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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規模叙事”邁向“利潤叙事”,中國制造背後的“天狼”動力

從“規模叙事”邁向“利潤叙事”,中國制造背後的“天狼”動力

今年,“增強制造業核心競争力”首次被寫入了政府工作報告,與去年的“保持制造業比重基本穩定”相比,更顯提質增效決心。

曾經,憑借人口紅利,中國以成本優勢成為全球第一的制造大國。但從十多年前開始,中國的成本優勢開始喪失,據媒體報道,以美國制造成本為1來計算,中國制造的成本從2005年的0.75上升至2008年的0.95以上。

如果說之前的中國制造業發展邏輯是低成本導向下的“規模叙事”,即尋求規模增長,最終結果是大而不強,那麼現在的提質增效是往産業鍊更高端走,往更高的科技含量走,本質是尋求更大的利潤規模,即效率導向下的“利潤叙事”。

而利潤的産生有開源、節流兩個路徑,在人力成本上漲不可逆的情況下,一向被看作成本項的物流,無疑是節流的核心之一。根據中商産業研究院統計資料,大陸機關GDP的物流成本是美國的1.85倍,日本和新加坡的1.74倍,徳國和英國的1.68倍,存在巨大提升空間。

伴随中國制造從“規模”向“利潤”轉軌,物流也在 “雙重紅利”( 龐大的工程師、完善的供應鍊)加持下向智能化轉型。“技術驅動,引領全球高效流通和可持續發展”,身處物流行業多年的胡金辰一語以概之——他和他所在的京東物流,正是“雙重紅利”的縮影之一。

不被滿意的倉儲

疫情以來,汽車、電子等制造産業都曾停工停産,唯有一個行業仍然在快速增長,那就是倉儲物流。

線上消費需求強勁,品牌商和平台們将配送時效作為主要競争點之一,可以說,物流更新成為了消費更新的一部分。中國電商物流指數顯示,2021年總指數平均值為110.3點,較2020年回升2.4個點,需求端總業務量和農村業務量增速超過20%。

同時,它也是中國制造更新的一部分。根據中國物流與采購聯合會資料,2021年工業品物流總額同比增長9.6%,增速比上年加快6.8個百分點,其中,裝備制造業、高技術制造業物流需求比上年增長12.9%、18.2%,高于全部工業平均水準3.3、8.6個百分點。

制造,顧名思義是将原材料加工成成品的過程,但實際上,中國物流與采購聯合會曾統計過,在産品生産中,物料用于加工與檢驗環節的時間僅5%,其餘95%的時間處于儲存、裝卸、輸送和等待加工狀态。

而長期以來,中國制造企業“重産品生産,輕物流管理”,導緻出現倉庫不夠用或爆滿,東西太多或缺貨,想要的東西找不到,不想要的丢不掉等問題。一家位于陝西榆林的煤礦就面臨着這樣的狀況,過去勞工要領下井用的耗材需要提前報計劃,計劃多就造成物資積壓,計劃少就影響使用。

“傳統倉儲的人到貨撿貨模式效率非常低,揀選貨架隻能做到2-3層,存儲空間有很大的浪費,揀貨時還會出現揀錯的情況。”京東物流天狼産品團隊産品經理胡金辰也觀察到了這一問題。

随着“中國制造2025”以及各行業企業進行數字化、智能化更新,傳統倉儲管理已跟不上企業發展需求。一家國内知名的家電企業順德廚電産區哪怕曾經進行了網絡改造,但仍然無法對人、機、物進行有效跟蹤定位,滿足不了制造業服務化下的消費者訂單流程跟蹤訴求。

如果說過去十多年網際網路對各制造業,尤其是消費品制造業的影響是在銷售上,那麼,随着電商占比提升,數字化也從産品銷售端滲透向産品生産、運輸乃至最上遊的原材料采購上,進而對倉儲數字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同時,中國制造轉型的核心之一是提質增效,而制造成本既來自産品生産環節,也來自物料流通環節,在生産環節原材料漲價、人工成本提升的背景下,向物流環節要利潤成為出路之一。

從“規模叙事”邁向“利潤叙事”,中國制造背後的“天狼”動力

以3C電子産業為例,供應鍊管理難度大,物流成本相對較高,存在較大提升空間。工信部資料顯示,十年來,電子資訊制造業的利潤增速雖高于工業企業,但利潤率持續低于後者,2021年,規模以上電子資訊制造業利潤率為5.9%,較後者低0.9個百分點。

從傳統倉儲向智能倉儲轉型,成為大勢所趨。上述礦業公司在與京東物流合作對倉儲進行改造後,原本幾十個人要負責的,現在由7個人就可以完成3500平方米,近4000個庫位的物資管理和出入庫工作。

倉儲,大有可為!

殊途同歸的變革者

在智能倉儲這個戰場上,有多種背景的變革者,它們或從自身業務出發,或從數字化出發,或從物流出發,比如有實作數字化生産的家電企業、美妝企業,有手握AI入局融資頻頻的創業公司,有提供倉儲到幫助倉儲改造的物流企業。

其中,京東物流是特殊的一個。自營電商與自建物流的特殊經曆,讓它既有業務背景,懂行業,又有物流經驗,懂倉儲,并能将對行業、對物流的經驗以數字化能力轉變為算法,落地為解決方案和智能裝置,進而進一步影響行業和物流。

2007年,京東的業務量初具規模,幾乎每天都能收到使用者有關到貨慢、貨物損壞的投訴,爆倉事件也屢屢發生,而當時中國物流發展處于萌芽期,無法依靠外部力量解決這些問題,京東決定自建物流。

之後,它在數字世界積累資料,做研發,在實體世界招快遞員,建倉庫,并将自身對數字世界和實體世界的認知結合起來做物流倉儲系統,在上做算法,在下做裝置。

比如2009年啟動研發的京東物流倉儲系統即玄武系統,從一開始隻支援簡單硬體裝置,引入電子标簽複核、輸送線合流等裝置,添加入庫預約、庫内盤點等功能,再到采用國際主流的SOA服務化架構,引入提升機、堆垛機、分揀機、輸送線等高智能化自動化裝置。

随着電商業務的快速發展,京東沉澱了大量供應鍊企業資源,積累了對3C電子等的産業認知,對倉儲物流的行業認知,以及數字能力儲備。在上遊企業的智能化,以及自身的擴張需求下,它嘗試将智能物流“知識”分享出去。2017年,京東物流成立,全面對外開放。

在對外積累了一定的客戶服務經驗後,它将“知識”系統化。2021年年報顯示,京東物流外部客戶收入占比首次超過一半,達56.5%。其中,外部一體化供應鍊客戶數量74602家,同比增長41.7%,收入255億元,同比增長54.7%。

從“規模叙事”邁向“利潤叙事”,中國制造背後的“天狼”動力

那麼,京東物流的“知識”是什麼?是軟體、硬體及系統內建的三位一體供應鍊物流技術,是覆寫園區、倉儲、分揀、運輸、配送等各環節的技術産品及解決方案。

以倉儲環節的天狼為例,它由多種自動化硬體裝置、軟體系統組合而成,是京東物流三位一體供應鍊技術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

天狼系統的硬體移動裝置由水準搬運的穿梭車,垂直搬運的提升機和揀貨盤點于一體的工作站組成;軟體部分由自主研發的倉儲管理系統WMS、控制系統WCS和監控系統3Dscada組成;在硬體和軟體之間,是天狼系統的無人倉排程算法。

當然,在硬體和軟體之上,是天狼系統的無人倉排程算法。它實作了複雜的多智能體任務配置設定和路徑規劃,在毫秒内求解百億級複雜度的優化問題并給出最優解,最終形成規模化的機器人排程系統,在消費者下單的數分鐘内,即可指揮機器人完成訂單揀選。

消費端,物流效率已被京東們推進到當日達、次日達。随着京東物流等在倉儲物流領域的持續發力,這種效率正滲透到制造端、生産端。從中國消費更新起步的京東物流,最終融入到了中國制造更新之中。

數字“工匠”

倉儲一直被看作是企業的成本中心,具體來看,它的成本由房租、人工兩部分構成。是以,要降本增效,就需要從降低房租、人工入手。其中,要減少房租,就要立體化,在機關面積内放下更多的物料或産品;要減少人工,就要自動化,無人化。

這也正是天狼立項之初就以“更大的存儲密度,更高的揀貨效率和準确率”為目标,産品形态是“一套由立體貨架、穿梭車、提升機等等組成的自動化貨到人系統”的原因所在。

天狼系統2016年啟動,至今曆經了三次疊代:2016年10月釋出第一代天狼系統,2017年天狼倉上線營運;2018年,二代天狼系統啟動研發,重點優化了硬體性能和軟體架構;2021年,順應京東物流對外開放趨勢,三代天狼系統釋出,結合各行業特點進行更新。

“天狼系統最開始面臨的挑戰是如何滿足京東内部一年兩次的大促和海量的SKU,簡單地說就是解決存儲密度和效率的問題。”胡金辰總結道,“随着技術的不斷成熟和京東物流的對外開放,不同的行業對天狼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和挑戰。”

位于東莞虎門鎮的億安倉,前身是中國電子資訊産業集團(CEC)的供應鍊業務部和倉儲物流部,服務上遊百家元器件廠商及下遊超5000家電子裝置生産制造商,倉庫占地面積2萬平方米,保稅倉面積2.4萬平方米,非保稅9039平方米,五層樓總高度23.8米。

通過前期調研,京東物流發現它存在幾個突出問題:倉庫有效利用不足,完稅和保稅商品以樓層實體隔離,大多為托盤地堆或隔闆貨架存儲,上萬種SKU采用人工搬運、補貨、揀選方式。總體而言,空間利用不足,人工作業效率低,立體化和自動化空間大。

是以,京東物流幫它打造了一座高達20米的天狼立體倉庫,在消防安全前提下,采用雙伸位堆垛機和多層料箱的密集存儲,實作托盤貨位、箱式貨位存儲容量的最大化。最終,存儲面積增加10000平方米以上,揀選效率提升80%,準确率提升到99.99%。

作為一套倉儲系統,天狼需要的當然不僅是軟硬體産品的完善與解決方案的适用,實作系統最優,還需要在每一個軟硬體産品上精益求精,實作系統内部的産品最優。如此,系統最優才能發揮最大效力。

從一代到三代天狼,京東物流猶如一個“數字工匠”,一點點打磨,一處處改進。據天狼産品團隊電器總工程師陳如翼介紹,2016年啟動了天狼産品的研發,2017年就出現了穩定性問題,在長達四個月、幾十萬次的模拟測試後終于将問題解決。

“(當時)穿梭車取箱失敗這樣的報錯每天數量很大,一開始怎麼也找不到原因,後來派人常駐現場1個多月終于把原因鎖定在貨架震動引起的貨箱位移上。”胡金辰回憶道,之後是四個月的模拟測試,“做産品就是要有一種工匠精神”。

這種一點一點較真的“工匠精神”在第三代天狼中無處不在,機械工程師設計出了行業裡最輕薄的車身,1秒1秒的優化裝置作業節拍,為追求極緻混箱存儲密度而開發的動态儲位管理功能,為提升裝置可維護性和靈活性而開發的穿梭車主要制器和第三代通訊協定……

在“匠人”們的共同協作下,第三代天狼在存儲密度、揀貨效率和準确率上都做到了極緻。資料顯示,該系統可助力其倉庫揀貨效率提升3-5倍,揀貨準确率提升至99.99%,機關面積存儲密度提升3倍以上。

截至2021年底,這套天狼貨到人系統已經累計完成幾十個項目。這顆邁過投入産出轉折點的“天狼星”,将更長期地陪伴中國制造更新、中國消費更新走下去。

結語

1970年,日本早稻田大學教授、日本物流成本學說的權威學者西澤修提出“第三利潤源泉”的說法,簡而言之,在制造成本降低空間不大的情況下,物流是第三利潤源。那時,日本剛剛經曆伊弉諾景氣,日本制造正走向全球化,并在80年代達到頂峰。

上世紀80年代,也正是中國開始因成本低廉而承接周邊制造産業外溢的時候。四十多年過去,中國制造的成本上漲且降低空間不大,物流作為“第三利潤源泉”的重要性自然而然地提升。

尤其是過去二三十年間,高度發達的網際網路讓中國積攢了龐大的工程師紅利,在京東物流這樣“複合”角色的推動下,工程師紅利與物流相遇,中國制造将加速從“規模叙事”轉為“利潤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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