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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朝榜眼戴名世、探花錢名世,名字相同,死因相同

作者:大宋有東坡

清朝有兩個叫“名世”的官員,一個是戴名世,康熙時人,一個是錢名世,主要生活在雍正朝。兩人名為“名世”,确實也留名于世。但都沒有好“下場”。由被皇帝所喜愛到被皇帝所抛棄,隻因幾句詩,一段話。

康熙朝榜眼戴名世、探花錢名世,名字相同,死因相同

戴名世,生于1653年。家境貧寒,讀書刻苦,少有才名。性格耿直,看不慣世俗之無恥谄惡,雖也去參加了科舉,但大部分時間,他的興趣卻是交流名士,如桐城派的方苞等人;訪故明遺老,想寫一部煌煌《明史》,流傳于世。

正是有此大志,當他得知自己的門生餘湛認識一個叫犁支的僧人——此人原為南明永曆帝身邊的太監,永曆被吳三桂殺害之後,他便出家歸佛——并從犁支處聽到很多南明的第一手資料後,覺得很是難得,于已寫書,大有益處。是以跑到餘湛處想與犁支親晤。

但他們未能謀面。于是戴名世寫信給餘生,要他将聽到的,寫下來寄給他。信中有“今以弘光之帝南京,隆武之帝閩越,永曆之帝兩粵、帝滇黔,地方數千裡,首尾十七八年,揆以春秋之義,豈遽不如昭烈之在蜀,帝昺之在崖州,而其事漸以滅沒”等語,提到了南明三個年号并将之與蜀漢、南宋最後幾年之抗元朝廷做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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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年,他的弟子尤去鹗将老師的文章編內建《南山集》,内中便收錄有此信。

話說,這人要出事,真是毫無解法。此書刊發之時,啥事沒有,戴名世還于1709年參加會試,考了第一名,殿試考了第二名,成為榜眼,可見,他的文章,康熙也是喜歡的——而那一年,狀元是有清一代大清官趙申喬的兒子趙熊诏。

未料兩年之後,任職都察院的趙申喬參了戴名世一本,說他“妄竊文名,恃才放蕩,前為諸生時,私刻文集,肆口遊談,倒置是非,語多狂悖”……罪名,就是《南山集》中上述關于南明的那段話——這書出了近十年了,以前你們幹嘛去了?

後來的事,很簡單了。戴名世被殺,《南山集》被禁,三百多人受牽連。但皇帝開恩,戴家幾族,未依例受處分……他真要死得瞑目了。

而到了雍正朝,又有個叫錢名世的。他與戴名世其實是同時代人,比戴還早六年中進士,不過名次,比他低了一個,是探花——也很厲害啦——參與過當時很多重要書籍的編纂,受到康熙的重用——不過之是以留名,主要在雍正朝。

他與年羹堯相善。這也正常,那幾年,年羹堯得寵啊,自然要巴着他。都是進士嘛,而且鄉試同年,免不了要詩辭唱和,一首詩中有一句——鐘鼎名勒山河誓,番藏宜刊第二碑,還做了個注解“公(年羹堯)調兵取藏,宜勒一碑,附于先帝‘平藏碑’之後”——丫的這是吹捧年羹堯與康熙爺的功績差不多啊——這可是吹捧得太高了——在年與雍正稱兄道弟時,自然無事,一旦翻臉,就成了罪證。

康熙朝榜眼戴名世、探花錢名世,名字相同,死因相同

因這句詩,雍正狠狠地羞辱了錢名世。雖有悖逆之罪,但不殺,而是讓三百五十多個文官寫詩來給錢名世做評價——大家想得到,這詩,自然是想怎麼損就怎麼損了——雍正親自把關,損得不夠厲害的,發回重寫的,實在太差的,直接貶官——想想那些官員吧,心裡多不舒服啊,平日大家都是好朋友,一起喝酒吟詩呢,現在卻要特意寫詩來罵他,而且,這種玩法,今天是他錢名世,明天是不是我呢——但,指令即下,誰敢不從?

終于,詩都寫完了。雍正命人編了本集子,叫《名教罪人集》,頒行天下。還嫌不夠,又禦筆題了塊匾——名教罪人——讓錢名世帶回老家,挂在正門,當地官員,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看,是不是被摘下來了——天喲,他哪敢不挂呀——雖然是名譽掃地、被踏上了幾百雙腳,但好歹,留了條命不是?——也不知道這塊匾,如今在何處——但想來,它一定深刻地教育了錢名世的子孫們——堂堂正正做人,莫要對那些如日中天者須溜拍馬、谄事獻媚——免得一個不小心,就被不知時候掉下來的大石頭給砸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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