在2017年曾經對軟歐包實行限購,饑餓營銷導緻了排隊。據當時的消費者在網絡媒體上反映,想要買齊六種口味軟歐包,需要兩人同時排隊一個多小時。

2020年後,墨茉點心局、虎頭局渣打餅行、泸溪河等新烘焙品牌開始搶占市場,墨茉點心局和虎頭局渣打餅行剛剛進入北京時,排隊時間都達到幾小時。起家于南京的泸溪河則是“開一城,火一城”,在南京之外的泸溪河門店,門口永遠有十多個人在排隊。

在長沙,排隊是餐飲的常态,由于長沙城市較小,通勤時間短,生活節奏相對較慢,年輕人喜歡到處逛街,也有時間排隊,“排隊文化”有着深刻的基礎。加上本地旅遊特色和媒體的宣傳,長沙“網紅之城”的符号深入人心,無數個網紅品牌在長沙崛起,排隊成了這些網紅店的标簽:排隊越火爆,說明人氣越高。

雇人排隊的内幕

比起靠網絡營銷積累真實人氣的知名品牌,中小型餐飲店鋪更傾向于直接雇人排隊,打造網紅店鋪。

2017年,衆多媒體接連爆料,廣州、重慶、成都、南京、長沙等一二線城市的網紅店鋪存在雇“托”排隊,制造店鋪人氣旺盛的假象,吸引更多消費者。

2018年,《三湘都市報》記者卧底長沙“兼職群”,揭開了餐飲行業雇人排隊的内幕:人力資源公司與商家談好費用,把用人資訊提供給黃牛,黃牛再把兼職消息發到兼職群,通過層層轉包的方式賺取差價。而接單的多數是大學生,通過受雇排隊蹭免費奶茶、免費點心,再賺一點零花錢。

一旦排隊被曝光,品牌聲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還會涉及虛假宣傳,受到監管部門的處罰。是以,知名品牌比小店更加注重真實人氣,他們采取的方式并非直接雇人排隊,而是通過線上宣傳、折扣活動吸引顧客,再通過限量供應等方式營造饑餓感,讓消費者真的排隊。

線上上和線下營銷方面,來自于長沙的網紅店做到了極緻,靠降低單價、促銷活動等方式吸引顧客。茶顔悅色頻繁推出折扣,墨茉點心局均價低于20元,并在試營業期間推出贈送5000杯檸檬茶活動。促銷活動、較低的價格加上官方賬号宣傳、消費者在社交媒體打卡,吸引了更多消費者,增加了排隊人數。

在長沙讀大學的路靈很少排網紅店,每一次看别人坐在飯店門口,或站在奶茶店、點心店前排隊,她都會匆匆走過去。據她回憶,唯一一次進網紅店,就是有一家甜品店搞促銷活動,進店贈送一杯十元以内的飲品。

當時天氣很熱,路靈迫切地想喝一杯冰飲料,于是排隊二十分鐘擠了進去,在拿到一杯飲料後,她買了一塊小點心,擠在人群中吃完後,并沒有覺得有多好吃。她說,那一瞬間感覺自己被“套路”了——排隊喝了一杯免費烏龍茶後,覺得不買點東西有點虧,但吃完之後,才醒悟“不買最省”。

最初,茶顔悅色僅在長沙開店,甚至有外省消費者托人跨省代買,隻為了拿茶顔悅色古色古香的紙杯拍照打卡,算上排隊費和交通費,跨省代購價格可以達到每杯800元。路靈不了解為什麼有人會這樣狂熱:“茶顔悅色攜帶一個小時,奶油都化了,也不好喝,不就是為了打個卡嗎?”

另外,限時、限量供應也是網紅店鋪初創時經常采取的手段,全國各地的網紅品牌都采取過這一政策。墨茉點心局剛剛進入北京市場時,招牌産品鮮乳咖啡麻薯、鮮乳提子麻薯也都實行每人兩份的限購。

仍然在做黃牛的楊喜說,現在北京三裡屯碩果僅存的網紅店“黃油與面包”,是代排隊黃牛最後的“戰場”。2021年末開業時,黃油與面包排隊時間達到3-4小時,現在工作日白天仍需排隊40分鐘左右。黃油與面包的三款招牌産品不但每人限購一個,而且隻在整點出爐開售,想要去買,不但要排隊,而且要計算好排隊時間。是以,這家店被消費者戲稱為“黃牛與面包”。

網紅店的沒落,從無人排隊開始

位于北京三裡屯的黃油與面包門店 《财經天下》周刊/攝

2022年3月一個工作日的下午,《财經天下》周刊探訪三裡屯的黃油與面包門店,發現店鋪推出了僅能購買飲品的小程式,但面包、點心必須排隊進入店鋪購買,排隊時間長達半小時以上。在排隊區外,店鋪打出了“拒絕黃牛”的醒目智語牌,但在智語牌附近不遠處,就有幾名黃牛拿着印有黃油與面包簡稱“B&C”的巨大綠色袋子加價銷售。

一名在現場的黃牛告訴《财經天下》周刊,限量産品惠靈頓牛排牛角包店内售價58元,加42元的“排隊費”,花費100元就可以從他那裡購買一個。對于不遠處立着的“拒絕黃牛”牌子,這名黃牛說道:“我們都是正常賣東西,又不幹涉他們做生意,為什麼要管?”

這名黃牛說,黃油與面包的回購率不低,很多在附近寫字樓上班的白領會加黃牛的微信,持續購買并且要求上門服務。但是,相比于幾個月前剛開店的時候,排隊時間從3-4小時降到了1小時以内,排隊顧客越來越少,單個限定産品的代購費也從一百多元降到了幾十元。“過段時間就不幹了,不賺錢了,再幹要虧本。”他說。

網紅店為何難持久?

随着時間的推移,許多消費者發現,很多曾經高不可攀的網紅品牌,現在似乎不再需要排隊了。

究其原因,餐飲是一個壁壘較低的行業,任何一家餐飲品牌都極易被模仿,喜茶、樂樂茶、奈雪的茶都制作同樣的芝士奶蓋果茶,盡管喜茶在很多産品後面标注了“首創”,但對消費者來說,一杯類似的茶在哪裡買,差別并不大。

嗜好芝士奶蓋茶的楚陽并不會忠誠于某個特定品牌,上下班時穿過國貿商城,她會買樂樂茶;在機關時可以選擇走到附近的中海廣場買一杯喜茶;下班後,有時她會到大望路,去朋友租的共享辦公室坐坐,大望路地鐵站附近有喜茶和奈雪的門店,她和朋友總是随機購買。對她來說,無論一家茶飲店的經營狀況、業内地位如何,隻要它沒有倒閉,而且好喝,就夠了。

在爆款産品迅速被模仿、競品逐漸增多時,排隊成了消費者的負擔,也影響了消費者的購物體驗,讓消費者厭倦。

淩雁管理咨詢首席咨詢師林嶽表示:“對于一個已經具備知名度的品牌來說,排隊其實已經不重要,反而會成為消費體驗的槽點,排隊是創立初期的一種營銷手段,發展成熟之後,數字化工具可以解決排隊的問題。”

喜茶是最早利用數字化工具,也把線上點單做得較好的新消費品牌。2018年,喜茶上線了小程式,消費者可以通過小程式下單,預估到店取餐時間自取或訂購外賣。小程式上線兩年後,喜茶的排隊時間縮短了三分之一。

小程式線上點單很快成為了飲品行業的标配,樂樂茶、奈雪的茶也很快建立小程式。對于新茶飲來說,小程式不但能夠節省消費者線下等候的時間,也可以讓商家更友善地使用優惠券、積分等方式促銷。而且,小程式帶有外賣功能,商家通過小程式接外賣訂單,不再需要被外賣平台抽成,可以有效地節省成本。

除了小程式,增加門店也可以減少排隊時間,讓消費者選擇離自己最近的門店購物,不必聚集在僅有的幾家門店排隊。

2019年到2021年,喜茶在全國各地增加了745家門店;同一年,專注長沙市場的茶顔悅色門店數量已經達到500多家。新烘焙賽道的擴張同樣迅速,2020年底,墨茉點心局進入北京市場時,已經有在北京各大商場開出六家門店的計劃,并在之後迅速實作。

網紅店的沒落,從無人排隊開始

北京通州的喜茶門店 《财經天下》周刊/攝

一向對資本冷淡的泸溪河,也在全國各地開出了280家門店,在它的大學營南京,門店随處可見。居住在南京的方水晴說,在周末,位于市中心新街口的泸溪河門店仍然會排起長隊,但她家門口的泸溪河幾乎不需要排。

盡管門店的增加改善了消費體驗,也标志着一家品牌占據了更多的市場佔有率,有實力走得更遠。但另一方面,如果門店過度密集,也可能稀釋客流,導緻不同門店之間産生競争,造成單店利潤下降。

海底撈和綠茶的翻台率都在明顯下降。2020年,綠茶餐廳新增60家,但服務顧客總數下降了400多萬人,翻台率下降到每日2.62次,虧損5500多萬元。海底撈同樣在疫情期間選擇了逆勢擴張,但許多新開門店翻台率不足3次。是以,2021年海底撈陷入“增收不增利”的困境,收入411.1億元,同比增長43.7%,但虧損達到41.63億元。早在2021年财報釋出前,海底撈就在2021年12月決定關停300家左右盈利未達到預期的門店。

衆多新消費知名品牌也在面臨利潤下降的局面,被迫收縮成本。2021年底,茶顔悅色暫時關閉了長沙的80多家門店,随後,茶顔悅色降薪,創始人呂良親自下場和員工吵架登上熱搜;喜茶和奈雪都在經曆坪效、利潤的下降,已經上市的奈雪,股價從18.86港元跌到4.51港元,下跌四分之三;喜茶在2022年春節後被曝出裁員30%的消息;墨茉點心局被曝裁撤40%品牌部員工,盡管墨茉予以否認,表示裁員是正常人事變動,但業界對新烘焙的盈利能力仍然産生懷疑。

2021年7月,新消費風口尚未過去時,钛媒體邀請到霸蠻米粉、馬記永牛肉面等品牌的創始人談餐飲,在當時,這些剛剛拿到融資的創始人已經意識到了餐飲周期的存在。一位創始人匿名表示:“消費者的口味是有周期的,餐飲也是有周期的……創業者選擇網紅店模式要非常謹慎,一旦顧客在我們身上貼上網紅的标簽,就等于是在告訴他:如果你不喜歡我,你就out了,但這背後其實還有一層隐含的暗示,就是幾年之後如果你還喜歡我,你也out了。”

根據業内說法,餐飲店的平均壽命在2.7年左右,而《中國餐飲報告2018》年的統計則更悲觀,在這份報告中,餐飲行業平均壽命隻有508天,閉店率高達70%。盡管一些大型連鎖品牌能夠撐過兩年、三年甚至十年,但如果沒有做好産品的研發和創新,仍然會走下神壇。

過去一年來,一個明顯的趨勢是,資本對于依靠網絡營銷形成熱點的新消費越發冷靜謹慎。從2021年8月開始,新消費融資事件越來越少,到2022年,新消費融資事件已經從每月的一百多次下降到了七八十次。

中國食品産業分析師朱丹蓬表示:“新消費融資難度提升,說明中國的資本開始理性、講究科學,對于整個行業的發展也是有了更深的研究。餐飲品牌如果沒有好的品牌調性、經營理念、供應鍊完整度、場景創新、産品更新和服務體系的完善,很難打動資本方。”

淩雁管理咨詢首席咨詢師林嶽表示,網紅店普遍存在熱度不持久的問題,想要長期發展,還是要看産品的創新能力,以及品質的穩定持續輸出。

北京大學助理研究員、新聞學博士靳戈也曾公開表示,網紅店的廣告營銷做得再好,如果産品和服務不能給消費者帶來符合預期的體驗,也很難獲得回頭客。

家住北京青年路的周辰,就深切體會過一家網紅店是怎麼“從有到無”的。幾年前他去過家門口大悅城二層号稱蛋糕界“愛馬仕”的LADY M,聽說這家店來自紐約,非常有名,他便不惜排隊半小時,花了75塊錢買了一片蛋糕,這讓他“感到十分肉疼”。

今年4月初的一個周末,他在大悅城閑逛時,想再去LADY M看看還有沒有人排隊,卻發現這家店早已經關店了。他一查新聞,發現早在去年10月,位于北京三裡屯、朝陽大悅城和西單大悅城的3家門店都關閉了。他心裡不禁感慨,“原來來自紐約的網紅店,也不行了啊。”

(文中消費者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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