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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屆大學生混進劇組當群演,把娛樂圈整頓瘋了

via 《路人甲》

《大學生當群演之導演被逼瘋》大戲,終于被全網網友追到了臨近完結。

那位招群演結果招來幾百名大學生的導演,終究是向永遠有精力、永遠在發瘋的大學生們屈服了。

一個多月前,一部名為《大突圍》的抗日題材電影在山東臨沂開拍。

或許是因為,臨沂不像橫店那般聚集了大量橫漂,而戰争大場面又需要不少群衆演員,劇組不得不選擇在當地招聘群演。

一切都進展的很正常,《新聞聯播》還報道了劇組600多人堅守深山拍攝。

直到大家眼尖地發現——

“為什麼這些群演,一個個看起來都在憋笑?”

随着現場視訊爆料的增多,人們才恍然明白:

好家夥,原來這個劇組招群演,意外招來了幾百個大學生。

網友們想象過很多次會由誰來整頓娛樂圈,萬萬沒想到,第一波出手整頓劇組的人會是大學生。

這屆大學生混進劇組當群演,把娛樂圈整頓瘋了

via @沂蒙群演協拍

大學生們也想象過很多次,自己的第一份實習會在哪棟高樓哪個格子間。

也萬萬沒想到,在同齡人都忙着卷春招時,自己在荒郊野地裡收獲了最野實習。

這屆大學生混進劇組當群演,把娛樂圈整頓瘋了

via @永琪嗎

我和幾位去現場當群演了的大學生們聊了聊,他們都是在學校的實習群、校園群裡看到了群演招聘資訊。

招聘規定包括不能染發、不能美甲、不能耳釘唇釘,身材正常、不能太胖。

價格是80塊一天,包吃飯、包來去出行。

這些條件在劇組眼中是正常群演招聘,但在大學生眼中則變成了——

什麼?免費戰争題材劇本殺、包化妝包飲食?還倒給我80塊錢?

什麼都别說了,我現在就去。

這屆大學生混進劇組當群演,把娛樂圈整頓瘋了

via @海報新聞

有的大學生原本有些羞澀,還是和舍友們相約一起去體驗群演生活、互相有個照應。

結果登上來接人的大巴才發現,車上烏泱泱得全是同校同學,一個個興高采烈、神采飛揚。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大學班級組織集體春遊。

到劇組之前,大學生們身穿衛衣T恤、腳踩球鞋棉靴,錫紙燙的發型微微彰顯着年輕人對潮流的追逐。

到劇組之後,他們集體換上劇組分發的服裝,鞋子換成土色膠鞋,臉上被抹上泥灰油彩。

這屆大學生混進劇組當群演,把娛樂圈整頓瘋了

這是這群大學生離時尚最遠、離幹淨最遠的時刻。

但無所謂,現在的他們比穿上什麼奢侈潮牌更加興奮。

在外人的想象中,招大學生當群演的導演可賺大了,大學生們便宜又好管、素質還高。

演戲時連“上戰場”都很懂禮貌、排着隊來,遠看仿佛大學澡堂排隊現場。

這屆大學生混進劇組當群演,把娛樂圈整頓瘋了

吃完便當後扔垃圾會嚴格遵守幹濕分離,保護環境。

十幾年的學生生涯讓他們習慣于聽從老師指揮,隻要導演叮囑過不要亂跑,學生A說一句“咱們去那邊玩下嗎”,一定會有學生B回複說:

“啊不去了吧,導演不讓。”

但就是這麼一群“好管理”的大學生群演,讓真正管理他們的《大突圍》導演阿坤,露出了絕望但不想說話的神情:

嘴上說不想罵他們,卻在視訊評論裡淡淡地留下一句:

大學生們,确實在意識上服從管理。

但有些事是下意識的,他們也控制不住自己,并就此打響了整頓娛樂圈的第一槍。

比如大學生們雖然服從管理不怕髒,任憑化妝組老師們把自己抹的烏漆嘛黑,更友善融入硝煙彌漫的戰場。

徹底抛棄自己清爽男大生的身份,徹底成為泥地裡親媽都認不出的毛頭小兵。

但拍攝爆炸戲時一興奮,大學生們下意識地就開始咧嘴嘿嘿笑。

然後任由自己的大白牙,在陽光下反光。

via @永琪嗎

爆炸戲的拍攝過程中,經常會用到一種更容易出煙霧彌漫效果的特制土,這原本是為了讓爆炸看起來更激烈兇猛。

但在實際應用中,它仿佛成了為大學生笑場推波助瀾的道具。

這屆大學生混進劇組當群演,把娛樂圈整頓瘋了

因為現場煙塵一彌漫起來,沒見過這大場面的大學生們往往開始無意識地抱頭鼠竄,面部表情也理所當然地開始失控。

腦子裡想着導演在開拍前好像叮囑了,要視死如歸或驚慌恐懼。

但落在實際中,變成了:

“我去好刺激!哈哈哈!好好玩!哈哈哈哈哈哈!”

幾乎每一場爆炸戲,導演都要為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學生們發愁。

戰場戲份當然需要有激昂的呐喊聲,但大學生們經常給到的是興奮的歡呼聲,仿佛在說啊這趟真人CS玩的真值。

這屆大學生混進劇組當群演,把娛樂圈整頓瘋了

去過現場體驗的山東理工大學學生告訴我們,基本上每場戲都會NG,要拍個三四遍才能過。

臨沂大學的一位女生則表示,她去“玩”的那天有場爆炸戲拍了六遍。

最開始,導演還會很着急焦慮地訓斥别喊了剛才誰喊的。

但後來,視訊中的他逐漸變得平和,且愈發融入大學生們。

也可以了解這一轉變,畢竟在招納大學生當群演後,導演每一天都在迎接他們花樣百出的沖擊。

作為一個抗日正片的導演,他哪裡想過,給顔料讓演員們把自己摸黑一點,結果他們能給你抹出一個齊天大聖。

轉身一看齊天大聖還有個伴,卷簾大将就在自己身後。

每天在拍攝現場逛一逛,新來的大學生群演都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發給他們的擔架,被用來玩人力蕩秋千。

發給他們的醫療包裡,被塞滿了手機、飲料與零食。

最離譜的莫過于,發給他們的聽診器道具,被大學生們用來一本正經地貼在同伴的臀部,并嚴肅地給出診斷:

“嗯,痔瘡。”

理論上來說,這些從來沒演過戲的大學生們本該是一張白紙,更利于塑造角色,讓劇組實作指哪打哪的效果。

就像有時候最實用的職場實習生,是一無所知但什麼都學得快的那種。

問題是,題材不允許啊。

如果是科幻題材懸疑題材還好,大家看的未必多,可偏偏是從小看到大的抗日題材。

大學生們盡管沒有任何演藝經曆,但恐怕早在八歲看《小兵張嘎》時,就已經開始積累對抗日劇的演藝了解了。

導演從片場走過,能聽到七八種不同口音的“呦西~”

每一個大學生群演都相信,自己對抗日演技的琢磨已經爐火純青。

拍攝用的炸藥一響,就立刻趴下躺下又或是匍匐前進。

看得導演滿臉懵,或許很想質問他們知不知道自己在沖鋒。

大學生們模仿着從電視上看來的動作與橋段,想要展現一顆手榴彈消滅一群敵人的英姿。

結果攝像導演眼睜睜地看着亂丢的手榴彈,就這麼往自己頭上飛了過來。

還好,隻是道具。

導演:這就是你們整頓娛樂圈的方法嗎?人肉攻擊嗎?

這屆大學生混進劇組當群演,把娛樂圈整頓瘋了

via 海報新聞

也有人試圖表演單腿中彈後、強撐着繼續前進的士兵,結果卻被眼尖的網友們拆穿:

“導演,他受傷的腿蹬得好歡,完好的那條腿一動不動。”

小時候看電視劇裡,士兵在戰場上一個帥氣飛踢就能擊破對方防線、丢掉手中武器。

輪到他們自信滿滿地親身實驗,效果卻從飛踢退化成了踢毽子。

诶你踢一下沒踢着,我踢第二下也沒踢着。

大學生們的自由表演,氣得導演每天都在視訊底下發評論求助:

他們倒下後還突然爬起來喊“我命由我不由天”,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在這樣的熏(zhe)陶(mo)之下,感覺《大突圍》的導演已經放棄了與大學生們對抗的念頭。

雖然職業素養讓他依舊向觀衆保證——

“正片中絕對不會出現大學生群演邊跑邊呲牙笑的鏡頭。”

但在實際拍攝過程中,他已經逐漸接受了自己的片場成為了大學生劇本殺場地的事實。

甚至開始響應大學生們想要實習證明的呼喚,認真地思考開具證明的可能性。

且心态也逐漸從“每天管理幾百個大學生好累”,轉向了父愛一般的見證成長:

“唉,這段酸甜苦辣的劇組生活會讓孩子們回憶一生吧,淚目了。”

“少年強則國強,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鍛煉呢?”

“飯菜管夠,多吃點。”

這屆大學生混進劇組當群演,把娛樂圈整頓瘋了

或許對他來說,沒有遇上網傳的離譜段子已經足夠令人慶幸:

“導演,給你轉500。

想演一個普通角色,會鷹爪功、金鐘罩、鐵布衫、乾坤大挪移那種,一個人滅一個聯隊。”

大約被整頓的劇組成員們,到後期已經徹底釋然了。

拍攝起來就是累點,但不是沒有辦法解決,多拍幾回就好。

而且現在随着群演花絮熱度升高,劇組們還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宣傳效果,現在大家都聽說了《大突圍》的名字。

運氣好的話,電影正式上映時的票房都有了一定保障。

因為很可能有不少圍觀的網友們好奇最終成果,決定去看看電影裡有沒有大學生咧嘴笑的穿幫鏡頭

那些參演的大學生們到時候也會叫上七大姑八大姨,去看自個演的電影、找一找自己有沒有露面。

這屆大學生混進劇組當群演,把娛樂圈整頓瘋了

網上已經有其他劇組也開始搜羅大學生群演,日語專業優先。

對于大學生們來說,這波整頓娛樂圈的大行動也不虧。

他們收獲了史上最野實習經曆,日後寫進履歷裡,好歹得是“曾參與千人大制作項目”。

正常實習加劇職場焦慮,這份實習反倒讓他們實作了從頭到腳的身心治愈。

扮演醫務兵的女生表示,這比瑜伽、冥想、散步什麼的好得多。

還有考研失敗的大四學生向我們保證,說放松效果絕倫。

這屆大學生混進劇組當群演,把娛樂圈整頓瘋了

因為換上戲服後什麼都不用思考,隻需要聽着現場排程左跑右跑,爆炸戲讓腦子裡隻剩下了嗡嗡聲,以及身邊同學喊的哈哈聲。

在這誰還精神内耗啊,什麼學分績、保研、考研、找工作、修履歷都仿佛成了上輩子的事。

累了就直接四仰八叉地躺地上、曬着太陽打盹。

有精力就去爬爬樹、翻翻花繩、在泥坑裡打滾,彼此分享一下從宿舍裡帶來的水果零食。

這屆大學生混進劇組當群演,把娛樂圈整頓瘋了

所有人都灰頭土臉,現代社會的精緻焦慮、體面焦慮都不複存在。

這屆大學生混進劇組當群演,把娛樂圈整頓瘋了

也不用思考什麼賺不賺錢的,大學生主打一個當場賺錢當場花。

樂呵呵地把剛賺到的80塊,交給了劇組旁邊的小吃攤小賣部,換回在城市生活中會嫌棄高油高鹽的辣條。

更令大學生淚目的是劇組的打飯師傅,擁有根本不抖的鐵手。

滿滿一大勺的肉直接往飯上招呼,根本不給你拒絕的機會。

有人甚至通過群演,體會到了日出而作、日出而息的理想作息。

早上六點多坐劇組大巴走,傍晚太陽快下山時收工坐大巴回學校,跑了一天非常困,洗掉身上的灰後就趕緊睡覺。

他們其實都清楚,群演工作本質是又累又髒,工資又低的。

在隻需要體驗一兩天、劇組待遇不錯的前提下,群演才會成為大學生們的療養院。

讓他們能擁有短暫的,與社會脫節卻不會被訓斥落後的自由。

隻是苦了導演們了。

劇組成了大學生們的療養院,也就成了導演們的精神病院。

下一個會被大學生們整頓的娛樂圈導演,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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