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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來拯救喜馬拉雅?

誰來拯救喜馬拉雅?

圖檔來源@視覺中國

文 | 牛刀财經,作者 | 吳大郎

喜馬拉雅賬上隻剩下5億元人民币了,而每年虧損要燒掉7、8個億,再不上市就真的沒錢了。

實際上,音頻賽道早就沒機會了,兩年前荔枝FM在美股上市,如今已經到了股價徘徊在1美元,市值不足1億美元的凄慘地步。

兩度沖擊IPO未果,喜馬拉雅似乎講不好“聲”意經。

投資者随手一揮就能指出這家音頻平台的每一處毛病:移動端平均1.16億的月活使用者中,隻有12.9%的付費率;掙錢趕不上花錢;版權糾紛不斷。簡直如燙手山芋一般。

可就在今年3月29日——二度上市失敗後的短短16天——喜馬拉雅再次向港交所遞交招股書,能夠這麼快重振旗鼓,或許并非源于理性思考,而是源于它那不顧一切的執念。

喜馬拉雅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從2012年創立至今,這家音頻公司十年收割9輪融資,屢次重新整理融資紀錄,估值高達240億元。

同時喜馬拉雅也承受這巨大的虧損壓力,三年經調整虧損20億,盈利依然遙遙無望。

喜馬拉雅是被巨大的資本退出壓力“推”着上市的。在它送出IPO之前,背後早有衆多資方推手,包括騰訊、小米、索尼音樂、美國泛大西洋資本、普華資本等等。

但偏偏時間節點選得不湊巧,去年9月第一次赴美IPO申請不久後資本市場環境變動,喜馬拉雅恐生變故,主動撤回了在美上市申請。

而第二次“資料失效”并不意味上市失敗,喜馬拉雅依然可以通過更新資料重新激活程式,這才有了如今的三輪申請。

也就是說喜馬拉雅不一定與上市絕緣,成功的可能性依然存在。但在媒體輿論的傳播下,一而再的停滞會放大目前頹勢,以至于公司前景遭到很多非議。

實際上,外界的質疑不應完全忽視,喜馬拉雅的确面臨很大挑戰,搶着上市非明智之舉。

這家老牌音頻公司需要攻克燒錢難題,還得打造一條有效的變現路徑。如無甚良方,屆時,上市股價勢必不會好看,投資者的恐慌更會産生疊加效應。

從财務上看,連年虧損已經成為喜馬拉雅的主要症狀。

招股書顯示,2019年-2021年,喜馬拉雅的營收分别為26.98億元、40.76億元和58.57億元;淨虧損分别為19.25億元、28.82億元和51.06億元;經調整近三年虧損額分别為7.48億元、5.39億元和7.59億元。

三年累計淨虧損超20億元,喜馬拉雅深陷增收不增利的泥潭。

從招股書看來,喜馬拉雅在連年走高的營銷、管道成本之餘,還要主動地買入版權,毫不吝惜内容成本投入,虧損便不可避免。

早在2020年,喜馬拉雅支付給内容創作者和簽約方的收入分成就達到12.93億元,占總營收比例超過30%,其中光花在版權上的錢就超過了2.55億元。

大概是因為版權糾紛鬧得沸沸揚揚,喜馬拉雅打算讓他們“收錢封口”——《鬥羅大陸》、《左耳》、《如懿傳》等,不下數十個知名IP都曾與其對簿公堂。

如今,喜馬拉雅幾乎要為這個決定懊惱不已,它并不明白,一旦上了版權的“賊船”,就再難下來。

此話怎講?高價買來的版權總不能浪費吧,于是喜馬拉雅以專業制作、明星代言、巨額宣傳的方式來打造它們,就比如2019年上線的《三體》廣播劇,千萬耗資賽過小成本電影。

問題是,版權其實是一個高投入低回報的資産,想靠它盈利太難了——沒有良好的變現生态,高價買版權就會走上不歸路。

原因在于喜馬拉雅要搶資源,就采用類似“預付款+分成”的模式,預付款項之後,可能還得補足分成的費用。

公開資料顯示,從2018年到2020年三年間,喜馬拉雅為合作夥伴支付的收入分享費分别為4.6億、9億、13億。 以閱文為例,這三年喜馬拉雅已經累計支付超過8500萬。

從營收結構分析,喜馬拉雅目前主要靠訂閱和廣告,這兩項收入占總營收比分别為51.1%、25.4%。

先來說說廣告,顯然音頻平台做廣告受到天然的局限——廣告肯定是以視訊流的表現形式最佳,并且收聽者可能因為廣告對知識内容的打斷而産生厭煩情緒。

是以在與廣告商談判的過程中,喜馬拉雅月活再多,也不能轉化為等量的議價權。

然而靠訂閱服務放大規模優勢也不實際。

紅星資本局曾做過一項調查,喜馬拉雅主要是走“降價”政策來吸引使用者付費的,諸如與百度、騰訊音樂、WPS綁定的聯合會員促銷。

饒是如此,喜馬拉雅移動端的付費率也隻有區區的12%。

那有沒有可能提高使用者付費率呢?難。

艾瑞咨詢的資料顯示,中國雖然是全球最大的線上音頻市場,但滲透率僅為45.5%。

而灼識咨詢的資料顯示,截至2020年,中國移動線上音頻MAU僅占移動網際網路MAU總數的16.1%。

灼識咨詢還指出,與視訊行業相比,中國的音頻收聽市場并不寬敞,因為前者滲透率已經超過七成。

這個行業的天花闆就是這麼低。

事實上,如今的長音頻賽道更是被擠得水洩不通,就像一個充滿氣的氣球,随時準備炸裂。

行業龍頭喜馬拉雅諸多問題都沒解決,而投資者卻迫不及待地希望打造出下一個喜馬拉雅。

随着騰訊、網易、位元組跳動、B站等網際網路大廠的加入,“懶人暢聽”滲透率已超過喜馬拉雅成為行業第一,“番茄暢聽”一路趕超位居第三,賽道成了汪洋紅海。

好在還未等到人們幸災樂禍,企盼看到它飛得越高,摔得越重的一幕,喜馬拉雅已經學着自救。

據悉,喜馬拉雅盯上了萬物皆有聲的IoT,認為音頻是物聯網場景服務的黃金搭檔。

喜馬拉雅逐年加大對汽車、智能家居、智能音箱、智能穿戴等硬體終端的布局。資料顯示,喜馬拉雅目前已經與阿裡、百度、華為以及60多家車企達成合作。

盡管拓展了新的邊界,畢竟喜馬拉雅已經發展了這麼久的音頻,技術、資金充裕,但美好願景可能要大打折扣。

牛刀财經預計,未來音頻IoT打的是一個生态戰,能夠提供全系智能方案的品牌才有實力競争,而沒有生态保護的音頻企業或将大浪淘沙。

這是小米這樣傳統IoT品牌的優勢,也可能是喜馬拉雅這種音頻單品企業的劣勢。

況且,音頻IoT在下沉市場的普及遙遙無期。

那麼喜馬拉雅在平台内容的使用者體驗上積攢盡可能多的籌碼,或許是一項理性的決策。

有人說,随着網際網路浪潮的落幕,内容紅利期已經過了,音頻行業的發展應該向内容精細化靠攏,去輸出使用者真正需要的内容。

這樣的想法喜馬拉雅當然也會有:對于UGC的扶持就是絕佳的例子。現實是,喜馬拉雅的内容調性似乎與UGC部落格畫風不同,最終喜馬拉雅還是投身于PUGC、PGC的專業生産中去了,這又回到了先前内容成本的怪圈。

也有人說,喜馬拉雅應該尋找全新的變現方式,不再依賴流量與資本供給,有自己的造血體系。

問題是,能夠找到這樣的變現機會嗎?始終長音頻這個商業模式的使用者黏性是比不過視訊、遊戲的。

就算打“知識付費”這張牌,也還是不夠。聽,很難系統消化了解學習知識點,使用者付費的意願很低。

喜馬拉雅所面臨的挑戰每一項都很棘手,這就不難解釋它的坎坷上市路。

盡管這款音頻巨頭早已為人所知,但每當喜馬拉雅宣布中止IPO或業績虧損時,負面情緒都會被極度放大。

對喜馬拉雅而言,成功與失敗似乎就在投資者的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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