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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看捕魚、愛看跳舞的“閑主”魯隐公,并沒能實作歸隐山林的願望

曆史上,齊、魯兩國的關系非比尋常。齊國是太公望的食邑,魯國則是周公旦的封地。這兩人同為周朝的開國元勳,曾輔佐周文王、周武王得天下,幫助周成王安天下。

齊、魯兩國的創始人,既然如此友好,本該世世和睦、和平共處,然而,齊國的位置處于東海之濱,距離周天子相對較遠,靠海的人民性格相對開放,是以齊國慢慢變成了一個開朗務實的國家;而魯國位處泰山以南,靠近周天子,勤于田耕的人民又頗具禮儀風範,是以魯國則成為儲存周朝“禮法”最完善的國家。

愛看捕魚、愛看跳舞的“閑主”魯隐公,并沒能實作歸隐山林的願望

淄博姜太公祠——姜子牙雕像

是以,齊國瞧不上魯國的保守,魯國看不起齊國的激進,兩國之間多有龃龉,争執的事情屢屢發生。到了春秋時期,兩國的強弱之分已經開始顯現,齊國常常以強欺弱,魯國也總是因為自己相對弱小,而對齊國敬畏三分。兩國即使有“聯姻”之好,但實際上并不能扭轉這種已經逐漸形成的強弱格局。

這一年,魯隐公成為了魯國的君主。我們都知道,《春秋》的起始年代,就是從這一年才有了明确的記載。

正所謂“以閑主國曰隐”,由“隐”這個谥号,就能看出魯隐公其人,是十厘清閑的。《左傳》中就記載了他“觀魚”的事情。

愛看捕魚、愛看跳舞的“閑主”魯隐公,并沒能實作歸隐山林的願望

《東周列國·春秋篇》魯桓公劇照

魯隐公在位期間,似乎對國事并不太上心,倒是挺喜歡享受生活的。

經常會有一個念頭萦繞在魯隐公的心中:有個宅子有塊田,天天捕魚養條狗。這不,他聽說在魯國邊境的棠地,總能捕上最多最大的魚,他就起心動念,想去看看熱鬧,也學習學習捕魚者的先進經驗。

他之前就曾去過棠地視察,深知那裡風景秀麗,人民生活和諧。就像現在的人們工作累了總想去烏鎮或大理散散心一樣,魯隐公擡起屁股就準備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老臣臧僖伯一把拽住了他,對魯隐公說:“别鬧,你可是個國君,跟戰争、祭祀無關的東西,你都不應該去關心。國君的職責在于……”臧僖伯一口氣說了兩百個字的文言文,可想而知其中的資訊量有多大了。

說話之間,魯隐公的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等臧僖伯說完,魯隐公沉默了好一陣子,方回過神來,他睜大眼睛說:“你怎麼這樣憑空污人清白……”接着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争辯道:“我是去視察,不是去觀魚的……”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略地焉”之類,引得滿朝文武都放下心來,朝堂之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臧僖伯第二天終于沒有見——大約魯隐公的确去了。

按照周禮,打魚是一種賤業,身為一國諸侯卻去湊這個熱鬧,顯然是屬于“失禮”的行為。更何況,還是放下政事不理,遠遠地跑到邊境的小村莊裡遊山玩水,這種行為亦可謂是“不君”的行為。

《春秋》把“公矢魚于棠”當作一件大事,記錄了下來。可見,這件事在孔子的眼中,并不是一件“小事”——魯隐公作為魯國國君,竟然跑去觀魚,他和魯國的命運也就可以由此預知了。

愛看捕魚、愛看跳舞的“閑主”魯隐公,并沒能實作歸隐山林的願望

《東周列國·春秋篇》舞蹈劇照

“閑主”魯隐公除了喜歡看捕魚之外,還愛看跳舞。

魯隐公觀賞了“六佾之舞”。這個舞蹈可不得了,舞者八人一列為一“佾”,按照禮制,天子八佾,三公六佾,諸侯四佾,士大夫二佾。可見,魯隐公身為諸侯,卻敢享受三公才有資格享用的禮儀,顯然是觸犯了周禮。

按照我們對魯隐公性格的了解,可以推論出,他不是故意的,因為他既沒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膽。然而,他的無意之舉,卻給春秋各國諸侯帶了一個不好的頭,“禮崩樂壞”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更有甚者在私下裡觀看“八佾之舞”。

對于魯隐公來說,稱霸事業并沒有那麼重要,魯君的寶座也不是必須要坐的。

魯國大臣公子翚曾經趴在魯隐公的耳邊悄悄地說:“老大你當了這麼多年的魯君,人人都擁戴你,現在你弟弟馬上就要成年了,我幫你除掉他,你給我個太宰的位置就行,這樣你就能接着當魯君了”。

魯隐公的母親和他弟弟的母親,都是陪嫁的“媵”。而魯隐公母親的地位相對低賤,是以,魯君的寶座本應屬于魯隐公的弟弟。他們的爹去世時,弟弟的歲數太小,是以魯隐公才代替他上位執政的。也就是說,魯隐公的初衷,隻不過是暫行“國君之事”。

魯隐公聽完公子翚的“悄悄話”後,吐露了自己的心聲:“我弟弟即位是先君的指令,他現在成年了,我自然應該把君位還給他。我在鄉下已經建了房子,正準備裝修呢,等弟弟順利當上國君,我就去那裡養老”。

公子翚害怕“悄悄話”洩露到魯隐公弟弟那裡,他心想,萬一他弟弟當上君主,自己豈不是小命難保?是以重施故伎,又去弟弟那裡說起了“悄悄話”。可悲的是,魯隐公的弟弟同意了公子翚的計劃,就暗殺了魯隐公,他順利上位,是為魯桓公。

愛看捕魚、愛看跳舞的“閑主”魯隐公,并沒能實作歸隐山林的願望

前有“魯隐公買房裝修回家養老”,後有“季劄數次推讓君位而不受”。

季劄最終順利歸隐山林。他死後,後人在他的墓旁建了季子祠,孔子特意還為他寫了墓志銘。

然而,《春秋》并沒有記錄魯隐公是如何被安葬的。因為按照慣例,國君被弑,但弑君的壞人并沒有被讨伐,就不記載葬禮了。

這二人的結局如此不同,何其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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