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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軍紅圓彈頭,被擊中後會在體内碎裂,日本傷兵感覺肩膀碎了

1939年,一則謠言在華北的日軍中廣為流傳,謠言的内容是:

當時的八路軍配備了“達姆彈”

,被這種彈藥擊傷的士兵,傷口處會因彈頭鉛屑在身體内濺射而有強烈的刺痛感。而當時八路軍所使用的子彈,确實也給予了這些日軍類似感受的痛苦,曾有一名被八路軍“達姆彈”擊中的日軍老兵在回憶錄中寫道

“當彈藥穿過身體的那一刻,整個肩膀似乎都像是被挖去的一塊”

然而實際上,八路軍在抗日戰場上從未使用過在1899年《海牙公約》中被禁止的“達姆彈”,擊中日軍,并給予日軍巨大痛苦的,是當時八路軍的一種土制子彈,該款子彈仿制日制6.5毫米三八式尖頭步槍彈,但與這款日制子彈較為明顯的差別是:

子彈的彈頭呈現出顯眼的暗紅色,是以被日軍稱之為“紅圓頭”。

而且,這種子彈在打出去的一瞬間,會産生刺耳的尖嘯聲,伴随着尖嘯聲的,要麼是被擊倒在地的屍體,要麼是躲在戰壕裡不敢擡頭的日軍士兵。

這讓八路軍的“紅圓頭”子彈,成為了日軍在抗日戰場上為數不多忌憚八路軍的作戰武器。

八路軍紅圓彈頭,被擊中後會在體内碎裂,日本傷兵感覺肩膀碎了

(儲存于八路軍太行紀念館的“紅圓頭”子彈)

那麼,八路軍的土質“紅圓頭”子彈,為何究竟能有如此大的威力?名為“土質”的背後,究竟有着怎樣的軍事科學奧秘,或者國際友邦的支援?

然而,“紅圓頭”子彈的來曆,恐怕會讓一些聽衆感到失望:因為“紅圓頭”子彈本身既沒有太高深的軍事科學原理,也無涉國際友邦的支援,

它更多的是在那個艱苦的抗日環境下,八路軍中為應對日益嚴峻戰局的産物。

八路軍紅圓彈頭,被擊中後會在體内碎裂,日本傷兵感覺肩膀碎了

(抗戰期間的八路軍)

自紅軍被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以來,軍隊的彈藥等資源便主要由蔣介石的南京國民政府提供,

當時八路軍普遍使用的彈藥是适用于漢陽造、中正式的7.92×57毫米毛瑟步槍子彈

,與國軍部隊趨同。然而,在1939年後,蔣介石便逐漸減少了對八路軍的彈藥供給。究其原因,是因為在1938年武漢會戰爆發,抗日戰争進入戰略相持階段之後,在日軍兵鋒前屢屢受挫的蔣介石便妄圖儲存實力,同時遏制我黨我軍發展。1939年前後,陝甘甯邊區多次爆發由國軍挑起了邊界沖突,而蔣介石便以此為由,中斷了對八路軍的彈藥援助,在蔣介石的批示中,有這樣寫道

“第八路軍未退出綏德,開往河東以前,切勿發械彈”

。。

在失去蔣介石國民政府的彈藥供給後,位處陝甘甯邊區的八路軍就隻能靠兩個途徑擷取彈藥補給:其一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其二便是

“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八路軍紅圓彈頭,被擊中後會在體内碎裂,日本傷兵感覺肩膀碎了

(陝甘甯邊區的抗日遊擊隊)

受影視作品影響,長期以來公衆普遍認為繳獲敵軍彈藥是八路軍彈藥的主要來源,而且繳獲敵軍彈藥也理應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實際上,在抗日戰場上繳獲敵軍彈藥的過程卻并不輕松。因為想要繳獲日軍的彈藥,必須要有兩個條件:其一,

成建制的日軍必須要被消滅

;其二,

在確定消滅日軍的同時,日軍還存留未曾打出的子彈。

雖然條件隻有兩點,但想要在抗日戰場上實作這兩點要求卻是難上加難:首先,日軍在抗日戰場上占有裝備優勢,軍隊同等規模下,我軍一時間也很難占到便宜,當時一名日軍步槍兵配備有“明治三十年彈藥盒”,該款彈藥盒共有前、後兩個彈藥倉,

共可容納30發子彈,而一般一名日軍步槍兵會配備有2個“明治三十年彈藥盒”,是以總計加起來一名日軍步兵會帶有60發子彈

,在單兵火力上要強于我軍。在戰場上經常出現的情況是,當我軍戰士的子彈已經快要打光時,日軍的子彈卻還綽綽有餘,這也是為何八路軍經常會和日軍開展白刃戰的原因之一。而影響繳獲日軍子彈的第二個因素,便是日軍在1940年後也逐漸意識到自己的士兵可能會被繳械的風險,是以後來限制和

八路軍作戰的日軍士兵所攜帶的彈藥最多不過40發

,而戰鬥力相對低下的僞軍部隊,日軍更是嚴格限制了他們攜帶的彈藥量,以防被我軍繳械。

八路軍紅圓彈頭,被擊中後會在體内碎裂,日本傷兵感覺肩膀碎了

(日軍“明治三十年式”彈藥盒)

而在1940年前後,我軍從日軍手中繳獲彈藥的條件則更為惡劣:當時日本在華北戰場上十裡一碉,八裡一堡,對我陝甘甯和晉察冀邊區革命根據地開展嚴酷封鎖,是為“囚籠政策”。這些大大小小的囚籠不僅限制了邊區以外的軍需資源流入,也讓我軍開展大規模作戰的活動範圍有所萎縮。在1940年前後,我軍“大仗少而小仗多”,是以也就少了一些大批量繳獲敵軍彈藥的機會:而在1939年4月的大龍華戰鬥中,我軍消耗和繳獲日軍彈藥均為5萬發;

但到了1939年11月的黃土嶺戰鬥中,我軍繳獲日軍彈藥5.35萬發,消耗彈藥11.6萬發。

長此以往,我軍的戰鬥力必受影響。

是以,擺在我軍面前的就隻剩下了一條路:必須要擁有自己造彈的能力,而毛主席也曾在抗日戰争期間的會議中提出過:

“每個根據地,都必須要盡力創辦自己的兵工廠,要辦到可以自制子彈、步槍和手榴彈的程度,確定遊擊戰争無軍火缺乏之虞。”

但是,随着日軍“大掃蕩”和國軍“大封鎖”的開展,莫說子彈,就連制作子彈的銅、硝石等原材料的引入都成了問題。是以,根據地的兵工廠也就隻能另辟蹊徑:

做自造複裝彈,簡而言之就是收集舊彈殼,裝填新火藥,“以舊造新”

,而這也正是抗日戰争時期“紅圓頭”子彈的由來。

八路軍紅圓彈頭,被擊中後會在體内碎裂,日本傷兵感覺肩膀碎了

(1940年前後八路軍中日益嚴重的子彈問題)

從1941年起,八路軍中便開展起了聲勢浩大的“收集子彈殼運動”,各處根據地的戰士紛紛在戰役結束後都會積極打掃戰場,收集子彈殼,以協助後方根據地的兵工廠将這些已經打出去的子彈再造成“複裝彈”。八路軍總司令員朱德更是親自在當年下令:

“以後來領子彈者,必須用子彈殼換子彈,一顆換一顆,否則不發。”

在“收集子彈殼”的号召下,八路軍也在此期間打響多次漂亮的伏擊戰:

由115師868團打響的臨沂伏擊戰中,我軍成功伏擊一批日軍,雖未能将其完全殲滅,但在戰役結束後,在戰場竟共計搜集到400多枚彈殼,

并交給上級,是以受到上級嘉獎。而在此之後,八路軍收集子彈殼的态度更是殷勤,部分戰士會根據戰時的回憶,為清掃戰場的同志們找到敵我機槍手在當時部署的具體方位,這樣一來,我軍便可從機槍打出去的廢棄子彈中找到更多的子彈殼。

不過,八路軍收集子彈殼的行動也逐漸吸引了日軍的注意,一時間日軍也開展起了“收集子彈殼”的活動,雖然對于他們而言,這些子彈殼并不能以舊換新,但卻也給我軍帶來了一些麻煩。在得知我軍戰士通過回憶機槍手位置尋找彈殼後,

日軍更是為機槍的抛殼窗外安置了一個布袋,将機槍打出去的彈殼一次性收走,

這足見當時敵軍的狡猾和我軍14年抗戰的艱難不易。

八路軍紅圓彈頭,被擊中後會在體内碎裂,日本傷兵感覺肩膀碎了

(日軍機槍手)

即便我軍在戰場上積極收集彈殼,但是做到這樣卻依然還不能徹底解決我軍的彈藥問題:因為子彈主要是由裝填火藥的彈殼子和彈頭兩部分組成的,我軍戰士總不能從戰友的身上找彈頭,是以子彈剩餘部分的彈頭也就隻能靠自己造來解決。彈頭的主要材質是由鉛和銅構成,

日軍的6.5毫米子彈,就是采用彈頭内包裝鉛芯,彈頭外包裹銅制被甲。

對于當時的八路軍根據地而言,鉛礦較易獲得,但用于制作彈頭被甲的銅卻是十分稀缺。後來,八路軍戰士發現清朝光緒年間的銅元,可作為彈頭所需銅的替代品,于是便将光緒年間的這些銅元收集起來,進行擠壓和敲打,再往内部灌入鉛,最終便産生了邊區土質的子彈。但是,因為這種子彈頭銅主要來源于光緒年間的銅元,是以在

外觀上也就和這種銅元十分相似,呈現出暗紅色,是以也被稱為“紅圓頭”或邊區造。

在解決彈殼和彈頭之後,剩下的便是解決彈藥内部的火藥問題了:在紅圓頭誕生之初,我軍主要采用的是由硝酸鉀、硫和碳制成的黑火藥,這種火藥自公元9世紀末時便在中國誕生,後傳至世界各地,堪稱是世界火藥的鼻祖。但是,在抗日戰争期間,這種黑火藥卻暴露了較為明顯的弊端:那就是在步槍開火的瞬間,燃燒的火藥會産生濃烈的黑煙,這些黑煙不僅會影響戰士後續的瞄準,而且也會暴露我軍的位置。是以,

我軍便嘗試改進“紅圓頭”的火藥,制作“無煙火藥”。

最初,我軍采用拆解日軍炮彈發射藥筒,取出無煙火藥條的方式來填充我軍子彈火藥,後因這一方法過于危險,而最終采用自制無煙火藥:

1940年河北唐縣,晉察冀軍工部用水缸做成陶塔

,成功煉制出硝酸和硫酸。自此以後,我軍部隊的“紅圓頭”子彈便配備上了無煙火藥。

八路軍紅圓彈頭,被擊中後會在體内碎裂,日本傷兵感覺肩膀碎了

(八路軍兵工廠生産無煙火藥的機器)

經過對彈藥、彈頭和火藥的多次摸索和改進,“紅圓頭”子彈最終可以被用在抗日戰場上大殺四方,成為了日軍揮之不去的夢魇。然而,因為“紅圓頭”子彈的原材料多數是“以舊換新”,是以在精準度上依然稍遜色于正常的子彈,而且在“紅圓頭”發射的過程中,

因高速移動會導緻本就薄薄的一層銅制被衣脫落,露出鉛芯,打在士兵身上時,這些鉛芯便會在傷口處濺射開來

,會給被擊傷的士兵帶來類似的巨大痛苦,這也就是為何日軍懷疑我軍采用“達姆彈”的原因所在。

但是,“紅圓頭”子彈所産生的威力,并非是我軍有意為之,而确實是在當時那個困難環境下不得已的産物。在抗日戰争進入尾聲之後,我軍的子彈供應便逐漸好轉起來,而“紅圓頭”子彈也就自己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據相關資料統計,

從1937年至1945年,抗日根據地共建設兵工廠130個,擁有2萬職工,累積生産子彈780萬發

,在抗戰尾聲的幾年,兵工廠生産子彈數量、品質的提升有目共睹。也正是軍民齊心協力,人民的一錘一犁,最終擊退了日本侵略者,讓中華民族自此走上了複興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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