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5年,清朝攝政王多爾衮一紙剃發令,把漢人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炸了個稀碎。
當時滿人要求所有男性剃光前額頭發,後腦勺留一根細長的辮子,形如老鼠尾巴,江湖人稱“金錢鼠尾”。
這可不是為了時髦,而是滿族人在東北打獵時發明的實用發型,剃光前半截頭發能防凍,辮子盤起來還能當枕頭用。但對漢人來說,這辮子簡直比挨刀還痛苦。
江陰城的老百姓為了不剃頭,硬是和清軍死磕了81天,最後全城隻剩53個人活着。
到了乾隆年間,辮子悄悄“進化”了。後腦勺的頭發越留越多,從“鼠尾”變成“豬尾”,最後直接更新成半秃瓢配大粗辮子。為啥?北方冬天太冷,光溜溜的腦袋扛不住寒風,老百姓自發搞起了“發型改良運動”。
不過辮子越粗,洗起來越要命。普通人家一年洗不了兩回頭,全靠草木灰水搓兩下,那味道酸爽得連自家狗都躲着走。
不是辮子簡直就是“生化武器”
您要是穿越回清朝的菜市場,可得提前備好防毒面具。滿大街的辮子,簡直就是行走的“臭氣彈”。
英國傳教士麥羅德在日記裡寫:“那些辮子油膩得能炒菜,混着汗臭和頭皮屑,聞一口三天吃不下飯。”
有位英國女士更慘,她請清朝商人來家裡談生意,結果對方甩辮子時掉下一堆白花花的虱子,直接把她吓吐了。
窮人的辮子尤其遭罪。農民頂着大太陽種地,頭發裡能攢下半斤土;碼頭扛大包的苦力,辮子上的鹽漬硬得像盔甲。
最要命的是夏天,汗水和頭油在辮子裡發酵,那味道比北京豆汁兒還沖鼻子。
富貴人家也好不到哪去,雖然能用豬苓(一種進階洗發膏)加香料洗頭,但架不住辮子太厚重,洗一次得五個丫鬟忙活大半天。
洗頭比吃肉還奢侈?
您知道清朝人怎麼洗頭嗎?有錢的用豬苓,這玩意兒是用野豬毛和中藥熬的,洗完自帶檀香味,但價格比豬肉還貴;普通人家用皂角,得拿棒槌砸半天才能出泡沫;而窮人隻能用豆腐水,說是能止癢,其實跟馊了的豆漿一個味兒。
北京前門有家“德和堂洗頭鋪”,光緒年間火得跟網紅店似的。達官貴人躺着享受特制藥水護理,平民百姓蹲在門口用草木灰水搓頭。
最絕的是,他們家還賣“辮子保養套餐”,往頭發上抹的油膏裡摻樟腦,說是能防蟲蛀,結果招來一腦袋螞蟻。
就這樣,大多數人還是半個月才舍得洗一次,畢竟洗頭得花錢,有這閑錢不如買二斤棒子面。
洋人眼裡的“東方奇觀”
老外來清朝最愛幹兩件事:一是逛八大胡同,二是圍觀洗辮子。
法國畫家儒勒·戴維在上海街頭看人編辮子,愣是畫了二十張速寫,說這手藝比巴黎理發師進階多了。但更多洋人被臭得懷疑人生。
有個英國商人坐黃包車,車夫辮子上的油蹭了他一身進階西裝,氣得他當場要投訴,結果發現全城車夫都這德行。
最絕的是外交場合。英國使團見乾隆皇帝,大臣們腦門锃亮、辮子油光水滑,看着挺體面。可一刮風,那股混合着頭油和中藥的怪味飄過來,差點把使節熏暈過去。
事後英國人在報告裡寫:“中國官員的辮子,是我見過最可怕的外交武器。”
而且洋人還以此為靈感,到處醜化華人,在一些“藝術家”的偏激宣揚下,早期全世界對華人的認知都是“留着辮子穿着滿清服裝,髒兮兮的,看着陰森可怖……”,也直接導緻全世界掀起“歧視華人”的浪潮。
洋人宣揚的華人形象
西方畫家筆下的清朝人更是妖魔化得離譜。1900年義和團運動時期,德國報紙登了幅漫畫:光緒帝頂着條會噴火的惡龍辮子,旁邊标注“Anarchy(無政府)”、“Murder(謀殺)”。
法國插畫師,則是把留着辮子的中國人畫成半人半獸,說這造型“完美诠釋了文明與野蠻的分界線”。
就連日本小孩都知道拿辮子取樂,看見留日學生就追着喊“豚尾奴”,逼得好些留學生中途退學。
廣為人知的,就是洋人塑造的一個“虛構人物”,傅滿洲。
1912年,當時英國窮作家薩克斯·羅默,在倫敦貧民窟租着破房子,靠給報紙寫偵探小說勉強糊口。
有天他玩了個通靈闆遊戲,木片在字母盤上拼出“CHINA-MAN”這個詞,這哥們一拍大腿:“就寫個中國大反派!”于是傅滿洲就這麼在小說《傅滿洲博士之謎》裡蹦出來了。
這個角色簡直是把西方人對中國的偏見,打包塞進了一個清朝僵屍殼子裡。瘦高秃頂、倒豎眉毛、兩撇下垂胡子,活像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僵屍,整天穿着繡龍官服搞陰謀。
羅默自己都沒去過中國,全靠道聽途說和想象,愣是把義和團運動、倫敦華人黑幫傳聞、美國排華法案時期的謠言攪和成一鍋亂炖。最離譜的是他還給傅滿洲貼金,說什麼“劍橋耶魯三學位”、“精通所有語言”,轉頭又讓人家用毒蛇蜘蛛殺人,活脫脫把東方智慧扭曲成陰險狡詐。
當時西方正流行“黃禍論”,白人老爺們整天擔心中國人要翻身當主子。傅滿洲那句“殺光白人搶女人”的台詞,直接戳中了他們的集體焦慮。
這書一出版就賣瘋了,三年後拍成電影,銀幕上傅滿洲甩着長指甲施法的樣子,吓得美國小孩躲進被窩。連剃頭店都蹭熱度,搞出個“傅滿洲胡子”造型,誰留這胡子就像在臉上貼了張“我是壞人”的标簽。
要命的“頭頂大事”
是以說,當時滿清推行的“剪發蓄辮子”的制度,給華人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另外,可别以為辮子隻是髒點,它真要人命。
晚清北京爆發瘟疫時,醫生發現病人辮子裡全是跳蚤和虱子,這些寄生蟲成了傳播疾病的“特快專列”。更慘的是打仗,義和團老哥舉着大刀沖鋒,清兵伸手一抓辮子,得,直接活捉。
辛亥革命時,革命軍挨家挨戶剪辮子,老百姓抱着腦袋滿街跑,生怕剪了辮子閻王爺不收。
可等真剪了才發現,腦袋輕快得能多幹兩碗飯。孫中山說得好:“剪辮子不是剪頭發,是剪掉兩千年的奴才相。”
如今看電視劇裡的清宮戲,阿哥們的辮子油光水滑,其實都是騙人的。真正的清朝辮子,是底層百姓的血淚史,是東西方文明的碰撞史。
那根辮子拴着的不僅是頭發,更是一個民族在現代化門前徘徊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