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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兒長得不像自己到底是種什麼體驗?

小孩兒長得不像自己到底是種什麼體驗?

兒子剛生出來的時候,助産士還沒來得及把小孩兒抱給我,擡頭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孩子爸,随即用充滿喜悅的聲音向我宣布:“好像爸爸呀!”

我躺在産床上得知孩子好手好腳,心裡已經像卸了一塊大石頭,根本沒顧上聽助産士的感歎,等孩子抱到眼前,才知她所言非虛。

哇!這不是像啊,這就是一模一樣啊!被羊水泡過的小嬰兒尚未睜眼,五官緊湊地拼在一起,就是這麼巧妙地,拼成了外星對象的mini版。

毫不誇張,要不是我百分百确定這是自己一分鐘前費了牛鼻子勁兒才生出來的孩子,僅從外貌上,我真的看不出這娃和我有啥關系。

小孩兒長得不像自己到底是種什麼體驗?

我第一次身臨其境地感受到了人類遺傳的魅力,居然可以做到如此精準的靶向定位,一對一複制黏貼,完全忽略母本參照。

兩家人看到孩子時,也鮮明地呈現出兩種不同的戲劇效果。我對象家族的人從第一次見到我兒子到之後的每一次見到他,都會無數次發自肺腑地感慨:

“哎呀,噶像XX(我對象小名兒)小時候。”

“哎喲,像XX,像是像得嘞,不能再像了!”

我娘家人則通常充滿疑問并略帶遺憾:“哎呀,怎麼一點也不像XX(我的名字)?”

從醫院回了家,小區但凡見過我兒子的人,又是一輪新的感歎:“哎呀,孩子好像爸爸呀!”這樣的聲音幾乎貫穿在我兒子長大的五年多時間裡。

當媽的這點胸懷還是有的,我們壓根也不太在意小孩兒長得像不像自己,反正我們有十足的把握這就是我生的孩子啊!

小孩兒長得不像自己到底是種什麼體驗?

奈何我漸漸發現,孩子不像我這件事卻助長了某些人的嚣張氣焰,我那外星對象從一開始的欣喜若狂,慢慢發展成了自鳴得意,到後來竟開始公然挑釁。

起先,每次坐電梯遇到鄰居說他們爺倆兒像的時候,我都能明顯感覺到他的體态變化,這是種外人不易察覺,但我基于對他的了解能輕易get到的變化,類似慢鏡頭舒展下的開花過程。

如果好心的鄰居再客氣地對着兒子稱贊幾聲“小帥哥”,那完蛋了,畢竟小帥哥的放大版就在旁邊站着呢!大帥哥佯裝淡定地謙虛微笑,羞澀和驕傲的兩種表情十分微妙地牽引着他的面部肌肉,仿佛兩平方米的電梯裡就剩倆帥哥了。

出了電梯,必定是嘴角上揚、狀似無意、次頭瓜腦地問我:“像嗎?真有那麼像嗎?”

我能說啥呢?說像吧,怕他走路都要飄起來。打擊他吧,又特别像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大多數時候,我隻好不苟言笑、呆若木雞,回他一個客觀又謹慎的回答:“嗯。”

小孩兒長得不像自己到底是種什麼體驗?

大概是被兒子像他這件事的輿論喜悅浸泡久了,他的好奇心越來越大,經常試探性地詢問我:“孩子長得一點兒也不像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覺啊?”

鑒于他的情商和對人類感情的了解能力都在基礎水準線以下,我一點兒也不想告訴他,一般情況下,親媽看自己的娃都是越看越可愛,和娃長得像誰無關。我索性嗯也不嗯了,無聲的白眼兒,才是我作為一個正常母親的最佳回應,當然了,這在對方的眼中,無異于檸檬精行徑。

還有一次,我倆帶着孩子出門,剛下過雨的路面有不少水坑,兒子自然是佩奇附身逢坑必跳,我是典型的無所謂媽媽,跳水坑這種事完全不在我的神經禁區。但我對象不行啊,他可是一個潔癖到半夜開浣洗局的人,一不留神沒拉住,讓兒子沖到了水坑裡那還了得,立馬nonono上線,拎起小孩兒劈頭蓋臉一頓罵。

我肯定是要反駁的:“跳個水坑怎麼了?你怎麼能大街上嚷孩子?”八成是考慮到自己的育兒理論嚴重儲備不足,走正常的辯論路線是赢不了我的,他隻好另辟蹊徑:“你不能嚷倒是真的。你看咱仨走街上,人家一看就知道我是親爸,你不行啊,說你是後媽都有人信。”

竟然給我堵得嚴絲合縫、無力反駁,被他這極少的智慧顯靈時刻給徹底震撼了。氣人是氣人,細想又沒錯,人家說的是事實啊。

不說了,“後媽”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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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我終究被自己貧乏的想象力限制住了,比“後媽暴擊”更讓人匪夷所思的還在後頭。

遙想兩年前的某一天,我對象突然舉着手機一溜小跑沖過來,神秘兮兮地告訴我:“你兒子剛剛用臉刷開了我的手機。”

他顯然也被吓了個猝不及防,我更是以為他在說瘋話,隻好反問:“誰的臉。”

他笃定地回答:“兒子的臉啊!”

這個沖擊波有點大了,遺憾的是,我馬上用兒子的臉去驗證,并沒有再刷開。為了證明自己沒撒謊,他就差把結婚誓言再宣一遍了。

看在他如此真誠又信誓旦旦的份兒上,我認真做了功課,從神通廣大的網絡回報中得知,現實中的确存在長得極相像的兩個人刷開對方手機的情況。除了雙胞胎,其中一例就是一對長得極像的母子(哎呀,人家居然是母子!),巧合的是,她們也是偶然刷開過一兩次,并非逢刷必過。

總之,有了案例佐證,我信了,我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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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之後,我對象可能覺得自己已經赢得太過徹底,就像在操場跑步得了第一名,他把最後一名的我套了五圈,實在不好意思再到我面前嘚瑟自己的成績。

于是,他對我的态度又一次出現微妙轉折,挑釁是不能夠了,逐漸向憐憫和同情過渡。

某天,他像發了大慈悲一樣開導我:“老婆,你也不用太難過,反正我負責顔值,你負責智商就行了。”

我實在不知道他哪隻眼睛看出我在難過,本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政策,隻能回他:“你看我找了你,也應該知道我智商不是很夠啊。”

其實我的心裡在咆哮:孩兒他爹,小孩兒長得不像我,真的沒關系啊!

*本文圖檔來自網絡,入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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