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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名書齋:一代儒宗錢大昕與他的“潛研堂”

作者:善本古籍
上海名書齋:一代儒宗錢大昕與他的“潛研堂”
上海名書齋:一代儒宗錢大昕與他的“潛研堂”

講上海的齋名堂号,不能不談嘉定城内的清代著名學者、一代儒宗錢大昕的“潛研堂”。

上海名書齋:一代儒宗錢大昕與他的“潛研堂”

錢大昕(1728—1804),字曉征,一字辛楣、及之,号竹汀。江蘇嘉定(今上海嘉定)人。少時聰敏,喜讀書,辭章為“吳中七子”之冠,然屢試不第。乾隆十七年(1751),乾隆巡遊江南,江南才子紛紛進表獻辭。錢大昕的獻辭倍受青睐,被列為頭等,召至江甯行宮面試,定為一等三名,特賜舉人,授内閣中書。後又考中進士,曆任翰林院編修、侍講學士,山東、浙江、湖南鄉試主考官、廣東學政。繼拜詹事府少詹事,入值上書房,授皇十二子書。參與編修《熱河志》,與紀昀并稱“南錢北紀”。晚年歸隐田園,潛心經史,曾主講鐘山、婁東、紫陽等學院。著有《二十二史考異》、《潛研堂文集》、《元史氏族表》。

“潛研堂”地處嘉定縣城中心的孩兒橋附近。《嘉定縣志》有“在孩兒橋的南面,是錢大昕的住宅,有曹秀先題的匾。潛研堂的左邊有‘四繭堂’,有翁方綱的題匾。”“潛研堂”取潛心鑽研、細心考訂之意。這是錢大昕一生的治學經驗。

乾隆四十年,錢大昕丁憂,辭官回到故裡,決計返歸田園,潛研經史。在他後半生近30年的歲月裡,一直埋頭潛研,經常與江南名士學者交遊砥砺學識。其學以“實事求是”為宗旨,主張從訓诂以求義理。他說:“學問乃千秋事,訂訛規過,非以訾毀前人,實以嘉惠後學……去其一非,成其百是,古人可作,當樂有诤友,不樂有佞臣也。”

他博覽群書,不專治一經,但無經不通;不專攻一藝,但無藝不習。對經史文藝、音韻訓诂、曆代典章、官職、氏族、地理、金石、遼金國語,以及中西曆算之法,莫不潛心研究,析其是非,揚其精華,棄其糟粕。如音韻學方面,他就通古今之韻,正文字之訓诂,辨耳舌同音假借說,甚有創見,深得學界好評。

他治學之餘,還熱心講學活動,足迹遍布江南幾所著名書院,是以桃李滿天下,史稱:“門下士積二幹餘人,其為台閣、侍從、發名成業者,不可勝計。”錢大昕治學不但“潛心鑽研”,而且善于舉一反三,從日常生活中感悟治學之道。有次,他在朋友家裡看下圍棋。一位客人屢次輸棋,他譏笑客人下臭棋,總是想替他改放棋子。過一會兒,客人請求和錢大昕下棋。他欣然同意,可剛剛下了幾子,客人已占到先機;棋局快到中盤,錢大昕已頹然不支。終局計算雙方棋子,客人赢了十三子。以後他再觀看下棋,終于做個“觀棋不語真君子”了。

他退歸“潛研堂”後,總結人生,抒發感懷,認為現在求學的人讀古人的書,常常非議古人的錯誤;和同時代人相處,也喜歡說别人的錯誤。人無完人,如若彼此交換位置來相處,心平氣和地估評一下,就能夠認識别人的失誤,也能看到自己的錯誤!錢大昕在潛研堂中研究成果豐碩,單以齋名“潛研堂”命名的就有《潛研堂文集》、《潛研堂金石文跋卷》等。

“潛研堂”原遷往浏河的上海青少年野營基地,現已遷回嘉定城中。“潛研堂”,又稱錢大昕故居,地處嘉定城州橋老街,練祁河流經宅邊。“潛研堂”是一座三合院式的絞圈房子,大門有高高的儀門頭,門額上“潛研堂”赫然可見。故居保留原三進院落格局,一進是客堂,一塊“詩禮傳家”的碑匾高懸,據從業人員講室内畫棟雕梁等皆原“潛研堂”舊物。該建築落成後,現為錢大昕主題博物館,免費對外開放。

上海名書齋:一代儒宗錢大昕與他的“潛研堂”

錢大昕另有一個齋名“十駕齋”。典出荀子《勸學》:“骐骥一躍,不能十步;驽馬十駕,功在不舍。”馬早晨駕車,晚上卸駕,固稱一天的路程為一駕,“十駕”即為馬駕車走十天的路程。“驽馬十駕”,病弱之馬,不畏長途,其意比喻锲而不舍。錢大昕取齋名“十駕”,既為自謙,也為自勉,意在勉勵自己鑽研學問,當堅持不懈,锲而不舍。他有一本文史雜著便題名《十駕齋養新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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