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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孤軍抗金,父子一起投汾河自盡:北宋名将王禀的堅守

1126年,地點太原,王禀身中數十處傷,依然與金兵進行巷戰,并拒絕完顔宗翰招降。鮮血染紅了戰袍,王禀手刃金兵十餘人,退到汾河邊時,王禀與兒子王荀一起投河自盡,為國盡忠。至此,堅持二百五十多天的太原保衛戰落幕,金兵西路兵馬長驅直入,與東路軍彙合,開封危在旦夕。

太原孤軍抗金,父子一起投汾河自盡:北宋名将王禀的堅守

王禀,北宋名将,東晉大臣王導的後裔。1121年,童貫率20萬大軍南征,與“永樂大王”方臘交戰。童貫兵分兩路,王禀、劉鎮各領一路兵馬,朝着方臘總部杭州殺來。王禀骁勇善戰,宋軍一路所向披靡,連克秀州、湖州、杭州,方臘逃往幫源洞,兵敗被俘虜。

平定方臘後,宋徽宗決定北上征讨契丹,收複燕雲十六州。1122年,童貫率宋軍北上,鎮守燕京的遼軍不足兩千人,居然殺得宋軍奪路而逃。宋軍戰敗,童貫隻好求助北方的盟友金國,約定一起攻取燕京。阿骨打派兵越過長城,遼軍一觸即潰,燕京被攻破。

燕京之戰,北宋的虛弱暴露無遺,宋金之間的盟友關系并不穩定。1125年,金兵分兩路攻打北宋,童貫直接放棄太原,跑回開封。如此,追随童貫北上的王禀成為太原城的守将,負責城池防守,抵禦金兵。

太原孤軍抗金,父子一起投汾河自盡:北宋名将王禀的堅守

攻打太原,金兵的主帥是名将完顔宗翰,麾下兵馬約6萬人。太原城内宋軍并不多,包括居民在内不足兩萬,力量對比懸殊。金太宗的計劃是,完顔宗翰從西路進軍,奪取太原,橫掃山西,阻止宋朝西北防軍增援開封,然後火速南下,與完顔宗望的東路軍合力拿下開封。

太原的得失,關系到都城開封的安危。但是,無論宋徽宗還是宋欽宗,都沒有堅守太原,與金兵決一死戰的勇氣。太原兵力不足,城池又年久失修,王禀的壓力非常大,但他無所畏懼。

王禀在太原城内另外修築一座土城,并挖掘壕溝,構築栅欄,以防外城被突破後金兵攻入城内。十五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男兒,全部發放兵器,鼓勵他們上城防守,保衛家園,與金兵血戰厮殺。本人每天親自巡視城池,激勵士氣。

太原孤軍抗金,父子一起投汾河自盡:北宋名将王禀的堅守

6萬金兵殺來,氣勢洶洶,完顔宗翰認為宋軍不堪一擊,區區2萬人的太原城不難拿下。金兵利用雲梯、偏橋、抛石機等發起進攻,宋軍以密集箭雨進行還擊。金兵毫無退縮的迹象,他們直接殺到城牆前,架設雲梯攻城。

王禀讓宋軍将事先準備好的開水、熱油往下噴灑,并狂砸石塊、滾木,金兵傷亡慘重,叫苦不疊,隻能撤退。完顔宗翰不服氣,讓金兵擡出抛石機,将汾河附近的石塊搜刮一空,利用抛石機朝着城牆發射,試圖摧毀宋軍的防禦工事。

抛石機威力很大,但王禀還是有辦法,他讓士兵把泥土、木屑、廢棄物等裝入袋子,布置在城牆上,緩解石塊的沖擊力。此外,王禀組建“敢死隊”,經常在夜間出擊,襲擾金兵大營。如此厮殺幾個月,金兵毫無進展。

太原孤軍抗金,父子一起投汾河自盡:北宋名将王禀的堅守

持續攻堅戰,金兵損失很大,完顔宗翰沒有辦法,便采用圍困戰術。完顔宗翰下令士兵在城外挖掘長壕,構築栅欄,将太原團團包圍,試圖熬死城内守軍,打起了消耗戰、持久戰。完顔宗翰還派兵劫掠附近各縣,将群眾的财物搜刮幹淨,一邊享樂,一邊圍困宋軍。

王禀堅持戰鬥,太原宋軍奮力殺敵,拖住了完顔宗翰的西路兵馬,但趙宋皇帝實在太過軟弱。種師道、姚平仲等率“勤王”大軍增援開封,群眾也紛紛拿起兵器與金兵戰鬥,局勢一片大好。

誰知,宋欽宗為了換取金兵撤退,不惜派人在城内搜刮民财,将二十萬兩黃金,百餘萬兩白銀送給完顔宗望,還答應割讓太原、中山、河間三鎮,拱手将其“送給”金國,着實可悲。遇到趙宋皇帝,是名将們的悲哀。

太原孤軍抗金,父子一起投汾河自盡:北宋名将王禀的堅守

宋欽宗派使者路允迪去太原,讓王禀放棄兵器投降,這是皇帝的聖旨。王禀絲毫不理會,當場痛斥:“甯死而不做金人,朝廷竟如此棄子民于不顧,何顔見天下臣民。”說完,王禀拔刀砍斷桌椅,誓與太原共存亡,決不會讓出城池。

路允迪很是狼狽,隻好連夜離開太原。1140年,金兵再次南下,路允迪獻出南京,投降金國,這是後話。王禀不讓出太原,完顔宗翰繼續攻城,但依然遭到失敗,便留下部分兵馬屯駐城下,自己率主力傳回遼東。

北宋軟弱妥協,并未換來安甯,金兵不久便撕毀和約,再次南下。王禀堅守城池九個月,早已耗盡了糧食,連樹葉、樹根、馬鞍上的皮革都吃光,許多将士餓得連兵器都拿不起來。即便如此,王禀依然堅守,拒絕完顔宗翰招降。

太原孤軍抗金,父子一起投汾河自盡:北宋名将王禀的堅守

1126年9月,太原陷落,王禀率兵與金軍進行巷戰,身中數十處傷,鮮血染紅了戰袍。王禀且戰且退,還能手刃十餘人,後與兒子王荀投入汾水而死。父子兩人同時殉國,堪稱忠烈。孫子王沆年紀尚小,由仆人帶出城,并撫養長大。近代著名學者王國維先生,就是王沆的後裔,相傳是29世孫。

元朝編寫《宋史》時,并未給王禀列傳,王國維搜集史料,寫下《宋史忠義傳王禀補傳》,也算是給祖宗一個交代了。太原陷落後,完顔宗翰長驅直入,與完顔宗望在開封彙合,宋徽宗、宋欽宗以及宗室大臣、妃嫔、宮女等三千五百多人被俘虜,北宋滅亡。

參考書目:《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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