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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特輯】一年最憶是清明‖王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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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最憶是清明

王滿堂

風雨梨花寒食過,幾家墳上子孫來?

又是一年清明節,又是一年掃墓時。親人墳頭的雜草該去清理了,積攢了那麼多要向他們訴說的心裡話,借清明節之際,可以娓娓地告知了……

清明節有微風,所謂“吹面不寒”;清明節有時雨,古人說“沾衣不濕”。今年仿佛例外,自3月30日起到4月1日,連續3個整天,冷雨一直在下,大有料峭春寒迎節至的意思。

【清明特輯】一年最憶是清明‖王滿堂

然而,“清明何處不生煙,郊外微風送紙錢”……在清明節慎終追遠、敦親睦族,似乎又當以感恩節去認知了。

那不,人還未出發,眼前浮現的不是無數次去父母親墳地必經的那一條條田間小路嗎?還有那座不高的山巒,不就是要到達父母親墳地前必須攀爬的“花果山”嗎?耳邊響徹的不是小路旁邊農舍敞壩邊汪汪的狗吠嗎?小憩時坐在老表的院壩裡看到的不是那蔚為壯觀的滿山果樹、果花嗎?

此時,正早長鷹飛,櫻桃該熟了,塔羅科血橙早就黃澄澄了吧?老表院壩前的月季爛漫了麼?

每年清明節,我們為人子女的都要去父母親墓地祭掃。清理墓冢上的萋萋宿草,燃香焚紙,悉心地擺上供果,在袅袅青煙中叩禮問節……近年來,提倡無煙火祭掃,便以鮮花、紙花替代。盡管面對的是一堆青草葳蕤的墳冢,但祭神如神在,思親則情随。因為,那種心誠所緻的祭祀過程,總有内心的隐隐哀恸伴随,總有已故親人的音容笑貌在眼前浮現……

【清明特輯】一年最憶是清明‖王滿堂

記得母親在世時,就曾以言傳身教為我們作表率。她那時患有風濕性關節炎和慢性胃病,但每逢清明節,卻不顧病痛,總要親自帶着我們去給阿婆掃墓。阿公呢,不知當時處于何種考慮,把他的墓地選擇在了一個叫“石王溪”的地方。離城太遠,交通很是不便。即使在母親身體健康的情況下,每年去一次阿公墓地,都十分不易,就不要說那時的母病子孫幼了。當心有餘而力不足,便唯有以心遙祭,作心誠則靈想了。

阿婆的墓地坐落在小城的皇都門外,那時沒有公共汽車,每次去掃墓都是步行。我們的家原來是在小城上正街十字路南北向的一條巷子裡,20世紀50年代末,曾經一度搬遷到東門附近的小巷内暫居。

于是,那年那月的清明節,我們便從東門插到皇都門,然後沿着石闆路翻過一個斜斜的長坡,過了觀音寺後,橫穿過馬路,再沿着一條彎曲的小路迤逦沿山溝而下,就看見阿婆的墳墓青草叢生着靜立在溝底了。那時即便生活困難,但每年去給阿婆掃墓,除了焚燒些紙錢、點香燃燭外,母親都要帶上一些熟食作為祭品。而家鄉的清明前後,正是嫩胡豆上市之時。是以,每次的祭品以“烙胡豆”(将生胡豆煮耙後用油炒)這類時新蔬菜作供,于沒有“刀頭”作為祭品的情況下,也就隻能不得已而為之了。那時,也許是少年的大腦空白較多的緣故吧,至今,我的腦海裡總是生動地浮現出那時母親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提着一個“豬腰子”形狀的竹籃,裡面的祭品用一塊老藍布覆寫着,後面緊跟着我們幾個年幼子女的“清明上墳圖”來。而歲月流逝經年,那幅圖畫卻一直定格于我的腦際,每當清明節至,它便那般清晰而哀恸地浮現,并在眼前栩栩的延展……

【清明特輯】一年最憶是清明‖王滿堂

1970年,父親去世時,我還懵懂不曉事。也許是因為在我兩三歲到十三歲的十年中,父親的回家總是客居般聚少離多吧。于是,他的病逝,似乎隻在心裡生了一份幼稚的悲哀而已。

到1984年,母親病逝,我便真的有天塌下來的哀恸。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自責與愧悔中度過。責自己的愚頑不靈,恨自己長不大的種種逆反行為……母親一手将我拉扯長大,那麼地疼愛我。為了讓我長大“有出息”,無時無刻不是以言傳身教對我的懵懂不曉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然而,我竟常常深違母親意願,糊塗混日。當稍有自省,母親卻一别長辭,那“無奈落花輕似夢”的追悔,又哪能是好一個悔字了得!

【清明特輯】一年最憶是清明‖王滿堂

有時我在想,父母在,尚有來路。如今,隻剩下歸途的我們,當怎樣延續綿延二千五百多年的孝文化,并引導後輩于效仿中,在清明節到來之時,當好一個“上墳子孫”,并代代傳承下去?

是不是惟牢記:樹高千丈,無論怎麼開枝散葉,都是根的維系呢?!

唉,一年最憶的清明節!

來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辦公室

作者:王滿堂(宜賓市作家協會會員,宜賓市南溪區作家協會會員)

配圖:方志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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