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連載之五:母親的硝煙歲月 文/國偉 五、奮戰孟良崮

孟良崮戰役,是解放戰争時我華東野戰軍在山東戰場集中優勢兵力,一滅國民黨五大主力之整編第74師、擊斃中将師長張靈的一場重大戰。此不僅極大震撼了國民黨軍隊,打亂了蔣介石戰部署,結束了國民黨軍對山東解放區的重點進攻,鼓舞了人民解放軍的戰士氣,扭轉了戰争時局。我軍由戰略防禦轉為戰略進攻,對山東地區和全國解放都有重要裡程意義。 當時,我母親奉與她戰友一起,冒着槍林彈雨奔赴孟良崮前。舍生忘死,毫無畏投入到緊張的戰地救護,拼盡全力拯救傷員,為其救死扶的革命生涯光而自的一。 1947年5月初,老因病在平邑蒙山掉隊。她帶獨撤到蒙陰南官,在一婦救會長家遭敵機轟炸,親眼看見婦救會長左臂被炸斷。後巧遇司務長,魯南行署衛重新會,救治完會長後,馬不停蹄地向西北方撤去。當走到窪子,離新泰遠,他們接到上級指令,停止北撤,然後随大部東轉西轉,牽着敵在新泰、萊蕪附近山,幾天,頭蒙陰。 其實,當為了打破敵人的進攻,陳毅和粟裕在1947年4月的一個月裡面,先後5次制定了調動敵人、消滅敵人的作戰計劃,不過由于敵人狡猾了許多,戰果都不是很明顯。數次調動敵人不成功,粟裕并不氣餒,在毛主和陳毅的鼓勵下,密切關注錯綜複雜的戰局,尋找有利的戰機。5月的時候,終于被粟裕找到了機會。 老媽回憶說:“大夥兒也不知有什麼緊任務,心裡個問号但一切行動聽指。一路上有好多認識或不認識的,見了我們都奇怪,給俺打招呼:‘怎麼又回去了?國民黨在後邊攆着呢!大夥也不好回答,隻管行軍走路,有時候幾乎敵軍縫裡隐蔽通過。上司說這叫‘耍龍燈’,俺都掿着個心。等又轉蒙陰,我想請假去南官莊,再看看那個受傷婦救會長怎樣了上司不,說任何人不準離隊,軍情緊。晚繼續行軍,過了蒙陰城,往東北走。俺到李家宅子,待了一天;10号夜又轉移,走到坦埠,順着沙往北。那附近都華主力部隊,個個村住得滿滿的。天亮以,走到下東門,正過河,敵人的飛機又來轟炸。 蒙陰城東北方向的坦埠鎮,早是山東革命老區,當時是華東野戰軍指揮部所在地。陳毅、粟裕的孟良崮戰役前線指揮所,就設在坦埠西雲頭崮下老君洞。東與坦埠鎮相鄰的是沂南縣馬牧池鄉,抗戰期間有山“小延安”之。徐向前、黎玉等重要首都曾在此戰鬥工,也是“紅嫂”明德英的家。再往東就到我老家沂南依汶鎮了。因一個俘虜兵排逃,向敵整編第74師告密,陳、指揮被發覺。5月11日上,機突然飛進狂轟爛炸,坦埠及周邊村莊損失慘重。我母親他們過河遇炸此事。當下午,敵整編74師就開由垛莊繞孟良崮西麓快北上,準備攻占坦埠,消滅陳、粟,搶奪頭。野司總及時向轉移,在沂水縣小王繼續指揮。那裡也曾是八路軍山東縱隊的建立地。幸虧轉移迅!不然的話,我華東野戰軍将遭遇一場東方的“滑鐵盧”。 老媽回憶說:“當時正過河呢,天上又來飛機喽帶隊的大喊‘卧倒。大隊人馬在沙河兩邊下,撅着腚象羊吃草一樣。我還在河這沿,扶着一個腿上傷柱着的傷員沒走到。就趕緊躲到一墳子的碑後。碑子擋,我臉往天上偷,來了七、八架轟炸機,連扔炸彈帶炮,把河兩沿炸得一塌糊塗。飛機上“嘩嘩”地往下掃。我趕緊把那個傷員猛推一邊,他歪墳頭後了。炮把碑都掉一塊石頭。河兩邊的有被死的,也有被傷的。飛機掃過去後,掉下來不少炮皮,我拾了個,有20公分長,這麼粗,拿着還熱乎呢!那是老美的飛機,國民黨用的。那個炮彈皮我儲存了好幾年,1950年在曲阜整編的時候,叫俺一個班的盧耀庭要去了。唉要是不給他,自留着做個紀念,現在也是個古物啦!” 我一心疼說:“哎呀真可惜!您怎麼不多拾兩個” 老媽說:“噫保命要緊呀誰有心思拾那玩意兒?再說也沒地方放它呀等飛機走了後,我扶着傷過河。沒大會兒,咱的炮車就來了。俺在那個堰壩坐着,一輛一輛地數,一共過去了72輛。傷員懂!告訴這是山炮,那是野炮,還有什榴彈炮,都是從國民黨那邊繳獲的。那時候咱用他的大炮成立了一個‘特縱’。打完泰安,又撤到這,打孟良崮可發揮大作用啦” 我問她:“您是怎麼參加孟良崮戰役?那裡離孟良崮還遠着喽?” 老媽說:“到了下東門俺就不了。那裡的老百姓都跟咱一心,參軍支前非常踴躍。俺一去,各家各戶都準備好了迎接。俺這一路收的傷病員不,老百姓可着俺住,人家自己睡偏。這跟在俺村那會兒是一樣的。傷重的睡床,的睡地鋪,醫護人員也是地鋪。好點鋪一層麥穰,保暖還軟和;差的稈草,就是喂牲口的草,上面有席。蓋的都是自己的背包。吃主是煎餅、大蔥、鹹糊塗。村裡那個婦救會長姓宋,叫宋丙鋒,跟我同歲,長得不錯,是擁支前模範,喊出口号:誰第一個報名參軍,俺就嫁給誰’。當時名,是個人,都知道。帶人來慰問傷病員,嘿,忒熱啦老區的人就樸實,誠懇,不玩那些‘虛三套’,家裡有麼就拿麼。我還分了一個熟雞蛋!俺都很受感動。那天,戰場形勢已經非常緊,槍炮聲聽很清楚,醫院傷員開始增多。到15号早,咱的部隊把整編74師圍上了。他們沒地方跑,隻能退到孟良崮,準備在那裡堅守待援,打咱個反包圍。還沒開打的時候,領就了俺十幾個人,準備随時上戰場參加救護。一是年輕有勁,二是會治療懂醫術的,組成一個臨戰場救護隊。一般說,不是部隊醫院,隻負在後方治療傷病員。但那會兒情況緊,陳、首長要打一個大仗,就不分部隊醫院還是地方醫院了,都得服從戰場需要。那天俺臨出發,院長做了思想動員,給大夥鼓勁兒,于宏醫隊。大夥都做了不怕死的準備。可你說真不害怕吧也不是,心裡是怪緊張。随部隊前進孟良崮山後,下半又到山半一個叫窩托的小山莊。每人都配備了止血帶,夾闆,剪子,還一碘藥水。這是搶救傷員時不能少的。” 我感歎:“當時戰場救也太簡陋了!” 老媽說:“那時候哪有好的條件這就不錯了‘紅汞碘酒,抹抹就走。這是有數的,沒有其他藥。即使有吃的藥,戰場上哪來的水也來不及。” 夾闆、剪子什的還好說,我奇怪他們那樣困難條件下,竟還有紅汞碘酒!就問她是怎麼來的?用什麼東裝? 老媽說:“自己配啊!紅汞好說,配碘酒碘片,碘化鉀,用75%的酒精,按1%或者2%比例配,很簡單。1000cc,或者500cc瓶,一般1%比例,2%的用少點。5克碘片,加點碘化鉀,加上酒精,晃晃就完,然裝瓶裡就。那時候随身都是100cc或200cc的扁玻璃瓶。你得小心點,卧倒時碰壞了。有一條專帶,穿到瓶子鼻裡背身上。要是現在這種塑膠瓶就好了,它不怕壓呀” 我琢磨他們帶剪子什麼用? 老媽說:“咦剪子就是俺的武器呀!戰場上可是離不了,都寶貝着槍有槍綱,剪子有剪子綱,都栓上怕掉了。剪子磨得都很快,平時舍得用。為什麼呢?夏天穿單衣還好說,如果是冬天棉衣,叫血浸透了,你才絞不動哩!是以說,絞也得有絞竅門。比如說,他傷到胳膊上,就得順着線縫往上絞,往兩邊掀,馬上可處理傷口,完了把袖子拉下來,用帶子一紮能擋寒,保護傷口。你不能橫着絞,那就亂了。還有,止血帶管什麼用?要是有大的血管受傷流血,就得用止血帶了,先用繃帶住,再用止血帶紮緊。止血帶是膠皮的,兩頭一堵就完。有骨折的就用夾闆固定,外邊拿繃帶綁住就行。” 她連比劃帶說的,看似很簡單,但對我這外行來說,似懂非懂,聽也就算了。 我查了一下,孟良崮位于蒙陰縣東南與沂南縣西部交界處,屬蒙山山系,主峰海拔536米,最高峰大庵頂海拔575.2米,系沂蒙山區“七十二崮”之一。傳說因北宋抗遼名将孟良曾屯兵于此而得名,并于1947年孟良崮戰役後聞名中外。現為“中國紅色旅遊十大景區之一”、國家AAAA級旅遊景區、全國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和全國百家紅色旅遊經典景區。 根據資料記載,19475月11至13日,國民黨整編第74師在整第83、整第25師掩護下,自垛莊進至黃鹿寨、舊寨、野豬旺等地,被我華第9縱隊擊退,随後占領楊家寨、佛山角、馬牧池等地,準備14日攻占坦埠。 5月13日晚,華野第1縱隊、第8縱以一部兵力在整第74師正面實阻擊,主力從其兩翼尋隙向縱深楔進。第4、第9縱隊從正面發起攻擊,阻了整編第74師的進攻。第6縱隊由平邑銅石地區急速北上,于14日晨抵達垛莊西南地區。   5月14日10時,張靈甫得知天馬山馬牧池、磊石山等地失守後,預感到有被圍殲的危險,即倉促向良崮垛莊方向撤退。華東野戰軍發現南撤,立即乘勝猛攻,在蘆山、孟良崮地區形成了對整編第74的四面包圍。 第74師被包圍後,蔣介石、顧祝同令其固守待援,牽制華野主力,企圖用附10個整編師的兵力在蒙陰、青駝寺消滅華東野戰軍。 15日下13時,華東野戰軍發起總攻,各部隊從四面八方多路突擊,整編第74師竭力頑抗。激戰至16日上午,主陣地全部丢失。下午天陰雲低,能見度很差,華東野戰軍以為整編第74師已被全殲,但在核算俘虜人數時,發現殲敵數與該師編制數相差萬餘人。部隊随即嚴密搜尋,終将整編第74師及整編第83師1個團餘部全殲,擊斃師張靈甫。16時半戰鬥結束時,發現仍敵電台在活動,粟裕指令隊對孟良崮、雕窩間的山谷進行搜尋。至18時,共搜出匿敵7000餘人。 國民黨軍各路援軍,在蔣介石、顧祝同的再三嚴令下雖拼力前進,有的進至距良崮5公裡處,炮彈已能打到孟良崮,但由于遇到頑強阻擊,不僅未能挽救整編第74師,而且遭到重大傷亡。 此役,華東野戰軍殲滅國民黨軍整編第74師及附屬第83師一個團,共計32680人,其中俘虜19680人。解放軍犧牲約2043人、負傷約9300人、其它減員約846人,合計12189人。 孟良崮戰役期間,我老媽做戰場救護隊員,自始至終參加了傷員救護轉運。 她回憶說:“俺窩托時,仗打得正激,槍響不分個,大炮的聲能聽出來,‘咕咚’、‘咕咚’地響個不停,那都是咱特縱的大炮。敵人的重武器都丢山下啦,他山上沒重炮,頂多有些迫擊炮什麼的。哎!槍炮就象年五更放鞭炮一,沒有停的那一會!俺從窩又往前進了一裡多路,在那個大石頭設了個傷員轉運點,負責往下轉運傷員。” 我問她:“你離真正的戰場有多遠?” 老媽說:“敵人的流彈都打到俺點上了,炮彈也炸得石頭亂,你說能有多遠?俺都叫那個火藥味嗆得喘不上氣來。從上邊下運傷員的都是當地支前的民伕,因為山上滿是石頭涯子,沒法用擔架擡,隻能背下來,或扶下來,送到轉運點後他再上去。俺這接過傷員,馬進行簡單包紮、止血,然後再把他往窩托那邊運。我那時正是有勁的時候,十七、八歲,個又高,那些傷員大部分是南方人,個矮,一般的我都背動了。但一下來,渾身上下都叫自己汗水和傷員血浸透了,跟個血人一樣山上風大,頭發也是濕了幹,幹了濕,哪還有個人樣?有的傷員背着背着,半道上就死了。要不怎麼說是‘死沉’‘死沉’的?隻要覺得肩膀上不動了,開始往下墜,越來越沉,那肯定就完了,隻好擱道,再回去别。有個小戰,長着個娃娃臉,個也不高,跟我年齡差不吧民伕背下來時就不行了。于醫生給他繃帶纏好以後,我就趕緊背着往下跑。跑着跑着,聽他在我耳朵邊我。跑得直喘粗氣,也聽不清他說什麼話,停問他什麼事?已經沒多大勁兒,喉嚨裡也有東西堵說不清楚,着勁兒半天才說了:‘姐,你放下來吧……我撐不了啦……。’我這時候哪能放呀?心想你再堅持堅持,到了下邊,擋不住你就能。他見我不放,隻好咬着牙,繼續對我說:俺家是……是鹽,……的,還沒有……還沒有……,’話還沒說完,他沒動靜了。我知道是不行了,趕快從肩放他來,讓他倚到個松樹上,使勁搖,刺激他醒過,可是已經斷氣了,擡不起頭來。哎呀你說我多後悔!也不知道他要給我說什麼?也沒弄清他是鹽城什麼莊的翻看他衣上的名,血都染成一,什麼也看不出來。唉!他最後‘還沒有’,是沒有什麼他想說什麼意思?都不知道了。我真後悔呀!” 老媽不住地搖頭歎氣,心中仍有萬般遺憾。 我聽了也是無限感慨,一個如此年輕的革命戰士,一個如鮮活的生命,就此終止了 老媽講到這裡,情緒低沉,心裡悲痛,停了老大會子不再說話。 我拿來毛巾給她擦了會子臉,讓她調整一下情緒。 最,仍是忍不住要把心中的思念都說出:“唉!還是個孩!他家裡人哪裡知道他就這麼犧牲了真可憐我看着他,那會一陣子揪難過,眼淚忍不住就‘嘩嘩’地掉下來。” 聽她說到這裡,我也是熱淚盈眶了。 唉!多少人為了我們今天的幸,義無反顧地投身革命,血場! 我想起了毛主席的那句詩:“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 那位小戰士的英勇犧牲,不正是如此嗎? 老媽從悲傷中回複過情緒,繼續說:“那時候也沒法兒!你不能光為他一個人難過?别人看我在那裡愣着,就朝我喊:‘别管他了,顧不得了!快救活的’唉!那會道旁死得人太多了!我隻好下他,趕緊往回跑,再去背人。那來回的路上,打過來流彈那個可到了那個時候,反不害怕了,橫下一條心,心:你炸死拉倒,炸不死,我還接着背,能救一個算一個” 此時此刻,老媽身背傷員奮力前行的英豪情,躍然于我的眼前 這位革命烈士,不知建國後有關部門能否查清他的身世?但是想一想,土地革命時期到抗日戰争、解放戰争,以及抗美援朝,中華兒女有多少無名英烈犧牲在戰場? 何止成千上萬! 何止成千上萬 為什麼說我們今天的幸福生活來之不易就是這些革命先烈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呀 我和老媽都沉默不語了。 我不忍再繼續問下去。 隔天後,我才又引老媽孟良崮戰役的話題:“您在孟良崮上搶救傷員,光咱的人嗎國民黨那邊的救不救呀” 老媽回說:“兩邊的都,不光咱的。國民黨的兵也都是老百姓,也是人呀他們那邊貴州兵不少,後來在咱人醫院藥房裡的那個子金,就是74師的。還是恁楊姨的叔俘虜的他。楊秀芬的叔那時候是個排長,他把蔣子金俘虜了以後,就留在他們排裡,成了咱的解放戰士,後來又發展他入了黨,還把楊秀芬許給了他。” 蔣叔和楊姨我都熟,是多年的老鄰居,兩人都已經去世。就因為蔣叔是74師解放過來的,我記得“文革”時還見過貼他的“大字報”,把“蔣子金”改成“蔣自盡”,用漫畫諷刺他,叫造反派鬥得不輕。沒想到昔日戰場上敵對的雙方,最後竟然都在一個機關裡工作了幾十年 老媽繼續說:“不過,那些74師的俘虜兵,覺得咱赢得不公,一開光圍不打,圍了他兩天,山上既沒水喝,也沒有飯吃,最子彈也打光了。飛機空投的饅頭、大餅、彈都飄到咱這邊,叫咱得便宜。原是喲!他的飛機低了,咱就用機槍朝天打;高了,他扔的降落傘叫風一刮,都上咱陣地上了。老百姓都向着咱,送水的、送飯的、送彈藥的,都是周邊的老百姓。有老妯娌倆,一點點小腳,擡着一個小狗頭罐,上山給送開水喝。國民黨的兵就白搭,隻幹瞪眼,撈不着喝,渴也把他們渴死了。這個法兒,國民黨能不敗?他有個俘虜軍官還不服,跟于醫生比抗膀子。于宏的個子高,一膀子把抗崖下頭去了,拍拍身上,說:‘嘿你還跟我抗膀子哩!不服氣是不?再來你還不行哼!’那個軍官沒鼻子擤了。于宏厲害!他運傷員時胳肢窩夾一個,手再提一個。比不,一開始還,擱不住打了一天,傷員又多,背的哪有個數水也疊不得喝呀!我嘴唇幹得滿是噗燎,那時光想着,多背一個就一個,最越背越走不動了。那是累呀” 我能想象她在那炮火之中、亂石崗下,一步一背負傷員趔趄前行的艱難情。即使正式的戰鬥已結束,但傷員搶運肯定還有一個過程。人的體能是有限的,那些英勇的救護隊員們,因為不分晝夜地連續搶運,身體已經達到了承受極限 我問她:“你在孟良崮上一待多長時間?” 老媽說:“俺在那裡待了三天兩夜,一都沒歇着,累死了!哎呀下來了那麼多傷員!街上,老百姓家裡,磨道裡,連廁所門口都堵上了。山下那些周邊村莊到處都是,得多些傷員呀!算國民黨的,帶咱這邊的,一兩萬!各個村住滿滿的。” 在場舉世聞名的重戰役,我母親與戰友們一經受戰的嚴峻考驗,以微弱之軀踐行革命的人道主義,聯他人拯救無數鮮活生命,完成了她平凡人生一意義非凡的偉壯舉譜寫了一壯麗的青春之歌! 僅是如此,就擔得起後人的崇高敬禮。 孟良崮戰史,将永遠銘這樣一普普通通戰地救護隊員英!

(未完待續)

2022年元月21日發表于濟南市鋼城區柳橋峪村柳茅書屋。

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