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讀｜月光勝春光 書籍透墨香

月光勝春光 書籍透墨香

文/趙慶軍

“今夕月光勝春光，地老天荒未是長。才與夫妻對五棋，又同小子比魔方。幾前電視播球賽，燈下書籍透墨香。我也無心與物競，欣将詩酒枕黃粱。”這一首《七律·今夕》，寫于2010年的春天，它記錄了我們一家三口的一個生活場景。在月光與春光争輝的那麼一個美好的夜晚，周遭是甯靜的，生活是溫馨的，精神是高遠的，因為除了圍棋、魔方和球賽，更有書香和詩詞浸潤着我們的心靈。

那時候我正在河南省鶴壁市警察局技術部門工作，與夫妻在同一個機關，兒子上國小六年級。一轉眼12年過去，我已經是50歲的人了。我的工作崗位也幾經變動，最終調動到鶴壁市警察局辦公室綜合部門。夫妻是做财務工作的，工作辛苦，再加上對家庭和孩子的付出，她的兩鬓已可見些許“飛雪”。兒子長得高出我一頭，正在讀研。

世界是運動着、變化着的，就像我們家一樣。這十多年來，夫妻、兒子和我無論年齡、崗位、環境、學業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細細想來，唯一不變的是我們對于書籍和詩歌的摯愛。

首先在我，因為高中時候讀的文科班，是以一直以來對詩書有着一種癡迷的情結。我收藏最多的書籍就是詩詞方面的，有《唐詩三百首》《宋詩三百首》《唐詩鑒賞辭典》《唐宋婉約詞》《唐詩之旅》……唐詩宋詞作品以及詩評，有海子、舒婷、顧城、西川等的詩歌全集，有《新詩三百首》，有普希金、阿赫瑪托娃、博爾赫茲、泰戈爾、莎士比亞、雪萊、萊蒙托夫等外國詩歌大師的詩集。這些詩歌和詩集，是我椟中之玉、簾内之钗，全是我的至寶摯愛。

說起這麼多寶貴的詩歌詩集，它們來曆各異，多數自然是買來的，地攤書市淘來的，網上購買的，還有些是“搶”來的。到外地出差，我最大的愛好就是去逛一逛書店、書市和書攤，并且總能滿載而歸。有一次在某市新華書店，看到一套自己喜歡的書，可是帶的錢不多，如果當時買下，連打車回去的費用都沒了，但我還是毫不猶豫地買了下來，然後步行六七站才回到住所。說起“搶書”，是這樣的，有時候到了親戚家、同學家、朋友家，看見喜歡的書，就會連“騙”帶求的給“搶”走，我的一套《萬首唐人絕句》就是從表姐家“搶”來的。現在網絡時代了，多數書籍可随時從網上選購，十分友善快捷。

許是受我的影響，高中時讀理工科的妻子也喜歡起詩詞來。受父母的共同影響，兒子雖讀理工，但卻十分喜歡詩詞。我們三人互送生日禮物時，送的最多的也是詩詞方面的書籍，書架上兩套《宋詩三百首》和《最美的詩》，都是妻子送給我的。

讀詩真是一種享受。詩人于堅《給小杏的詩》寫道：“我喜歡秋天，喜歡黃昏時分的樹林，我喜歡在下雪的晚上，擁着小火爐，讀阿赫瑪托娃的詩篇。”這真是美好的一個場景，正如同我在篇首所記。在我們家真的是這樣，我們經常組織“為你讀詩”家庭小詩會，在書房裡、在卧榻旁、在餐桌上。餘光中的《鄉愁》、馮至的《南方的夜》、劉半農的《教我如何不想她》、何其芳的《預言》、林徽因的《你是人間四月天》、徐志摩的《再别康橋》、聞一多的《死水》、周國平的《邂逅》、艾青的《我愛這土地》、郭小川的《望星空》、郭沫若的《地球，我的母親》、周聰的《多情自古江南雨》、舒婷的《緻橡樹》、席慕蓉的《一棵開花的樹》……詩歌帶給我們的除了詩意，還有力量！是最好的精神食糧。

由于經常誦讀，日積月累，好多詩詞就這樣被記憶下來，也有些趣事。兒子小的時候，我讓他誦讀劉禹錫作品《西塞山懷古》，他總是嫌句子太長，說不喜歡這一首，卻喜歡七歲女的那篇《送兄》。我知道，小孩子隻是一種可愛的偷懶而已。我打油道：“晨教稚子誦唐詩，被裡偷機迷五棋。歡喜送兄七歲女，卻嫌句萬怨禹錫。”還有一次，兒子連續幾天都在背誦李白的《月下獨酌》，他竟然夜裡在睡夢中，把這首詩完整地背誦下來，讓我啧啧稱奇。還有一首打油之作記錄了妻子讓我和兒子去買馍，我們倆比五子棋分勝負的趣事：“妻在廚房喊買馍，我推小子子推我。連珠五子分勝負，誰去誰留枰上說。”

寫詩，也漸漸成為我日常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大概是從2008年開始，或者遊記、或者感悟、或者記事、或者風光，我以詩歌的方式記錄着這些年的一些人生閱曆，也算是别有一番情緻吧。

2011年年初，組織安排我到浚縣警察局挂職工作。那一年，公安機關在全國範圍開啟“清網行動”。“清網行動”涵蓋範圍廣，行動力度大，影響頗為深遠。我也有幸參與這場行動，在與戰友們星夜兼程、緝頑擒兇的過程中，不免會有沿途所見與心緒所思，途中豪情與戰後喜悅，旅程艱辛與過程兇險，各種感受集于一身，于是就揮筆寫詩。詩文内容或為驅車疾馳的路上所感，或為結束戰鬥後的間隙而就，倉促成篇，無暇潤色。初衷之一是為了記載真實的清網戰鬥生活，之二則是在緊張的緝捕工作中聊以自娛。清網行動期間，我一共寫了12首詩，每首詩歌的背後都有一個故事，像幻燈片一樣，定格了那段難忘的記憶。從那時起，同僚們給我起了一個名字——“戰地詩人”。

工作之餘，日常生活都是詩。河南省鶴壁市有一條美麗的淇河，那是我們一家經常出遊的地方。秀美的山水總能引發人的詩情。

“山明水秀绮雲好，燕婉莺嬌花草乖。水裡魚同岸上柳，杳期鴿信天邊來。”《七律·春意》是我們初春裡曾經的期許；“桃花綻盡清明期，吟賞踏歌折一枝。淇水有情共子悅，春風無事撩人衣。漫天煙柳隻堪醉，一面風情總欲癡。怅望前回夢裡事，斷腸說與流莺知。”《七律·清明》是我們清明踏春時的感觸；“孤影冰河雪籠身，掬潔撥柳費斯文。仰天喜看梅花舞，彈指笑迎飛絮春。借問天宮天外事，尋思宇内宇前人。三人世界我天地，大象無非一點塵。”《七律·問雪》是我們賞雪時候的感慨。這首《七律·問雪》，還在中原油田杯首屆公安詩歌大賽擷取優秀獎，對我們是一種極大的激勵。

兒子也寫詩，雖然詩歌的魅力逐漸被學業和就業的壓力所代替，但他依然堅持讀詩，遇見喜歡的還向我推薦。“螃蟹在剝我的殼，筆記本在寫我。漫天的我落在楓葉上、雪花上。而你在想我。”這首《武漢大學第二屆“三行詩”大賽第41号作品》就是他給我推薦的，讀來驚心動魄，十分喜歡。

“小園新種紅櫻樹，閑繞花枝便當遊”。現在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周末，我們一家三人常常手捧一卷，徜徉在櫻花園中，也徜徉在那詩詞的海裡。

（作者機關：河南省鶴壁市警察局）

來源：學習強國河南學習平台

編輯：楊淑芳

往期夜讀推薦

喜歡就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