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機大臣是清朝設立的一個官職,其地位相當顯赫。

軍機大臣是軍機處的長官,軍機處是直接對皇帝負責的機構,是清代全國政令的策源地和統治中心,軍機大臣的職務是“掌書谕旨,綜軍國之要,以贊上治機務。”即秉承皇帝的旨意辦理軍政事務,實際上是為皇帝做侍從秘書工作。
嘉慶朝末年的軍機大臣分别是東閣大學士托津、文瀾閣大學士戴均元、戶部尚書盧蔭溥,還有一位是軍機行走(實習)戶部侍郎文孚。
話說嘉慶二十五年(1820年)七月二十五日,在承德避暑山莊休養的嘉慶帝突然猝死。
按清朝雍正帝創下的規矩,皇帝在世時都會把自己挑選出的皇位繼承人,親筆書寫密封後,藏在“正大光明”匾後。待皇帝駕崩,請出密诏當衆宣讀,進而确立新的皇帝。傳位密诏都有兩份,一份藏在匾後,一份由皇帝随身攜帶。
但奇怪的是,在嘉慶駕崩後,随身攜帶的傳位密诏一時間卻找不到了。國不可一日無主,當時把衆臣子給急得,翻箱倒櫃,搜遍了整個避暑山莊。
後來,還是讓軍機大臣托津和戴均元給找着了(有人認為是他們僞造的),後來就根據這份“密诏”宣布綿甯為皇位繼承人,就是後來的道光皇帝。
是以說,綿甯能坐上皇位,軍機處的幾位大臣是出了力的,立了功的。
但就在他登基十天後,這幾位軍機大臣就被罷了官,這是為什麼?難道真的就是應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句話。
嘉慶二十五年(1825年)九月初七,就是道光帝登基的第十天,他開始對先皇的老班底動刀:一是責令托津、戴均元退出軍機處,盧蔭溥、文孚留任,四人均交刑部議罪;二是革去托津、戴均元軍機大臣之職,連降四級,去編寫大行皇帝實錄,盧蔭溥、文孚連降五級留任。三是重新任命了新的軍機大臣:即大學士曹振镛、禮部尚書黃钺、戶部尚書英和在軍機行走。不久,盧蔭溥也被調離軍機。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原因就出在新任領班軍機曹振镛身上。
據《清史稿·曹振镛傳》記載,曹振镛,字俪笙,安徽歙縣人,尚書曹文埴之子。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進士,選庶吉士,授編修。大考三等,高宗以振镛大臣子,才可用,特擢侍講。累遷侍讀學士。嘉慶三年(1798年),大考二等,遷少詹事。父憂歸,服阕,授通政使。曆内閣學士,工部、吏部侍郎。十一年(1806年),擢工部尚書。《高宗實錄》成,加太子少保。調戶部,兼翰林院掌院學士。十八年(1813年),調吏部尚書、協辦大學士。尋拜體仁閣大學士,管理工部,晉太子太保。
嘉慶帝駕崩時,大學士曹振镛已經是六十六歲的老人,但一直盯着軍機處這個位置,為什麼?因為大學士雖是文臣的最高官位,但僅僅是種待遇,沒有實權。隻有到了軍機處,才算是宰丞,稱得上中堂大人。是以,他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
道光帝登基後,他看着托津、戴均元等人以顧命大臣自居,他的心裡真不是滋味,整一個“羨慕、嫉妒、恨”。
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留着的。這天,曹振镛的一個老部下、翰林院編修劉鳳诰找上門來,無意中說起由軍機大臣起草的“嘉慶遺诏”有一個明顯的常識性的錯誤:就是把乾隆皇帝的出生地由雍和宮寫成了避暑山莊。
九月六日這天,曹振镛就找道光帝彙報,說遺诏有一個重大錯誤,它不但有辱先祖,還有損國體。
道光帝很生氣,這種常識性的問題都會出錯?十日,他召來托津等人,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托津等解釋說,我們沒有錯啊,高宗(乾隆)出生于避暑山莊也不是我們捏造出來的,而是來自于《嘉慶帝禦制詩文初集》注釋。在詩文的注解中,先皇确認高宗生于“山莊都福之庭”。(要錯也是嘉慶帝啊,當然他們不敢這樣說)
道光也不想多聽他們解釋,直接就把這四位老班子的軍機大臣給撸了,并任命了曹振镛為軍機大臣,可把曹振镛樂得差點暈了過去。
當然,更換先帝老班子也不僅僅就是因為曹振镛告密一件事,還有他們以自己擁立有功,常以顧命大臣自居,恐怕這才是主要的原因。
不過,這幾位被罷了官的軍機大臣,結局還是不錯的。
托津,在道光元年,升太子太傅、正黃旗蒙古都統、正白旗滿洲都統、署戶部尚書、内大臣、閱兵大臣、管理三庫大臣、署理藩院尚書、署刑部尚書、署左都禦史。去世後贈太子太師,谥文定,入祀賢良祠,享年80歲。
戴均元,道光元年管理刑部,79歲退休,道光皇帝還賜詩送行,并诏令在他還鄉沿途的水驿所在官護送,在籍食全俸,83歲時加太子太師,1840年去世,享年95歲。
盧蔭溥,後拜體仁閣大學士管理刑部,退休後加太子太保、太子太傅,79歲去世,贈太子太師,谥文肅。
更多精彩文章:
“文正”不是官位,為何皇帝不輕易給人?什麼人才有資格得到?
嘉慶皇帝是怎麼死的?民間有三種傳說,那正史又是怎麼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