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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失明後寫給自閉症兒子的信:當我看不見後,才看到了你

作者:恩啟

當視力愈來愈模糊,心的眼界卻更加寬廣。

一位屬于“人生赢家”的父親,因為失明改變了人生,卻也意外開始懂得自己的自閉症孩子……

爸爸失明後寫給自閉症兒子的信:當我看不見後,才看到了你

01

從人生巅峰跌落谷底

十多年前的夏天,陽光刺眼,一如黃建興自信風趣、高調體面的燦爛人生。他的家境富裕,據他的說法是“經得起三代揮霍”的等級。

但正如狗血的八點檔劇情一般,他的父親破産,跌到了谷底的黃建興,憑着“非成功不可”的氣魄重新爬了起來。

從X大政治系畢業後,又到英國留學;回國後開始從政,并闖出了一番名堂;娶了美麗能幹的妻子,生了個可愛的兒子……

當時未滿四十歲的他,發現眼睛畏光,戴上太陽眼鏡,自己覺得這樣更顯時髦,就沒太當回事。

黃建興沒想到這竟預告着他的生活将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他的左眼因視網膜剝離喪失視覺,另一眼罹患黃斑部病變,也僅剩有限的視力。

黃建興在人生巅峰時期,打擊接二連三。妻子離開他、兒子小Way被診斷出自閉症譜系障礙。

最讓他崩潰的,就是喪失視力。起初,眼睛隻是出現了如飛蚊症般的黑點,後來卻變成一塊揮之不去的黑幕。在半年間動了四、五次手術,卻沒有明顯好轉。

02

黑暗中的那雙小手

四十八歲的黃建興,戴着墨鏡,脖子上挂着粗犷項鍊,看起來依然體面,現在是多家企業的顧問與學校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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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親子天下

反複住院、開刀的那段期間,念幼稚園的兒子小Way一下課就會來醫院陪伴爸爸。小Way也學着爺爺一般攙扶着爸爸,黃建興摸到他小小的手,心裡更覺難過。

本應是家裡的棟梁,卻成了家中最脆弱的人。但也因為有小Way的存在,給了黃建興必須振作起來的壓力與動力。

但是黃建興發現,學習與“句号王”兒子溝通,是一項大挑戰:

“今天xxx老師有來學校嗎?”爸爸問。

“有。”兒子答。

“今天有玩神奇寶貝嗎?”爸爸努力的想勾起孩子說話欲望。

“沒有。”但兒子顯然不領情。

父子倆的對話常常接不下去。

小Way缺少社會化的表達能力,也無法準确接收别人的話語。

有時候黃建興生氣撂狠話:“你敢這樣的話就試試看!”小Way一聽,就真的會“試試看”。

03

與自閉症兒子感同身受

小Way的語言表達能力有限制時,黃建興工作多年學得的本事就派上用場了。他在上司身邊許久,培養了細膩的觀察力。隻要某上司舉了舉手指,黃建興就會注意煙盒是否在對的位置上,附近有沒有打火機。這樣的覺察能力,讓後來喪失視力的他,也能準确覺察兒子的情緒。

失去視力,還給了黃建興另一層的感受。以前黃建興無法了解,為何兒子一不順心,就用“撞頭”來表示抗議。

失明後,他連倒水都無法瞄準杯口,用筷子撈不到食物,簽信用卡簽單找不到簽名欄......生活上的挫折愈是微小,對他的自尊卻是愈大的嘲笑。

“原來,講不出想講的話,做不到想做的動作,不協調的身體,真的會讓人氣得想撞地闆”,黃建興描述自己在挫敗的瞬間,與自閉症兒子有了最深的共鳴與體悟。

上大學時,黃建興一心期望着成功,如今失明了,他才開始學會釋放自己。

對于兒子,他也學會了降低期待。“他的課業我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反正我本來就隻有一隻眼睛看得到”,黃建興自嘲。

04

接納并欣賞孩子的獨特

陪伴兒子,是黃建興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一個熱情卻孤單的爸爸,與沉默疏離的兒子,确實很難用言語交流。

還好,父子倆還有音樂做為橋梁。小Way在練習小提琴時,黃建興就跟着吹薩克斯,有時候音感太差還會被兒子糾正,但黃建興非常享受這種沒有高低位階的父子關系。“我們之間的界限不見了,我發現兒子常常在教我。”

不隻陪伴小Way學音樂,黃建興帶着與兒子同校的其他自閉症孩子,到偏僻的農村舉辦音樂夏令營,讓都市的孩子與鄉村的孩子交流音樂、舞蹈。

在舉辦夏令營的頭一、兩年,小Way非常不适應,但後來竟能擔任小組長。黃建興非常得意的說:“我真是太成功了”。

如今,他對“成功”已有了截然不同的定義與想法。

現在十四歲的小Way的話依然很少,讀了爸爸的新書《生命中的美好陪伴》後,隻丢下了一句:“版稅要分我。”

“不論如何,隻要我陪着他,他就會陪着我。”黃建興寫下他在失明後對兒子的倚賴。

在失去之後,他更珍惜微小的幸福,更懂得接納孩子的不同,不再強求兒子的成就。“就算他總是沒辦法正正經經的下一場圍棋,考試總在及格邊緣......這些都沒關系。就這樣健康地長大吧!”這是一個父親最誠懇、深切的期盼。

内容參考:親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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