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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最後一個投降的日本兵,因不知戰争結束,一人打了29年遊擊。

善惡到頭終有報,二戰末期面對盟國勢力的兇猛反撲,日本天皇被迫于1945年8月15日宣布投降。

按說日本天皇的投降聲明一經釋出,所有的日本的士兵們就應該在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内,向盟軍投降。

二戰最後一個投降的日本兵,因不知戰争結束,一人打了29年遊擊。

但實際上,有一個日本士兵卻在這之後仍堅持戰鬥了29年,成為了最後一個放下武器的二戰士兵。

人們常說文學是對現實生活的藝術化生化,在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言所創作的某部小說中,就有着這樣一位與本文主角經曆相似的角色。

小說中的主人公被侵華日軍當做俘虜,抓到了日本本土的俘虜集中營裡做苦力。

出于不給日本人賣命的想法,在一次混亂之中,主人公逃到了集中營外。但日本是個島國,四面環海,有人煙的城市他又不敢進入。

無處逃遁的主人公便一頭紮進了連綿的大山之中,直到日本投降幾年之後,才被日本人發現并送回了中國。

我們今天的主人公身份略有不同,是一名真正的士兵。他的名字叫做小野田寬郎。

二戰最後一個投降的日本兵,因不知戰争結束,一人打了29年遊擊。

1922年出生于日本的他,曾經在我國的武漢商行裡做過買賣。

二戰時期,日本全面侵華,從小便深受日本軍國主義文化和天皇至高無上這些思想熏陶的小野田寬郎,應征入伍,成為了一名日本軍人。

小野田寬郎入伍的時間并不算早,并且由于優異的學識,沒有被第一時間投入戰場之中,而是先在陸軍預備士官學校中進修了一段時間,這也讓他沒有被卷入正面戰場的“生命的收割機”之中。

畢業後的小野田寬郎成為了一名少尉,并在1944年被派往了菲律賓的盧邦島。

當時的日本除了中國這個最大戰場,還在太平洋範圍内,侵犯着菲律賓等東南亞國家,并與美國士兵在這裡進行着拉鋸戰。

二戰最後一個投降的日本兵,因不知戰争結束,一人打了29年遊擊。

1944年已經是二戰的末尾,次年便全面投降的日本,此時在太平洋上的主導地位早已不複存在。

小野田寬郎在到達菲律賓不久,他的直屬長官谷口義美便準備從盧邦島撤離。在撤退前,他給小野田寬郎下了一道指令:

“我不準你自殺或者投降,幾年後我們将會回來,你一定要堅持到我們回來。以上指令除了我,誰都不能取消。”

同時,給小野田傳授了叢林遊擊戰這一作戰理念。

不知道谷口義美在說出這句話的當時,又是否能料想到,這句話将影響小野田寬郎之後的近三十年時光。

盟軍的軍隊一直在對島嶼上的日本士兵進行騷擾性進攻,小野田寬郎和一隊士兵留守了下來,最終于1945年2月盟軍占領了這座盧邦島。防守戰之中,小野田寬郎謹記着長官谷口義美的訓示,儲存戰鬥力。最終和另外三名戰友一同,逃進了叢林之中。

二戰最後一個投降的日本兵,因不知戰争結束,一人打了29年遊擊。

轉眼小野田寬郎和他的戰友們已經在這片森林中輾轉數個月了,小野田寬郎苦苦期盼的長官谷口義美帶領的軍隊沒有出現,倒是天上不時地飄下如雪花一般的傳單。

原來1945年8月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後,美軍便随即派遣投降的日本軍官前往太平洋各島嶼勸降,并動用飛機,空投下大量的勸降傳單,講明了日本已經投降的事實。

小野田寬郎對此不為所動,認為傳單上的内容存在文法上的不正确,系美軍所僞造的。認定了這是美軍拿他們幾人無可奈何,才施展的誘降計謀,這更加堅定了他們要抵抗到底的決心。

為了支撐自己頑強地生存下去,每天清晨,小野田寬郎都會帶着幾名戰友一同來到山頂,對着他們瘋狂崇拜的信仰——那輪冉冉升起的旭日,注視敬禮。

二戰最後一個投降的日本兵,因不知戰争結束,一人打了29年遊擊。

但像小野田寬郎這樣堅定的決心和意志力畢竟是少有的。

日本投降的五年之後,1950年6月,小野田寬郎的隊内成員之:赤津勇一,終于是忍受不住這樣的在山林之中躲躲藏藏,宛如老鼠一般的生活。于是他獨自逃出山林,向菲律賓警方自首。

戰後的和平社會早已不會因為他曾是敵國軍人的身份對他加以迫害了,赤津勇一沒有選擇回國,而是在當地成為了一名菲律賓警察。之後還在當地娶妻生子,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但小野田寬郎依然在叢林之中流竄着,期間,他的戰友島田莊一不幸逝世,他的身邊隻剩下了小冢金七一人。但這時戰友的離開和死亡依然沒有動搖小野田寬郎的決心。

二戰最後一個投降的日本兵,因不知戰争結束,一人打了29年遊擊。

1952年,小野田寬郎在山林之中撿到了一份印有日文的報紙。打開一看,原來是菲律賓政府将小野田寬郎的親人所寫的家書,和日本的報紙散播在了叢林之中,希望他們認清楚現況。

甚至不遠萬裡,将小野田寬郎的親兄弟請到了菲律賓,讓他拿着麥克風和擴音器,對叢林中的小野田寬郎喊話。即使如此,小野田寬郎都沒有出現。

小野田執着的認定,這是美軍的計謀,而自己的親兄弟也是被人抓來,用以引誘他現身的。

在他看來,即使是日本選擇了投降,他的長官谷口義美也會給他下達“遊擊戰取消”的指令的。而菲律賓政府散布的報紙之上,描繪出的日本富強的模樣,更讓小野田寬郎堅信,這樣的日本是沒有理由戰敗并投降的。

二戰最後一個投降的日本兵,因不知戰争結束,一人打了29年遊擊。

小野田寬郎貫徹着谷口義美傳授的遊擊戰精神,在叢林之中不斷地騷擾着當地軍隊的駐地,完成着每月一次的騷擾任務。

“敵進我退,以戰養戰。”

靠着不斷騷擾補充着食物和槍支彈藥。加上盧邦島開發程度并不高,島上有相當大面積的熱帶叢林,其中遍布着香蕉椰子等一些可供食用的熱帶植物,小野田寬郎竟然奇迹般的堅持了下來。

小野田寬郎終究還是落得了孤身一人的下場。

1972年小野田寬郎和戰友小冢金七在山中燒稻草時被菲律賓當地的群眾發現。這個消息傳到了菲律賓警察部隊的手中,警察部隊對這幾個在山林中流竄,還不時襲擊群眾的舊日本軍官可謂是懷恨已久。

收到消息後,警方迅速地趕到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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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甚至爆發了一場槍戰,小冢金七被子彈擊中身亡。

那時的小冢金七已經是五十一歲的年紀,成為了二戰之中最後一名陣亡的士兵。

小野田寬郎憑借着對山林的熟悉僥幸逃脫,身邊戰友相繼離他而去,他也懷疑過谷口義美是否已經将他忘記了。

一個人的孤獨讓他的精神備受煎熬,輾轉反側之間,小野田寬郎也想過自殺。但嘲諷的是,讓他堅持下來的卻是早已放棄了他的長官谷口義美的指令“我不準你自殺或投降”。

好在這樣的日子終于接近了終點。

兩年後的1974年,日本探險家鈴木紀夫在菲律賓境内偏僻的叢林裡,意外地發現了小野田寬郎。那時的他身裹樹皮、眉毛和胡子連成一片,活脫脫是一幅人們所說的“怪物”的形象。

小野田寬郎心中已經有所動搖,加之兩年多的時間沒有與人講話,他選擇坐下來和這個同胞聊了聊。

面對鈴木紀夫言之鑿鑿地描繪的日本現狀,和當年日本投降的經過,小野田寬郎也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現實。

但他仍舊有着自己的執着,他堅持隻有收到老上司谷口義美的指令,他才會繳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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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紀夫将小野田寬郎的消息和故事帶回了日本國内,很快便引起了輿論的軒然大波。

日本的右翼勢力更是對其格外的關注。日本政府經過一番尋找,找到了當時已經更名改姓、當着書商的谷口義美。

1974年3月9日,谷口義美出現在了菲律賓。在特意的安排之下,谷口義美穿上了脫下許久的軍裝,向小野田寬郎下達了繳械投降的指令。

小野田寬郎摘下挂在肩膀上的步槍,鄭重地交到了在場的菲律賓警方手中,想起這數十年的艱苦歲月,他不禁失聲痛哭。

已經是五十多歲的小野田寬郎面對着随行的日本記者鏡頭,站得端莊筆直,敬了一個标準而有力的軍禮。鈴木紀夫發現他時,他臉上髒亂的毛發都已經被修剪整潔。展現着一名堅守指令的日本軍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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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田寬郎在菲律賓叢林躲藏的期間,不斷地騷擾襲擊着當地的平民百姓,共計打傷打死了菲律賓士兵、警察及平民一百三十人,嚴重擾亂了當地的治安。

小野田寬郎投降的事情一經傳出,許多的菲律賓群眾都向政府請願,希望将他關進監獄繩之以法。

但當時的日本政府早已把這次接小野田寬郎回國的行為,包裝成了接英雄返鄉,自然是不肯将小野田寬郎拱手交予菲律賓處置。

最終,在兩國政府的交涉之下,菲律賓政府不得不向當時經濟社會高度發展的日本低頭。由菲律賓的總統馬科思赦免了他,并允許了小野田寬郎的回國。

二戰最後一個投降的日本兵,因不知戰争結束,一人打了29年遊擊。

從菲律賓的盧邦島啟程,時隔二十九年,小野田寬郎又一次重新踏上了家鄉的土地。這位前陸軍少尉的返鄉,在政府和媒體的包裝宣傳之下,受到了無數人的關注。

當載着他的飛機降落在羽田機場,小野田寬郎邁出艙門,所看到的是宛如迎接凱旋将軍一樣的喧鬧場面。

在連接配接着飛機艙門的扶梯正面,等待着小野田寬郎的不是三十多年未見,一直拜谒祈福,殷切期待着兒子能平安歸來的雙親,而是一個個嘴臉醜惡的政治家。

他們紛紛擠上前去,雙手奉上名片,邀請小野田寬郎去他那裡下榻歇息。其背後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利用“英雄小野田”的光芒和名号,行自己的友善之事。

小野田寬郎成為了日本所謂的“英雄”精神的象征,在回國之後,受邀參加出席了許多活動,給人們講述着自己因為一個指令堅守菲律賓的英雄故事。

許多報紙也順應時勢發表了諸如 “光華耀目的步槍” 、“銳利的目光”、“戰陣訓”、“上級指令” 作為标題的文章,大肆宣傳着所謂大和魂、軍人楷模,實則是開展了地道地道的“職業軍人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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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有人問起小野田,他是如何看待那些被他所傷害的平民之時,他都堅決地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因為他當時身處作戰之中,就不必為這些人的傷亡所負責。

回國之後政府給出的補償,和各種活動給他的“活動經費”都讓小野田寬郎手中相對寬裕。

在菲律賓的戰争以及流竄經曆,在他的心中造成了“創傷後應激綜合征”。城市中的喧鬧,甚至是洗衣機的聲音都會讓他重新記憶起,在叢林中直升機從頭頂飛過的不安情緒。

後來,小野田寬郎晚年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巴西度過的,他在那裡擁有着1200公頃的土地和1800頭牛,不敢妄加猜測選擇巴西是否是因為它的自然環境和呆了将近30年的菲律賓有幾分相像,但毋庸置疑,巴西給予了小野田一個難得的能讓他心安的環境。

二戰最後一個投降的日本兵,因不知戰争結束,一人打了29年遊擊。

最終小野田被肺炎帶走了生命,結束了自己傳奇的一生。

·小結:

小野田寬郎的為人不能用簡單的正義與否做評判,僅因為上司的一句指令,他便克服重重困難,堅守職責,這的确是值得被人們所贊揚欣賞的。

但為了達到所謂的戰術目的,不惜對平民痛下殺手,這種非人道的行為并不能簡單地用“身處作戰之中”來逃避責任。

而在他的故事之中,更令人矚目咋舌的是日本軍國主義的行徑。在他們的眼中,小野田寬郎完全成為了他們宣傳自己扭曲的思想的工具。在《日本教職員工會教育新聞》中就有寫到 “為長官一紙指令“孤身進行三十年戰争”。

日本右翼在贊揚這種頑強精神力量的聲浪中,忘掉了戰争殘酷性和檢討軍國主義教育,由它引起的恐懼感,想起來使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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