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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前的今天,我在奧地利大使任上親曆柏林牆倒塌

30年前的今天,我在奧地利大使任上親曆柏林牆倒塌

1989年11月10日,許多西柏林人爬上了勃蘭登堡門前的柏林牆。圖/視覺中國

溫/楊成徐

1989年11月9日深夜,已經存在了28年2個月零27天的柏林牆以莫名其妙和莫名其妙的方式被打開。

從柏林牆倒塌到1990年10月3日德國和德國統一,隻用了三百多天。德國成為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第一個以和平方式走向統一的國家。

我從中學開始學習德語,解放後我去了上海複旦大學學習德國文學。在1970年代和1980年代,我在中國駐西德大使館、東德大使館和講德語的奧地利大使館工作了近15年。柏林牆倒塌後,為了研究德國統一問題,我被國務院指令率領一個研究小組通路德國。可以說,德國的分裂與統一,柏林牆的建造與倒塌,以及我個人的工作和生活經曆,有着源源不斷的關系。

在柏林首次目擊

1956年,東德黨領袖、德國統一社會黨第一書記沃爾特·烏布利希應邀出席中國共産黨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當時,我在上海外事部門工作,被指令擔任他的翻譯。

烏布裡什先生一直小心翼翼地說話和行動,給我的印象是,他當時對中國的内外政策有所保留。在上海,當他參觀神心九工廠時,該工廠的資本家們表示,他們熱烈支援并積極響應了中國共産黨提出的公私合作夥伴關系,該提議被國家準許成為新中國第一個公私合作夥伴關系。當他聽着介紹時,Ublish低聲對我說:"不要相信資本家說的話。當時,陪同通路的中國駐東德大使曾仲權以為烏布利什想說話,問他,烏布裡什說他不想說話。然後他低聲對我說:"那隻是為了你。"

1958年10月,我第一次出訪,是陪同中國攝影家協會會長、新華社副社長石少華作為翻譯參加東柏林國際攝影家大會。當我第一次走進異國他鄉時,年輕的我好奇地觀察着一切。

在柏林,一次汽車遊覽這座城市給我的印象是,它比北京更現代,房子幹淨,幾乎無法進入窮人居住的地方。在亞曆山大廣場市中心,國營百貨商店的商品看起來比我們國家的品質要好得多。中國人最樂意購買相機、縫紉機和家用刀具等物品。

我們沿着市中心的菩提樹下的街道向勃蘭登堡門走去。經過勃蘭登堡門是西柏林。我們小心翼翼地避免以随意的方式走進西柏林。

當時,東德和西德的人們未經許可不能互相交流,但在東柏林和西柏林,人們可以自由旅行。越來越多的東德人正在柏林外出,在西德尋找高薪工作。随着東德和西德經濟發展水準差距的擴大,越來越多的東德人逃往西德。據不完全統計,在1950年代至1960年代之間,有300萬東德人通過東西柏林走廊逃離西德。

正是Ublich決定在1961年建造柏林牆。

經過精心策劃,東德政府于1961年8月13日一夜之間建造了一堵100多公裡鐵絲網的混凝土牆——柏林牆。柏林牆的修建成為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德國分裂和冷戰的重要曆史象征。

在此期間,除了修建柏林牆和防止東德居民逃跑外,東德政府還規定出國旅行僅限于社會主義國家。

在西德大使館

20世紀60年代初,中蘇分歧加劇,一直支援蘇聯的東德和中國越來越疏遠。随着尼克松訪華,中西關系緩和。1972年,中國與西德建交。

1973年初,我被調到中國駐西德大使館。

當我第一次來到西德時,東德和西德生活水準之間的差距給我帶來了視覺上的深度沖擊,我仍然記得。

我從北京出發,直接飛往西德。天氣晴朗,飛機在法蘭克福緩慢下降。透過小屋的窗戶,我看到了城市周圍的小鎮,一座隐藏在綠色樹林中的紅色小建築。

波昂是西德的首都,是一個人口超過三百萬的小城市。中國大使館位于波昂郊區的一個小村莊。

我經常在大使館周圍走動,與村裡的居民交談。他們中的大多數是勞工,職員和其他中産階級和下層階級的人。一位店員有時會邀請我坐在他家,喝咖啡聊天。我了解到,在戰後初期,西德人民也經曆了艱難困苦的生活。經過近30年的建設,西德已發展成為繁榮強大的西方工業強國。

在西德大使館的八年裡,我看到普通人在這裡建造和建造房屋,看着他們的房子"長大"。西德人的習慣是先建一層,再用錢再建一層。典型的西德房子是一座整潔的小建築,有一個小院子,裡面有樹木和小草坪。這幾乎是西德人民的"德國夢"。

在我抵達西德六個月後,1973年7月,東德黨領袖烏布利希死于中風。

1971年5月,烏布利希辭去德國統一社會黨中央委員會第一書記職務,隻擔任名譽主席一職。Erich Onnak成為Ublish的繼任者。

在波昂工作期間,我經常有機會前往東柏林出差,進出東柏林和西柏林之間的邊境哨所。夜幕降臨,西柏林燈火通明,街道擁擠不堪。

在東德和西德建國之初,實力對比已經大不相同。30年來,西德在全球經濟競争中面臨來自美國、日本、英國、法國等國的嚴峻挑戰,東德是社會主義陣營中的工業強國,産品從未售出,是以沒有創新壓力。

當我在1970年代初第一次來到西柏林時,大衆汽車的廣告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該廣告宣傳披頭士汽車,稱它們是最後一輛。在那些年裡,西德三大車企大衆、奔馳、寶馬等新車相繼推出,而東德自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一直在生産"Trabon"車,直到德國統一之前沒有出現新産品。

柏林牆倒塌前後

1980年代初,我從西德大使館調到外交部,擔任德國西歐分部主任。1982年,他移居東德,擔任公使銜參贊。1985年,我調任奧地利駐中國大使。

1989年5月3日,匈牙利和奧地利開始拆除邊境地區的隔離牆設施。7月28日,匈牙利外交部長霍恩·朱羅和奧地利外交部長莫文蔚象征性地切斷了鐵絲網,并宣布開放兩國之間的邊界。當時,這個消息并沒有引起我的特别關注。

中國駐奧地利大使館和西德駐奧地利大使館位于維也納的梅特内希特街,這是兩個挨家挨戶的鄰居。半夜十二點鐘,三四百名東德遊客擠在西德使館前,喊叫又喊,使我幾乎整夜都睡着了。第二天,我請西德大使,并看了媒體的報道,才知道有東德遊客知道匈牙利-奧地利邊境開放,立即通過匈牙利-奧地利邊境進入奧地利,向西德駐奧地利大使館申請簽證進入西德。

8月20日,1,400名東德公民獲得了進入西德的簽證。這是自1961年東德修建柏林牆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

匈牙利的做法無疑是對與西德秘密協商和決心的回應。德國總理克爾在他的《我想要的德國統一》一書中透露,匈牙利部長會議主席内梅特·米克科斯(Nemet Miklkos)一再要求與科爾進行絕對秘密的會晤。

當尼美特于8月25日在波昂會見科爾時,他強調匈牙利将始終向東德開放邊界。科爾反複問尼米特,匈牙利是否希望德國回饋,每次内米特都揮手說:"匈牙利不是人口販子。"最後,西德政府向匈牙利承諾了5億德國馬克貸款(兩國已經談判了很長時間),以允許匈牙利人免簽證進入德國,同時承諾支援該國加入歐洲共同體的申請。

正是匈牙利開放邊界引起了連鎖反應,導緻越來越多的東德人要求去西德。在最壞的情況下,780,000名東德人被困在西德駐捷克共和國大使館内外。東德以驅逐出境的名義放走了他們。

據估計,1989年,多達34萬人前往西德。

與此同時,東德的萊比錫、德累斯頓和奧爾福德等主要城市爆發了示威活動,敦促放寬對普通人離開東德的限制。

10月7日是東德建國40周年。受邀參加儀式的蘇聯上司人米哈伊爾·戈爾巴喬夫(Mikhail Gorbachev)在接受東德上司人阿納克(Anak)采訪時表示,面對目前的改革,"誰遲到,誰就會受到生命懲罰"。

戈爾巴喬夫的言論立即引起了東德人民的強烈反應。東德主要城市爆發了大規模的抗議和示威活動,要求德國早日統一。

面對這種嚴峻形勢,德國統一社會黨上司層内部的分歧越來越大。10月18日,在德國統一社會黨第十一屆中央委員會第九次全體會議上,昂納克先生"因健康原因"辭職,由負責安全和青年事務的克倫茨先生接任。

30年前的今天,我在奧地利大使任上親曆柏林牆倒塌

1989年11月11日,公衆參與拆除柏林牆。圖/視覺中國

11月9日,德國統一社會黨黨委書記沙博夫斯基在柏林外交部召開新聞釋出會,承諾所有東德居民都能申請離開該國,政府将準許。這時,他收到了一張小紙條,當場宣讀,說德國統一社會黨中央委員會決定開放柏林牆。有記者問,什麼時候開門?"讓我們現在就開始吧,"他喃喃地說。

話一說出來,成千上萬的人就沖向柏林牆,拆毀了其中的一部分。東柏林和西柏林人沖向對方,整夜陶醉在慶祝活動中。

評價研究團隊到德國學習

1990年3月,正當兩德統一程序正在加速之際,國務院指令我率領一個六人研究小組到東德查明真相。當時,我從奧地利大使的職位上調任外交部西歐司副司長(同年6月,我被調到外交部政策研究辦公室主任)。該小組其他成員來自外交部、中央部、聯邦部、新華社等機關。

研究隊一到東柏林,東德外交部副部長别羅科夫斯基立即約見了我,建議中國作為二戰五國之一,在2-4國(兩個德國人和美國、蘇聯、英國和法國)讨論德國統一問題的會議上發表意見。由于各種原因,我拒絕了。

當我們第一次到達東柏林時,我們與政府官員,學者和一些老朋友有廣泛的聯系。我記得其中一位,在北京大學學習的漢學家賈賽德。可以感覺到,他們此時的心情非常沖突:一方面,他們認為德國遲早會統一,另一方面,從東德的利益出發,我們需要從長遠的眼光出發,不看好早日統一。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認為,談判将是曠日持久的。

東柏林的研究似乎并沒有充分利用它。我們再次前往西柏林,與一家經濟研究所的專家交談。他們敞開心扉地說,科爾在德國統一十點計劃(Demark)中提出的,以1:1的比例交換,然後遭受了無休止的痛苦。在東德,一台電子管電視的售價為600越南盾,在西德,一台高品質的半導體電視機僅以500越南盾的價格出售,而東德的産品在西德很難與之競争。兩德統一後,東德企業勢必大量倒閉。

然後我們決定每個人都去東德城市,住在一個居民區,這樣我們才能真正了解公衆輿論。

我要去德累斯頓。走出火車站,我在電線杆上發現了一則出租廣告。這所房子的主人是柴油機安裝人員,經常出國旅行,這幾天在家休息,看到一個講德語的中文高興趣,一直找我聊天。他說他生活得很好,很滿意他在西德有很多親戚朋友,而且經常看西德的電視。它仍然比西德和東德糟糕得多,他希望盡快統一會更好。

無論小組其他成員走到哪裡,他們都覺得公衆對團結非常熱衷,尤其是年輕人,他們對東西方馬可1:1匯率特别感興趣,期待早日統一,環遊世界。

我們小組對東德媒體的報道沒有給予太多關注。我們親眼目睹了東德人民的反應,在給中央政府的報告中作出了自己的判斷:德國統一很快就要來了。

30年前的今天,我在奧地利大使任上親曆柏林牆倒塌

1989年11月12日,人們跑到柏林牆慶祝拆除。圖/晶片

事實證明了我們的判斷。同年10月3日,德國宣布統一,并将其定為德國國慶日。

對于德國政府來說,突然的統一,盡管事先精心策劃,仍然是一件不可預見的事情。由于兩個德國政治制度的差異和經濟發展水準的巨大差距,特别是收入水準的不同,東德人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二等公民。根據柏林大學的資料,德國統一的成本約為1.5萬億歐元,超過國債。

正如西柏林經濟研究所所預測的那樣,東西馬克的匯率是不現實的。統一後,缺乏競争力的東德經濟崩潰,工廠關閉,失業率達到20%。長期以來,德國東部每年需要1000億歐元的補貼。

今天,東部的普通人,尤其是年輕人,最不滿的是德國傳統的大黨——基民盟和社民黨。極右翼民粹主義另類政黨德國另類選擇黨(Ap?a)總部設在東部,這并非偶然。最近,德國東部的薩克森州、勃蘭登堡州和圖林根州舉行了州議會選舉。在所有三個州(東部有五個),德國的另類選擇(Aypic)顯着增加,排名第二。

據德國《圖檔報》報道,柏林牆倒塌三十年後,德國東部和西部之間仍然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德國另類選擇黨(A黨)的崛起是對東部許多人的沮喪、憤怒和沮喪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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